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可怕的名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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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這個混世小魔女都沒有聽過的話,那真的首先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琉璃國的人了。
白墨自然沒有興趣去偷聽長安樓那些人的談話,所以寧爺和馮成年的交談內容她並沒有聽到,隻是在他們提到混世、魔女等字眼的時候,風陵畫的嘴角卻是忍不住的扯了扯。
白墨雖然對其他人不感興趣,但是自己身邊這個男子的一舉一動,可都在她的監視範圍之內。
“你在那偷樂什麽呢!”
看到風陵畫臉上表情的變化,白墨就知道他一定發現了什麽,而且這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溫穀在麵對白墨的時候,臉上也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而見到風陵畫的表現,也是心照不宣地低了低頭,顯然他也知道原因。
這自然不能直接說出來,風陵畫難得在外人麵前露出笑容,而接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在白露的額頭上點了點,調笑說道:“墨墨的名聲在外,我的名頭自然是不管用了,以後還要以夫人馬首是瞻。”
雖然表麵是在誇人,可是聽到白墨的耳朵裏,那就是*裸的諷刺,但轉頭一看,居然發現溫穀的臉上也是笑著的,不禁有些羞怒道:“你就一直以把我惹毛為目的的嗎?”
白墨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風陵畫倒是很習慣,而溫穀則是以為白墨有些發怒,趕忙收起了臉上所有的笑意,然後轉頭見寧爺和馮成年還在那裏不停的討論,對著他們輕眯了眯眼睛。
寧爺會意的趕忙收嘴,而馮成年意識到了有些不妙,因為此刻的氣氛的確有些冷。
“怎麽,一株腥蟲草而已,寧爺難道還要鍥而不舍嗎?”
其實寧爺眼中的退意白墨不是沒有看到,但站在寧爺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明顯臉上有些不甘心,白墨可不想因為溫穀的關係,在外人眼裏,好像她承了對方多大的情似的。
不過這件事情在以後白墨才知道,就算今天承了溫穀的情,在原則上也並沒有多大關係。
“雲……不,白姑娘……說笑了。”
馮成年此時的語言完全暴露了他的慌亂心裏,雖然他並不知道剛才寧爺跟他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是假,但這件事情好像並沒有騙他的必要吧!
所以,當他聽完寧爺的那番話後,他眼中的不甘全部消失,誰敢去跟那位姑奶奶搶東西,據傳言所知,那位小魔女不上你家打劫已經是對你很好了。
而寧爺臉上雖然保持笑意,心中卻是痛的滴血,要知道白墨之前在安陵皇城的時候,可沒少打劫他啊……
而如今,不過是一株百年的腥蟲草,他當然要笑著拱手送上了。
白墨臉上難得出現一抹邪笑,靜靜的端望著在場的每個人幾十秒,然後嘴角一揚,轉身便走。
風陵畫當然是默默的跟隨上去,但是白墨確實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過後,溫穀再一次的對著風陵畫微微的鞠了一躬。
沒有人再敢異議,而白墨心中則是有著一股火,這都多長時間了,自從她頂了這個雲風晴的身子,就一直在不停為她的壞名聲擦屁股!
馮成年和寧爺在那說什麽,白墨她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剛才馮成年提起的那個‘雲’字,再結合他之前所說的琉璃國,白墨當然不能猜出,對方態度突然大轉變是因為什麽了。
想她前世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如今卻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混世魔女,敢情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她之前壓著寧爺和洛叔的那些事情,估計也是坐實了她魔女的名聲了……
“你還笑?”
白墨可不是普通的走路,她可是運行極致的輕功,像是想逃離剛才那個地方,也許是因為她激烈的這裏活動,她的步伐居然變得比之前更加輕快了許多。
看到白墨的進步,風陵畫雖然是高興的,他知道白墨自然不是生氣這個名聲,而是因為他時不時的‘落井下石’。
“難道墨墨是想讓我哭不成?”
風陵畫快走幾步,然後握住白墨的纖細手臂,白墨不管心中如何別扭,但自然不會去真的生他的氣,反而輕輕地反握住了他的手,在等他一個解釋。
“墨墨若是想做聖女,那為夫怕是要頭疼了,因為我可做不了聖人。”
風陵畫輕輕歎息一聲,然後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倒是魔女很好,與我很配。”
隻是某人這話一出,白墨趕忙的在他手上使勁的捏了捏,但卻感到風陵畫的手清涼如玉,在她捏的那一刻,就仿佛沒有任何骨頭似的,讓她根本用不上任何力道。
“照你這麽說的話,若是到了琉璃國,我就算是當街殺了人,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嘍?”
對於剛才的話,白墨隻是說說而已,其實這壞名聲也不是什麽壞事,若是仔細的分析分析,也是有優勢在的,遂想了想接著說道:“那想想倒是也不錯,你以後都不用給我擦屁股了。”
估計雲風晴在琉璃國的名聲也早已深入人心,她就算再怎麽做也無可挽回,那她就不去白費那力氣,而以後在琉璃國辦什麽事,她這壞名聲,倒也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琉璃國嗎?”
風陵畫輕輕地點了點頭,隻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卻差點讓白墨一個跟頭栽下去,隻見他輕輕的開口說道:“相信納蘭承言會很樂意為我們擦屁股的。”
那語氣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白墨停下腳步,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邊這隻腹黑的狐狸,話說有這麽坑人的嗎?
而且這記仇的本事也太強大了,怕是之前與納蘭承言見麵的事,他還記著呢!
而且她現在依稀的還記得,納蘭承言臨走的時候跟自己說過一句話,跟她說……在他們去琉璃國之前,他會打點好一切。
這般溫雅的男人,就算做著毫不利己的事情,也能那樣的甘之如飴麽?
也許,白墨她現在也應該正視這個身份,在安陵國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她自然也不去想這個身份帶來的大小麻煩。
但自從進了奇譚山之後,琉璃國的人見了,她所謂的那些家人也見到了,她自然不能再逃避這個問題了。
“你很討厭納蘭家嗎?”
不管是納蘭承言還是納蘭九,風陵畫似乎在提起‘納蘭’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總是不太好,想來他為了自己,一定也忍了不少事情。
“世間之事皆息息相關,如果不是幼時納蘭族執意要我,我也不會與雲家的人結緣。”
白墨輕輕地點了點頭,的確,有些事情福禍相倚,沒有可能說這件事是絕對的對和錯,這是白墨也明白,這抹厭惡,是從小就紮根心底,所以才會不自然的流露出來。
見白墨又是一副傷感的表情,風陵畫有些無奈,輕輕地抬起另一隻手臂,然後又修長的手指點在白墨吹彈可破的臉上,對著她的嘴角輕扯了扯。
“去!”
白墨一把打開他的手,都說臉是不能輕易亂扯的,這家夥到好,時不時的就在她的臉上有所動作,就不怕有一天真的把她臉扯變形了?
而風陵畫則是笑笑,手停在空中然後收了收,他知道白墨這麽說,隻不過是在開玩笑,想必這麽久自己動手動腳已經習慣了,他的墨墨不過是害羞而已。
“溫穀他知不知道雲落國的事情?”
不知怎的,白墨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剛才在與溫穀見麵的時候,她故意沒有提起傅晚天,而是隻說了小丫頭昨天晚上進城的事,因為她知道,如果溫穀知道了小丫頭的行蹤,一定會前去找傅晚天。
“我還以為墨墨提起溫穀,會首先想起駐顏丹呢。”
白墨心裏的那點小九九,風陵畫是再清楚不過了,隻是這駐顏丹的醫方白墨之前已經見過,上麵的內容白墨自然也記得,所以故意沒有在自己麵前提起。
隻是駐顏丹上所提起的藥材,可謂是十分的詭異稀有,甚至有許多白墨都沒有聽說過,現在在這世間也是少之又少。
而白墨則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來她心裏的所有計劃都已經被他知曉,但是還沒等他說些什麽,風陵畫的聲音卻再次響起:“藥材的事你可以問問浮訣。”
醫方已經被小丫頭交還給了溫穀,他知道白墨自然不好意思再去詢問溫穀醫方的事情,隨便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了浮訣。
“那我們現在去死亡穀?”
死亡穀才是奇譚山真正的中心,白墨之前所要尋找的地龍根也一定在死亡穀的周圍可以找到,剛才那一株百年份的腥蟲草在這裏出現已屬奇跡,那些進山尋寶的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山中每一寸的土地,而白墨倒是沒有這樣耐心,因為一般的東西她已經看不上。
風陵畫停了幾秒,然後靜靜的在原地想了想,隻是就在他剛想說‘好’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見白墨依然望著自己,風陵畫淡淡的開口道:“墨墨聽說過星流河嗎?”
其實就算他現在不開口,等白墨到了死亡穀的時候,浮訣也會對她提起,這個地方……才是奇譚山最神秘的地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