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節 司馬相如(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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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劉榮帶著張常,再一次的偷溜出宮。
一路上,劉榮將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簡短的告訴了張常,直聽得張常連聲叫好,對他而言,主子扭轉劣勢,自是大大的好事情。
“梁王的儀仗!”劉榮歎了口氣,看著主道上正行駛而過的大隊兵馬,本來,在他最初的計劃中,還存在著在最危險的時候,孤注一擲,將梁王誆入長安的冒險計劃。
不過,現在,這個計劃已經沒有用了,不過此刻回想起來,劉榮隻覺得這一個月的際遇,就如夢幻的令人難忘。
昨天晚上,劉榮便已經得到了消息,宛郡邴氏全族已被宛郡都尉和太守拿了下來,正以最快的速度向長安押來,以便廷尉可在春天來臨前,將他們全部法辦。
“走,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現在劉榮依舊是假扮著魏其侯家的少君,而張常的身份,是他的下人。
劉榮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張常幫他負責監督章俞的造紙進度以及日後的其他瑣碎事情。
兩人穿過長安城的幾條大街,便到了當初租下的院子前邊,十幾天沒來看,院子已經被人收拾的很整齊了,原本有些破舊的牆麵,也被人用泥巴重新糊弄一遍,門口的破門也被人換上了嶄新的門麵,甚至,在門口還種下了幾顆小樹。
劉榮見了,暗自點了點頭,對章俞的才幹不免高看了幾眼。
走到門前,敲了幾聲,不久便有人來開門,那人見到劉榮微微楞了楞,隨即道:“東家來拉。。。東家快請進!”
劉榮朝他一笑,便讓張常隨手賞了他十錢。
走到院子裏,劉榮隨便轉了轉,便發現,這個院落中,到處晾曬著大小不等的紙張,有些顯然質量不過關,已經屬於殘次品了,但有些的質量卻還不錯,曬幹後的紙張,白白的,上麵沒有半絲其他的顏色。
劉榮隨手拿起一張曬幹的,仔細看了看,隻覺雖然目前來說,紙張還厚了些,但它的顏色與質量,均已可達到書寫的要求。
便朝那人問道:“章俞那裏去了?快叫他來見我!”
那人支吾了一聲,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道:“回東家,可不巧了,章俞管事去了花街。。。。。”
劉榮笑了,章俞這家夥,還真是。。。。。。****,一天不去尋些樂子,就渾身上下不舒服,而這幾天,由於諸侯王公齊聚長安,所以,花街那邊晚上也是關門的。
這家夥定是憋了幾天,便再也憋不住了。
“好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事情幹好了,本公子也不想多管你們的閑事!”劉榮笑著對那人道:“你現在帶我們去找找章俞吧,本公子,有些事情與他說。。。”
既然已經可以出產紙張了,劉榮自是要求章俞把質量和產量提上去,至於所花的錢財,倒不是什麽問題。
要知道,若是可趕在天子後天千秋壽誕之前,造好幾冊質量過的去,外觀可以的紙張,將之編成書,呈了上去,天子定會龍顏大悅,到時候隨便賞賜一點下來,就是好幾百金。
這買賣,實在太劃算了!
而且這些紙張假如可以在近期實現量產的話,那麽,劉榮拉攏知識分子起來,便省力的多了,到時候,見人便送上幾斤白紙。。。。。
“諾!”對於金主,任何時代的人都一樣的熱情。
。。。。。。
章俞現在非常不高興,本來,今天他是憋的實在受不了,才卷了最後三百錢,跑來花街,打算找個漂亮的女子消魂一陣。
但是。。。就是他麵前的這幾個年紀比他差不了多少的家夥,霸占了花街上價格相對便宜,而且妓女質量也最好的妓館。
“本丈夫有錢,憑啥不能進去!”章俞跟著一幫子嫖客在門前嚷嚷著。
本來嘛。。從前章俞是什麽女人都睡的,反正那時候,長期吃不到腥味,便是母豬也比西施漂亮。
不過,人是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的,當章俞混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有了不菲的收入後,他的眼界亦跟著提高了,還非得看的順眼的女人睡起來才帶勁。。。
而在整個花街,便是他麵前這個妓館最合他胃口,不僅僅價錢公道,女人漂亮,而且環境還不錯,就那些女子的房間,都帶著一股子淡淡的香味,這著實迷住了章俞。
“滾!你們這群賤民,也不看看咱家是什麽身份!”一個穿著上等布衣,腰配長劍的年輕人不屑的看著眼前這些無論穿著,還是談吐,都非常低賤的平民:“咱家,可是有十級軍爵在身的大人,身上還有個郎官的官職,豈可與你們同處一地?”
“總之,這裏今天咱家兄弟包下來了,誰要再嚷嚷,咱家便給他一頓!”
章俞聽了這人盛氣淩人的話,不覺心中反感,再一想自己東家的身份,腰杆子不免硬了幾分,便擠出人群道:“本丈夫的東家,可是魏其侯家的少君,這身份,夠了吧!”
“魏其侯?哈哈。。。怕是魏其侯家的一條狗,也比你穿的好吧!”那人肆意的笑著嘲諷道,又回頭對妓館中一個正摟著美人的華服少年道:“相如兄,別盡顧著與美人兒說話拉,出來幫兄弟們一把,把這些賤民趕跑了,咱們也可以自在的逍遙拉!”
那少年聞言,笑道:“鄒。。。鄒。。。陽兄。。。我。。我。。。這。。這就來。。來!”
原來,他是一個結巴。
“嘿!死結巴,你來啊!”章俞本著賤命一條,朝著那少年大聲笑道,那少年想來也是自小就受不得什麽氣,屬於那種極度自卑,又極度自戀之人,聽了章俞的話,立刻火冒三丈,拔出腰間的劍便衝了過來,嘴中叫道:“賤。。賤民。。。吾。。。吾乃天子身邊近。。。近臣。。豈。。豈可容。。。容。。你汙蔑?”
章俞嚇了一大跳,連忙朝後跳了幾步,邊跑還邊刺激那人:“死結巴,你就是個死結巴!”章俞仔細看了看那人的裝束,聯係到平時與人胡聊時得到的一些辯識朝廷官員品秩和職位的知識,又道:“什麽天子近臣,我看你就是一個靠著家裏有些錢財,捐的郎官罷了!廢物一個!人家花了那麽多錢,做個郎官的,不出半年,便是得了外放,死結巴,你說說,你做了多久郎官了?”
這句話,就像鋼刺一樣,深深刺痛那少年的心。他大喊一聲,像發瘋了一樣,衝出了那妓館,朝著章俞撲去。
章俞也是始料未及,根本沒有想到此人的心靈竟然是如此脆弱,見他拿著利劍追了上來,連忙撒開腿就跑,開玩笑。。。他章俞可還沒玩夠女人,現在還不倒想死的時候!
鏘!章俞跑了沒多遠,便聽到了一陣金鐵撞擊的聲音,接著又聽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幹什麽?難道不知道,打狗也還須看看主人嗎?”
章俞轉過頭去,便見了自己的東家帶著十幾個手拿武器的壯漢,將那個少年打倒在地上,東家的腳,還踩在了那個幾兩三把長劍架在脖子上的少年頭上。
章俞也是機靈,見了劉榮,連忙跑上去一臉笑容的道:“東家。。。您來拉!”
劉榮看了看章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家夥還真是。。。。。死性不改!道:“你一邊呆著去,本公子一會再教訓你!”
劉榮將腳從那少年頭上移開,問道:“你乃何人?為何當街持械行凶?眼裏還有我大漢王法嗎?”
這時候,那少年的同伴,和街上的人都紛紛圍了過來。
“我。。。。我。。。乃蜀郡。。郡。司馬。。馬相如。。。。”那少年似乎感覺自己很委屈:“是。。。是貴府。。。奴才。。不。。。不知好歹。。。”
“司馬相如?”劉榮忽然覺得,這名字好熟悉,但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在那裏聽到過。
不過,不管他是誰了,總之,隻要不是衛青霍去病,那劉榮護起短來,便是絕對的!
“不知貴人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少君?”這時候,司馬相如的同伴們走了上來,相互看了看,終於,選了個帶頭的,上前問道,態度那是低三下四,比起之前強橫的堵門時,不知道相差了多遠。
一群勢力小人!劉榮在心裏給他們下了個結論,眼睛不屑了看了看他們,說老實話,這些人,包括地上的少年,生的都還不錯。
“我是誰。。。你們還沒資格知道!”劉榮輕蔑的掃了他們幾眼:“說吧,你們是誰?到這裏幹什麽?為何持械行凶還侮辱本公子的下人?”
這幾人倒也還算聰明識相,隻略略想了想方才章俞的話,便隻當劉榮真是魏其侯家的某個少君,心中立時大駭,魏其侯。。。那可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卑微如螞蟻的捐官可以得罪的,若惹毛了,隻需要這少君在天子或者竇太後麵前說上幾句壞話,那麽自家花了四萬錢才捐到的郎官。。。豈不。。。。。。
連忙惶恐的道:“下官鄒陽(枚乘,莊忌)等見過公子!”
這時候張常在劉榮耳邊道:“殿下,奴婢聽說過他們,據說這幾人,都是家裏有些錢財的小富之戶,還特別擅長做一種叫‘賦’的東西,聽說還做的不錯,隻是陛下說,賦這東西,既不能治理地方百姓,更不能幫助士兵作戰,便將他們冷落在了一邊。。。”
這時候,劉榮總算想起了地上這個少年的身份,司馬相如,不就是那個太史公筆下的千古第一大騙子加流氓加惡棍加負心郎?
劉榮忽然想起了日後那個文才美貌雙絕,人品溫柔賢惠,堪稱天下第一才女的卓文君被此人哄騙的shi身又失財,便滿腔怒火。
便對隨行侍衛道:“打!給我打!”
又指著正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的鄒陽幾人,也道:“他們也一便打了!”反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流氓騙子無賴在一起的人,那裏是什麽好鳥,打了就是,憑他的身份,莫說是區區揍一頓這些家夥,便是殺了,也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
侍衛們得了太子的命令,可不管你是誰,身上有沒有穿官服,嗷的一聲便衝上去,將那些人的兵器下了,然後按在地上,一頓狠揍,下手那是又快又狠,絲毫沒有任何留情。
可憐這些家夥,平素本就不善武,隻知道賣弄風月,誇耀家裏的財富,那裏知道有什麽身體素質,很快就被揍的滿地爬,到處嚎叫。
而不遠,一隊中尉府的士兵從那裏列隊路過,帶隊的衛隊頭目,看了看這邊,心中暗道:“好象是鄰村的老三和老十七在那裏打人。。。他們不是在去年被調去太*了嗎?上次還和老子打了一架。。。嘿嘿。。這些家夥,打架的本事,倒是見長了!”便揮手阻止了幾個要去幹涉的士兵“看什麽看?巡街!”
這一頓足足打了半柱香時間,劉榮生怕鬧出人命,便阻止道“好拉,打夠了,都給我住手!”
又對地上的到處嚎叫的人道“記住,以後多幹些正事,別再讓我見到你們到處賣弄風月,好好的學問不讀,專門想些歪主意,靠著花言巧語,侮辱聖人的學問!”
劉榮雖然看上去,年少的很,但此時他教訓起人來,卻顯得老氣橫秋,加之方才他侍衛的悍勇表現,折服了不少旁觀者,再加上,大部分旁觀者對地上這些人,並不抱好感,大家早對這些人霸占妓館深含恨意,劉榮出手幫他們料理了這些家夥,自是立刻就獲得了旁觀者的掌聲。
“東家。。。。”章俞湊過來,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這當然是真誠的,誰叫劉榮在眾人的麵前,幫他把場子找了回來。
“回去,本公子再收拾你!”劉榮沒給章俞好臉色,在他看來,護短那是必須的,若連自己的手下,都不不能保護,他這個太子當的也太窩囊了些吧。
但是。。。手下人,卻不能不管教,否則,他們還不把天給鬧翻了?
。。。。。
汗,,,,剛才出了笑話,把代碼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