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山寨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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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圓明園的銅獸首無論從藝術性還是從文化內涵來看,它根本就算不上是文物,說白了就是個銅水龍頭,為啥能炒得那麽高價?
因為咱中國人在乎,甭管那東西算不算得上叫文物,實質上能有什麽價值,而是上麵凝結著咱們中國曆史最屈辱的一頁,那不是十二生肖的首,那是咱所有中國人的麵子。
可那短短的一百年裏,我們失掉的又何止一個圓明園?
曆史有時候象個調皮的小孩,經常用一種戲劇性的方式反映事實,比如發生在敦煌身上的劫難,讓人事後想來是那麽的匪議可思、欲哭無淚;二十世紀初年,昔日尊大的中華帝國已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成為西方強盜的樂園,無數西方人在這片古老大地上肆意搜刮文物,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負責看守敦煌莫高窟的道士有了重大發現,莫高窟第十六窟的甬道裏另有天機,一幅繪滿壁畫的牆壁後麵隱藏著一個藏寶洞,裏麵霍然存有自十六國至北宋初年七百餘年的各種文獻五萬多件,包括經卷、絹畫、手本和刻本等曆史文獻,內容涵蓋天文、地理、政治、哲學、宗教、文學、藝術、語言、文字等許多方麵,而且它和一般官方曆史記載不一樣,偏重下層社會和民間記載,後世對唐朝民間的禮儀風俗和生活情況的了解都是從這裏麵得到的,說地上是無價之寶。
隻是這會的滿清政府一來不識貨,二來自己的政權已是搖搖欲墜。哪有精力來顧及這個,消息一傳出,立刻引來許多西方強盜的注意,蜂湧而至。滑稽地是那個王道士根本不清楚自己發現了一個無價的寶庫,先是被英國人斯坦因很少的幾塊銀元買走了滿滿二十四箱寫本和五箱經過仔細包紮好地絹畫、刺繡等藝術品;然後又讓法國人伯希和以六百兩白銀的價格拿走了在所有典籍中精挑細選地一萬多卷寫本、文獻、經卷。
接踵而來的還有日本人、俄國人等,其中俄國人隨便用一些生活用品。就從王道士手上換走了五百七十卷文獻,最惡劣的是美國人華爾納率領的哈佛大學考古調查團。他們來晚了一步,東西都被人家搜羅的差不多了,於是便用膠水、膠布把莫高窟裏最精美的壁畫揭下來帶走,後來經過國內學者多方呼籲,清政府總算對莫高窟的文獻進行了保護,卻隻留得了斷簡殘篇八千餘件。
這些文獻還導致了後世產生一個國際顯學,叫著敦煌學,不過行內卻有一句話:敦煌在中國。**j首發**敦煌學不在中國;原因無他,因為大部分珍貴的資料文獻不在中國。
而現在李清居然就站在這個曆史時刻麵前,因為莫高窟藏經洞地文獻就是歸義軍放的,契丹和黨項人對河西回鶻一直虎視眈眈,所以從上一代歸義軍首領曹宗壽開始,麵臨河西戰亂局勢,為防不測,開始動手做一些備戰工作,其中之一是把所屬瓜、沙二州各處佛教寺院中收藏的佛教經典,佛家度諜。寺院契約、賬目,善男信女施主朝拜佛事的狀、疏、發願文、寫經、佛畫、檔案文,以及各類籍統統收集起來,陸續運送到莫高窟,然後他兒子曹賢順也繼續進行這項工作,而現在正負責這個工作具體操作的,就是曹賢順的兒子,坐在李清麵前的曹叔寶。\\
石元孫很納悶。他不明白剛才李清還是一幅吊起來賣的摸樣。怎麽一下就變叭兒狗的嘴臉了?絕對是獻媚,說話都點頭哈腰。臉上擠成一朵花兒,這還是以前認識的李三郎?
要轟天雷?沒問題,你說個數,隻是現在大宋也缺,一時間怕是給不了許多,不過清風寨一定陸續送來地,對了,瓜州缺糧不?要絲綢不?不要錢,我白送!缺啥盡管說,要客氣那你就見外了!
在這樣的曆史典籍麵前,李清覺得自己就是叭兒狗,其實自到了大宋以後,他也收集了很多這樣的東西,隻是前朝的卻不多見,咱大宋文人多啊,人家自己也稀罕的,拿錢去買自己怕沒這個身家,做強盜雖然也是個好辦法,不過能用轟天雷換那就再好不過了。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因為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別以為曹叔寶就是崽買爺田不心疼的主,曹宗壽、曹賢順做這個工作第一是因為畢竟算是中原人的後裔,對於文化地看重和少數民族不一樣,第二是因為他們崇佛,而李清對於那些佛經典籍一概沒有興趣,哪怕是曹叔寶說要送他一卷唐玄奘手譯地《般若波羅密多經》都不要,他隻想要除佛經以外的那些,這個讓曹叔寶很不為難,一口便應承下來。
“叔寶老哥啊,那些東西你準備如何封存呢?這個洞可一定要挖深一點才行,外牆也繪上壁畫掩人耳目?不保險,太不保險了,依我說啊,那邊上不是很多沙子麽?幹脆把莫高窟全用沙子埋起來,工錢口糧我給!還要回去請示你父親?請示啥啊,回去告訴他,要是願意把莫高窟埋起來,什麽我都加倍給!”李清湊在曹叔寶邊上一個勁地瞎出主意。(
厚此當然就要薄彼,吐蕃人拿什麽盔甲、兵刃換轟天雷,當然由劉叔出麵去談,那個什麽隔通順也被冷落到一邊,不過他倒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和曹叔寶是甥舅,可吐蕃人臉色就不好看了,特別是那個和尚,見李清渾不在意佛經,還說什麽要用沙子把莫高窟給埋起來,知道自己在清風寨不被人看重,也不和李清辯駁,隻在邊上不停冷笑。
既然李清答應了,石元孫也很高興,他認為李清隻不過是文人的酸腐勁上來了。這些個吐蕃人、回鶻人當然要告辭,他們還急著上京拜見大宋天子,隻是等他們走後,李清把這事一說。“不可,公子怎地如此糊塗!”劉叔一口就否決了。
咱清風寨一幫老弱婦孺憑什麽打退了黨項人的三萬大軍?這些人都是蠻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是把轟天雷都賣給他們。誰保地住他們不會見利忘義賣給黨項人?再說就是不賣,總會不小心落到黨項人手裏,他們本來就有硝石,要是也照樣畫葫蘆做出來,下次往清風寨裏扔轟天雷,咱拿什麽抵擋去!
李清也有些為難,莫高窟的文獻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誘惑,而且曹叔寶穿的唐人衣著也讓他感到分外親切。可咱大宋現在可不興什麽漢人這一套,宋人就是宋人,唐人那是唐人,一樣地非我族類!
可讓李清鬆口的不僅僅是因為莫高窟的文獻,他還有更深地考慮。
咱中國人聰明,喜歡隔岸觀火,喜歡坐山觀虎鬥,喜歡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講究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換成朝廷裏那些老成謀國大臣地說法,就是以夷製夷。讓他們鬼打鬼去,可火真的燒不過來麽?其實大家都在打一樣的算盤,李德明現在就是“以遼製宋”,大宋朝之所以沒法對定難全力用兵,就是擔心契丹人會乘機殺過來,而李德明之所以“事宋甚恭”,那是因為他屁股後麵有河西回鶻,而且結下了深仇。要是兩線做戰黨項人可吃不住勁。否則李清弄掉了人家兒子的小**,做老子的能不報這個仇?
盡管李清不記得曆史上李元昊是什麽時候滅掉了河西回鶻。但他卻知道李元昊一滅了河西回鶻,立刻就把刀尖對準了大宋,這可不行,咱大宋歌舞升平的,根本就沒準備,而且李清還就喜歡這調調,所以隻要河西回鶻一日存在,李元昊就不敢對大宋翻臉。
所以,一定要幫,幫人其實是幫己。
劉叔和石元孫一樣,都是在邊關廝殺多年的,這道理絕對比朝廷高官認識的要深刻,隻是他地擔心也很有道理,黨項人也有硝石,要是他們也做出轟天雷來,清風寨拿什麽守?
後世人所謂的見多識廣這會還真在李清身上體現出來了,在廳裏轉悠了兩圈便讓人把妙玄道長找來商議,切,咱可是有qq號碼的人,還不知道什麽叫“山寨”麽?
妙玄現在很惱火,人家這些天不象李清溜到洛陽去吃香喝辣,而是忘我的和安小哥一起投入到武器研發工作中去了,用生鐵製殼的轟天雷威力果然比陶罐的大很多,這一點本來還讓他對李清有些景仰,可因為某個人愚蠢的不會用火石、火鐮打火,非讓他弄個什麽拉發點火的東西,這可把他忙壞了,當然某個人說下雨就沒法使用轟天雷的問題也值得考慮,隻是這東西真的不好弄啊,這年頭又沒有什麽精密測量工具,一切都得*經驗摸索,這經驗麽,就是得讓炸藥炸上好多次才獲得地,幸好是實驗,裝藥量都不大,可臉上都被劃出好幾道口子,心情當然會很不好。
所以滿寨人因為李清帶來了食物和玩具而歡聲笑語時,妙玄卻是黑口黑麵的坐在李清麵前,啥叫山寨版的轟天雷?咱清風寨它就不在山上好不!
“此易事耳,隻是公子既應承於人,卻又虛應了事,就不怕事後為人詬病麽?要如此做,公子吩咐一聲就好,奈何喚我來。”妙玄用手摸著臉上的傷痕,很不屑的對李清說道。
李清明白妙玄對他的鄙視,其實別看劉叔反對他賣轟天雷給外人,可真要是答應了,對李清在中間動手腳的行為一樣是鄙視的,這個李清可沒辦法了,隻能厚著臉皮承受,心裏卻在暗罵大宋人迂腐,要放到後世去,通通餓死你們!
“道長,可有法子在藥粉裏加上些別地物事,譬如朱砂啊,膽礬什麽地,功效卻不大減,叫人拿了去,也分不出其中究竟,道長,又要辛苦你了。”李清腆著臉笑道。
“這有何難,磨製時本就是用水調和,加些色漿進去便是,我說公子,用火石打火很難麽?”妙玄反問道。
“恩恩,很難。”李清一本正經的答道,“對了劉叔,我從洛陽帶地那些物事可曾分與乞顏人?遠來是客,倒不要薄待了才好。”
劉叔哪會不明白李清借故要溜,否則妙玄就得手把手教李清用火鐮了,“確是吩咐下去一視同仁,隻是不知有否偏差,莫如公子隨我一道去瞧瞧。”
其實妙玄還是很敬業的,不過最近被炸狠了,心裏有些憋氣,這李公子分明是知道拉火是可行的,可偏偏就是不說,問他還老敷衍,他哪知道李清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否則為啥老當甩手掌櫃?好多事讓他去做準出漏子的。
出的門來李清一臉的壞笑,劉叔麵帶微笑的跟在身後,不過他還是擔心,沒走幾步便問李清:“公子,這法子未必萬全,最終黨項人總會知曉,屆時公子何以應之?”
其實找到黑火藥的正確配方根本沒有什麽大難度,不管是大宋還是契丹軍中都有火器,無非是從不知道炸開來有這麽大的功效罷了,清風寨一開了這個頭,人家不過是多實驗幾次,最後肯定也能找出答案,曆史上記載金兵就用鐵殼裝黑火藥守過城,所以李清之前才一直不肯拿出來使用,一用就會露餡,保密不了多久。
“無妨的,劉叔,黨項人便能做也不在一時,現下黨項人四下劫掠,我等便是有轟天雷又奈其何?若要對付黨項,還需另行他策才行。”李清寬慰道。
“公子說的可是洛陽之行?便別對小老兒賣關子了,究竟成數幾何?”劉叔又問道。
李清剛想好好的吹吹牛,忽然街對麵竄出幾個小孩,似乎追打的在爭搶手中的玩具,見了李清和劉叔也毫不避讓,反是借著二人的身體左躲右閃,盡管被拽得有些立足不穩,李清還是很開心,看來咱從洛陽帶的玩具就是好東西,沒瞧以前對咱避讓三尺的小孩兒現在也敢跟咱親近了麽。
劉叔也笑道:“公子還憂心待乞顏人不公,你卻瞧瞧,這些乞顏人與清風寨可有二致?”
原來這些是乞顏小孩啊,李清有些失落,看來咱還是不招待見的,隻是這些乞顏小孩穿著打扮和大宋的小孩幾乎沒有區別,要不是劉叔提醒,李清還真分不出來。
*,原來也是山寨貨。
日子過的很快,一晃一年就過去了,去年的今日我在這裏討各位朋友的生日祝福,今不知還有幾人矣。。。。。。
當然,原因是我太懶了,不過呢寫到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好多話已經寫過了,肚子裏貨色少,再寫的確有些難,其實寫這文和看這文一樣,一旦沒有新意,便覺得了無意趣,當然,我會努力的,盡量,你們也盡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