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放一王 三更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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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嗵!嗵!”

    “嗵!嗵!嗵!”

    “殺!殺!”

    “殺!殺!殺!”

    “.....”

    五更催送籌,曉色映山頭。

    時當日旦,夜色消退,曙光降臨,晝夜交替,時光融合,雄雞報曉,百鳥爭鳴。旭日出於東方,光芒彌散大地,這是一天中最寶貴的時光,正合以最飽滿的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一天之計在於晨,軍中日操晨練風雨不輟,無論年節寒暑,五更必出操,這是鐵律,雷打不動。

    軍鼓聲陣陣,喊殺聲如雷,卻也擾人清夢,

    營中的喧鬧自然吵醒了宿醉的眾人,石達開迷迷糊糊掙開雙眼,隻覺頭疼欲裂。伏枕聽時,遠遠近近皆是軍馬廝殺聲,氣勢驚人。

    “大勝之後,依然不驕不躁,操練如故,這周家子果然非等閑之輩,統軍之能,不輸古之名將。”

    想到太平軍雖然紀律嚴明,卻缺乏訓練的弊病,石達開不由得心情沉重,自己如今身陷敵營,更是莫名惆悵。

    “有此勁敵,恐非天國之福。隻是此番戰敗被俘,對方又公然招降,不知道二兄怎麽打算。”

    身為階下囚,他內心卻又為在長沙城外太平軍大營中的家小擔憂起來。可不要因為這番變故,連累了妻兒才好。

    “石將軍,請洗漱用早飯。”

    兩名軍士一個端著水盆杯碗用具,一個提著食盒挑簾入內,神態恭謹,不卑不亢。

    這是周曉峰撥過來伺候石達開的近衛戰士,多少也有些監視的意思。他雖然有心招攬石達開、韋昌輝等人,然而也並不勉強,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一兩員將領並不能改變大局,不過是下意識的愛才惜才而已。

    不管是二十一世紀還是十九世紀,人才都同樣重要。

    “我家大帥吩咐過了,等您用完早餐,請移駕會談。”

    桌上三個菜一大碗白米飯,簡簡單單一葷兩素而已,對於習慣了一天兩頓的人來說,吃早餐卻是新鮮。

    “你們軍中,每天都是三餐飯嗎?”

    .....

    “周帥,敗軍之將,願傾心歸附!”

    昨夜周曉峰陷在紅粉陣中,鏖戰半宿,正是好睡。三娘也不知道動了什麽念頭,居然帶了兩個好姐妹助戰,雖有些尷尬與不舍,卻終是孤身難以抵擋霸王威風,最後關頭拉過來聯手。

    這是固寵的手段了,得了便宜,周曉峰也不說破,隻當不知,將三女親憐密愛,共赴巫山極樂之境,好不快活。

    酣睡間,帳外親兵通報韋氏兄弟求見,隻得掙開了玉骨冰肌,將薄被蓋在那誘人的豐*乳肥*臀上,遮住了一片春光。

    清早讓人攪了好夢,正有些不悅,韋昌輝已自步入賬內,趨前拜倒,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怎麽,不想回去了?”

    前兩日落敗,韋昌輝還是誓死不降,昨日廝殺,也是不死不休。才一晚上時間就有這麽大的轉變,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漢高祖解衣推食,得淮陰侯誓死追隨,古諺有雲,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粉身難報。周帥不吝以精血元氣救我,便如韋某再生父母。大帥兩度捉我放我,不殺已是仁至義盡,不計前嫌推心置腹待我,如此知遇之恩,再不知感激,韋某曷為人哉?”

    看來是認真的了。

    自己不過是率性而為,真有這麽偉大嘛?周曉峰接過劉永福端來的濃茶,一飲而盡,儼儼的茶湯,讓頭腦清醒了許多。

    “那麽,你將來有什麽打算,且說給我聽聽。”

    “聖人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大帥至誠待我,昌輝往後願為馬前卒,軍前效力。”

    這確實是真心話。

    韋昌輝參與金田起義,本意乃是想為家族尋一條出路,要的便是他日既“富”且“貴”。韋家男女老少一百多人都參加了太平軍,多數在左軍中擔任要職。

    前番被俘,因為家小都在太平軍中,手裏還有不小的本錢,自是不願意投降。現在全軍慘敗,親友部屬性命前途盡數握在周曉峰手裏,既然已經‘死過’了一次,便又萌生了重新開始、‘二次創業’的想法。

    周曉峰之前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韋昌輝多少對太平天國失去了信心。想起對方還答應給他領兵為將,以後還有機會追隨這位無敵猛將推翻滿清,恢複漢人江山。做開國功臣封侯拜將,圖畫淩煙閣,流芳百世。

    這也是一條出路。

    他感激是真,功利心也有,至於陷在太平軍大營的數十名妻妾,他隻能忍痛舍棄了。

    按照楊秀清的脾性,他韋昌輝回不回去,估計那群女人都逃不了淒慘的下場。

    罷了罷了,命中該有此劫,隻好順應天意了。

    “我昨日的承諾依然有效,往後你便是一營主將。不過我軍製度迥異於太平軍,也與滿清軍製不同,就職之前,你兄弟二人還需要入軍校學習。畢業之後,可打報告申請意向,我會相應安排的。”

    “俊哥兒,以後你也不必改名了,往後你們不願和同鄉打仗,那便打滿清韃子好了,不過這事還得仔細籌劃,不著急。”

    雖然營將地位不高,卻也吃了一顆定心丸。換了是周曉峰落到他手裏,估計早就成了刀下之鬼,哪裏會這麽客氣?

    “多謝大帥成全!”

    兄弟二人單膝跪地,齊聲道謝。這位主子殺起人來如同魔王一般,坐下來倒像是謙謙君子,和氣。

    還是做他的部屬勝過做敵人啊。

    “兩位不必拘束,我不喜人動不動下跪,都隨意些,我們隨便聊聊吧,來,喝茶!”

    .....

    “大帥,石將軍求見。”

    三人正交談間,親兵又在帳外通報,隨後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便從容步入帳中,正是昨日陣前鬥將俘虜的石達開。

    這是周曉峰第一次認真打量這位景仰已久的“奇男子”,隻見他神色淡然,氣度從容,相貌隻是中上,卻自有一股豪邁大氣。

    這就是太平天囯最富傳奇色彩的人物了,曆史上,他十六歲便“被訪出山”,十九歲統帥千軍萬馬,二十歲封王,他用兵神出鬼沒,令清軍提心吊膽,曾國藩、左宗棠等人都曾屢屢敗在他的手下。

    亂世出英雄,石達開就是從草莽之中崛起的豪傑。能見到這個時代的又一位名人、牛人,周曉峰已經不再想當初見劉永福、左宗棠那般激動了。

    “石相公,請坐,上茶!”

    .....

    “翼王殿下,韋大哥,十二哥,請喝茶。”

    這次上茶的卻不是劉永福,而是三名女子,卻是蘇三娘帶著兩位姐妹一個喚作譚曉枚,一個叫做譚曉妍。也不知道她跟誰打聽到了周曉峰的特殊偏好,竟又是一對姐妹,二女皆容貌美豔,玉骨香肌。

    太平軍中多女兵,頗有些姿色出眾的,難怪諸王一個個妻妾成群,原是占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宜。

    “三娘,你怎麽在這裏?”

    別說韋氏兄弟,就是向來淡定的石達開也吃了一驚。看三女的做派,可不像是外人。

    “嗬嗬,我和玉娘是不打不相識,打出了感情,便帶回來作了壓寨夫人,哈哈哈哈!”

    “那女軍?”

    “自然還是女軍,石相公這麽多弟兄在我營中,可不也要成家嘛。人倫大道,聖人不禁,隻要發乎情,止乎禮,不算是罪過。太平軍中男女嚴禁往來,夫妻都不得相見,而諸王妻妾成群,這算是哪門子道理?夫妻不能行房,哪怕是桀紂之君也不會如此吧。”

    “打仗是男人的事,女軍留下來,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娃的生娃,隻當是替你們做件好事,不用謝我了。”

    麵對周曉峰的詰問和嘲諷,石達開呐呐不能言。他雖然沒有如洪秀全、楊秀清、蕭朝貴等人那樣“每人妻妾三十六口”,卻又勸說天國將士放棄正常的夫妻生活,甚至夫妻說幾句話都可能被殺頭。

    然而作為太平軍主要首領之一,他也是受益者,除了正妻之外,他在軍中也有小妾,隻是不如其他幾位多罷了。

    他無法辯駁,因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在洪秀全的《天條詩》中說得很明白:“第七天條:不好奸邪淫亂……男有男行,女有女行,不得混雜。凡男人女人奸*淫者名為變怪,最大犯天條。”

    所謂“淫”、“淫*亂”、“奸*淫”,不過是夫妻間正常的做*愛。

    在他頒布的《禁律》中又規定:“凡夫妻私犯天條者,男女皆斬。”

    如果在夫妻之外,男女愛悅而*交,至少斬首,甚至要“點天燈”--自腳至頭捆紮起來活活燒死。

    “男有男行,女有女行”,將男女完全分開,釜底抽薪,最大限度減少了教眾“犯天條”的可能。不但夫婦之間不能有正常夫妻生活,即使是丈夫探望妻子,兒子探視母親,也“隻宜在門首問答,相隔數武(步)之地,聲音務要響亮”。

    教主和高級教徒可以享受男*歡女愛,對女子予取予求,而普通教眾連做了夫妻都不能相會,不能歡愛,滅絕人性如此,這不是邪教是什麽?

    見愛郎把向來才華出眾的翼王殿下都說的辯無可辯,滿臉羞色卻又容光煥發的蘇三娘三女心有戚戚焉。女軍中數千姐妹,過的日子確實跟守活寡差不多少,大齡女子不能結婚,結了婚也不能同住,同居要殺頭.....原來自己以前的生活竟如此不堪。

    “我們真的做錯了嗎?”

    石達開漲紅了臉,心裏有些發虛,隻得避開話題,王顧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昨日所說的,是否算數?”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會勉強你留下,你想走,這便送你出營,走吧。”

    林鳳翔、曾天養等人的家小基本都在俘虜營中,有些人幹脆根本就是光棍,估計讓他們留下來問題不大。強留著石達開並無多大用處,還不如送給順水人情。

    今天我能放你,來日還能捉你,盡管走著!

    .....

    答應了要三更,熬夜也得碼完上傳,三千字送到。

    看在二流信守承諾的份上,砸點收藏紅票神馬的吧。

    下節預告:臨別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