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雪兒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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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對方的話,夏雪兒點了點頭,眼睛看著老人,因為剛剛老爺爺正要和自己說說哥哥的事情。

    老人臉色有些複雜地看了眼女孩兒,輕輕歎了一聲,對著青年說道:“玲瓏,你去查探下他的病情。”

    “我?”玉玲瓏有些驚訝爺爺的決定,但是還是很聽話的上前,爺爺明明知道自己隻懂一些簡單的醫術,卻依然讓自己做,想必一定的想法。

    他上前,不再說話,稍微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像大夫一樣去號脈,而是伸出手掌按在夏禹胸口的位置,但是很快,他便收回了手掌,掌心之處有一絲滾燙,他的臉色瞬間變幻萬分。

    “爺爺,這怎麽可能,他的體內居然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地破壞著他身體的機能,甚至五髒六腑都極大的損傷,可奇怪的是,似乎又有另外一縷神奇的力量在拚命地保護著他的身體,這,一切怎麽可能?”

    “那玲瓏,依你之見,他可有恢複的可能?”老頭子似乎在說給夏雪兒聽,又似乎在考孫子醫術一般。

    玉玲瓏搖了搖頭:“雖然他體內有那麽一縷能量使他一息尚存,但這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想要完全恢複是基本不可能了。”

    夏雪兒雖然很單純,但是兩人的對話,她卻是聽得真真切切,身體不由地軟了下去,眼眸之中充滿了死灰,哥哥,無法恢複過來了。哥哥,要死了嗎?不要,哥哥,不要丟下我。

    她不知該怎麽辦,隻能用無神的雙眼看著兩人,口中發出幾近絕望的聲音:“求求你們,救救哥哥,求求你們了。救救哥哥吧...”

    “唉,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如果真的說有人能夠救你哥哥的話,估計也隻有被稱作天下第一丹宗——神農門門主了。”玉玲瓏沉思著說道。

    天下第一丹宗——神農門門主?

    夏雪兒似乎感覺自己又有了希望一樣,她連忙跑到兩人的麵前,緊緊地拽著玉玲瓏的衣服,聲音急切地問道:“玲瓏大哥,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要去找他,他一定可以救回哥哥的,一定會的。”

    一旁的龍老子輕輕地拉過小女孩的手腕,有些哭笑的說道:“且不說神農門遠在西瑤國境內,以你的能力,想要到達那裏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即使你到底找到那裏,你的哥哥也可能撐不住。而且,神農門自百年前的神魔大戰,它們便已滅門,你想要找也找不到了。”

    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再一次被無情的撲滅,夏雪兒終於無力了,一雙小手,也從玉玲瓏的衣服上垂下。

    “對了,爺爺,我記得古書之中有過記載,當妖獸達到六級之後,其卵擁有著強大的生機,能夠為將死之人續命一段時間的生命。”也許是被女孩那生無可戀的模樣說觸動,玉玲瓏提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老人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有幾顆六級與七級妖獸之卵,但是往返的時間卻需要近十天的時間,可這年輕人估計撐不過三天時間啊。”

    而且,真的需要為了一個普通人去找那東西嗎?要知道畢竟是妖獸之卵,其獲得難度一定異常艱難。真的需要為一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做到那種程度嗎?他不知道也不清楚。

    夏雪兒再次獲得希望的星星之火,雖然不知道這一次希望會不會再次破滅,但是隻要有希望,她就不願意放棄。雙手再次拽住玉玲瓏的衣服,眼巴巴地看著對方。

    玉玲瓏被對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不由地別過臉去,無比歉意地說道:“其實,今天我在不遠處的木葉山上,正好碰到有六級妖獸風鳶鳥產卵,隻是你玲瓏大哥實力有限,無法幫你了。”

    “唉,那風鳶鳥雖然平日裏性格溫和,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是產卵期的它們,性格會大變,特別是企圖觸碰它的鳥卵的時候。而且它本身六級妖獸,實力強勁,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觸碰的。”

    夏雪兒安靜地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許久之後,才露出一張笑臉,感激地對兩人說道:“玉爺爺,還有玲瓏大哥,真的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也許我和哥哥可能會直接死掉。”

    似乎看到女孩的笑臉,老人也難得笑了起來,“其實,幫你的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

    “但是還是很謝謝你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嗬嗬,你一個小姑娘,如果真的想要報答外麵的話,那就認我做幹爺爺吧?”老人笑嗬嗬地說道。

    此言一出,雪兒頓時楞在了那裏,而一旁的玉玲瓏則滿臉震驚的看著爺爺,他剛要說話,卻被老爺子怒目一瞪,他頓時轉過身去不再言語,但目光依然極其複雜。

    夏雪兒再次跪在老爺子麵前,輕聲地喊道:“幹爺爺。”

    “誒!好啦,小丫頭,快起來快起來,你現在還很虛弱了,可不要這麽跪來跪去的了。爺爺我雖然也有一個親孫女,比你還要大上幾歲,但卻很是調皮刁蠻,而且都好幾年了也不來看爺爺一次。你可要比她懂事多嘍!”老爺子將她扶起,臉上堆滿了溫和的笑意。

    雪兒雙眼朦朧,似乎又要哭了出來:“嗯,幹爺爺。除了哥哥,我終於……又有親人了……”

    “就是啊,你這個丫頭如此可愛,就算是沒有了哥哥,但還有爺爺陪著你了。”老爺子笑著說道。他的這番話讓夏雪兒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神情有些沮喪,轉身看向依然躺在那裏的夏禹,輕聲道:“幹爺爺,還有玲瓏大哥,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單獨陪哥哥一會兒。”

    老爺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夏雪兒和夏禹,和玉玲瓏走了出去。當兩人的腳步走遠,夏雪兒那壓抑已久的眼淚終於再也無法忍住,趴伏在夏雪兒的身體上,壓抑著哭聲,淚水很快便將他胸前的衣服打濕。

    剛出小屋,玉玲瓏便有些焦急的說道:“爺爺,你就這麽貿然的認她做幹孫女,會不會有些不妥啊,且不要說,大家隻是第一天見麵,而且以您的身份,這樣做......”

    老爺子擺了擺手,並沒有讓他再繼續說下去,反而慢悠悠的說道:“玲瓏,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個年輕人死了之後,以雪兒那個丫頭的個性,你覺得她最有可能做的事情會是什麽?”

    玉玲瓏微微一楞,低聲道:“會……尋死。”這個答案並不難,因為女孩的世界裏,那少年似乎是他的一切。

    “是的啊。”老爺子一臉感歎之色:“我這樣,其實是在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啊。也許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以後長大之後就會清楚的。而現在,即使是你,這樣一個女孩,你願意忍心看著她……哎!”

    玉玲瓏的神色怔住了,心思在老爺子說完這番話之後,不知飄向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