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節 結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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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
一大早,公孫弘剛剛起床,就發現自己房間的對麵,住進了一個年輕的官員。懷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某些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心理因素,公孫弘走上前去,朝那個同樣剛起床,正在梳洗的年輕官員,作了個平禮道:“在下太子舍人公孫弘,敢問大人尊諱?”
那年輕人抬起頭,微微一笑,極為自信的放下手裏的毛巾,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回禮道:“不敢,不敢,在下汲黯,現添為太子舍人仆射!”
公孫弘微微一愣,他的心中忽然出現了一股微微帶著些酸澀的感覺,對這個叫汲黯的年輕人,亦也感覺有些討厭。但他臉上依然帶著十分燦爛的笑容,隻見他手一拱,執下官禮道:“哦,下官公孫弘拜見仆射大人,以後還請仆射大人多多提攜,多多照顧!”
汲黯見他很懂禮貌,相貌又生的偉岸,像極了一個忠厚的長者,忙扶起公孫弘道:“公孫大人,無須多禮,以後你我便同是太子千歲屬官,應精誠團結,為太子驅策!”
“大人說的極是!”公孫弘笑著拉上汲黯的手,萬分的親熱的道:“汲大人初來乍到,不若就讓下官帶大人,先遊覽一下這太*中各處,也好熟悉熟悉環境?”
汲黯笑了笑,對公孫弘道:“公孫大人太客氣了!”
兩人便笑著相互拉著手,在太*各處轉悠了起來。
劉榮剛剛牽上愛犬出來散步,遠遠的看見了公孫弘,牽著汲黯在前麵說說笑笑的路過。劉榮搖了搖頭,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曆史上水火不容的兩位名臣,在初次見麵時,竟然表現的如此親熱。
劉榮已經可以預期,兩人之間的鬥爭將會不斷的激烈起來,而未來的太*亦也會相當精彩。
不過劉榮現在是沒多少時間,去看這兩個人的明爭暗鬥了,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
果然,沒過了多久,黃生老先生,就笑嗬嗬著來到了太*。
“老先生請!”劉榮趕緊將這位年邁的老先生,請進了自己的大殿中,又吩咐張常立刻備坐。
黃生卻是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殿下,老臣今天來,隻是想告訴殿下,今日乃書館的奠基之日,也好讓殿下知道!”
“哦,今日便奠基了?”劉榮微笑著,硬是將這個固執的老人,請上座位,問道:“一切可還算順利?”
“回殿下,托聖天子,太後娘娘關愛,目前考工令大人已經計劃好了基本的施工步驟,少府那邊也撥下了四十萬錢,作為建築資金,老臣想,假如殿下的白紙供應更穩定些,那麽到書館建成之日,黃老之書的全部白紙化,應該不是什麽問題!”黃生笑著道。
劉榮聽了,也自是點點頭,章俞那邊的白紙產量是到了第一次擴大的時候了。也是時候,把章俞弄進少府了,畢竟,靠著他們那幾個人的忙活,一個月忙到死,也就頂多幾百斤白紙的產量。
可少府不同,少府掌握著整個皇家的產業及雇工,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更有行政權利做後盾,擴大起來,自然是事倍功半。
便道:“先生請不要擔心,寡人已經準備將一應工匠移交給少府,屆時白紙產量將足夠供應拉!”
黃老先生一聽,頓時是笑的更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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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的大牢,又黑又濕,在這狹小,漆黑的空間中,充斥著各種刺鼻的味道,太陽的光線隻能偶爾透過這石板之間的縫隙,照射到這裏麵。
王信掩著鼻子,捂著嘴巴,在幾個相熟的廷尉官員的帶領下,慢慢的走在這些漆黑潮濕的道路中間。
聽到有人行走的腳步聲,那些被關押在廷尉大牢中的犯人,紛紛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掙紮著躲到一邊,盡管現在的廷尉張歐是出了名的性格好,不喜歡濫用酷刑,但是,廷尉府,終究是廷尉府,它的恐怖與殘酷,並不是一位個性仁慈的上官,便可以輕易化解的。
“王大人,令弟便在這裏麵!”當路到了盡頭時,一個官員,點燃了牆壁上的油燈,並拿出鑰匙,打開了牆壁後的暗門,那裏就是大漢國關押那些有犯罪嫌疑的宗室貴族的地方。
與外麵的陰森恐怖不同,這個暗室布置的極為雅致,各個房間,全是用楠木和青石建成,每日三餐,更是準時,豐盛,還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專人伺候。可以說,在這裏,除了自由被限製外,與外麵並無二致,所謂刑不上大夫是也!
“阿弟,你還好嗎?”王信走進關押田蚡的房間,看著自己的弟弟說。
田蚡的精神看上去還算不錯,他的頭發與冠帽,依然顯得很幹淨整齊,他身上也沒帶上什麽枷鎖之類的東西,甚至在他的房間的案台上,還擺放著一盤棋與一壺好酒。
“大兄,阿蚡當然還好啦!”田蚡笑嗬嗬的看向自己的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他站起身來,把牢門關上,外麵的官員,輕聲道:“王大人,有什麽要交代的,趕緊說了,時間不多,一會查房的人就來了!”
“知道了!”王信大聲的道。
“大兄,現在外麵情況怎麽樣了?”田蚡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道。
“很不妙!”王信搖著頭,看著田蚡,現在王信的心中,對田蚡非常不滿,若不是他,一意孤行,現在他們家那裏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沒有辦法,王家與田家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完蛋了,都會導致對方同樣完蛋。
“阿蚡,你這次做事太莽撞了!”王信坐下來道,他的眼睛看向田蚡:“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什麽辦法了,隻能來找你問問,那些刺客現在在那裏,隻有找到了真正的刺客,我們家才有一線生機!”
田蚡搖了搖頭,冷笑著看著自己的哥哥:“大兄,我怎麽可能知道那些人藏身的地方,隻是之前見過一次而已!”
在心裏,田蚡非常瞧不起王信,事後神仙,誰都知道做,可問題是誰又可以百分百的猜測到未來?更何況,這次假如不是郭解那個白癡,他的計劃可以說萬無一失!
不過,田蚡清楚,現在根本不是吵架的時候,現在唯一的生機,確實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那麽他的罪名,就變成了勾結遊俠,頂多不過是削爵。
“我隻知道,他們的首領可能是齊人公孫詭!”田蚡把嘴巴湊到王信耳邊,低聲道:“好了,大兄,你趕緊出去吧,咱們家的希望,就全在您的身上了!”
王信站起身來,看了看田蚡,他的嘴巴張了張,最終隻說了一句話:“阿蚡,若事不可為,大兄希望你,承擔起責任來!”
田蚡半閉著眼睛,長歎了一口氣,對王信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王信的意思,所謂責任,便是他的命。。。。不過假如真到了那個時候,田蚡肯定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大丈夫生於此世,豈可受刀筆吏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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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陶長公主府。
這座豪華的府邸,自從它的男主人堂邑侯程午,受不了館陶公主劉嫖的欺淩和壓榨後,絕望的病死在了床榻上,它從此就失去了男主人。
今天,它顯得比往常更加安靜,偌大的府邸,緊緊的關閉了它的大門,拒絕了一切來訪者,清楚館陶公主為人的,大都曬笑一聲,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長公主怕是又在家中,與她的男寵們,玩起了某些不良遊戲。
但事實卻非如此,劉嫖現在感到了極度的恐懼,在她的身邊,一個美男子,抱著她,坐在塌上,兩人的姿勢極為曖mei,使得任何無意間見到的下人,都馬上識趣的退下,誰也不敢打擾長公主開心。
但隻有劉嫖自己才知道,在那個男人的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抵著她的腰,使得她不敢有半分反抗的可能。
“公孫大人,查清楚了,太子會在月底,離開太*,前往長樂宮給太後娘娘問安,同時去霸陵給薄太後上香,這是我們的機會!”羊勝的身影,從後麵出現在那個美男子身後,在他的耳邊,耳語道:“太子應該是卯時從太*出發,晨時之前,到達東宮,到時候我們可以。。。。。”
羊勝的眼睛看了看館陶公主,他的意思再明顯也不過了。
公孫詭拍了拍手,將館陶公主交給另一個刺客監視,他拉起羊勝的手,邊走邊道:“在那之前,我們倆立刻離開長安,不管此事成功與否,我們倆都絕對不能被人抓到,否則那將連累大王!”
羊勝點點頭道:“大人,我已經安排好了船隻,到時候,我們從渭水離開,繞過沿路的關卡,從渭水入汾水,過大河,從河東回到睢陽!”
“恩。。。你立刻去辦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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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身體不知道怎麽了,依然昏睡,我下午去檢查一下身體,看看醫生,晚上更新可能會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