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水被屋內陣容嚇了一跳，這些大佬人物，平時耳聞八卦都足以讓人震撼，如今卻活生生站在她麵前。

    她隱隱察覺到，這可能是個機會。

    她略顯緊張的敘述完盧卡斯情況，及有關於追查洛克菲勒滅門案的線索。莫言低頭沉思，轉過頭，與諸位大佬麵麵相覷。這對他們來說，這不是個好消息。王承澤愁眉緊鎖，縱然他脾氣暴躁，此刻也安靜下來。

    “看來，南宮家也蠢蠢欲動了。”莫言道：“蘇靈兒實力不弱，盧卡斯估計已落入南宮月夜手裏。”他皺了皺眉，這對於一向智慧玲瓏的莫言來說是個並不常見的表情：“盧卡斯與南宮月夜有舊，倒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草。老子在擔心這小娘麽兒會利用盧卡斯來做點什麽。”王承澤抑鬱道。

    “南宮月夜雖然在外極少走動，但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容啟明沉吟了會兒說道：“這小姑娘不能小看。”

    “啟明說的沒錯。”普佐補充說道。

    莫言點點頭，回頭，麵向拘謹的柳煙水：“我知道你。”莫言的話讓柳煙水吃了一驚。他對柳煙水的表情毫不在意，繼續說道：“你與那個叫牙五的小子，也算有幾麵之緣，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去找到他。”

    普佐眉頭挑了挑，與王承澤榮啟明相互看了看。

    三人此刻都不知道莫言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顯然三人對莫言都報以信任態度。這個年輕人總會給他們一點驚喜。

    這種自作主不但不讓人反感，反而讓王承澤很有麵子。莫言是他一手栽培，而且無疑得到了兩個老家夥一致認同。

    榮啟明和普佐對王承澤的沾沾自喜麵露不屑。

    莫言沒有與這幾位大佬商量的意思，顧自吩咐道“他最後出現的地點是西北部，1號區以北，渭河西北麵。給你一個任務。找到他，並告訴他。老a的人不是那麽隨便殺的，他現在有兩個選擇，被報複或者臣服。”

    榮啟明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似乎對莫言這個決定早有預料。

    莫言繼續對柳煙水道：“老a失去的位置就讓他頂缺，告訴他，我很欣賞他的才能，讓他來老a任職。不然，老a不介意給他一些麻煩。當然，你也可以用我的名義傳達這番話。我相信他會有不錯的答複。”

    “我想，他是個聰明人。”莫言很有信心的加了一句。

    他最後淡淡看了一眼柳煙水：“我也有幾句話送給你，老a的信條是忠誠。對你來說，這是一次機會，好好把握。”

    柳煙水感覺不出這個年輕人身上任何氣息，這種壓迫感讓她很難受。

    “牙五很不好對付。”柳煙水雖然對這番說辭很有信心，但她覺得有必要讓眼前這幾位認識一下真正的牙五。

    至少柳煙水認為，他遇到的與牙五打交道的人當中，還沒人占過他的便宜。

    “我知道。所以他開出的條件，隻要不涉及s級序列都可以答應他，超出部分你隨時反饋給我。現在，我是你的直屬上司。不要讓我失望。”莫言冷冷道：“我想這個任務交給你最合適，也不要讓我改變主意。”

    “是，上座！我明天馬上啟程。”柳煙水行了個老a軍禮。

    “不。現在出發。你帶上兩人同行，我會給你準備好。”他看了一眼大門外麵佝僂站立的老管家，又看了看王承澤：“老頭，你的管家我先借用一下。嘿嘿。你這個管家演戲本事不錯，是此次任務不錯人選。”

    王承澤哀歎：“他媽的，勞資的人都被你看透了。”

    此刻，站在門外佝僂著身體的老管家，聽到這裏，眼皮跳了跳，嚴重衰老的眸子裏突然劃過一道精光。

    “莫言大人好眼力。”老管家淡笑，氣勢瞬變。

    莫言無辜攤開雙手，算是對老管家的回應。他對柳煙水道“好了，就這些。找到他，帶上衛星戰術板，我要隨時知道你的行蹤。”他最後想了一下，提醒對方：“行動注意隱秘，如果死了別說是老子的人，明白嗎？”

    “是，上座！”柳煙水心中激動，這對她來說的確是一步登天的機會，如果能背靠這些大人物，她的未來一片光明。

    “好了，你去吧。”莫言揮了揮手，視線投向門外老管家：“尊敬的開普勒先生，這一次就麻煩你也走一趟了。”

    柳煙水和老管家重新合上那扇沉重的花梨木大門，退下。

    王承澤看著緊閉的大門，有些肅穆：“莫言，你有把握嗎？”他回頭認真的盯著莫言，這一步棋，對他們來講無疑非常重要，畢竟這是第一步棋，而第一顆棋子的落點，對整盤局來說，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

    “子已落，我們等待吧。”莫言眯了眯眼：“希望，一切順利。”

    遙遠的西部，1號區與2號區交接地帶，灌木藻澤。雷區以東，像屍體一樣倒立的牙五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的意識在虛幻和現實之間，麵部依舊猙獰，但這也是徒勞的掙紮，一隻纏著灰色繃布的手提著他的腳。

    “轟！”手甩了出去，幾乎沒有用力。

    但牙五的身體和地麵接觸時，依舊在濕*軟的藻澤中，摔出了一個大坑：“無涯，你還是那麽不中用，廢物依舊是廢物。”

    “我，不叫，無涯。我叫牙五。”他試圖吼出聲來，但衰竭的體力讓他的聲音殘弱不堪。

    “好吧，我的兄弟。牙五。既然你連自己的姓，和名，都不要。我當然也不在乎。我今天來不是和你打架，你也沒資格和我打架。”纏著灰色繃布的男子，腦袋全部淫才在繃布後麵，聲音比寒風還要冰冷刺骨。

    “我，不是你的兄弟。有本事你殺了我。”牙五的字，幾乎是一個個從牙縫裏蹦出來。

    “不。你太青澀了。沒有讓我動手的資格。”他瞄了一眼右手手臂，上麵有一條三公分長劃開的繃布，是牙五那一擊造成的結果，不過他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搖搖頭：“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有興趣時會回來拿。”

    “嘿嘿嘿。哈哈哈。”牙五麵目瘋癲：“你不殺我，我會後悔的。”

    “我希望你能讓我後悔，不過我並不期待。因為廢物就是廢物。”他緩緩道：“看來那個小女孩對你來說很重要。”他指的是曼莉。

    “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不會放過你。”牙五以誓言的語氣吼道。

    “你知道她是誰嗎？”灰色繃布男子語氣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我想你也不知道，既然她對你那麽重要，我給你一個承諾，什麽時候到達八階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到達九階，我把人還給你，記住我的話。”

    “嘿嘿。你今天不殺我，以後你沒機會。”牙五冷笑，更多是凶惡。

    “那做給我看吧。兄弟。當然九階以後，我會回來取你命。我很期待那小女孩看著你死在我麵前是種什麽場麵。”他憐憫的看著他：“廢物，快點強大起來，不然你很可能沒有機會見到他。這會讓我很為難。”

    “你果然是個惡鬼。”牙五大口的吐著血，傷勢太重了。

    灰色繃布男子取出一支金黃色液體，牙五的眼眯了起來。灰色繃布男子將液體注入到牙五體內：“兄弟。你可浪費了我不少材料。這支三級基因液會幫你再進一步。隻是可惜了這東西，給一個終究要死的人用真奢侈。”

    “嘿嘿嘿。”牙五凶神惡煞的麵目看不出還是個人：“我會讓你收到回報的。”

    灰色繃布男子無動於衷：“真是青澀的果實呢，記住你今天的話，不要讓我等太久。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很想馬上享用。可惜時間未到，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趕快成熟起來吧。到時候讓我嚐嚐究竟是什麽味道。”

    “我親愛的弟弟，中長?無涯。”灰色繃布男子的聲音猶如在耳，人已消失於茫茫黑暗。

    “混蛋。我不是中長無涯。不是。”深沉的無邊黑夜中，隻有牙五厲鬼般的嘶鳴。不過這已是一個半小時以前的事情。此刻，他正背著盾，踽踽獨行，身後跟著瑟琳娜和鐵餅。笑麵虎在他趕回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出師不利，第一天，一死，兩傷，曼莉消失。

    隊伍遭受沉重打擊，牙五反複衡量，6號區的任務不得不半途中止。他們現在正在往回走的路上，按照鐵餅的意思，目前這種情況回拉斯維加斯再作從長計議。牙五沒有反對，麻木的背起身形沉重的盾，先回基地。

    牙五幾乎變了個人，一個失去靈魂的人。

    鐵餅和瑟琳娜沒有從牙五口中得到有關於曼莉的具體信息，隻好沉默的跟著牙五返回。目前這支隊伍已經無法執行任務，盾的傷勢也很嚴重，即便汙染智慧體強大的恢複能力，依舊無法保證最基本的行動能力。

    這種狀況讓鐵餅和瑟琳娜心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