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的愛情,和鑽石一樣璀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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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他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膀,湊近她的同時,溫熱的氣息輕輕拂在她的臉上。

    她心頭一動,以為他要吻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誰知他的吻遲遲未落下,隻聽見他“哧哧”笑了一聲,“你好像在期待著什麽,可惜這不是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莫錦年頓感羞憤,立即否認:“才不是!你想做什麽快做,我還想早點回去睡美容覺呢!”

    如果我說我想在這裏做一件將來值得回憶的事情呢?”他傾身過來,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眼底似乎有墨色在流動,而他微揚的唇角似笑非笑,竟透著幾許詭異的意味。

    你不會是想在這裏……”她忍不住後退,身子緊貼著車窗。腦海中出現的是一對男女在車上糾纏的畫麵,隨即脫口而出:“變態!”

    他則一臉無辜:“我什麽也沒做啊,你在想什麽?”

    好吧,怪隻怪她想象力太豐富了。她隻要和他在一起,有理的那個人似乎永遠是他,她說不過他,甘拜下風。

    杜明晟不再跟她繞圈子,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紅色禮盒。

    禮盒裏裝的是戒指?這居然是在莫錦年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不會吧?難道他所說的“將來值得回憶的事情”是在這裏向她求婚?可是這個想法無異於天方夜譚。他今天剛剛當眾宣布他的女友是楊思思,怎麽可能轉身向她求婚?這一定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一邊推翻自己的想法,一邊故作鎮定地問:“這是什麽?”

    送給你的,打開看看。”他低沉的聲音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

    莫錦年接過禮盒,輕輕打開,兩顆鑲著鑽石的耳釘嵌在黑絲絨的禮盒內,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我上次說過要送你耳釘的,喜歡嗎?”他柔聲問。

    不知怎麽,她的心一瞬間變得異常柔軟。最初他說要送她耳釘,她隻當他是隨口說說,誰知道他這麽快就履行承諾了。她並不是為這光芒四射的鑽石耳釘所打動,而是為他把對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並且付諸行動而打動。

    見莫錦年沉默不語,杜明晟生怕她拒絕,從禮盒裏拿出一枚耳釘。修長的手指將她的長發撥到耳後,然後就著車內燈光,小心翼翼地為她戴上耳釘。戴完這一邊,又為她戴另一邊,動作極其輕柔。

    戴完之後,他還為她整理了耳側的碎發,之後細細打量他的傑作,下定結論:“很適合你。”

    小小的星芒落在她的耳端,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細膩,一張精致的麵孔似乎更加生動了。

    其實沒有哪個女人是討厭鑽石的,鑽石常常會和愛情相連在一起。有愛情的地方,就有鑽石的光芒在閃耀。好的愛情,和鑽石一樣璀璨。

    難怪那些珠寶商喜歡把鑽石和愛情綁在一起進行推銷,打出“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的廣告。

    一生一代一雙人,一生一世隻愛你一個,隻因你的喜而喜,隻因你的悲而悲。永不變心,不離不棄。這樣的愛情大抵是每個女孩都追求的理想境界。

    隻是,莫錦年並不認為杜明晟送她鑽石耳釘和愛情有關。

    對杜明晟來說,或許這隻是他討女孩子歡心的一貫手段。思及此,莫錦年原本已經柔軟的心又開始糾結起來。

    多少錢?”她語氣生冷地問。

    杜明晟顯然未料到她會這麽問,表情略有些詫異:“不是很貴。你問這個做什麽?”

    把發票和你的卡號給我,我把錢還給你。”她說得不動聲色。

    杜明晟的眼神不由得一暗,沉默了一會兒,才用冰冷的口氣說:“我已經說過是送給你的,你給我錢就是侮辱我!”

    或許他送禮物給其他女孩,她們會樂不可支地接受,而莫錦年卻是第一個拒絕他禮物的人,正因為此,他才會生氣吧?

    隻是莫錦年覺得,如果不存在愛情,男人送女人禮物反而容易引起女人的誤會。她寧可不去誤會,不讓自己陷入美好的遐想。

    那你送我禮物不會引起楊思思的誤會嗎?破壞你們感情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杜明晟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在吃楊思思的醋。他先前繃緊的嘴角此刻揚起好看的弧度,泛出一絲淺淡的笑容:“你看了今天的發布會報道?其實我和楊思思……”

    她忽然害怕他會說“其實我和楊思思早就在一起了”,匆忙打斷他,“不用解釋你和她的關係,我沒興趣聽。”

    那好,我不說她,隻說我們。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送你的耳釘?”他雖然隱約猜得出答案,但還是希望她能親口告訴他。

    因為我們不是戀人的關係。我們之間沒有愛情,隻有激情。”莫錦年極其認真地說。

    杜明晟默不作聲,一雙黑色的眸子幽幽地望著她,似乎愈發顯得深不可測。

    之後,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就落了下來。他將她拉至懷中,低下頭,溫熱的唇覆了上來。由於這個吻毫無征兆,莫錦年根本來不及反應,唇瓣就遭遇了他的偷襲。熱情地吻完唇,他又開始吻她頸側、耳後的肌膚,他很熟悉她的敏感區域,隻需蜻蜓點水一般,將他灼熱的氣息傳遞過去,她就會感覺得到。

    莫錦年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挑逗她,身體還是抑製不住地發出輕微的戰栗。

    雖然他們待在車裏,又是夜晚,一般人也懶得去打探車內實況,但畢竟車子停在她家小區門口,若是被熟人看到這一幕,指不定會牽出多少事情呢。念及此,莫錦年猛然將杜明晟一把推開。

    杜明晟的眼底閃過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爾後揚起眉毛問她:“你能告訴我剛才你的反應是愛情還是激情嗎?”

    ……”她腦子仿佛打結了一般,一時回答不上來。

    你既然都分不清是愛情還是激情,那就安心收下這副耳釘吧。”他乘勝追擊。

    好吧,既然你錢多得花不完非要送我禮物,我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她不再推辭,順著他給的台階下。

    事到如今,她再推脫再找理由就顯得她太過於矯情了。何況,她都已經決定把和他之間的契約關係當成為期一年的戀愛了,再繼續糾結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怕待會兒回到家被莫母問東問西,莫錦年將耳釘拿下來,放回到紅色禮盒中。

    杜明晟微微揚眉,薄唇輕啟:“怎麽?不喜歡這個款式?改天我陪你去換你喜歡的。”

    你都有個明星女友了,耳濡目染下,選耳釘的這點審美還是有的,要對自己有信心。”莫錦年嗤笑一聲,口氣裏盡帶著嘲諷的意味。

    杜明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不做解釋。她應該是把楊思思當成假想敵了,不然說話也不會這麽帶刺。

    既然並非不喜歡這耳釘,為什麽不戴?我覺得很襯你的皮膚。”他問。

    我是怕回家被我老娘追問耳釘來源,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收起來。”其實,她更怕莫母看到耳釘繼而追問男友下落,上次一件男士西裝就已經引起莫母的疑心了,這次再來副耳釘,莫母想必更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她如果看到,你就說是男朋友送的。”杜明晟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她會讓我把男朋友帶回家。”之前莫錦年和程然談戀愛的時候,莫母並不知曉,而且那時候莫母還非常反對她上大學談戀愛,所以莫錦年自然也沒機會把程然帶回家。等到莫錦年漸漸向剩女的隊伍靠攏,莫母開始為她的終身大事著急時,程然已經和她分手。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富有戲劇性,讓人哭笑不得。

    你可以把我帶回家。”他沒有半分猶豫,脫口而出。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終於笑出聲來:“你?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他卻一本正經地說:“你不是借我當過男朋友嗎?我不介意再冒充一次。”

    不必,謝謝你的好意。我得走了。”莫錦年說完就去拉車門把手。

    杜明晟沒有阻攔,開了門鎖,眼見著她下了車,將車門關上,站在窗外跟他道聲“再見”,便轉身離開。

    他坐在車裏,凝視著她的背影,目送她遠去,直至她完全消失在夜色中,他才開車離去。

    (4)

    莫錦年住的居民樓還是父親下海經商之前熱力廠分的房子,房子已有些年份了,牆上的漆很多已經剝落,看上去斑駁一片,彰顯著歲月的痕跡。六層的板樓,沒有電梯,她家位於四樓,走上去並不吃力。

    隻是樓梯裏的感應燈不太靈敏,有的燈僅憑腳步聲並不能將它點亮,她索性從包裏找手機來充當電筒,結果摸到那隻小巧的禮盒。盒子上仿佛還帶著他的體溫,令她的心也變得柔軟。他剛才說要冒充她男朋友來她家的時候,她驚訝之餘又有些竊喜。即使他說的是謊言,也是美麗的謊言。

    假如他沒有在發布會上宣布他和楊思思的關係,她幾乎要對他剛才說的話信以為真了。

    在心底悄然歎口氣,莫錦年將禮盒放到包的夾層口袋,拿出手機,照亮回家的路。

    到了家門口,她掏出鑰匙開門,門剛打開,她就看到母親大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媽,這麽晚了,還不去睡?”莫錦年關上門,跟莫母打招呼。

    莫母頭也不抬地“嗯”一聲,目光繼續盯著電視。

    莫母近來在追一部頗有名氣的後宮連續劇,無非是關於後宮嬪妃爭寵的劇情,據同事說長達好幾十集,可莫母就是有耐心每晚追著看。

    不過,此刻電視屏幕上並不是熟悉的古裝扮相演員,而是某檔相親節目。

    莫錦年把包放到沙發上,瞥一眼電視,有一位女嘉賓正在對男嘉賓評頭論足,她卻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位女嘉賓不是來相親的,而是來作秀的,動作誇張,台詞雷人,直看得她忍不住跟莫母說:“換個台吧,這種電視看了有損你的品位。”

    結果莫母非但沒有換台,還把莫錦年拉到沙發上坐下陪她一起看,她非常興奮地提建議:“我看這種相親節目就挺好,你要不要去試試看,說不定能找到適合你的對象呢!”

    莫錦年癱在沙發上,仰天長歎:“讓我去電視台相親,你還不如殺了我。我說,老媽,你對你女兒有點信心好不好,我的市場行情有那麽差嗎?”

    要是兩年前,你肯定行情很好。年輕貌美嘛!但你現在可是站在青春的尾巴上了,再不抓緊,就徹底被青春甩走了,到時候你連選擇對象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現在肯定要抓住一切機會……”

    莫錦年眼看著莫母就要給她上思想政治教育課,立即拎了包開溜:“媽,我今天太累了,得去洗洗睡了。你也早點睡覺,睡晚了可是透支生命的行為!”

    知道了。”莫母很納悶的是,剛剛明明是她在教育女兒不積極找對象的,怎麽眨眼間就輪到女兒教育她不早點睡覺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電視台相親節目的影響,莫錦年沒想到莫母居然付諸行動了。她雖然沒有為莫錦年報名參加相親節目,卻自作主張地為她安排相親事宜。莫錦年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她對相親是有著本能的抵觸情緒的,她總覺得感情是慢慢積累的,而不是相親相出來的。相親的人總是會本著結婚為目的,有幾個會真正對感情認真呢?

    莫錦年消極以對,偶爾被莫母逼著去見相親對象,也故意做出非淑女舉動,給對方留下不良印象。莫錦年如此不配合相親,無異於是給莫母高漲的熱情潑了幾盆冷水,相親事宜也暫時告一段落。

    莫錦年應付著母親安排的相親事宜時,她和杜明晟的關係也依舊不冷不熱地維係著。或許是因為上次媒體報道過他們倆緋聞的緣故,杜明晟最近召喚她的頻率並不高。可能是對她不再有新鮮感,也可能楊思思足以讓他滿足,又或者是他真的很忙?莫錦年有時會忍不住揣測他這麽做的用意。雖然莫錦年並不能確認她對杜明晟究竟懷揣著一種怎樣的感情,但在他不聯係她的時候,她到底還是有些失落的。

    杜明晟穿著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意氣風發地從會議室走出來。

    直至此時,他的唇角還是會不自覺地上揚。勝利的滋味太美妙了,尤其是在董事會上戰勝了程然和孟懷殫的時候。

    C市的酒店是一家溫泉度假酒店,環境優美,隻是酒店由於年頭有些久遠,裝幀不夠時尚新穎。那家酒店位於旅遊城市,以往客流量一直不錯,但近幾年來C市也多了幾家極具競爭力的豪華酒店,導致客流量有所下滑。這也是杜明晟打算將酒店重新裝潢的原因之一。

    原本他這個計劃進行得比較順利,可是自從程然一來,提出相左的意見,認為重新裝潢會失去一些老客戶,這時候孟懷殫突然倒戈,對程然的意見深表讚同。因為孟懷殫是集團元老,又是重要股東,其他股東就開始猶豫不決,自然就擾亂了他的計劃。

    不過,自從他在發布會上公布了酒店設計案將由“雲皓建築事務所”承接的消息後,孟懷殫和程然再有反對意見,公司的其他股東就不再位於中間派,紛紛支持杜明晟的計劃。畢竟,“路誠”集團素來以“誠信”作為公司信條,都已經在眾多媒體麵前公開酒店重新裝潢的消息了,再出爾反爾對集團的形象也不利。最終,孟懷殫見自己孤立無援,也不再持反對意見,隻能對杜明晟的計劃投讚成票。

    剛才的會議上,杜明晟覺得用“舌戰群儒”來形容他的口才絕不過分,先前他搜集了更詳盡的資料和數據,安排助理做成PPT形式,所以發表觀點的時候,有理有據,更加讓人信服。

    搜集這些資料、做演講稿花費了他不少時間,他最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這個酒店項目上,找莫錦年的時間自然就少了。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不想她。忙得昏天暗地、疲憊不堪的時候,他會安慰自己:這次酒店項目設計案全票通過後,他就可以和她一起去C市考察了,到時候趁機和她在那裏好好放鬆一下,就當給自己放年假旅遊了。每次這麽想,他就又有了工作的熱情。人家都是望梅止渴,他是“望錦止累”,他自嘲地笑笑。

    或許,真正的愛情就是這樣的吧,會為了那個人去改變自己,會為了那個人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