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安娜的驗孕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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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明和唐婉都不是那種懂情調會浪漫的人。
就像倆人的生日,張東明的生日他自己從來不記著,唐婉也是過了將近半個月才想起來的,唐婉生日倆人倒是沒忘,不過這姑娘上班忙,別說生日蛋糕啥的了,一頓正經飯都沒吃上。
昨天的情人節也是,一般情侶過情人節,也不說特別的,去外麵吃頓好的,出去逛逛街,溜達溜達,看看電影啥的總是正常的吧,結果這倆人就在家做做飯,看看電視,洗洗衣服,打掃打掃房間就把情人節過了。
16號,開學了。
學校高三提前一個禮拜就開學了,高一高二還沒那麽緊,老師們也順帶著多放了幾天假。
張東明還是那樣,一天天輕鬆悠達的,在辦公室裏也又撿起了那本還沒看完的雪山飛狐,唐老師則又開始忙了。
雖然唐婉對班級紀律和學習抓的很緊,但其實她們班的紀律和成績還是很差,在14個理科班中一直是倒數的。
主要是唐婉她們班的學苗是這屆高一21班中最差的,班級入學成績毫無爭議的全屆倒數第一,三分之二以上也都是自費生,沒幾個好好學習的,全屆有名能調皮搗蛋、打架鬥毆的學生她們班差不多就能占半數。
其實這屆高一開學之前,除了理科的8班9班和文科的15班這三個尖子班之外,剩下的班級唐婉是隨便挑的,隻是這姑娘最終選了最差的3班。
唐婉當班主任的水平張東明是有一定了解的,各個方麵在一高來說都絕對是水平線以上的,但高中生不像初中生,對於學生的學習和紀律,班主任能做的不是很多,別說唐婉了,就是張東明去當高一3班的班主任也好不了多少。
不過這姑娘在工作上挺要強的,也是真的很喜歡老師的工作,即便班級成績和紀律一直沒有什麽的起色,也還是一直那麽認真,那麽負責。
唐婉那邊忙,張東明這邊幾天一直在納悶一個事。
開學以來,安娜一直沒來上班。
魯玉萍和班級的幾個科任老師也都不知道啥情況,也聯係不上,反正他們是聯係不上。
張東明的話,因為知道安娜的事情,想著是不是被發現了,或者出現了什麽狀況,畢竟這事影響很惡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安娜估計是回不來了,起碼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事實上張東明一直很不懂,他基本知道安娜每次去四樓找的是誰,可安娜的條件真的挺好的,客觀來說長得比唐婉還好看,也27了,為啥不好好找個年輕帥氣的男朋友呢。
當然這也沒啥,每個人對生活對感情的態度和想法不一樣,喜歡一個人也不需要什麽理由,但倆人去賓館旅店啥的不好麽,為啥非得在學校搞那事?
下班回來吃完飯,家裏滿屋子的中藥味。
五十來分鍾,張東明端著煎好的一碗藥從廚房出來,唐老師則早早跑臥室躲著去了。
張東明樂嗬嗬進來:“好了。”
唐婉苦著臉:“這也太難聞了。”
“喝著沒這麽大味。”
“拉倒吧。”
“騙你幹啥,來吧。”
桌子前,唐婉特別糾結地看著碗裏的藥,水汪汪的看著張東明,可憐道:“不喝行不行。”
張東明笑道:“不行。”
唐婉塌了塌肩膀,在這碗藥前猶豫著糾結著,張東明給這姑娘洗了草莓過來:“之前說好的,不行耍賴了,快點,一會兒涼了。”
唐婉使勁出了口氣,終於拿起了桌子上的碗,然後又抱有一線希望地看了看他,張東明樂著:“別喘氣,掐著鼻子,兩口就下去了。”
唐婉不再搭理這狠心的家夥,鼓了鼓腮幫,端碗張開了嘴。
咕嘟,咕嘟……
熬一副藥是喝三次的,一次也不太多,張東明喝的話確實也就兩三口就下去了,不過女生不像男生,唐婉得喝了得有十幾口,難得的一口氣喝完了,第一次喝中藥來說也挺不容易了,主要這姑娘吃藥打針一直特別費勁。
張東明趕忙把草莓給遞過去,連著吃了兩個,唐老師才終於大大地喘了兩口氣:“太難喝啦!”
“是是。”張東明趕忙鼓勵誇獎:“我們唐老師真勇敢,太厲害了。”
唐婉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三歲小孩。”
張東明樂嗬嗬親了她一口:“我以為是呢。”
熬中藥的味確實很大,一屋子都是藥味,喝完藥待了會兒,把客廳窗戶開了通了風,倆人就下樓去學校了。
過年那場大雪路上還有不少冰,倆人騎的很慢,平時七八分鍾道,十五分鍾才到學校。
然後張東明到辦公室的時候愣了下,安娜來了。
在那專心看英語教材。
安娜抬頭笑道:“過年好啊。”
都快出正月了,說過年好似乎有點晚了,不過也確實是放假之後第一次見:“過年好,挺好的吧?”
“挺好的。”安娜笑著點頭:“還真是風雨不誤呀。”
張東明脫了外套坐下來,樂嗬嗬道:“沒招啊,不接送咋整。”
安娜笑了笑也沒多說,繼續看起了英語教材,張東明也看起了小說。
倆人在辦公室一直都是這樣,安娜話不多,張東明也從來不會主動找嗑嘮
然後畢竟安娜神秘消失了一段時間,張東明今天也格外注意了下她。
安娜跟平時也看不出來什麽,但張東明發現了一個細節,安娜左邊的眼眶是青的,也還稍微有點腫。
其實大晚上的這並不容易看出來,而且安娜今天的妝也明顯比平時厚,但張東明從小到大的打架經驗和被打經驗實在太豐富了,對臉上或者眼眶被打腫打青的情況太熟悉了,他一眼就發現了這個細節,也很肯定,安娜這是被打的。
“走了啊。”安娜起身笑道。
“拜拜。”張東明說。
“拜……”
啪——
安娜一邊說著,正要拎包走,一個沒拿住,包掉地上了。
安娜今天挎的是個小包,硬質那種,包的拉鎖忘拉了,手機鏡子還有兩個化妝瓶啥的都摔了出來。
然後,張東明在其中看到了幾個細長的、藍白相間的硬紙條。
安娜有些慌忙地蹲下來最先把那幾個硬紙條塞進了包裏,然後撿起了手機鏡子啥的。
“走了啊,拜拜。”安娜起身拉好包的拉鎖。
“拜拜。”張東明樂嗬嗬擺了下手。
安娜走了,張東明靠在椅子點了根煙。
那幾個硬紙條他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從什麽地方見過,想了會兒也沒想起來,就要放棄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了。
那,好像是驗孕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