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楊婷婷眼中的悲傷不再掩飾。

    “叮鈴鈴”

    鈴聲響起，緊接著廣播裏再次傳出之前的那個男聲：“考試時間到，請考生停止答題。”

    聽到這個，楊婷婷的臉色驟然一變，不再保持平靜的樣子，焦急地對餘樹說：“鈴聲響起，表裏世界就要轉換了。接下來我就要被刷新回到我的教室，然後我們互之間又要像之前那樣什麽都看不見了。

    “不過沒關係，人不可能相互看見，但物質是可以的。接下來的數學考試在下午，這段期間內，你們記得來找我，然後……”

    話未說完，白光閃過，照的餘樹三人被迫閉上了眼睛。等他們能睜開眼的時候，楊婷婷已經消失在了他們麵前。教室裏也恢複了原樣，連之前的女老師也什麽都沒發生過地站在講台上，吩咐坐在最後麵的考生把試卷收上來。

    餘樹三人麵麵相覷。

    “走吧。”餘樹看了下黑板上高高掛著的鬧鍾，然後開口，“現在才十點半，楊婷婷應該在他的教室，我們去找她。”

    “可是如果她們在上課呢？”唐旭文問道。

    “你忘了她們看不見我們嗎。”餘樹轉向薑倩倩，“楊婷婷幾班？”

    “高二（六）班。”

    “嗯，那我們就走吧。”

    三人走出教室，發現一組的人正站在走廊上。

    “你們怎麽樣了？”餘樹問道。

    “姓葉的死了。”黃興蹲在地上抽著煙，一臉煩躁，“結果最後把那些怪物殺死了，就爆出來一個什麽碎片，毛用還不知道。”

    “你們呢？”徐瑩穎問向餘樹，她的臉上滿是疲憊，顯然是之前的戰鬥不太輕鬆。

    周誌強也看了過來，等待餘樹的回答。

    “受傷不輕，不過還好，沒有人死掉。”餘樹回答，“我們比你們好，除了個碎片，還得到了一條鞭子。”他將白銀之心的事隱瞞起來。

    聽了他的話，一組的人紛紛打量著他們。

    “開玩笑的吧，鞭子呢？”

    “收起來了。”餘樹聳聳肩，“對了，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不知道。”徐瑩穎苦笑，“不過現在要中午了，我們應該會先去休息一下，吃些食物。至於後麵，就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餘樹想了想，道：“我給你們個建議吧，等中午休息足夠後，下午你們就趕緊來這裏，因為下午還要考試。”

    “考試？這麽說，這學校的變化與考試有關咯？”徐瑩穎思考，隨後抬頭看向餘樹，“你們還知道什麽，能方便告訴我們嗎？”

    “抱歉，現在不行。”餘樹很幹脆的拒絕，“現在很多信息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等我弄清楚了就告訴你們，或者今天晚上再告訴你們。還有，你的想法是對的。”

    “好。”徐瑩穎點頭。

    “那我們就先走了。”

    通過三樓的走廊，餘樹他們直接走入了高二教學樓，然後很順利地找到了高三（六）班。

    “就這了。”

    餘樹剛想推門進去，就被薑倩倩攔住了。

    “餘樹，你忘了嗎？我們是進不去的。隻要有人關門，我們就會被推出來。”

    “可是那不是副本現象的事嗎？”唐旭文不明白，“現在已經過了呀。”

    “不，薑倩倩說的對，是我太冒失了。”餘樹轉頭對疑惑的唐旭文解釋，“副本現象起到的是過渡作用，而副本現象後我們麵臨的就是這個學校的裏世界，難道這其中沒有關係嗎？而且楊婷婷說表裏世界，而表世界剛好是副本現象的時候，這未免也太巧了吧？薑倩倩想說的，就是可能楊婷婷說的是表世界，但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副本現象。”

    “也就是說，現在就是在副本現象時間裏，所以我們是進不去的。”

    “原來如此。”唐旭文終於明白了，“那我們怎麽進去？”

    “估計沒辦法。”餘樹搖頭，“等下課吧，下課後我們應該就可以進去了。現在我們現在這邊站一會吧。”

    說完，餘樹靠著旁邊的欄杆，透過窗戶看向教室。

    教室裏的楊婷婷坐在中間，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隻手托著下巴，眼神迷離，時不時朝著窗戶看一眼，然後迅速轉頭看向黑板，裝作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餘樹知道，她在等他們。

    薑倩倩伸了個懶腰，被黑色緊身衣（她之前穿的白色襯衫被“廢墟之都”的蟾蜍弄破，這件是在試煉場內兌換的）的曼妙身段在空氣中盡情展示。

    放鬆了下身體之後，她轉頭問道：“餘樹，你說我們怎麽才能和她說上話啊？”

    “我不知道。”餘樹搖搖頭，“她之前說過人不可以相互看見，但物質可以。我在想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人不可以看見，但物質可以。這該不會叫我們變成物質吧。”唐旭文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你開什麽玩笑。”薑倩倩白了他一眼，“人怎麽可能變成物質，總不可能去死吧。”

    “那你說什麽意思？”唐旭文不忿地反駁。

    薑倩倩語噎，然後有些氣急敗壞：“我要知道早說了。”

    “不過，這話也有意思，人不可以看見，我們說的話她們也聽不見啊。”唐旭文道。

    “也許是時間太急了，所以簡略說了幾句吧。”薑倩倩猜測，“畢竟那時候情況挺緊急的。”

    “胖子，你剛才說什麽了？”一直低頭沉思的餘樹突然抬起了頭，問向唐旭文。

    唐旭文嚇了一跳，看著餘樹嚴肅的表情，他情不自禁的又緊張了起來，“我、我沒說什麽……”

    看到他的表現，餘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嚇到他了。於是他拍了拍唐旭文的肩膀：“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想知道你之前說的不過什麽，那時候我沒聽清。”

    唐旭文咽下口水，這才說道：“我之前說人不可以看見這句話真有意思，其實我們說的話她們也聽不見。”

    “看見、聽見……看見、聽見……”

    餘樹反複重複著這兩個詞，右手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他的膝蓋。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離答案近在咫尺了，可就是還差那麽一點。

    恰逢這時，楊婷婷“神遊太虛”的樣子被講課老師逮到，不情願地被迫站起身，接受老師的批評。而她坐下後，在本子上不知道在寫些什麽，滿臉的不情願。

    “我知道了！”

    看到這一幕，餘樹茅塞頓開，拍著自己的大腿興奮喊道。

    “想到什麽了？”薑倩倩二人問。

    “叮鈴鈴”

    好巧不巧，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