第348章 第三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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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貌美如渣[穿書]
這麽多年沒有回來,再看見夕照峰上闊別已久的一草一木,倒是親切的很。樂wen值得您收藏
師尊的意思是讓他們多休整兩天再下山,正好趁這兩天閉個小關,將這陣子所得積累沉澱一番。
景黎盤膝坐在石床之上,閉目內視。
經曆過連番的打鬥,他的身體雖然沒什麽大毛病,但一些沉珂暗傷的小問題在所難免,這會將體內的不足之處一一檢查過,再逐一修複,這之後,將靈力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便覺一身輕鬆。
解決了這一點小問題後,景黎便靜下心來感悟近來所得。
修行之路,不單隻修身一種,修心也同樣重要,所幸景黎原也不是那種左性的人,不似其他人性格衝動之人容易犯左,一不小心滋生心魔,故而在這一點上,卻是比旁人,更穩妥些。
且景黎雖然一直走黴運,臉黑到底,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好比當初在噩夢lin上第一次因殺人而埋下的不安的種子,雖然因此在傳承之地的幻境zhong被引發,九死一生,凶險非常;但正所謂不破不立,正是因為那一次的經曆,才讓景黎及時的注意到了自己內心隱藏的心魔,順勢將其摒除,若非有這一遭,他日在突破築基,晉級金丹的雷劫時有心魔作祟,才是真的糟糕。
另一次情緒不穩,差點鑽了牛角尖滋生心魔,卻與蒼麒有關,想著師兄本已半步元嬰,卻因為自己硬抗雷劫之故,才會修為跌落,金丹碎裂,一度產生自我厭棄情緒,卻又被師尊明玄及時發覺,在一旁加以開導;再這之後,zhong途也發生諸多事故,但他又與蒼麒兩情相悅,都會彼此坦誠相對,蒼麒知他甚深,每覺他情緒波動之時,都能準確的尋到根源,加以解決。
他們二人心意相通,彼此之間已無秘密,自然也不會有那等誤會之事,反而有什麽問題,都是兩人互相商討,一起解決,如此這般,景黎的心態自是平和的不得了,更無心魔滋生。
也正因為如此,景黎修煉起來,也比旁人更順暢一些。
去除了沉珂,穩固了心魂,景黎便想著梳理一下在菩提古樹結界內所習得的幾種妙法,還沒來得及動作,忽覺丹田內有一絲異動。
神識下沉,掃過丹田。
金紅色的漩渦伴隨著一道又一道的金色靈芒高速旋轉著,湛藍色的靈力被牽引著源源不斷的湧入其zhong。
而隨著靈力的大量湧入,那金紅雙色的漩渦之內,又隱隱有一絲戾氣浮現,不多時,那一絲戾氣漸漸幻化成一隻鳳凰雛形,若有似無的輪廓,在靈力的支撐下,漸漸開始變得明朗起來。
能在自己丹田裏搞出這麽大動靜的,除了火鳳不做他想。
——他們兩者之間,也不知究竟誰更倒黴一些,他在天陰山脈被紅蓮業火折磨的九死一生,幾乎賠上一條命;而事後,紅蓮業火則被禁錮在了他的丹田內,不單失去自由之身,一身力量也幾乎被毀了大半,隻能蝸居於這一方天地,被迫沉睡。
雖然他不曾令其認主,但如今,他們之間的聯係,遠比自己一開始所想的要牽扯的更多。
陡然暴動的靈力,還有劇烈的疼痛感瞬時拉回景黎的思緒,凝神再看,那雙色漩渦的情況卻很有些不妙,盡管湛藍色的靈力仍舊被牽引著進入漩渦zhong間的黑洞,但隨著那漩渦越來越快的運轉,漩渦zhong間的那個黑洞也是變得越發的大。
即使被吸入的靈力很是壯觀,但與那黑洞相比,卻仍是杯水車薪。
與此同時,景黎隻覺得全身的靈力都不受控製的被迫抽離,一股腦的向著丹田的方向湧去,而身處丹田深處的雙色漩渦,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源源不斷的吸取著自己體內的靈力,如此大肆而蠻橫的掠奪,自然會引起景黎的反噬。
虛弱的聲音沒有往日的跋扈,尤顯無力。
景黎氣的眼角隻跳,現在倒是知道來求救了,早幹什麽去了,再玩一點,他們兩個都得玩完——一個靈力枯竭,一個補給zhong斷,都沒好下場。
就像景黎清楚他與異火之間的關聯不會被斬斷一樣,火鳳也同樣知道,他們現在姑且也算是半個合體,自己若是有事,前者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樣,雖然還是討厭人類,但對於向景黎尋求幫助,火鳳表示毫無壓力——不幫它,景黎也得倒黴;當然,如果景黎倒黴了,它也得倒黴……
“就不會提前吱一聲麽……”
突然來這麽一出,毫無征兆的,簡直就是坑爹,幸虧現在是在自己洞府裏,如果這會正與人交手,才真是一個大寫的悲劇。
景黎磨著牙,強忍著靈力被抽離的刺痛與痙攣,布置出聚靈陣,又從儲物戒指裏取出數塊極品靈石,拚命吸收靈力,而才入體的靈力,還不曾好好煉化,就被火鳳囫圇的扒拉進了自己的地盤……
……
真是幸虧夕照峰上好幾條靈脈,自己身上的極品靈石也有一些存活,不然真是要被火鳳給坑死。
當了足足六個時辰的靈力zhong轉站,早已眼前發黑,全靠死撐的景黎覺得,等這事完了,必須給火鳳上上規矩了,簡直坑爹!
也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這股寒意,丹田裏轉的太快,連殘影都有了殘影的雙色漩渦的速度,終於開始慢了下來。
雖然還是不曾停下,但和剛才相比,聲勢卻著實小了下去。
又過了三個時辰。
丹田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那好不容易才慢下來的漩渦,卻陡然加快了速度,甚至比最初時更甚。
隨即,一聲細微的破裂之聲傳來,那色彩絢麗的雙色漩渦宛如一個破了殼的雞蛋,開始碎裂。
一隻火紅色的鳳凰虛影托著仿若火海的長尾,振翅飛出。
清亮一聲鳳鳴。
虛影甫一出景黎體內,就如同煙霧散開,卻有一點明豔的火線一路點燃至半空。
景黎定了定神,抬起眼來,一股熱浪迎麵撲來。
空氣zhong猛然掀起陣陣火浪,火焰升騰,火星飛射間,一隻展開雙翅足有十數丈長的絢麗火鳳騰空而起。
渾身縈繞著妖冶紅色火焰的火鳳,盤旋於天地之間,俯視著下方的人類。
振翅間,所帶起的磅礴能量,足以讓這片空間,都產生顫栗。
兩者對視半晌,最後,還是景黎先有了動作。
視線從囂張的火鳳身上移開,落在了洞頂的那個大洞上。
原本完好的洞府,因為火鳳剛才的舉動,而在頂部破了個大洞,碎石與粉塵在照射進來的眼光下四散著起舞。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的火鳳揚了揚鳳首,張揚依舊。
景黎微微一笑,“翅膀硬了啊。”
火鳳滿不在乎的一振雙翅,更多的碎石粉塵落下,顯然對於洞府裏的人的灰頭土臉喜聞樂見。
隻可惜高興的太早,還沒瞧見裏麵的人類究竟被折騰成了什麽樣,就覺脖間一緊,尤未反應過來,整個身體就猛然下沉,直接重重的砸落進了它親手製造出的那一堆殘骸之zhong。
即使並沒有真正的實體,但對於早已開通靈智的火鳳來說,這無疑是恥辱,當即憤憤而起,準備衝過去給對方那麽一下。
景黎動了動手指,右手食指上所纏繞的那條紮眼的豔紅色火線,自然引起了火鳳的注意。
由兩團火焰構成的鳳眼循著火線追蹤,很是輕易的在自己脖間到了終點。
……雖然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在衝出景黎丹田時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期盼的火鳳,這會終於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了,噩夢成真。
景黎直起身來,緩步走到火鳳跟前。
雖然他們之間的體型相去甚遠,但這會火鳳站在地上,自然不比剛才在天空zhong有視覺衝擊力。
景黎仔細打量著火鳳,最終,視線停留在了那一雙同為火焰的鳳眼之上。
原來,這雙眼睛是深紅色的,而現在,鳳眼裏的火焰變為了金色。
初見時,紅蓮業火雖已通靈智,但終究非人,知曉喜厭,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鳳眼冰冷的不含一絲溫度。
但現在,景黎卻發現自己能很清楚的感應到對方的情緒,或者說,是火鳳的情緒已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般淡漠,變得開始有生氣起來。
就比如現在——
類似的話,在當初異火與自己爭奪身體的主控權的時候也曾說過,不過那時,前者的語氣冰冷,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而現在,雖然還是冷冷的口氣,景黎卻從zhong聽出了一絲羞惱。
與其說是變得更擬人了,倒不如說是,它開始有自己的情緒了。
紅蓮業火蝸居於自己丹田之內時,力量大幅度受損,不複最初,故而沉睡;而現在,它的力量不單恢複,甚至比初見時更為的強盛。
景黎摸了摸下巴,暗忖,莫非是實力增強的同時,也順便給增加了點智商?
如同景黎能清楚的感知到火鳳的情緒,火鳳也同樣能察覺到對方的。
雖然不甚清楚緣由,但隱隱感覺到自己被眼前人小瞧了的火鳳清亮一聲鳳鳴,想讓眼前的人類知道,就算他們之間被綁定在了一處,但也別想就此操縱自己。
隻是,想法還沒實現,就先引來了其他人。
夕照峰上的結界能阻攔外人的進入,卻不能阻止自己人。
更何況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同處夕照峰的另外兩人又如何不知。
明玄淩空立於破洞上方,望著下麵的情況,捋了捋短須,笑的很是開懷,“黎兒得此助力,大善。”
蒼麒瞥了眼係在火鳳脖間的那一條細細的火線,道,“師弟既未曾將此火收服,不如趁此機會,順勢而為。”
火鳳一聽,登時警覺,雖然它現在和景黎確實已經彼此融合一部分,但這與真正認主還是有區別的,一旦認主,就徹底沒機會了,頓時撲騰起來。
相比於火鳳的大反應,景黎卻是一愣。
如果蒼麒不說,他還真把這事忘了,他當初存有心結,覺得因自己之故,連累蒼麒至此,即使彼時異火已沉睡於自己丹田,卻無法坦然將其收服,因為心zhong有愧,更帶著一分自我厭棄。
後來,這心結雖解,但認主這事,卻被他下意識忽略了。
這會聽見蒼麒提起,接觸到師尊與師兄的目光,倒也沒再扭捏,果然應他家師兄之言,順勢而為了。
縱火鳳有心反抗,但它又做不出傷害景黎之事,更有兩尊大神在一旁虎視眈眈,最後還是極度憋屈的認了主。
在明玄欣慰的笑聲裏,蔫了的火鳳實在不想瞧著這些人類,化作一條火線,重新回到了景黎的丹田之zhong……
*
輕鬆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景黎和蒼麒在夕照峰待了兩天,便再次與明玄告別,下了山,準備去找慕容翩躚。
靈舟上,景黎一邊在地圖上尋找著那時慕容翩躚口zhong吐露出的那兩個地名,一邊想著,就上次見麵時那不怎麽讓人愉快的情況,估計慕容翩躚不怎麽樂意見到他們就是了。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在紙質地圖上畫著圈,找了大半張地圖後,終於發現了目標的位置,這兩個地方相隔的太挺遠。
原水莊、陰唐洞。
這兩地方他聽都沒聽說過,就連他家師兄也是看了東陵州地誌,才找到原水莊下落的,由此可見,這兩地方是有多偏。
他們這次先去原水莊,再去陰唐洞,除了先找到原水莊下落之外,還有一個決定性因素——從地圖上看,陰唐洞是在另一頭,即是說,那地方,現在已落入魔族掌控之內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另一半大陸上,是何等的光景。
景黎托著下巴,有些出神。
獨特的果木清香,成功的拉回了景黎的注意力,景黎吸了吸鼻子,循著果子的清香向左側扭頭,然後毫不含糊的張嘴咬了一大口,邊嚼邊瞧不他不知何時過來的師兄。
蒼麒在景黎身側坐下,一邊拿起放在桌麵上景黎剛在看的地圖,一邊在景黎剛咬過的位置邊上咬了下去。
那靈果並不很大,兩個人一起,很快就消滅幹淨。
景黎往左邊挪了挪,雙手趴在桌上,就著蒼麒的手一起看地圖。
因為對原水莊這個地名陌生,並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從地圖上看過去,卻能發現一點其他的東西。
景黎眯著眼睛盯著地圖上距離原水莊約莫三四寸的位置,“當時竟沒注意,原來這倆地方還挺近。”
原水莊東南偏南,正是東奉城。
珍寶閣素來消息靈通,或許會知道些什麽。
而且,那裏從來不缺好東西,反正也是順路,倒不如一起過去瞧瞧,這麽一想,景黎便有些坐不住了,用腦袋蹭了蹭自家師兄的小臂,“師兄,在去原水莊之前,不若我們先去個別的地方?”
蒼麒微微低著頭,嘴角邊帶著淡淡的笑意,準確的猜出了景黎心zhong所想。“東奉城。”
修真界從來都是以拳頭說話,你是第一個發現了寶貝的,並不代表這寶貝就是你的了。
這一點,人人都清楚,但等事情真輪到自己頭上,尤其自己還隻是那個沒福享受,隻能為別人做嫁衣裳的那個時,就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了。
逍遙一窟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心zhong已有斷決。
正所謂富貴險zhong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怎麽說,他們也有六個人,對麵隻有一個人,說不得,這事便成了呢!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兄弟六個真的實力不濟,眾不敵寡,這地方又是瘴氣又是密lin的,想要跑路,卻也有利的很。
這麽兩廂一比較,不拚一把,簡直對不起今日的天時地利啊!
腦子轉的賊快的逍遙一窟鬼卻沒有意識到,還沒開始,就已經為自己開始打算退路的人,是不可能成為贏家的。
逍遙一窟鬼zhong的老大衝著兩側使了個眼色,身邊同伴會意,配合默契的同時行動,立即分開開來,從各個不同方向將來人團團包圍。
老二與老五取出捆仙繩,甩向來人;老三和老四一個從上,一個從下,用各自法器將來人包了個囫圇;最小的老六揮動手zhong長幡,將所有對方可能逃跑的出路悉數封死。
這許多行動看起來複雜麻煩,但其實從逍遙一窟鬼的老大示意,到一行人作戰成功,也不過才兩息時間,端的是一個電光火石,不給來人一點反應的機會。
逍遙一窟鬼老大見兄弟們如此給力,心zhong自是得意,隻要他們兄弟齊心,就算比他們厲害又如何,還不是也得束手就擒。
“哼。”老大輕哼一聲,老練如他,自然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當即便毫不猶豫的命令所有人一起動手。
六道靈光同時從各個方向襲向被困之人,隨即,轟然一聲巨響。
大甚的金光幾乎將整個天空染成同色。
明堂在空zhong,如履平地,走向逍遙一窟鬼的老大,那些捆仙繩與法寶,沒能碰到他,就盡數化成了飛灰。
逍遙一窟鬼目瞪口呆,直覺背脊發涼,胸腔裏的心髒開始狂跳。
那老大自然知曉不妙,想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想要及時跑路,但被那股絕對強勢,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抗之心的威壓籠罩,竟是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淡淡的話語消逝在風zhong,帶給人絕望之感——
“玩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