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地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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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上升起一道通天紅光,籠罩方圓百米,在這個範圍之中,大地龜裂,來自大地的強大力量,直接將莫科困入其中,第二劫終於降臨,終於顯露出它的真麵目,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劫數,一場避無可避的劫數。

    地劫,這就是第二道劫難,來自大地的考驗,毀滅一切的重力,避無可避的劫數,幾乎一出現就讓莫科陷入絕境,屹立在大地上,莫科雙腳深陷,連走一步都困難,更別提飛起來。

    “呼!”莫科艱難的喘著氣,始料未及的第二劫,此地重力怕是有已經達到平時五十倍,就連空氣都重得嚇人,肺部傳來的刺痛,讓莫科冷汗直流,這等恐怖壓力聞所未聞,如此變態的劫難當真讓他無話可說。

    重力創造了世界,同樣可以毀滅一切,如果沒有萬有引力,就沒有前世的世界,想來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當重力強大到一定的地步,世間的一切都會被毀滅,最後連光也無法逃離重力的束縛;如今莫科麵對的就是這毀滅性的力量,紅色通天光柱仿佛囚籠一般,死死將莫科禁錮其中。

    “啊!”忽然莫科低吼一聲,方才重力再次增強,險些讓他昏過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猙獰,雙足入地三分,幾乎連站都站不穩,雙手無力的垂落著,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現在莫科終於知道地劫的可怕,倘若說天劫對他有益無害,那地劫怕是要徹底毀滅他身軀,也許有人會認為五十倍重力僅僅是體重的增加,可是那根本是錯誤的,如果讓莫科舉起萬斤重的巨石毫無問題,但是五十倍重力卻不可等同,因為重力作用的是全身,五髒六腑都必須承受龐大的重力,人體的內腑本來就恨脆弱,就算是莫科也是一樣,在五十倍以上的壓力下,能活著就是奇跡。

    要不是莫科第一時間護住五髒六腑,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死人,可饒是如此,五十倍接近六十倍的龐大重力,第一時間重創了他,如今五髒六腑早已移位,一縷鮮血正從莫科嘴角緩緩滑落。

    深知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莫科艱難的抬起頭,雙眼目視前方,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企圖找出應對的方法,可是就在此時,強橫無比的重力再次增強,‘哢嚓’一聲脆響,地麵上的岩石竟陷了下去,莫科隻感覺雙臂一疼,整個人朝前栽倒下去。

    “哢嚓!”又是一聲脆響,就在倒地之前,莫科忽然邁出一步,地麵上的岩石瞬間被踩的粉碎,另一條腿跪在地上,雙手無力的支撐住身體,胸膛不停的起伏,眼神卻無比的堅毅,因為他看到了希望。

    天地是仁慈的,降下這恐怖的地劫,同樣留下了一線生機,從剛才的一步之中,莫科看到了希望,如果莫科所料無誤,地劫應該就在這方圓百米之中,紅色光柱不會離開這個範圍,隻要走出去,這一劫就會終結,之所以如此推斷,是因為剛才邁出一大步之後,紅色光柱沒有移動,因此莫科斷定地劫是有範圍的,走出紅色光柱,將是他唯一的希望。

    “我還不能死,一定要活著回去……”莫科心中不斷呐喊,在目標達成之前,他不可以死,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完成,如果止步於此,一切都將失去意義,三十年走來,支撐他的就是這個目標,正是因為它,才有那永不放棄的信念。

    忽然莫科渾身冒出五色雷霆,在他身旁形成了一件鎧甲,牢牢將莫科包裹其中,同時護住承受著巨大壓力的內髒,終於莫科緩緩站了起來,看準了一個目標,緩緩朝前走去,他走的很慢,跟蝸牛有的一拚,可是每一步都那麽有力,身後那一排入地三分的腳印,隱隱有一絲嫣紅。

    紅色光柱外,陸雪琪捂著嘴,臉上寫滿驚訝,雖不知這紅色光柱到底有多厲害,可是能讓莫科無法禦空,地麵一寸寸的塌陷,這一劫的可怕可想而知,正當她想衝進去之時。

    “別、別進來!”莫科艱難喝止了她,地劫的可怕不是陸雪琪可以承受的,倘若她敢踏入紅色光柱,那一瞬間就會讓她窒息。

    “可是!”陸雪琪猶豫了一下,忽然伸出手,堪堪觸碰到紅色光柱,瞬間她的臉色就變了,從手上傳來的恐怖重力,差點把她扯入其中,若非她隻是觸碰了一下,立刻收回右手,此刻陸雪琪怕是已經陷入其中,眼看莫科泥足深陷,走一步都困難,陸雪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

    “啊!”莫科慘叫一聲,表情痛苦萬分,身上的壓力再次增強,短短時間內,重力已經超過七十倍,強大的重力讓莫科更加痛苦。

    “竟然還在增強!”莫科又驚又恐,這意味著什麽,他怎麽會不知道。

    重力增強一倍,需要承受的壓力將會呈幾何級增長,某些人異想天開的借助重力強大的星球修行,輕易就能適應百倍千倍的重力,這壓根就是扯淡,骨骼肉體能承受得住,內髒血液大腦也承受不了,就算十倍也是驚人的,更別提百倍千倍的重力,那對人體將會是毀滅性的。

    現在莫科幾乎將全身力量用來護住身軀,保證能夠活下去,依照莫科的估計,倘若重力增至百倍,他的力量將不足以護住身軀,到時候他就會被重力所毀滅,所以必須在重力增至百倍之前走出這牢籠。

    ……

    此時莫名之境,大雪紛飛的山穀中,建立著一座獨立世外的浮廊,在這不知名的雪穀,一名白衣白發的俊朗青年正靠著白色大理石做成燭台,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沉思,一柄寒氣逼人的寶劍,正擺在劍台之上,青年不遠處,擺放著一口陰氣森森的石棺,正散發著一股喪氣。

    天空雪花不斷飄落,灑遍了浮廊,冷風不斷地吹,雪花隨風飄浮,不遠處雪絨花遍地叢生,隨著微風吹拂,不停的搖曳著,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這不為人知的北地雪穀,也不知為何,穀外突然出現一股蕭殺之氣,十裏外,一支金甲軍正邁著堅定步伐朝雪穀行來,來人有五百之多,渾身包裹著金甲,封閉式的頭盔將臉遮的嚴嚴實實,隻餘下一雙眼睛,身後背負著兵器,散發著絲絲寒光,士兵們邁著有力的步伐,緊隨首領身後。

    為首之人同樣身著金甲,隻是包裹的更嚴密,金甲泛著絲絲的金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鎧甲雙肩處有兩顆猙獰的龍頭,胸前甲胄上還雕刻著神秘的花紋,倒是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加上此人滿頭長發,披散在肩上,不停的隨風飛舞,更添幾分風采。

    隨著眾人的前行,雪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足跡,朝著雪穀蔓延過去,為首之人麵色嚴峻,握緊了手中亮銀色的長槍,劍眉微微皺起,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此刻雪穀中白衣青年忽然皺起了眉頭,緩緩站起身來,目視著遠方,感覺到有人靠近此地,青年微微露出一絲惆悵,冷峻的麵容微變,眼神逐漸的淩厲了起來。

    “嗡!”劍台上紅白雙色的劍忽然發出一聲長吟,此劍劍身呈紅色,劍刃則如溫潤白玉,此刻白色的劍刃微微顫抖,似乎在渴望著什麽。

    白發青年眉頭一皺,左手輕輕拂過,劍身立刻安靜了下來,同時神劍歸入青年腰間劍鞘之中,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為不可查的無奈。

    白發青年轉過身,麵對著那口奇異的石棺,低聲道:“我答應過你,不再為了複仇而殺人,放心吧!”

    話音落白發青年卻已經消失,隻餘下一絲淡淡的惆悵,就在白發青年行動的時候,雪穀外遠道而來的金甲軍首領臉色一變。

    遠處那股雄渾劍意,分明就是要找的人,金甲軍首領立刻大喊一聲:“警戒,敵人出現了,情報無誤,那人果然在此,小四,立刻通知後方!”

    “明白!”一名同樣身著金甲的戰士立刻應道,幾乎第一時間朝身後退去,不敢有絲毫耽擱,其餘金甲士兵紛紛抽出兵刃,凝神以對。

    漫天雪花之中,忽然一聲詩號從雪中傳來:

    憶往昔,寒劍東來雪紛紛,亡國恨,誓掃天城不顧身。

    錯相識,自古多情空餘恨,離人淚,秋風落葉飄零見。

    伴隨著蒼涼詩號,一條白色人影從雪中緩緩走來,右手按著腰間寒劍,人未至,衝霄劍意便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冷風更是如刀劍一般,不斷劃過金甲軍。

    “白衣魔少!”首領幾乎一字一頓的說出四個字,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冰冷的長槍冷冷指著來人,冷然道:“你果然在這裏,今日便是你祭日!”

    “哦!”白衣青年輕蔑的看了對方一眼,不屑道:“就憑你百裏長風和這群廢物,想取我的性命,恐怕不夠資格。”

    輕蔑的言語,激怒了所有金甲軍戰士,衝霄戰意彌漫在雪地上,不需要言語,金甲戰士立刻有了行動,瞬間五百金甲戰士團團圍住白衣魔少。

    百裏長風朝前一步,冷笑道:“殺不了你,哈哈哈,那又如何,為郡主償命來!”

    話音剛落,百裏長風悍然出手,狂霸力量直衝雲霄,周身閃爍著金色光芒,瞬間凝聚出擎天長槍,帶著滿腔的恨意,刺出驚天一槍,長槍瞬息化作一條金色巨龍,猙獰的龍首瘋狂地咆哮,金龍朝著白衣魔少撲了上來,快如閃電。

    “天真!”白衣魔少冷笑一聲,腰間一抹寒光閃過,令人窒息的可怕劍意自劍身透出,所有金甲士兵同時打了個寒顫,雪花不停的飛舞,那隨意飄零的雪花,正透出無比恐怖的殺機。

    “轟!”驚天轟爆炸裂,金龍被一劍斬成兩段,沒有人看到白衣魔少是如何出劍。

    “好快的劍,好冷的劍!”百裏長風眼神一凜,就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白衣魔少消失了,化作偏偏雪花,沒有人看到他去了哪裏。

    漫天的雪花不停的飛舞,幾乎看不到人影,忽然雪花化作無數淩厲劍氣,令人恐懼的劍氣瞬間從天而降。

    ‘月落烏啼霜滿天’,白衣魔少名招出現了,心知戰局不可拖延,白衣魔少絲毫不戀戰,一出手便是極招。

    漫天霜華竟化作萬千氣劍,風雪飄零中,寒劍斬落,漫天霜華氣劍化作奪命利刃,直奔下方人群。

    “鐺鐺鐺!”無數金鐵交加聲傳來,五百金甲戰士同時遭遇攻擊,瞬間金光衝霄而起,金甲戰士各出奇招,抵擋白衣魔少名招,可是劍招避無可避!

    “啊!”劍落,慘叫聲不斷,就在這一瞬間,不知多少人倒地不起,這一刻他們總算體會到白衣魔少的強橫。

    “鐺鐺鐺!”百裏長風一退再退,瞬間退出百丈,不知蕩開多少霜華劍氣,冷汗不停地從他額頭冒出,但是他的心更冷。

    ‘月落烏啼霜滿天’,白衣魔少成名之招,施展的時候漫天都是雪花,難以分辨的霜華氣劍,百裏長風知道,他小看了白衣魔少,可是悔之已晚。

    ……

    南疆雷穀之中,莫科正一步步朝紅色光柱外走去,鮮血不停地從嘴角滑落,不足四丈的距離,卻如天塹一般難以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