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給我一雙手,對你依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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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錦年卻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隻是暗自納悶:剛才吃飯前他幫她拉椅子時分明是一副溫柔紳士的模樣,隻不過十幾分鍾過後,就能變成冰山臉,和她橫眉冷對,他還真是個太容易情緒化的人。

    她意識到他有些動怒了,再加上傍晚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想到那件事也會或多或少影響到他的情緒,於是也不再拒絕,應了下來:“好吧,其實我隻是懶得試穿,剛剛洗過澡又要試穿這些衣服,待會兒還要再洗一次澡,太麻煩。”

    你嫌麻煩我幫你洗。”他的眉眼終於舒展開來,來到她身旁坐下。

    她沒有搭理他,徑自彎下腰,將購物袋裏的衣服一件一件取出,平鋪在沙發上。

    不得不說,餘秘書觀察人的功力還是有的,莫錦年不過才和她見過幾次麵,她就對自己的穿衣風格頗為熟知了。這些衣服有甜美範兒的,有知性範兒的,也有華麗範兒的,雖然款式多樣化,但都不太誇張,簡約又不失大方。

    她選了一件寶藍色連衣裙,正打算試穿,又覺得被杜明晟這麽盯著看她試衣實在有些別扭,於是小聲提議:“那個……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杜明晟微微一愣:“回避什麽?”

    莫錦年手裏拿著衣服,穿也不是,放也不是,暗自想,她和他已經都肌膚相親過了,現在讓他回避會不會顯得她太過矯情了?

    見她並不回答,臉上又蘊有尷尬神色,他旋即明白過來。

    你哪裏我沒看過,需要回避嗎?”他湊近她,笑得一臉曖昧。

    他的身體突然迫近,溫熱的呼吸拂在耳畔,她瞬間覺得臉頰發燙。

    由於杜明晟這段時間忙於酒店項目案,他們也有一陣子沒見麵了。此刻兩人靠得如此近,她居然還是會臉紅心跳。

    其實,他們歡愛的時候多數都是在昏暗燈光下進行的,此時要她在這耀眼炫目的水晶燈下當著他的麵寬衣解帶,委實有些不好意思。

    她尚在猶豫,一隻手已經伸過來解開了她浴袍的帶子,浴袍前襟大開,春光乍泄。程然解她衣服的場景冷不丁躍入眼前,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杜明晟也明顯覺察出她的異樣,猜想或許是下午那件事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於是心疼地將她擁在懷裏,輕撫著她的黑發,柔聲寬慰:“別怕,有我在。”

    她靜靜地依偎著他,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頭突然生出一種“此心安處是吾鄉”的感覺。

    (4)

    就這樣靜靜相擁了片刻,兩人俱是沉默不語。

    半晌,杜明晟終於開口:“你換衣服,我去洗澡。”說著就打算起身,結果還沒完全站直,他的衣角就被她抓住了,他隻聽見她低聲說:“你別走,就在這裏。”

    她的聲音本來就好聽,方才那麽溫柔的口氣,聽在耳中如此婉轉動聽,似在撥弄他的心弦,令他忍不住微微動容。

    好,我不走。”他重新坐回沙發。

    她站到他麵前,除去浴袍,曼妙的身材瞬間映入他的眼簾,讓他幾乎不忍逼視。因為他怕注視太久,會控製不住洶湧的欲望。

    雖然他已經不止一次膜拜過她的身體,可這還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水晶吊燈下欣賞她。她的皮膚細膩嫩滑,曲線玲瓏有致,仿佛身體的每個細節都是精雕細琢的一般,讓人不得不慨歎造物主的神奇。

    莫錦年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分外灼熱,卻故作不知,伸手拿過那件寶藍色連衣裙,往身上一套。這件衣服仿佛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剪裁得體,領口設計得很別致,她穿上後,露出精致的鎖骨,胸口春光若隱若現,有種純真又不失性感的氣質。

    她輕盈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問她的第一個觀眾:“好看嗎?”

    杜明晟的視線膠著在她身上,鄭重地點頭:“好看,簡直太美了。”這樣的讚美完全發自肺腑,絕非刻意討好她。她穿上這件寶藍色長裙確實顯得風姿綽約、搖曳生姿。

    莫錦年聽後心中有些竊喜,嘴上卻謙虛地說:“那隻能說明餘秘書很有審美眼光,挑的衣服很美。”

    她說完嘴角扯開一個弧度,小梨渦悄然綻放,她的笑容總是這麽迷人,就像冬陽直照進人心裏去。

    璀璨燈光輝映下,加之寶藍色連衣裙的襯托,益發顯得她皮膚瑩白,嬌俏可人。杜明晟情不自禁站起來,長臂一伸,軟玉溫香已經攬入懷中。

    不是衣服美,是你美。你穿什麽都美,不穿衣服更美。”他貼在她耳後,輕輕吐出這些讓她麵紅耳赤的直白字句。

    他的手牢牢圈在她的腰際,溫熱的手掌隔著纖薄的連衣裙熨貼著她的肌膚,此情此景讓她不由得想起她和他初次會麵的那一幕。那天也不知怎麽的竟然誤闖入他的懷抱,從此之後,她和他之間的糾纏就開始了。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下一秒,炙熱的吻已經落在她的唇邊。他偏著頭,極盡溫柔地吻她,柔軟溫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反複。他的氣息如此熟悉,他的吻如此讓她依戀,她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回應他,甚至破天荒地將自己的舌頭探入他口中,與他唇舌糾纏。

    這一刻,莫錦年想到的隻有眼前這個和她親熱的男人,不再是程然強吻她的畫麵。仿佛那一幕不愉快的畫麵真的遠去了。

    杜明晟就是有這個本事,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能輕易控製她的情緒,帶動她的熱情。原本冷靜自持的她,在遇到他之後就變得有些放浪形骸了。

    對此莫錦年突然感到莫名恐懼。雖然隻有一年的協議,可是一旦她的感情被他左右,那就可能不是一年就能解脫的了。倘若是身體被束縛住還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感情被他束縛。

    如果她愛上他,一旦契約關係解除,她麵臨的將是巨大的失落,經曆的會是又一次蝕心刻骨的失戀之痛。

    思及此,她猛然將杜明晟推開,刻意轉移話題:“我繼續試穿。”

    滿腔熱情被潑冷水,若是放在平時,依照杜明晟的性子,定然會動怒。可是,今天不同以往,今天她做任何舉動都值得被原諒。而他隻有滿滿的內疚和自責,責怪他沒有將她守護好,才會讓程然有機可乘,對她做出不堪之舉。

    於是他臉上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悅,而是笑了一下說:“剛才隻是插曲,你繼續換,我繼續欣賞。”

    莫錦年把衣服全部試穿完畢,問杜明晟:“你覺得哪件最好看?”

    都好看。”杜明晟笑著回答。

    雖然這樣的回答幾乎是對莫錦年最大的讚美,畢竟因為人好看才會穿什麽都好看嘛,但她仍舊嗤之以鼻:“這種答案跟沒回答一樣!”

    其實……這件最好看。”杜明晟指著那條寶藍色連衣裙說。

    他喜歡這一件不僅是先入為主的緣故,更因為他剛才擁吻她的時候她穿的正是這一件,這樣日後隻要她穿起它,難免會觸景生情,想起方才甜蜜的一幕吧!

    就連她穿衣服的時候也會想起他,這就是他的真正用意。

    如果搭配我上次送你的耳釘,應該會更好看。”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瞅一眼她的耳垂,依舊空無一物,不禁微微皺眉,“怎麽就沒見你戴過那副耳釘?你上回說是怕家人看到,現在完全可以戴上啊!”

    待會兒就要睡覺了,戴給誰看啊?”莫錦年沒好氣地說道。其實她一直把那耳釘放在手提包裏,獨自一人的時候還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回味他親手給她戴耳釘的溫馨場景。

    戴給我看。”他一本正經地答。

    你已經看過了,再看會審美疲勞的。”莫錦年邊說邊開始收拾腳下的一堆購物袋,打算把購物袋扔到垃圾桶,結果發現剛才漏拆了一個購物袋。這個小小的購物袋隱藏在一個大購物袋的角落裏,她剛才隻顧從大購物袋裏取衣服,一不小心就落下了。

    剛打開小紙袋,隨意翻看兩下,她霎時就紅了臉頰——裏麵居然躺著一套黑色情趣內衣,並且男女款式都有。

    見她一臉愣怔,杜明晟不明所以,湊過來看見那套內衣,瞬時明白過來。隻是這真不是他讓餘秘書買的,今天由於發生了下午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他原本就沒想今晚和她共赴雲雨的。

    他臉上也浮現一絲尷尬神色,慌忙解釋:“我沒讓她買這個!真是的,這個餘秘書!竟然自作主張……回頭一定要扣她工資,讓她吸取教訓才行!”

    見一向很開放、在床上收放自如的杜明晟頭一回臉紅尷尬,莫錦年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完全沒想到,他居然也有害羞的時候,而且害羞起來還這麽可愛。這年頭真是不怕帥哥太帥,就怕帥哥賣萌裝可愛,這幾乎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招架不住啊!

    莫錦年忽然想戲弄他一下,從紙袋裏拿出那款男士情趣內衣,在他眼前晃了晃,用挑釁般的口吻問:“你敢穿了試試看不?”

    杜明晟很快反擊:“你敢穿我就敢穿。”

    ……”莫錦年原本以為他的回答會是“有什麽不敢的”,誰知道激將法對他沒用,還反倒把自己帶溝裏去了。

    最後,自然是誰都沒穿那太過露骨的情趣內衣,莫錦年看著上麵的價碼標簽,歎氣道:“這麽貴的衣服,不穿真是可惜了。”

    杜明晟則輕描淡寫地說:“不可惜,我們去酒店考察的時候,你可以穿給我看。假裝我們是偷情的情侶。”

    現在我們跟偷情又有什麽兩樣?莫錦年腹誹。

    這樣想的時候,她又有點小小的哀傷,和他在一起其實也有戀愛的甜蜜感,隻是因了那張所謂的協議書,他們的感情就仿佛披上了不光彩的外衣,隻能隱藏在陽光的背麵。

    睡前,杜明晟在莫錦年額頭印下一個輕吻,然後貢獻出一隻手臂給她做枕頭,另一隻手擁著她,附在她耳畔說聲“晚安”,緊接著就關了台燈。

    平常幾乎每次她來他這裏,都會被他折騰到精疲力竭才沉沉睡去,可是這次他居然跟平常如狼似虎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開始厭倦她了?這麽久沒碰她,對她的身體都沒興趣嗎?她內心居然有些悵然若失。

    可是,剛才她試穿衣服的時候,他對她說的那些煽情的話又不像故意恭維。而且,他擁吻她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得出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怎麽現在兩人並肩躺在床上,反倒相安無事?

    帶著這些疑問和淡淡的失落,莫錦年漸漸入眠。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的懷抱很舒適,這一晚她睡得極好,一夜無夢。

    一覺醒來,她依舊被他擁在懷裏,她閉上眼,靜靜地感受著他的溫度和呼吸,嘴角忍不住開始上揚。在他的懷中醒來,怎麽有種滿滿的幸福感呢?

    原以為和他在一起,對她是一種束縛。可是,漸漸地,這對她而言竟然成了一種依賴。

    甚至,不見麵的時候她會想念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會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這樣就能和他在一起久一些。

    這是一種可怕的征兆,她原本希望時鍾走快一些,好快點結束這漫長的一年契約關係。而現在,她居然希望時間走慢一點,這樣,她就能慢慢享受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和程然分手的時候,她痛苦至極,以為今生都不可能會再像愛程然那樣去愛另一個男人了,她以為自己變得愛無力了,可是誰會想象得到,她這麽快就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用協議捆綁她的壞男人。這聽起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連她自己都驚訝莫名。

    或許,愛情就是一種奇怪的東西,猜不透,摸不清,任誰都無法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