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金子 帽子 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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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二流與人論戰,那娃出口傷人,爆粗口,咱不是棍子,懶得與他計較,掉頭不再理會。
又數日,見有‘蝗漢’如何如何,‘我泱泱大清’又如何如何...這樣的話。不知道是不是那姓閻的還是誰人哪裏又蹦出了個私生子、幹孫子、野種...二流忍不住爆發:我*尼瑪!
蔑稱我漢家子為‘蝗漢’者,不是蟎清餘孽,就是胡夷雜種,要不就是漢奸走狗,舔人庇眼溝子的玩意兒。
丫是漢人嘛...替我問候它愛新覺羅氏先人或者是不知道哪位過路‘神仙’:“你母親可好?”
二流一般不發脾氣,丫罵我‘沒腦子’,頂多也就是不理不睬。丫一副洋洋得意狀,依然把漢人當三等公民那種姿態,看著就不爽。好吧,即便我承認自己是三等公民,甚至四等,咋了?!
你有啥資格好神氣的,不就是一群包衣奴才出身嘛?...老子下麵的毛都比丫要高貴著些,因為那不是野豬*毛,或者是自個貼上去的...豬*毛。
愛新覺羅氏的祖先愛新覺羅.布庫裏雍順,也就是清朝皇帝的祖先,傳說丫是一個女人吃了一枚果子生出來的,這話要是騙騙古人也就算啦,現代人誰不曉得,那是野*合苟且,不知道從哪裏渡的孽種。
老奴努爾哈赤是李成梁的養子,或許還是私生子,他老娘喜塔拉額穆齊很可能早就跟李成粱有不止一推兩推,因為他名義上的爹塔失早死於軍中,然後老李就‘妻子,吾養之',前腳接後腳就收入府中,蹊蹺啊,反正也是無頭公案,不清不白!
...無獨有偶,兩千多年前某位大神,據說他媽從未和老公同房,托辭說是神讓她懷了孕,可憐的老木匠啊,他居然就信了。
神馬托夢送子,神馬神交受孕,那都不科學,比切糕都不靠譜。
都他娘未婚先孕的野種!‘泱泱’個鳥毛啊!
別在那往臉上貼金了,省省吧。雖然說雜交品種一般具有父係和母係的優勢,較常人聰明,可也沒啥好炫耀的,尤其是在我姓李的麵前。老爺我要是早生三百多年,就讓那位大意的本家把你愛新覺羅家祖宗給抹牆上去。
好吧,我的帖子刪了也就刪了,偶也不怕它過來罵陣或者抹黑啥的,反正二流也就個二流作者,丫能把我黑成一流出來?
不知道自個姓啥的玩意兒太多,都懶得過去論戰了,免得給人憑添人氣,黑票都懶得去投了...不就是想靠話題搏出位嘛,不理它,不稱它意,算丫的’聰明‘好了。
要不然,下回就該是‘我皇軍’如何如何了。
以上純屬二流個人感想,不計入正文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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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峰,給家裏的信已經發回去了,你是近日回寶慶府,還是再在廣府盤桓一段時日?”
周義成正與侄子商議行程,畢竟他也不好做主。自從相認之後,周曉峰就搬進了會館,而永福也隨即向親戚辭了在八和會館的差事,一個跑堂夥計眼屎大的前程,他那位親戚也樂得他投奔個好去處。
“成叔,我剛上岸,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要不,還是等等再回去吧。”
“也好,趁著這時間,不如給你捐個官身吧,咱怎麽著也得是四品的道台,五品的同知,回去才有麵子。”
“韃子的官,不當也罷。”
寡人,孤都已經稱王了,誰還稀罕滿清那勞什子四品五品的道台、同知哦。不過這滿清以官為市,買帽子倒也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用來撈老百姓的錢,那也是掌握了一地的人力物力啊,都不用費事就能拿下一塊地盤來。
“不知道時下行情如何?”
“四品官四五千兩,五品三四千兩,六品兩至三千,七品千五百兩左右。也要看任所遠近,職位肥瘦,要是給中人塞個大紅包,還能打個八折九折的。”
“那好,我出五萬兩銀子,今年就在兩廣運作一下,多弄些武官職位,我這幾個親隨,能弄到官身,那就都弄上,錢,不是問題。”
“五萬?武官不值錢的...三癩子那裏招呼好了,一個城門領、守備官也不過三千兩頂天了。”
周義成也為周大少爺的闊綽手筆給鎮住了,說了幾句才猛然醒過神來。
“曉峰,你發財啦?!”
“嗬嗬,不是我發財了,而是我周家要興旺發達了,五萬兩,小意思而已...此事太過重大,待我回去見過二叔公,再與你分說。”
“這兩日你安排妥當的人手幫我把船上的貨物轉移到城內,大概有黃金五六萬兩,白銀,銅器,玉石等等也有些。都用在國內置辦產業吧...咦,成叔,你這是怎麽了?”
任是周義成見慣了大場麵,聽到周曉峰這等輕描淡寫的語氣,也不由得失態了。
“黃金...六萬兩?”
“這是點小意思,算是我送給家裏的,在南洋,侄兒名下有一座金礦,兩萬精兵,數十萬...”
黃金萬兩,確實是小意思,不過是有熊氏匠人們現在幾天的產量而已,相比於那堆小山一般的金沙,還有河穀裏的寶藏,幾噸金子不過是九牛一毛。等把金礦全部開掘出來,沒有上萬噸,估計幾千噸應該是有的,那是富可敵國的資產,說出來都要嚇殺人了。
周義成的心情,遠比劉永福接到他二百兩銀票時還要不知所措,還要激動。
“...遠在萬曆朝,就聽聞南洋有金礦、銀礦,皇帝派人多年探查未果,還損失了許多人命,差點就和紅夷打起來。世人皆以為金礦之事是以訛傳訛,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比真金還要真!萬曆朝的事,不過是五柳先生桃花源故事的翻版罷了,南洋那麽大,真要找,十幾幾十個人幾年功夫哪裏可能找得到?曉峰不過是走運碰上了...如今我在南洋畫地稱王,也算成了點氣候。至於大陸這邊,那就需要家裏照應了。此事關係重大,成叔一定要小心行事,我周氏十六族五六十萬人的前途,就這在上麵了。”
周氏的前途,還不就是反清複明,滅滿興漢嘛?
周義成心潮澎湃,多年的努力一下子就見到了曙光,好半天才恢複了平靜。周曉峰對這位名義上的五叔,實際上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叔祖也不過是點到即止。生為周家人,滿清不亡,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永遠要擔心哪一天被人揭發。洪武太祖的直係子孫,各個都會變成他人加官進爵的踏腳石。
投降?那是自尋死路!兩百年來投順的朱家後人誰有好下場了?
“這事我得召集各位主事、執事來會館好好商量,再知會兩廣天地會幾位骨幹,以為臂助。光是湖湘子弟,此事難為。”
“甚好,就這麽辦吧。”
周曉峰對此了然,周家與天地會的關係,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藕斷絲連,從來就沒有斷過。鳳林公襄助蔡牽抗清,便是與天地會合謀,奉明正朔,打的反滿複漢旗號。即便後世他通過朱俊的關係幹上走私行當,還是脫不了三合會的影子。
......
鹹豐二年六月,粵匪破道州、郴州、衡州,一路北上,湘南、湘中大匱,糧價暴漲。
其時,周家及其聯號名下的各家糧店,南北貨商行等開始了糧食大采購,不論是米、麥、麵還是魚幹、肉脯,凡是能夠長期存儲的食材都敞開了收購,準備北運湖南。
...須臾已是十餘日,周曉峰早已著人將寶兒及泰雅丹雅姐妹等人接來,數日間已經玩遍了各處名勝古跡。
至於數萬兩金銀,則混同在糧食,魚幹中分批運進了廣州城內,神不知鬼不覺。因為廣州城南的城門領本就是天地會中人,手下多有同黨,對周家的貨物隻管收錢,不管驗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全然沒有人發覺。
當日劫持的兩艘倭國貨船並沒有什麽特殊標記,船裏裝著的數百噸糧食正好作為掩護,與金銀一起入了城。
餘下的煙草和香料等則早就托人轉手,紅旗幫在廣州、香港等數處港口都有老客戶,那是他們洗貨采購的門路。黎明自安排了人前去聯係,就便將貨物脫手,也賣了千餘兩銀子。
至於那些金佛木雕,則早已被搬下船,藏在了南山左近一處隱秘所在。如今船上,也就留下了一半人手看船,其餘人馬則分批潛入城內,在周曉峰跟前聽用。
金銀是硬通貨,數萬兩金銀是周曉峰打算用來建立國內勢力的啟動資本。身邊沒有得力的人手使喚,那就連花錢都不方便了。
...
“三爺,我周家子弟,往後還請您繼續關照,這是四萬兩銀票,還有這五千兩,是專給您的一份心意。”
周義成推出去一張名單、兩疊銀票,喜得對麵的客人笑逐顏開,臉上的疙瘩都抖動起來,連沒有紅姑娘伺候,還有上次被放了鴿子的事也不再計較了。這一摞官帽子賣出去,自己少說也有一萬兩銀子落袋,這樁買賣,硬是要得!
“好說,好說!妹夫那裏,都包在我隆老三身上了。”
隆三者,正是廣東巡撫柏貴那位妻舅,他原是某親王府包衣奴才出身,因為妹子嫁得好,一下子麻雀變鳳凰,連帶這位舅老爺也雞犬升天,混了個出身。
這廝吃喝嫖賭抽一應俱全,自號‘三爺’,實是一個腳底生瘡頭上長膿包的人渣,因為曾經調戲良家婦女被人推倒在水溝裏破了相,一頭一臉的爛瘡疙瘩,又經常嫖宿花街柳巷,一身楊*梅*瘡,是以人稱他‘三癩子’。
他倒也拎得清,收了錢就得辦事,周家子弟各地當官的沒有上百,也有數十人,有錢有勢的主,這筆賬賴不得。收了這注巨款,也不過是讓柏貴托人上下打點罷了。大頭歸了妹夫,自己還能著落個小頭,安安穩穩就是幾年的花銷,不枉去點頭哈腰,鞠躬作揖,求爺爺告奶奶一場辛苦了。
“如此,撫台大人麵前,就拜托舅老爺照應了。”
“周爺客氣,老三這就替您跑腿去,告辭!”
“有勞三爺,慢走!”
隆三爺揣著一疊票子,屁顛顛地去了。
“呸,個三癩子,什麽基巴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