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卷 第一百五十五節 張羽與韓安國(求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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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陛下請您過去!”劉榮剛從城外回來,便有宦官在太子宮門前攔住了他。

    劉榮看了看天色,此時已是日暮時分,天子何事這麽急?便問那宦官道:“父皇有何事招寡人過去?”

    “奴婢也是不知!”那宦官道:“隻是好象聽說,張叔大人,立了大功,陛下高興的連叫了好幾聲‘好’”

    張歐?劉榮眉頭皺了皺,他不是去東甌了嗎?難道是他把人都順利帶回了大漢?

    也不對!幾萬人的遷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張甌是個神仙,亦不可能這麽快完成。

    想著想著,劉榮的攆車便又掉轉過去,朝未央宮而去了。

    到了未央宮前,劉榮迎頭便撞上了一個他之前並不熟悉的官員。

    那官員穿著左內史的官服,年紀大概四十上下,身材很是高大,一雙濃眉大眼中閃爍著淩厲的寒光。

    “臣羽拜見太子千歲!”那官員給劉榮頓首一拜。

    “張羽?”劉榮見他自報家門,卻是已知他是誰了,他便是五年前,在>;.

    張羽是梁國人,自幼便失了雙親,但他有一個好舅舅,正是他的舅舅把他拉扯大,更教了他讀書識字,後來他被梁王劉武慧眼看中任命為將軍,又遷為親信中大夫,執掌>

    在吳楚聯軍,猛攻>:.事才華,力保>

    但是,梁王自裁之後,他便再無往日風光,直到今天,才忽然出現在劉榮麵前,更是毫無聲息的成了大漢國三輔大臣之一。

    劉榮隻眼珠子一轉。便迅速的理清了頭緒,對張羽笑:“卿快快平身!”

    張羽站起身來道:“多謝殿下!”

    劉榮走下攆車,親熱拉著他道:“寡人聞卿賢名已久,隻恨無緣相見,卻不想今日竟與卿在此相見,當浮一大白!”

    “殿下讚譽,臣實在……+.交道,不知劉榮脾氣,他見劉榮身為太子,竟對他這個小小的三輔之臣。如此看重,一時間竟有些激動。

    在這時代,士子們總歸是喜歡講究些得遇名主,然後一展胸中抱負,封得萬戶侯之類的東西,因此才有那知遇之恩一說。

    而張羽在過去三年中可以說是飽嚐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梁王死後,往日那些周旋在他周圍的人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曾與他稱兄道弟。自翊知己的韓安國,自從來了長安,便不再與他有什麽聯係。仿佛渾然忘卻了他這個人。

    到底還是患難見真情,那他風光之時,隻是與他略有幾次見麵的同鄉豪俠鄭莊,在他落難之時,卻是伸出了援手,又是給他錢財度日。又是為他左右奔波。聯絡長安大族。最終成功為他搭上了丞相周亞夫的線,將他現在的情況轉告了周亞夫。

    然後。周亞夫在得知了他的情況後,立即派人將他接來長安,並舉薦給了天子,他才得以被任命為三輔之一。

    “張卿之才,寡人是知道的!”劉榮見這漢子眼角竟有了些濕潤,稍微想了想,也知他這過去三年過的並不好,定是吃到了些苦頭,便安慰他道:“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卿既重為大漢社稷之臣,自當好好把握,不負寡人之望!”

    說完,劉榮還對他投以一個‘我相信你’的眼神。

    “臣必鞠躬盡瘁,雖萬死亦必謝殿下今日之恩!”張羽頓首道。

    “快起來,快起來!”劉榮使勁的施展著自己的裝逼之術,臉上露出一個極為親切與信任笑容:“卿乃大丈夫也,何必學那婦人一般哭哭啼啼?”

    “臣長孺拜見殿下!”說話間,又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卻是中尉韓安國到了。

    “韓卿免禮!”劉榮見了韓安國這頭老狐狸,連忙笑道,但心中卻是不喜韓安國的為人。

    劉榮可是清楚的記得,正是這韓安國在曆史上竇嬰的死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若非是他最近在聯係裝逼術,或許就不會給這位中尉大人什麽好臉色看了。

    張羽見了韓安國,他想了當年在>;.也不願搭理他,隻拱手道:“下官見過中尉大人!”

    韓安國見了張羽,見他身穿左內史官服,心中暗暗一驚,要知道,在某種程度上,左內史這個官職,屬於極為重要的官職,甚至比他的中尉職更加重要。

    所謂中尉,不過是相當於現代的首都衛戍司令,隻能在戰爭和有天子旨意時行事。

    而左內史,則相當於首都公安局長兼市長兼法官,整個長安城都屬於左內史的管轄範圍,其權利遠比另外兩輔更大,也更重要,曆來非天子幸臣不得為之。

    他怎麽也沒想到,受到了梁王之死牽連張羽竟然鹹魚翻身,當了左內史。

    他的臉部因此微微抽動,心中略微有了點慚愧,他見張羽對他的態度,也知這個以前兄弟,現在已與他成了陌路人,隻得在心中歎了一聲,便拱手道:“羽公有禮哩!”

    他又對劉榮道“殿下,臣先行一步!”

    劉榮忍著心中的不快,笑道:“恩,卿去吧!寡人與張卿在此多聊一會!”

    劉榮承認,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氣氣韓安國這頭老狐狸,就是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以此獲得快感。

    反正,他就裝做不知韓張兩人恩怨的樣子,他韓安國能奈他劉榮何?

    劉榮的性格曆來如此,他極其護短,見不得自己人吃虧,而竇嬰對他來說,亦師亦友,這些年來劉榮受竇嬰恩惠良多。

    若非是韓安國這個人確實有些才華,更有實幹能力,恐怕這會劉榮便要想辦法,讓他幹不成中尉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對於跟韓安國同樣是在以後才得罪了他劉榮都,劉榮竟然沒什麽惡感,連劉榮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最終,他隻能猜測,或許是類似都這樣既有才幹,又非常忠心臣子,現在已經很少了緣故。而這樣的臣子,是每一個喜歡獨裁君王都喜歡的。

    也確實,都與韓安國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都任中尉,時間雖然短,但卻狠狠的教訓了長安的貴族集團,他在長安時,整個長安治安異常良好,連小偷小摸都鮮有發生,沒有那個白癡,敢在蒼鷹的眼皮子底下生事。

    而韓安國,則八麵玲瓏,十足的笑麵虎。

    不過兩人的權利,老實說是完全不同的,都為中尉時,左內史成了擺設,長安的治安權,落入了都手中。

    而韓安國為中尉,左內史的權利得到了恢複,中尉在無天子旨意時,已不得幹涉宮禁之外的事情。

    看著韓安國遠去的背影,劉榮搖了搖頭,對張羽道:“卿這幾年,受苦了!”

    “臣不苦!”張羽或許是因為在韓安國麵前出了一口惡氣的緣故,心情亦也變的好了些,他道:“臣這幾年,雖然再未掌過什麽權利,但是臣得好友鄭莊之助,生活倒還過的去!”

    “鄭莊?”劉榮皺了皺眉頭,他猛然發現,這個人他認識,這鄭莊似乎還是他太子宮中的洗馬,為列於天子開出的名單之上。

    “是的,殿下!”張羽自也知鄭莊是乃劉榮現在的臣子,因此此時連忙為好友說話道:“殿下,當時為人豪俠,素喜仁義之事,在梁活民無數,更精通黃老無為之學,知天人倫之道,敬長愛幼,實為良臣!”

    “當時?”劉榮有點不解。

    “殿下,鄭莊表字當時!”張羽為劉榮解開了疑惑。

    “鄭當時?”劉榮心中暗暗道:“好耳熟的名字,寡人似乎在那裏聽說過,或許他是曆史上的某個有名的臣子吧!”於是他暗暗決定,明天便把這鄭當時叫到自己麵前,好好看看,看看這張羽有否撒謊,也看看那鄭當時是否真是一代名臣。

    他抬起頭,看了看天色,見這宮門即將關閉,便道:“張卿,快些進宮去吧,一會宮門就要關閉了!”

    然後他在張羽的目送下,回身坐上攆車,朝著宮門中而去。然後,張羽的馬車才跟在劉榮身後,駛進宮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