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睚眥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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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莫武已經尋找到了莫琴,並且得知了陸仲背叛的消息,接下來自然就要開始考慮怎樣對付銷魂樓了。如今,莫琴在趙痕的幫助下,服用了丹藥,再過些時日便能夠完全祛除心魔。而在趙痕修煉天地無極的這段時間,莫武已經說服了笛魔慕月,讓她出手幫忙對付銷魂樓。

    如今,願意幫助趙痕的大乘期高手有三位,其中包括大乘巔峰的劉長生、大乘中期的左護法彭衝和大乘中期的玉玲瓏,現在既然笛魔慕月願意出手對付銷魂樓,那這一股勢力,便完全有著足夠的把握將銷魂樓摧毀。

    待莫琴恢複後,笛魔慕月隨趙痕等人一同出了不歸林,而惜敗和惜陽則是繼續留在不歸林中。當趙痕等人從不歸林中出來後,已經過去了不少時日,在這段時間,長生盟眾人一直在不歸林外麵焦急的等待,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打算進入不歸林中一探究竟,直至趙痕等人紛紛從樹林中走出,大家才放下心來。

    出了不歸林後,接下來的時間,趙痕在四位大乘期高手和眾多長生盟弟子的支持下,開始暗中向銷魂樓的各個商號下手,著手對付銷魂樓。每次出手,銷魂樓商號的人都無一幸免,從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趙痕和蘇魅曾經去過的那家靈獸鋪便是首當其衝,趙痕下手時,甚至連一具屍體都沒有保留,完全是血腥屠戮屍骨無存,即便是隨同趙痕的其他修士,見到此景心中都不禁為之泛寒。

    趙痕的狠辣手段以及毫不留情的冷血作風,隻是報複銷魂樓的一個開始而已,蘇魅的仇趙痕要讓銷魂樓血債血嚐,讓他們慢慢感受恐懼和絕望,最後在痛苦中滅亡,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平息趙痕心中的殺意。

    前世的無數次對敵經驗,讓趙痕深深懂得一個道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在麵對敵人時,趙痕下手從不手軟。雖然趙痕並非嗜殺成性,但絕對是屬於那種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人。

    這段時間對銷魂樓商號勢力的清洗,使得趙痕不斷殺戮吸納血液,在大量修士的精血滋養下,趙痕的修為有所提升,達到了魂丹巔峰,而靈魂之中的魂丹也由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靈魂中,無數條血紅色靈魂韌帶開始緩緩向魂心之內的魂丹蔓延,漸漸將血氣繚繞的魂丹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個宛若人形般的血繭,靜靜的漂浮在魂心中央。

    趙痕知道,靈魂之中產生的變化,是魂丹巔峰的瓶頸即將突破進入魂嬰期的征兆,不過,這個瓶頸並非依靠吸收萃取血液就能夠突破,而是需要對境界有了相應的感悟,同時自身的狀態達到突破的要求,方才能夠衝擊瓶頸突破壁障,因此對於境界的突破,趙痕也並未急於求成,以免導致日後根基不穩。

    這段時間,在趙痕等人頻頻出手瓦解銷魂樓勢力的同時,魔門的各個大小門派也在暗流湧動,似乎將有一種風雨欲來的趨勢。

    此時,銷魂樓附近陸仲獨自站在一座孤峰上,仿佛在等待著什麽,片刻後,終於一個體型魁梧身材碩壯的高大身影閃現而出,見到陸仲後,這個身影頓時單膝跪地,恭聲道:“師父!”

    這高大身影的恭敬聲音,使得陸仲緩緩回過頭來,語氣平淡的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聽到陸仲的詢問,這高大男子身軀一震,不禁抬頭看向陸仲,赫然顯現出狂敖的麵孔:"弟子辦事不利,請師父責罰!"

    聞言,陸仲頓時臉色一冷,眼神淩厲的掃視了狂敖一眼,不禁皺起了眉頭:"以你現在的實力,應當足以將莫武帶來,為何會有意外?"

    在陸仲麵前,狂敖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連忙解釋道:“當時弟子在道魔邊界找到莫家一行人的蹤跡後,為了不暴露身份便安排了一些人喬裝成各路散修,打算一舉將他們全部擒住帶來,可是,在這執行計劃的過程中,弟子卻突然間發現附近竟然有大乘期高手盯上了我們……”

    狂敖神色凝重的將自己在執行計劃時,遇到趙痕和玉玲瓏的整個過程都描述了一遍,使得陸仲眼神陰霾,通過狂敖對趙痕和玉玲瓏的外貌描述,陸仲心中也自然知道是誰破壞了計劃,當下心中氣惱的同時也暗中做出盤算,以後該如何除去趙痕這個眼中釘。

    “在莫天城、莫琴和莫武身上各有一顆執念珠,當年老夫在莫家時,機緣巧合下得知莫歧煉製這三顆珠子和浸血戰甲,其中還另有隱情!”待狂敖解釋完後,陸仲不禁冷哼一聲:“據說若是誰能夠將這三顆珠子和浸血戰甲聚集起來,並參透其中的奧妙,便能夠得到一張足以令整個修真界都為之瘋狂的密地藏寶圖,因此對那三顆珠子為師勢在必得!”

    說完此話,陸仲揮了揮手,示意狂敖先行退下,直至狂敖走後,陸仲漠然望向天空,片刻後卻是愁眉緊皺的自言自語道:“看來趙痕是非除不可了,以那小子的心性和才智,若是幫助莫武的話事情恐怕會變得麻煩重重!”

    陸仲的行事標準向來是冷血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是陸仲唯一信奉的做法,暗自思量了一番,陸仲終於是露出了獰笑,隨後身影一晃向銷魂樓的方向閃掠而去。

    一進入銷魂樓,陸仲便見到銷魂樓樓主蕭渾和另外兩位麵戴鬥篷的人,此刻正在滿麵陰霾的聽著屬下報告消息。通過銷魂樓護衛的一番稟報,陸仲很快就得知了此時竟然又和趙痕有關,據護衛的報告,趙痕等人這段時間頻頻出手,居然滅了銷魂樓不少商號。

    在蕭渾得到浸血戰甲的這段時間以來,不段有各路魔門高手挑釁銷魂樓,除了趙痕之外,以湯文才為首的毒魔宗和羽香柔為首的極樂城也是蠢蠢欲動,似乎也並沒有安分的意思,另外就連一些包括血煞宗在內的魔門大派,也有不少高手在附近頻繁現身,讓蕭渾對此也忌憚不已。

    若不是陸仲將浸血戰甲有關的真正秘密告訴了蕭渾,並在兩人之間達成了瓜分好處的共識,單單以浸血戰甲的價值,讓蕭渾麵對各方的巨大壓力,說不定蕭渾早已放棄了浸血戰甲。不過,現在在利益麵前,蕭渾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放棄,將好處拱手讓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即使是修士,也逃不出這個定律,蕭渾自然不會例外。

    陸仲之所以敢與虎謀皮和蕭渾合作,自然是有著一定的憑仗,同時也看準了蕭渾與莫家的衝突矛盾,潛在的機會使得雙方有合作的價值。在陸仲到來後,很快和蕭渾商議起該如何麵對各方的挑釁以及怎樣搶奪執念珠。

    而同一時刻,離銷魂樓不遠的一片茂密樹林中卻是人影幢幢,為數眾多的毒魔宗弟子和極樂城弟子一聲不響的潛伏在內,如挽弓搭箭的獵人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在銷魂樓的方位,仿佛時刻準備狩獵。

    毒魔宗宗主湯文才和極樂城城主羽香柔也在這一片樹林中潛伏,不時會有一兩名修為不若的弟子向他們匯報情況,似乎在籌謀著什麽。片刻後,毒魔宗宗主湯文才聽完屬下的匯報後,不禁得意的冷笑起來,旋即將目光看向羽香柔笑道:“那蕭渾仗著有兩個修為不弱的哥哥,便以為與陸仲合作對付莫家,就能夠萬無一失一舉得手,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如今銷魂樓似乎得罪了一股極為不弱的外來勢力,最近那股勢力頻頻對銷魂樓下手,你我二人潛伏在此,應該能夠從中撈到一些好處!”

    聽到湯文才此言,羽香柔淺笑不止:“能夠與毒魔宗宗主合作乃是香柔的榮幸,何必談什麽好處?香柔不過是一個纖柔弱女子罷了,隻要在遇到危險之時宗主能夠僻護一二,香柔便感激不盡!”

    羽香柔露出一副楚楚動人的表情,嬌笑著輕言出聲,將女性纖柔軟弱的一麵展現得淋漓盡致,讓人不由得生出一股保護的欲望。不過,對於羽香柔的這種姿態,湯文才顯然不吃這一套,當下卻是不置可否,再次冷笑起來。

    在湯文才的所有記憶中,以羽香柔的陰險狠辣絕對是見者心寒,殺人甚至比殺雞還要顯得容易,手段和男人相比卻是隻強不弱,若是誰真以為羽香柔是柔弱女子,最終的後果可能便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在湯文才和羽香柔潛伏在銷魂樓附近的樹林中,運籌帷幄隨時準備見機出手時,一座離銷魂樓稍遠的山峰上,卻是聚集了大量的血煞宗弟子和數名血煞宗的大乘期高手。這些平日裏在魔門中倨傲得目中無人的血煞宗魔修,此刻卻是唯唯諾諾,眾星捧月一般的戰在一個青年的身後,而這個青年赫然正是曾在銷魂樓與趙痕交過手的血煞宗少宗主王蟬!

    “銷魂樓真是野心不小,若不是我血煞宗情報靈通,在魔門各處遍布眼線,說不定還真不會插手絕幽穀的事。”目光炯炯的看著銷魂樓的所在方向,血煞宗少宗主王蟬若有所思:“據我血煞宗的機密情報稱,若是誰能夠同時得到浸血戰甲和執念珠並參透其中的奧妙,便能夠得到一張足以令天下修士都為之瘋狂的藏寶圖,真沒想到銷魂樓這種小勢力竟然敢窺視這麽大的好處,真是不自量力!”

    在魔門中,以銷魂樓的勢力,在血煞宗這種魔門大派眼中自然不算什麽,因此所有的血煞宗弟子聽到王蟬此言,都不禁露出了幾分自得之色。而就在王蟬的話落音後,血煞宗眾弟子前一名臉色陰霾的老者,卻是緩緩上前一步,沉聲道:“少宗主不可大意,銷魂樓這次敢圖謀這麽大的好處恐怕是有所憑仗,畢竟他還有兩位實力極其不弱的哥哥,若是他們三人聯手,恐怕事情會變得比較麻煩!”

    聽過這名老者的話後,王蟬不由得也是皺了皺眉頭:“董慶長老所言有理,若他兩個哥哥這次真會插手此事,事情就真是難辦了,這次本少主出來曆練,帶來的高手不夠,看來必須要盡快傳訊給宗門了,否則將會坐失良機!”

    對於銷魂樓樓主蕭渾,王蟬絲毫不已為然,甚至還有些鄙視的意味,但是聽聞蕭渾的兩個哥哥,王蟬似乎也是忌憚不已。因為王蟬是少數人中,知道血煞宗宗門當年一些機密的人,據說當年莫家橫空出世的天才莫歧突然夭折,就是暗中由血煞宗和蕭渾兩個哥哥為首合作進行策劃的。

    當時血煞宗的宗主,甚至對蕭渾的兩個哥哥十分器重,甚至還邀請兩人加入宗門,不過因為兩人性格古怪,最終沒有加入血煞宗,對此血煞宗宗主惱怒不已,雙方鬧的十分不愉快,直至後來,血煞宗因為內部事物繁忙,最終沒有再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人身上。

    “少宗主不必太過擔心,最近銷魂樓附近的各處勢力蠢蠢欲動,毒魔宗和極樂城似乎也運籌帷幄想對銷魂樓出手,另外,銷魂樓似乎還得罪了一股極為不弱的外來勢力,這段時間這股勢力頻頻對銷魂樓商號下手,應該也不會放過銷魂樓。”待王蟬將話說完,血煞宗另一名身體瘦骨嶙峋的老者卻是陰笑連連:“我們若是在此地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再出手,即使憑借董慶和我古榮二人之力,也並非沒有爭奪的希望,隻要拖延時間等到宗門的援助,好處定然還是我血煞宗的!”

    對於古榮的說法,王蟬不置可否,似乎在衡量著什麽得失。身為血煞宗下一任宗主的人選,王蟬的心性自然不是像麵對趙痕時那麽衝動,恰恰相反,王蟬在對外時十分懂得偽裝自己,並且頭腦慎密心機深沉,乃血煞宗不可多得的天才。曾經王蟬與趙痕在銷魂樓交手,其實便是王蟬示人以愚的慣用手法。若是王蟬真的是愚笨之人,血煞宗宗主自然不會選擇他為下一任宗主的繼承人。

    “古長老,你可知最近頻繁出手對付銷魂樓的勢力是什麽來路?”在一番思考後王蟬似乎突然回憶起了什麽:“那群勢力中似乎包含了各路的高手,其中有一人在修為與本少主相當時,還曾經與本少主交過手,結果在本少主用出血煉魔光後,卻是敗給了那人!”

    聽過血煞宗少宗主王蟬的話後,即便是兩位血煞宗長年身居高位的長老,此刻也不由得露出了滿臉驚異之色,血煉魔光乃是血煞宗至高功法,能夠在短時間內運用這種功法強行將自身實力提升整整兩個大境界,一般隻有血煞宗宗主和少宗主才能夠有資格修煉。

    而修煉過血煉魔光的王蟬,在同一境界中從來都是難逢敵手,即使是麵對高出兩個大境界的修士,也是有著交手的實力。現在,王蟬竟然說自己曾經敗給了一個修為相當的人,又豈能不令人驚駭?

    隻是,身為血煞宗少宗主,王蟬身份高貴,自然不會隨意開這種玩笑,更不會在自己宗門的人麵前故意貶低自己,一切都由不得血煞宗諸位高手們不信。能夠在修為相當時將王蟬擊敗,這種境界便有如此強橫實力,將來的成就可想而知,說不定日後凡間修真界的各大霸主之位,會有著此人的一席之地。

    王蟬是個高瞻遠矚之人,自然會去考慮未來的很多事情。然而麵對王蟬的疑問,在場的血煞宗高手不禁紛紛搖頭,趙痕等人大部分都並非魔門中人,而莫家的大部分族人,都是借助對魔門環境的熟悉替趙痕等人提供情報和消息,還並未直接參與對付銷魂樓的行動,所以沒有讓血煞宗注意到兩者之間的關係,血煞宗眾人自然猜不出趙痕的真實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