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遲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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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林大會讓妖獸給毀了,這個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傳遍神州,開始人們還以為是謠傳,不怎麽當回事,可是當越來越的人從南方逃難過來,終於有人產生了恐慌,當消息被證實的時候,天下嘩然。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遠遠超過人們的想象,青雲門天音寺铩羽而歸,非但南征不成,還差點讓妖獸一鍋端,最慘的莫過於焚香穀,十長老死的七七八八,弟子更是損失慘重,堂堂正道三大門派,連老巢都被妖獸給掀了,據有消息稱,焚香穀穀主雲易嵐至今未歸,就連焚香穀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生死。

    這無疑是重磅新聞,焚香穀穀主,可不是普通的阿貓阿狗,那可是正道三位絕頂高手之一,就連這樣的高手也生死未卜,可見妖獸究竟有多厲害,傳聞中的獸神被傳的更為誇張,什麽三頭六臂、三隻眼,各種版本層出不窮,實際上真正的獸神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少年,可是他的可怕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在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聞之中,青雲門眾人回到了青雲山,率先歸來的是蕭逸才一行人,緊接著就是曾叔常等人,普空大師也跟著來到了青雲山,還有重傷昏迷的杜必書。

    青雲門大竹峰,今日突然落下數道遁光,不是曾叔常他們又是何人,宋大仁背著杜必書,眼下他當真是心急如焚,杜必書遲遲不見好轉,再這樣下去杜必書非得去見閻王不可,就連普空大師和曾叔常都束手無策,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二人也受了不輕的傷,根本沒有餘力為杜必書驅除邪力,這才拖到了現在。

    那條被草草包紮好的胳膊此刻已經成了黑色,幸得莫科封住了杜必書肩膀上三處穴道,邪力才無法入侵杜必書體內,若是讓邪力入侵,十個杜必書也得完蛋。

    眼看杜必書情況越來越糟糕,宋大仁那還顧得上那麽多,才剛落地,宋大仁立刻大喊道:“師傅,救命啊,六師弟受了重傷,您快點出來看看!”

    說著宋大仁立刻背著杜必書衝入守靜堂,曾叔常和普空大師分別由曾書書和林驚羽攙扶著,二人緊跟著入內,最後則是文敏,隻是眼下文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間隱隱有一絲的擔憂,猶豫了一會兒才跟了進去。

    可是才剛一進門,文敏便瞧見迎麵走來的田不易,臉色稍稍有些陰沉。

    “吵什麽吵,誰要死了……”田不易微微有些不耐煩道,可是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就變了,不遠處杜必書氣若遊絲的躺在椅子上,嘴唇都快成了黑色,左臂空蕩蕩的,包著一圈厚厚的紗布。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田不易,宋大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近乎哭著道:“師傅,你救救六師弟吧,他快不行了!”

    “你給我讓開!”田不易突然大袖一甩,一股龐大的力量瞬間將宋大仁震飛六步,可是奇怪的是宋大仁一點傷都沒有。

    “田師弟!咳咳咳!”曾叔常有些著急,可是話說到一半突然咳了起來,臉色頓時一片潮紅,曾書書急忙幫他捶了捶,才總算平複了些許。

    普空大師也走了上來,正欲說兩句,可是田不易卻一言不發的走到杜必書身旁,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盤踞在杜必書斷臂上的那股邪力令他感到心驚,以他的眼力當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股邪力才是最大的威脅,若非杜必書左胸口處三處穴道被封,邪力早就要了他的小命,當務之急是驅逐這股邪力。

    瞬田不易便有了定計,隻見他緩緩伸出右手,掌心處散發著淡淡的青光,下一刻杜必書忽然騰空而起,轉眼間站了起來。

    不遠處林驚羽不明所以,立刻站了出來,絲毫不客氣道:“喂,你幹什麽,杜師兄受了重傷,他會死的!”

    哪知田不易頭也不回,怒喝道:“小子,用不著你來教我,別以為學了幾年真法,就以為有多了不起,給我一邊呆著去!”

    “你!”林驚羽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身旁普空大師卻拉住了他,同時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話,事到如今林驚羽看不出來,可是普空大師卻看的分明,田不易正在以一種極為高明的手法為杜必書驅除邪力,這可做不得假。

    後麵的文敏趕忙跑道宋大仁聲旁,關切道:“宋師兄,你沒事吧!”

    宋大仁忙不迭的搖搖頭,興奮道:“沒事,當然沒事,師傅隻是嫌我礙事,才把我震開,隻要師傅在,六師弟一定有救!”

    “原來如此!”文敏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隻是感覺到一股柔和的氣流,原來隻是田師叔嫌徒弟礙手礙腳擋著他的道。

    發生這麽大的動靜,蘇茹也從後堂走了出來,剛進來,就發現守靜堂內都是人,微微驚訝道:“這是怎麽了,大家怎麽都在這裏,出什麽事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田不易道:“別問這麽多,快去內堂把大黃丹什麽的都給我找出來,老六受了重傷!”

    “什麽!”蘇茹頓時臉色一變,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她才看清楚,現在的杜必書比死人好不到哪裏去。

    不等蘇茹反應過來,田不易又急催道:“快去啊,別愣著!”

    蘇茹總算回過神來,慌忙道:“好,我馬上去!”說完蘇茹立刻往後堂去了,多少年了,這還是她頭一次如此慌張,杜必書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嚇人。

    前腳蘇茹剛走,田不易左手虛劃太極,掌心處青光緩緩流轉,隱隱化作太極,浮在空中的杜必書周身青光環繞,忽然間青光化作太極球,將杜必書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田不易雙手不斷劃動,左手掌心太極圖方才擊出,瞬間右手又形成同樣的太極圖。

    守靜堂忽然刮起了風,田不易大袖無風自動,雙手不斷虛劃,腳踏七星步,巴掌大小的太極圖不斷沒入半空中的太極球,準確的打在杜必書的穴道之上,也不知一共擊出多少掌,每一掌打出,杜必書那條斷掉的胳膊就會冒出一縷黑氣,瞬間就會被太極球化出體外。

    眾人看得有些發呆,就連曾叔常也愣住了,這根本是從未見過的施法手段,如此這般使用太極玄清道,恐怕唯有田不易一人能做到。

    “真是在救人!”林驚羽稍稍有些意外,方才他還以為田不易又要教訓徒弟,這會兒他總算看了出來。

    田不易一心一意行功救人,也顧不得許多,一會兒功夫蘇茹就從後堂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隻木箱子,裏麵全是瓶瓶罐罐,見田不易正在行功,蘇茹不敢打擾,立刻退到了一旁。

    半刻鍾後,田不易雙手輕輕落下,漂浮在空中的杜必書緩緩飄落,邪力總算是被逼出體外,連帶著他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田不易一把接住落下的杜必書,伸手道:“大黃丹先拿來!”

    “給!”蘇茹立刻遞上早已準備好的大黃丹,田不易接過丹丸,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倒出五顆,送進了杜必書嘴裏,然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傷勢總算穩住,田不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緩緩道:“大仁,把老六帶下去,叫上大智和大信,讓他們二人幫老六換藥……”

    不等田不易說完,蘇茹忙道:“還是我去吧,他們一個個毛手毛腳的!”

    想了想田不易點點頭,這幾個家夥確實比較毛躁,萬一弄不好又是麻煩事,於是田不易把杜必書交給了宋大仁,讓他背著人先下去,蘇茹緊跟在身後,不過文敏突然也跟了上去。

    “等等我,蘇師叔,我也去!”文敏急匆匆跟了過去。

    轉眼間守靜堂就剩下五人,曾叔常和普空大師站在一旁,曾書書和林驚羽在身旁攙扶,唯有田不易一臉鐵青,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為什麽徒弟出去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卻丟了一條手臂,甚至差點連命都保不住。

    不理會旁邊的普空大師,也不請人坐下,更別說奉茶,田不易毫不客氣道:“到底怎麽回事?曾師兄,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何我的笨徒弟會變成這樣?我需要解釋!”

    此話的稍稍帶著一絲怒意,顯然田不易正在極力克製,君不見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顯然此刻田不易已經非常憤怒。

    如果讓田不易知道另一個徒弟的情況,事情恐怕會更糟糕,曾叔常隻得無奈的站了出來,低聲道:“田師弟,這說來話長,咳咳咳!”

    剛說了兩句,曾叔常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甚至咳出一絲血來,曾書書立刻扶著老夫坐下;田不易當即變色,剛才他沒有注意到曾叔常的情形,現在他卻是注意到了,眼前曾叔常著實傷的不輕。

    眼見曾叔常這般模樣,田不易哪裏還有心思怪罪,這般情況曾叔常必是盡了全力,於是急忙迎了上來,關切道:“曾師兄,你怎麽樣?”

    說著田不易忙倒出大黃丹,給曾叔常服下,一旁的曾書書苦著臉,有些為難道:“田師叔,我爹真的已經盡了力,真的是沒法子,莫師弟他……”

    話還未說完,曾叔常突然怒喝:“你給我住口,逆子!”

    “爹!這都什麽時候了!”曾書書一反常態,針鋒相對:“反正田師叔遲早會知道,你說我說都是一樣,眼下您好好休息,我來說就是!”

    “你!”曾叔常差點被氣被過去,可是眼下不說卻是不可能,而且田不易遲早會知道,再怎麽隱瞞也無濟於事。

    見這般情形,田不易更為著急,急切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曾師侄,有什麽話你隻說就是,你爹我幫你頂著!”

    “好!”曾書書立刻應了一聲,緊接著他從頭說起,從仙林大會開幕,再到獸神來襲,最後是怎麽逃出來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事無巨細,一一交代清楚,就連焚香穀穀主雲易嵐逃走也抖了出來。

    最後便是莫科和陸雪琪斷後,聽到這個消息田不易如遭雷擊,險些站不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才剛過了一會兒,忽然田不易又站了起來,飛快奔向守靜堂外。

    曾叔常慌忙叫住他:“田師弟,你幹什麽!”

    田不易回過頭來,怒吼道:“找,去找,既然眼下你們都有傷,我去就是,去把那個笨徒弟找回來,我不相信他會這麽容易死!”

    “阿彌陀佛!”普空大師輕鬆佛號,緩緩道:“田道兄,就算你現在去,恐怕也為時已晚,我等日夜兼程,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兩夜,這,哎!”

    說完普空大師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再也不做聲,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就算田不易現在去,恐怕也已經晚了。

    田不易仿佛被抽空了力氣,不可置信道:“一天兩夜,已經一天兩夜了嗎?曾師兄,你告訴我?”

    “唉!”曾叔常歎息一聲,漠然的點點頭,確實已經過了一天兩夜,此時再去,恐怕大戰早已結束。

    “蹭!蹭!蹭!”田不易連退三步,險些站不穩,腦子就跟漿糊似地,根本聽不到旁邊的人說什麽,隻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