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非常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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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全辦了?行啊,就這樣好了,不多,也就十裏秦淮帶還想把京城的姑娘們全辦脫籍了,隻恐晏大人管不著罷!

    瞧著晏殊使勁朝他翻白眼,李清也笑了,本就是當個玩笑說說,沒想認真,晏殊要是敢開這個口子,估計朝野上下的男爺們都得罵死他,而且這還涉及到製度律法,不是那麽容易的;不過要是哪天見著了範仲淹,倒是可以用這個借口去和他吵一架,看小範老子吃憋,很有成就感。

    何況咱大宋要是沒了歌舞,豈不遜色很多?

    都脫籍牽扯甚大,不過讓人家過的輕鬆一點行不?所以李清一開口就是要求江寧府花捐減半,理由也很充分,如今天下官兒三年不聽樂,人家姑娘們錢也來的艱難了,既然你們樂都不聽了,花捐少收些,就當寄托哀思行不?

    晏殊那個氣啊,上次說是剿滅水寇,你就逼著咱少收了三個月的花捐,現在居然又來個減半,敢情你是煙花行當的掌櫃?乍啥事都往這上麵扯呢?“三郎,即便不論其他,你可知單這十裏秦淮,一月花捐幾何?”

    李清搖頭了,他又沒做過地方官,僅是知道每人交的不少,要不一聞知喪期官員三年不得聽樂,雲三娘也不會為姐妹們擔心,甘十三娘更不會到處尋門路要求減花捐了。

    多少?二萬!看著晏殊很隱諱的用二個手指頭比劃下,李清眼睛都瞪圓了。怪不得人家吵著要減呢,這也太黑了,十裏秦淮名聲在外不假,可總計就算它一萬人,平均到每個姑娘身上,一月就得兩貫錢地花捐!

    李清當然明白不是個個姑娘都得交這麽多,可這個平均數已經夠嚇人了,咱大宋一戶人家一年的開銷有個十幾貫。小日子已經過得很不錯。這麽算下來。一個姑娘一年的花捐,足夠養一家五口還有多,難怪你們這些官兒都不願意給姑娘們脫籍呢!

    李清吃驚,晏殊還有苦說不出來呢。

    咱大宋官兒的俸祿優厚不假,但要是隻憑俸祿,還想風花雪月,做夢你。一個知府衙門的開銷每月得多少?官場正常應酬的費用從哪來?不說別的,那個慶功宴的支出就沒法到戶部勾銷,還不都得從這裏麵來?

    其實晏殊地苦處不假,咱大宋地知府可是幾乎沒有什麽財權地,想行些什麽事情都要到處求爺爺拜奶奶,不過要說他們日子窮,那又是說假話了,因為知府衙門就是有花捐這種灰色收入。

    範仲淹不是貪官。不過他很長時間都是做地方小官。一畝良田就算他二十貫,千畝就是二萬貫,單憑他的俸祿。怎麽省他也省不出這個數字來,拿什麽辦義莊!

    這種灰色收入要全收進官兒自己的腰包,那可就算貪墨了,因為這些是地方衙門的費用,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就看怎麽用了,比如那麽多京官都沒什麽差遣,單隻靠俸祿過得不幸福,這地方官府不得經常打點打點?否則自己的差使就不怕被那眾多閑官頂了去?

    當然象藤子京那樣興修水利、開辦學院是好的,這樣一來恐怕孝敬上麵地錢就不夠了,所以他才建起了嶽陽樓,隨即被人參他借修嶽陽樓之機,中飽私囊;別小看衙門的這筆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比如南宋有個官兒叫馬光祖,在任建康知州和行宮留守時,上任便拿出二十萬貫常例器皿錢來支犒軍民,減租稅,養鰥寡孤疾之人,招兵置寨,興學校;這裏可不是說他幹了什麽好事,而是這錢的名義,常例器皿錢,哪來的?

    晏殊也做過長時間的京官,說白了也是收了許多人家的孝敬,自然不會破壞這規矩,做人不能忘本不是?該打點的自然要打點,否則吏部考核就沒句好話了,不過晏殊又想辦學堂,這錢便有些不夠了。

    就是因為錢不夠,才想著在江寧也設置市舶司,給衙門裏撈點外快,李清又要求花捐減半,這一來豈不是缺口更加大了;晏殊很有些不滿,幸好房裏就他和李清兩個人在,否則堂堂地大學士和一個風流名聲在外地李三郎,居然象市井小販一樣討價還價,傳出去不丟死個人?

    咱一開始隻同意緩交三個月花捐的,三郎你也不要得寸進尺,這樣最多再少收三個月花捐了,說啥也不讓步了;晏殊表現得很堅決。

    李三郎啥人啊,後世裏就是個追討欠款的,臉皮薄了能幹好這事?何況咱後世人,從來不覺得討價還價有啥丟人地,“晏大人,同叔兄,風物還需放遠量,大人在京時亦是光風霽月,如今卻做不解風情之人,豈非掃興的很?適逢大喪之期,秦樓楚館亦有不便之處,大人何不做護花人?另則若是事成,這些許銀錢又何足道哉!”

    晏殊奇怪的問道:“三郎之言何意?”

    李清兩手一攤,還用說麽?他泉

    就是有個市舶司麽,為啥就能獻給朝廷這麽大的樓船的造價啊,而且那些官兒會拿出自己的全部家當?就是有這忠心都不敢做出頭鳥啊,“晏大人,屆時休說想建一座院,便是建十座,想來也不是難事,何苦在意這些煙花脂粉錢?”

    “莫非三郎已有良策讓朝廷應允麽?”晏殊又問。

    這會李清搖頭是真的了,咱不正在想招麽,現在才知道做人要永遠夾著尾巴才行啊,張狂一下都要挨雷劈!募捐的事情辦得順順利利,那是因為有王欽若在後麵支持,而且還有太子做招牌,並且丁謂也沒反對,現在可就難了,人遠在江寧不說,王欽若一直在病中,丁謂又是兔子尾巴長不了。還是少沾惹才是,如今朝堂裏還有誰呢?曹利用咱打過他侄子,現在的參知政事是馮拯、王曾,他們地兒子李清沒打過,不過募捐那會可是吵過嘴的,反正文官子弟和李清往來都不多,想必他們的老子也不喜歡李清,錢惟演現在還成了樞密副使。他要不對李清使壞。李清以後拿腦袋走路!

    既然李清沒把握說肯定能讓朝廷批準江寧設置市舶司。當然晏殊也不會現在就答應花捐減半,不過倒成口頭達成協議,要是市舶司成了,這花捐減辦就好商量了,反正總得試試,要是三郎覺得有把握了,晏殊就上表。

    送走晏殊。李清還在使勁想法子呢,誰叫咱名聲不好呢,除了那起子紈絝子弟,怕是京中也找不到人援手了,現在還不知道兵諫的事情過去沒,貿貿然也不好去聯係,沒準人家還怕和咱牽扯上呢。

    看來唯一隻能在皇上身上做文章了,就不知道他還有多念舊?可就算他還記得咱李清。現在等級製度森嚴的很。沒聽說一個平民百姓可以和皇帝發短信息的,晏殊想的這招的確有實際意義,不趁這個機會。還真沒法提醒皇帝我李清挺想你。

    說起來皇帝現在還就是個小孩子,小孩子麽就得哄得他開心,可現在想輕易哄皇帝開心就沒那麽容易了,不象水雲莊那會隨便都可以抱抱,好些招都已經用過了,現在就是做個天大地炮仗,恐怕人家也不稀奇。

    訓練廂軍?這倒非常容易,因為李清現在住地院子小,而張叔、袁叔見李清跟前人少,非要留一段時間陪陪,反正莊裏現在正鬧合作製度,也不缺這幾個勞力,何況李清說地那些新奇的訓練法還沒學會,哪能馬上就走?既然李清這住不下,小白將軍幹脆就把張叔、袁叔和那些子弟都安排到軍營裏去了,正好聽了那些故事,莫風等人也想和他們親近親近。

    現在要是還象水雲莊一般的訓練廂軍,李清恐怕根本不用怎麽去管,依舊睡自己的懶覺好了,有張叔加那些子弟幫忙,還不是小事一樁?可把江寧的廂軍訓練出來了又如何?難道憑他們就可以放倒龍翔軍?隻怕龍衛軍都搞不定,而且李清自己是被遣送回籍的,無公文宣召根本不能回京,想弄啥歪點子都不成。

    唉,新意,新意,愁得三郎坐地。

    滿屋亂轉悠都想不出個好主意來,李清隻好跑院子裏井沿上坐著,呆看淮樹上的鳥窩,下了蛋沒?這小鳥乍還不孵出來呢?

    這一走神還真沒聽見外麵有人叩門,若英出來應門,見李清兀自出神,也沒驚動他,自引客人進了屋內,李清在樹下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小鳥孵出來,倒把脖子給弄酸了,想著回屋叫若英給按摩按摩,如今施二娘和雲三娘住一塊,人家是要嫁人做新媳婦地人了,自然李清不好老往跟前湊,再說施二娘現在不說端莊賢淑,反正一點過去煙視媚行的影子都沒了,叫李清悵然若失的很,覺得自己吃了虧一般。

    還沒進屋就聽見裏邊有人低聲談笑,李清之前走神不知道又來客人了,這會一瞧,居然是甘十三娘和泯月姑娘到了,這可是稀客,自打上回羞跑了人家,而衛生巾的事業又被雲三娘剝奪了發言權,這兩姑娘還就再沒見過,今兒怎麽有空來了?

    見李清進來,甘十三娘和泯月都忙起身和李清見禮,這讓李清愈加鬱悶了,泯月現在勉強算是個出家人了,行止那啥還算了,你甘十三娘好歹是秦淮河上的紅姑娘啊,就算咱老婆在場,拋媚眼啥的有些招眼,怎麽著也得帶些風情好不?幹嘛都這麽規矩?難道咱李清沒有男性魅力了?

    聯想到施二娘的變化,李清這小心肝都灰了,要是咱大宋的姑娘們都對咱都這態度,還要不要人活了!

    “敢問公子,前日送來那許多財物,竟是何意思?”甘十三娘見李清神色很有些漠然,小心翼翼地問道。

    越是這樣,李清還覺得越沒興致了,那些財物能有啥意思?沒見咱家堆不下麽,當然這隻是笑話,把那些東西送到瀉玉舫,李清

    覺得過意不去,弄這衛生巾地確是想為青樓女子在大路。可誰說這玩意肯定就能賺錢?還不知道別人地反應如何呢,這年頭的衛道士們可不少。

    再說之前想弄這東西,其實是為了謝大娘和秦時樓,如今十裏秦淮地姑娘們先加入進來,這便是說風險現在全壓在她們身上了,雖然李清想法免了她們三個月的花捐,可就是雲三娘沒讓他參與太多,他也知道現在人家已經是大張旗鼓在投入。聽說現在十裏秦淮的姑娘們現在全成了女工。正沒日沒夜的做呢。這是對他李清的信任,可李清自己心裏卻不是十分有底,正好劉胖轉送來些財物,一來還真不好一下子處理掉,二來送到瀉玉舫去,也分擔一點風險。

    不過這當口李清可不願說出來,沒得叫人家也擔憂。再說按照後世的經驗,好象沒啥姑娘們離得開這玩意,應該不至於虧錢,李清便岔開話題問道:“敢問甘姑娘,如今這……每個所費幾何?”

    成本這玩意還就得從大規模生產才能推算,雲三娘和若英做地可不算數,“這……日便都在做著,時至今日。怕不有幾十萬個了。妾身也估摸著怕是暫時夠了,故而正想討公子個主意,現下送往京城可使得?”

    幾十萬個?嚇得李清趕緊擺手。夠了夠了,暫時先別做了,京城才多少人啊,這東西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用得著地。

    這還真要考慮成本了。

    “之前用地亦是生宣,費的錢多些,上次公子提及隻需軟綿些就好,因此妾身便托人去作坊裏問了,聽工匠們言道,若隻慮及這些,怕是不用生宣,尋常草紙隻要加多幾個工序也能成,因此便試著做了些,正要叫公子瞧瞧。”甘十三娘說道。

    哦,居然還弄出替代品來了?甘十三娘還真是有能力,李清從桌上拿起一個細看看,然後用剪刀剪破,把裏麵的草紙扯出來,恩,樣子不好看,黃黃的,不過用手捏捏,還真是很軟,隻是延展性很差,較真了說這其實不是紙,而是類似於一團棉絮樣的東西,估計咱擦屁股還得用生宣,這樣的草紙肯定會破的。

    李清隨口問道:“隻是工匠們說了,那你可曾試用過?這東西吸水性好不?效果比起生宣來如何?”

    還真是懵懂了,按李清地意思,既然是產品的原料,當然就不能隨便選擇,肯定得經過實驗才行,要是效果不好,當然不應該隨便投入生產,可這話在咱大宋朝,哪是可以向一個姑娘家問的?

    何況李清還沒注意,直接問甘十三娘有沒有試用過,效果好不好?我呸,調戲人也不是這般調戲法啊?隻是甘十三娘也不好衝李清發火,便隻能學著泯月的樣子拿後腦勺對著李清了。

    李清抬眼瞧見人家的後腦勺了,才知道自己問話很有些問題,可這會子又該怎麽道歉呢?幸好若英和施二娘都明白李清不是借機調戲婦女,但也是紅著臉抿嘴笑,雲三娘則恨恨得對李清戳了一手指頭。

    不過這會又瞧見滿屋的姑娘們因為他而臉紅,李清的心情倒好了許多,說明咱魅力還在,沒法,還隻好自我解嘲了,李清信手端起茶壺,對著另一個衛生巾澆了下去,這一澆下去,他還吃了一驚,不怪甘十三娘這麽快就決定拿這個草紙做衛生巾了,吸水性竟然非常好,咱大宋的工匠水平真不是蓋地,至少在做衛生巾這個問題上,絕對可以替代生宣,這可好了,不怕人家借咱用宣紙地問題做文章了。

    隻是李清這當口又做錯了,他還想轉移注意力呢,可拿茶壺往那物事上澆水,任誰都明白意味著什麽,這下連自己的小媳婦都敢抬眼看他了,先前雲三娘還拿手指頭戳他呢,現在頭都埋到胸口了。

    靠,敢情咱又情不自禁的調戲了?咱再轉移話題!

    隻是情急之中,這個轉移也是非常失敗,誰叫咱是後世人呢?這些個私人用品在後世為了競爭,可是極為講究地,李清不知道怎麽聯想起另一個男性私密產品來,記得那玩意不但品種形狀多,而且記得還是有很多不同香味的,當然這也怪姑娘們做這東西的,的確都是帶香味的。

    於是這齷齪人還有些自得的說道:“依我瞧著不如做些不同香味的才好,水果味的怕是多人喜歡些。”

    這話才落音呢,甘十三娘已經旋風一般衝出門跑了,後麵一步不拉的是泯月,看著房門猶自在搖晃,而倩影早渺,李清有些感慨,這會是又見識一次了,甘十三娘要是生在後世,怕是能在奧運會拿短跑金牌了,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