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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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痕陰陽塔,除了莫科之外無人可隨意動用,當然他不會告訴別人,隻要解除限製旁人就可以動用,可是這樣一來反而令人生疑,如此特征怎麽看都像是血煉之法,在座的都是心思靈敏之輩,很快就想到了血煉,看莫科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心想難不成大竹峰又要出一個逆徒不成?

    血煉之法凶險無比,雖然煉製的法寶威力極大,可是沒有什麽人敢用此法,就連魔教的人也不敢輕易用此法煉寶;沒想到堂堂青雲門,卻出現了兩個用血煉之法煉寶之人,傳出去的話恐怕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大廳內氣氛越來越古怪,曾叔常則老神自在的坐在一旁,雙眼眯成一條線,看樣子幾乎快睡著了,蕭逸才等一幹年輕人神情古怪,想開口卻又不敢開口,生怕聽到他們不想聽的東西,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出奇的安靜。

    忽然宋大仁站了出來,鄭重道:“師弟,你老實交代,你這法寶是怎麽煉成的,旁人怎會無法使用?”

    莫科掃了眾人一眼,幾乎想也不想,笑眯眯道:“就是血煉之法,各位不都是這麽想的嗎,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你!”宋大仁差點被氣得半死,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田不易的感受,見過這麽操蛋的,沒見過像莫科這麽操蛋的,連這種事也敢直言不諱,當真是要把他這個師兄氣死不可。

    客廳裏的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莫科這麽直接,直接說出血煉之法,就連最冷靜的陸雪琪臉色也變了,柳眉微微皺起,有些驚訝的看著莫科。

    這回曾叔常也坐不住了,眼中射出駭人的精光,臉色有幾分嚴峻,嚴肅的嗬斥道:“莫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如果真是血煉之法,後果你應該知道,我也隻有把你交給掌門師兄發落,你可要想好。”

    莫科壓根不以為意,隨意道:“安啦!安啦!增師伯,我還沒糊塗,我就明擺著告訴你,就是血煉之法,隻是略有不同而已,本質上卻是一樣的,各位聽明白了嗎,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你!”宋大仁差點氣得提劍砍人,幸好旁邊的文敏拉著他,才沒讓他當場暴走,可饒是如此,也差點氣得宋大仁喘不過氣來。

    本來曾叔常以為莫科會有其它解釋,可是沒想到卻得到這樣一個答案,那可是血煉之法,修道之人的禁忌,沒想到從莫科嘴裏輕易的說了出來,還說的如此輕易,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田靈兒這會兒也急了,誰能想到莫科會來這一手,弄出血煉法寶,若是到了掌門師伯麵前,那該怎麽收場啊?

    跟莫科有幾麵之緣的林驚羽站了出來,臉色擔憂道:“莫師兄,話不可亂說,師兄可要想好才是!”

    “就是,莫師弟不可自誤!”曾書書也站了出來,看起來他也很著急,隻是他的話貌似根本沒用,莫科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壓根沒有任何變化。

    不理會眾人的勸告,莫科一臉隨意道:“好啦,好啦,隻是血煉而已,各位用不著這麽害怕!”

    “放肆!”曾叔常怒喝一聲,毫不容情道:“這種事豈能縱容,莫科,你最好交代清楚,否則別怪我下手無情!”

    身為青雲門弟子,莫科卻使用了血煉之法,觸犯了禁忌,終於讓這位青雲首座動了真怒,現在的曾叔常哪還有剛才那副老態龍鍾的模樣,雙眼射出的那道駭人精光,那一身暴漲的氣勢,這才是青雲首座真正的實力。

    幾名修為差一些的弟子差點站不穩,身子突然打了個踉蹌,蹭蹭的退後幾步,眼中寫滿駭然,就連陸雪琪也皺起了眉頭,隻見她上前一步,攔在二人麵前。

    陸雪琪趕忙行了一禮,快速說道:“曾師伯,請息怒,莫師弟隻是一時糊塗,況且剛才他說過,他所用血煉之法跟普通血煉之法不同,請師伯給他解釋的機會!”

    第一個站出來的竟是陸雪琪,這倒是莫科沒想到的,本來他以為是宋大仁,可是劇本貌似不對勁呐,莫科苦惱的聳了聳肩膀,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師伯,請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林驚羽和曾書書等人紛紛站了出來,希望曾叔常可以網開一麵,至少讓莫科有機會解釋。

    唯有莫科依舊笑眯眯的站在原地,壓根沒把此事放在心上,相反的他隻是覺得可笑,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是識貨的,星痕陰陽塔根本沒有血煉的跡象,而且血煉本來就不是壞事,任何事物都有一體兩麵,所有人隻看到了血煉的壞處,將血煉奉為禁忌,卻無法透視根本,真是可悲可歎。

    有這麽多人求情,曾叔常怒氣不見反增,冷冷的掃過眾人一眼,怒道:“好,好,就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倒要看他怎麽解釋!”說罷曾叔常坐了下來,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莫科。

    宋大仁臉色一喜,急忙道:“莫師弟,你倒是說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放心,放心!”莫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不緊不慢的站了出來,笑著道:“多謝曾師伯,也多謝各位師兄,多謝陸師姐,哎呀,勞煩各位興師動眾,小弟實在是過意不去,其實這血煉之法真沒什麽!”

    饒是曾叔常涵養再好,也忍不住心頭怒氣,大怒道:“孽徒,你還敢說!”

    莫科擺擺手,絲毫不在意道:“別急,別急,曾師伯暫請息怒,弟子之所以這麽說是有道理的,若是無憑無據,弟子不敢在師伯麵前信口開河!”

    “哈!”曾叔常不怒反笑,冷冷道:“使用血煉之法煉寶,你還有憑有據,這是哪門子歪理,我倒想見識一番!”啪的一聲,曾叔常狠狠的拍下一掌,他的力道是何等之大,一下就把椅子拍下一隻扶手。

    曾書書嘴角頓時抽了抽,心道這可是焚香穀的東西,壞了要賠的,不過這會兒他可不敢說這個,現在他老子正在氣頭上,若是曾書書敢這麽跟他說,私下裏曾叔常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宋大仁這會兒都快急死了,突然出現這種情況,現在他哪還有什麽主意,可是看著莫科不緊不慢的樣子,宋大仁真恨不得衝上去揍他一頓。

    旁邊的文敏死死拉著宋大仁,不讓他上去,她可比宋大仁清醒的多,既然莫科都不著急,這就證明他有辦法,此事壓根不必旁人為他操心,就算到了掌門師伯哪兒,這也就是一場鬧劇,根本不會對莫科造成任何影響。

    果然不出所料,莫科不慌不忙道:“曾師伯,其實您老人家不必如此,弟子所用血煉之法略有不同,隻要在煉寶過程中滴上幾滴血,就足夠了,根本不是魔教那種以精血熔煉法寶的法門,隻是具備了其中一些特征,比如此寶隻有我能動用,就是這麽簡單!”

    “幾滴血,你騙誰呢,血煉之法隻需要幾滴血!”曾叔常冷笑不止。

    莫科淡然一笑,隨意道:“曾師伯,如果不信,您看看便是,如果是正宗的血煉之法,法寶之中應該蘊含血色,法寶應該邪氣淩然才對,可是弟子的寶塔可並無血色,也沒有任何邪氣,還請師伯明察;再者如果是正宗血煉之法,弟子應該損失了大量精血才對,師伯看弟子像是損失了大量精血的人嗎?”

    此言一出眾人總算回過神來,眼前這座寶塔根本不像是血煉之物,至於所謂的血色當然也沒有,曾叔常繞著寶塔轉了一圈,又看了看莫科的臉色,發現真的跟莫科所說的一樣,如果一個人失去太多精血,臉色不會太好,現在的莫科根本不像是失去大量精血之人。

    曾叔常的臉色緩和了些許,可是事情卻並未結束,曾叔常忽然又道:“好,我暫且信你,那我問你,為何要用血煉之法!”

    莫科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道:“師伯,當然是防止有些人惦記這宗寶物,現在此寶隻有弟子能用,這樣最好不過,曾師伯以為弟子這主意怎麽樣?”

    曾叔常神情一愣,這小子分明是指責某些人惦記他的寶物,連帶著把道玄真人也給算了進去,不過還真別說,這法子端是不賴,正好絕了旁人的念想,不管誰惦記這宗法寶,都得知難而退。

    隻是難免有點不敬的意思,不過曾叔常自動忽略了這部分,反正莫科沒有指名道姓,誰也不能說他什麽,再者曾叔常本來就有些看不過去,這寶物本來就是莫科所得,道玄真人卻讓他交出來,理由雖然正當,可是終歸是不妥,曾叔常以前不說話,不代表認同這種行為,隻是不關他的事,他懶得去管而已。

    現在莫科來了這麽一手,曾叔常還隱隱覺得高興,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打臉,除了莫科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恐怕青雲門無人有這個膽子,如果不是身份問題,曾叔常說不定還會拍手叫好。

    眼下曾叔常卻是不敢這麽幹,反而咳嗽了幾下,裝模作樣道:“恩,這法子不錯,魔教的人再也沒有機會,幹的不錯,回去之後我會稟明掌門師兄,此事到此為止,蕭師侄暫且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是,曾師伯!”眾人趕忙應是,紛紛朝著門外走去,莫科也收起星痕陰陽塔,跟著人群往外走。

    才剛走出客廳,宋大仁突然從側麵衝了出來,狠狠的摟住莫科的脖子,怒道:“你個混蛋,想嚇死人啊你,血煉之法你也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找死也不是這般找法啊你,平時你不是挺聰明的,怎麽這回腦子秀逗了!”

    本來莫科還挺感動,心道宋大仁還惦記這他,不像以前的那些損友,一個個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可是一聽這話,莫科立刻翻了翻白眼,笑罵道:“大師兄,我看你才笨呢,此事根本不需要遮掩,我為什麽不敢說,用了幾滴血而已,又不是煉製邪物,師弟我光明正大,有什麽好怕的!”

    宋大仁怔了怔,過了半響,他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這倒是!”說著拍了拍莫科的肩膀,笑道:“還是師弟有辦法,師兄我也不多說,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宋大仁屁顛屁顛的朝著文敏那邊跑了過去,惹得莫科直翻白眼,果斷豎起一根中指。

    “切,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莫科一甩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回房間,至於宋大仁這牲口幹啥去了,莫科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最多牽牽手,談談情,以宋大仁那種性格幹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沒什麽值得關注。

    倘若宋大仁真搞出了人命,那倒是天下奇聞,可惜宋大仁沒那種魄力,否則文敏師姐早讓他娶回家了,哪能跟現在一樣不上不下的,話說是不是該找一個呢?

    看著宋大仁和文敏這幾日打的火熱,感情持續升溫,現在什麽事都顧不上,還真別說,莫科也有那麽點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