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得對人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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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還算溫和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射進來,曬得渾身都暖烘烘的。冷少辰無意識地輕哼一聲,好像撒嬌似的,長臂一攬,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兩條濃眉都擰成了一個結,也沒了睡意,睜開眼一看,果然,身旁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那女人,腳傷才剛好就大清早的不見人影。
看看床頭的鬧鍾,才七點,他還是哼哼了兩聲爬了起來。
洗漱好,換上正裝下了樓,一進餐廳就看到桌上的早餐。純中式的,幾盤小菜,一盤油條,廚房還飄出了豬骨粥的香味。這一看就是童若的手藝,她煮的飯要比趙玲煮得香得多。
再一看,童若還在廚房裏忙活,穿著拖鞋,露出的腳踝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纖細,雖然還透著些紅腫,但已經不怎麽影響美觀了。
關掉火,童若將豬骨粥放進湯碗裏,拿著隔熱布就要端起碗。
我來吧。”冷少辰突然出聲,不給童若拒絕的機會就拿過她手上的隔熱布,墊在湯碗底下端出廚房。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又忙活起來了?”冷少辰說道。
我現在都沒什麽感覺了。我看這幾天你吃得都不多,所以飯菜還是我負責準備吧。”童若說道。
她確實是把冷少辰的嘴給養刁了。原本對食物還能湊合的男人,現在就連吃“王朝”的菜都要皺眉。不是不好吃,而是少了童若的味道,那感覺就好像童若在飯菜裏放了罌粟一樣,一天不吃就難受得發慌。
今天把這個也帶上。”童若把一個便當盒放在公事包的旁邊。
呃?”冷少辰一愣,“這是……”
便當。”童若淡淡地說。
他當然知道這是便當,三層的便當盒,占這麽大地兒,要猜錯還真不容易。
呃,我知道,但是……”
童若挑挑眉,“之前答應過給你做便當,但是出了事一直沒做,現在給你補上。”
冷少辰愣愣地看著她,以為她早忘了這件事,卻沒想到她還記得。
見冷少辰遲遲不動,童若當他不願意帶。
也是,這麽高級的公文包,就連身上的正裝都是特別定製的,渾身散發著尊貴,這樣一副行頭卻提著一盒大大的便當,真是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如果你嫌拿著丟人就別拿了,這個留著我中午吃。”童若說道。
別別別!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冷少辰趕緊攔著她,噌地站起來,先童若一步搶過便當,緊緊地抱在懷裏,就和護寶貝一樣,“你都做了可不能收回去,我又沒說不要。”
哦。”童若應了聲,看著冷少辰那樣直想笑,“你剛才不動,我當你不想要呢。”
這明顯就是開玩笑的話,卻被冷少辰曲解成了帶顏色的。
就見他壞壞地一笑,目光曖昧,“當然要,隻要若若給,我就要。人和便當,我都要。”
冷少辰眨眨眼,“晚上乖乖在家等著我,係好了緞帶等我拆封,嗯?”
童若窘得臉通紅。冷少辰微微一笑,快速地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我……我不說話,是以為你把這事給忘了。”冷少辰不自在地說,微紅的俊顏掩藏不住內心的雀躍。
你要是不嫌每天帶著一個便當盒丟人,我就天天給你做。”童若說道。
不嫌丟人。”冷少辰說道。
我今天想去看看媽。一個多星期都憋在家裏,我媽該擔心了。”童若說道。
冷少辰點點頭,“叫人跟你一塊,別自己去。”
好。”童若點點頭,雖不知道冷少辰為什麽這麽緊張,可還是應下了。
你可別敷衍我,這樣……”冷少辰拿出手機,“何旭,一會兒若若回媽家,你陪著她,要保護好她。”
少辰,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童若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沒事,別瞎想。我去公司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冷少辰捏了捏她的鼻尖。
看著冷少辰的車子緩緩駛離,童若有句話憋在嗓子眼裏。
她想說,少辰,有什麽事你也別瞞著我,給我一個答案。
中午的時候,冷少辰捧著飯盒跑到茶水間。有幾個女職員也在熱飯,一看到他,眼睛立馬瞪得溜圓。
總……總裁……”女職員結結巴巴地叫道,目光順著他那張臉看到懷中的飯盒。
嗯。”冷少辰不自在地點點頭,臉皮有點僵。
讓職員看到他這模樣,怎麽說都有損形象。
總裁你熱飯啊?”女職員試探性地問。今早大夥兒可都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提著便當進的公司。
還有膽兒大的直接用手機偷偷地拍下來,在辦公室傳閱。
嗯。”冷少辰眉頭擰得死緊,熱飯這種事他還真是從來沒幹過。
她們秘書室雖說也是在同一層,可平時沒多少機會跟冷少辰這麽近距離地接觸,現在要是表現好了,誰知道能不能有飛上枝頭的一天?
總裁,要不我幫你熱吧。”女職員又說。跟她一起的另外兩個人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這話怎麽就讓她先說出來了呢。
冷少辰不放心別人給他熱飯,可自己也不會,現在親眼看著,這女職員肯定得小心翼翼的。
嗯。”於是冷少辰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沒幾分鍾就捧著冒著香氣熱騰騰的便當回辦公室。結果屁股還沒坐熱,裴峻就跑了過來。
哎喲少辰,剛聽說你今兒早晨提著便當進來,我還不信呢,說他們眼瞎了吧,你會帶這玩意?這不就打算親自來拆穿他們的謊言,找你去吃飯,沒想到你還真吃便當呢啊!”裴峻一邊說一邊坐到冷少辰的對麵,伸著頭好奇地看著冷少辰的便當。
蔬菜和肉,還有切好的各種水果,各種顏色搭配在一起,模樣還真好看。
冷少辰懶懶地抬起眼,筷子上還夾著一隻天婦羅炸蝦。軟軟的蝦肉又大又紮實,外麵裹著一層厚厚的麵包碎屑,咬上去鬆軟酥脆。
炸蝦被他咬了一半,露出裏邊白嫩的蝦肉,被脆皮包裹著,就像雪一樣,白白嫩嫩的。
裴峻盯著便當盒,裏邊還剩下一隻蝦,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少辰,這是童若做的?”
嗯哼。”冷少辰很顯擺地哼哼了兩聲,當著裴峻的麵把夾在筷子上的一半炸蝦給塞進嘴裏。那炸蝦也不知道是怎麽做的,咬一口,香濃的湯汁順著酥脆的皮流了出來,滴落在顆顆分明、潔白晶瑩的米飯上,實在是太誘人了。
本來裴峻為了來嘲笑冷少辰,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他可是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確定冷少辰今天確實狀似抽風,這才急巴巴地跑過來調侃冷少辰。
結果沒調侃幾句,反而被冷少辰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
我說,這麽多菜,你能吃完嗎?”裴峻眨眨眼,這便當盒可是三層摞在一起啊!
能!”冷少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撐死也吃。
裴峻撇撇嘴,“真小氣,吃一點你又不少塊肉。”
你吃一口讓我揍一拳,我就讓你吃。”冷少辰不客氣地說,拿出保溫瓶,裏邊還有童若煲的湯。
用牛骨的湯頭燉的蓮藕湯,湯都成了乳白色。倒出來的時候,那香味直接刺激到了裴峻。
要不給我口湯喝?”裴峻說話的時候,目光就沒離開過那碗湯,為了討點吃的算是連臉都不要了。
自己去‘王朝’吃去。”冷少辰想也不想地說。
多遠啊,一東一西的,等我去了都過了午餐的點兒了。”裴峻說道。這麽多湯,給他點喝又不能怎麽樣。
那就叫外賣。你有‘王朝’的VIP卡,他們會送。”冷少辰說道。
飯店做的和家裏做的能一樣嗎?”裴峻不停地翻白眼。冷少辰看著都懷疑他是不是眼睛抽了。
嘁!不給就不給!”裴峻說道。
裴峻不平衡地看著冷少辰吃。他就那麽盯著他,誓要讓冷少辰這個獨食吃得也不舒坦。
童若按照冷少辰的囑咐,帶何旭一起回家。倒不是她有多聽冷少辰的話,而是何旭一直在門口守著,一看她出來就跟上了,怎麽勸說都不走。
用一句話把童若堵得死死的。
這是辰少的吩咐,童小姐不要為難我,讓我沒法跟辰少交代。”何旭麵無表情地說。
還好到了院裏,童若就打發何旭去逛逛,讓他隨便去哪兒都行,別杵在家裏嚇得童媽渾身不自在。
何旭也沒再為難,點點頭就走了。
可是到了童若離開的時候,一出門,她就看到何旭站在門口,跟站崗守衛似的,站得筆挺挺的,表情緊繃,好像隨時會有敵人殺進來似的。
童若一愣,不知道他是出去逛完了剛回來,還是在這裏站了一天。
何旭你……在這兒站了一天?”童若目瞪口呆地問。
沒有。”何旭說道。
童若鬆了一口氣,如果真在門口站了一天,讓她怎麽過意得去?
我中午出去吃了點飯。”意思是其他時間他就是在這裏站著。
童若臉色一僵,有些過意不去,“那你為什麽不進來?”
辰少派我來是保護嫂子安全的。”何旭一本正經地說道。
呼!我真不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童若歎口氣,突然擺正了臉色,“何旭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我隻是照著辰少的吩咐做事。有事辰少一定會跟嫂子說的。”何旭說道。
知道了,走吧,我們回去。”童若說道,不再追問。
何旭鬆了一口氣,跟在童若身後,時刻注意著周遭的動向。
嫂子,你在這裏等下,我去把車取來。”何旭說。
何旭把車子開過來,同時童若也朝著他走過來。
何旭馬上下了車給童若開門,目光還不忘警惕四周。
噗!
一道很細微的聲音,在嘈雜的戶外根本就聽不到。
就在何旭打開車門的同時,童若覺得胳膊一痛。那感覺好像被什麽利刃瞬間擦過一樣,帶著猛烈的罡風,推擠著她的胳膊,帶著她的胳膊不受控製地往前甩了一下。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童若尖叫了出來,手下意識地按向痛處,卻摸了一手的黏稠。
砰!
好像小塊的金屬擊打車身的聲音,聲音很大。
何旭循聲望去,車門竟被打得深深地凹陷了進去。下一秒,地上響起極其細微的啪嗒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何旭抓住童若的胳膊,將她拽進車裏。
就在他拉著童若上車的那一瞬間,他已經瞄到了一處閃光,心下一凜,以最快的速度帶著童若離開。
冷少辰接到電話的時候正開著車,聽到何旭在那頭說童若受傷了,而且還是槍傷,腳下猛地踩了刹車。
你說什麽?我不是讓你保護好她嗎?”不顧剛剛差點釀成了連環車禍,冷少辰咬牙切齒地說,邊說邊重新發動汽車,油門踩得比剛才踩刹車還要用力,恨不得能直接飛回去。
辰少,是我辦事不力,沒能保護好嫂子。”何旭也是一臉的沮喪。看著童若疼得臉色發白,他的心也開始跟著發冷。
她傷得怎麽樣?”冷少辰寒聲問。
一旁的童若也聽到了冷少辰在電話那頭隱忍的怒吼聲,強撐起身子坐直了,手伸向何旭,“何旭,把電話……給我……”
童若艱難地說,卻疼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順。
是不是若若!”冷少辰在那頭,耳朵尖地聽到了童若的聲音。那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的,聽著有些無力,他不禁急了起來。
少辰,我沒事。”童若接過電話,聲音裏還透著少許的虛弱,隻希望冷少辰聽不出來。
若若,你傷到哪兒了?”冷少辰緊張地問。
沒有,隻是擦破了點皮,你別緊張,真的。”童若趕緊說,“我運氣多好呀,又沒被打中。”
最好是。”冷少辰說道。就算她現在騙他、安慰他也隻是一時,回去以後,她到底傷得多重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現在在開車吧?”童若問道。
嗯。”冷少辰應道。他依舊擔心著童若,可是聽到她的聲音,一顆心就稍稍地安定了下來,真想讓她這麽一直地說下去。
那我掛電話了。你專心開車,路上小心點,別開得那麽急,我真沒事。”童若趕緊說。
好。”冷少辰虛應著,卻依然開得囂張。
馬上減速!”童若冷下臉來,沉著聲音低吼,“冷少辰我告訴你,你再這麽開車,把自己命賠上去怎麽辦?”
我減了,我減了。”冷少辰趕緊說,速度倒真的慢了一點。
童若滿意了,點點頭說:“你就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我想。萬一你出事了,難過的是我!我跟你說了我真沒事,要是有事還能有力氣在這裏跟你講電話嗎?不跟你說了,你專心開車,別讓我這個帶傷的還擔心你。開慢點,我掛了。”童若啪的一聲就把手機的翻蓋給合上,掛得倒是真幹脆。
合上手機,把手機遞還給何旭的時候,發現何旭渾身都僵硬了,臉上的表情相當精彩,看似緊張,卻忍笑又很好奇。
童若看看何旭,尷尬地笑了,“嗬嗬,其實……我平時不這樣,也沒這麽大膽,敢跟他這麽說話。”
何旭點頭接過手機,很沒有誠意地笑,“嗬嗬,我知道。”
掛了電話的冷少辰很快打給了喬仲軒。喬仲軒幾乎是和他一起到達。
若若!”
冷少辰衝進屋的時候,趙玲已經幫童若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裏麵是一件短袖T恤,外麵披了一件襯衣,正好能將受傷的胳膊露出來。
你傷哪兒了?”
就是子彈擦破了胳膊,早跟你說傷得不重了。”童若笑笑,把傷口露出來。
這叫不重?”冷少辰看到傷口,陡然拔高了嗓門。
還好還好,總比要取子彈強得多。”喬仲軒說,“我沒法給你打麻藥,你得自己忍著。”
嗯。”童若點點頭,可是看喬仲軒拿著鑷子,還是忍不住緊張。
突然,嘴邊橫過來一條胳膊。童若疑惑地抬頭,就看到冷少辰在一旁僵著臉說:“咬著。”
不用,我能忍著。”童若臉頓時染上紅暈,推開他的胳膊,把自己的胳膊抬起來,“你來吧,我忍著。”
童若還當真是一聲沒吭。喬仲軒消毒的時候,酒精擦在傷口的邊緣,無法避免地沾染到她的傷口。火辣辣的液體刺激著童若,那種疼簡直都能疼到骨髓深處。
童若緊咬著牙,隻是悶哼一聲,就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要是她這時候叫出聲來,冷少辰這男人估計會直接把自己的胳膊塞進她的嘴裏,逼她咬著。
這個以後可能會留下疤。”喬仲軒說道。
有疤就有疤吧,我不嫌棄。”冷少辰說道。
童若笑了,突然覺得傷口也不太疼了。
喬仲軒處理好傷口,讓她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何旭回來了,也不敢打擾到他們,就在門口等著。
我先去趟書房,你有事叫我。”冷少辰看到何旭回來,便對童若說:“對了,你想吃什麽?讓趙玲給你做。”
給我弄碗麵吧,吃起來方便些。”童若說道。
之後,冷少辰把何旭叫進了書房。
怎麽回事?”一進書房,何旭默默地把門關上,就聽見冷少辰陰沉著聲音說道。
辰少,是我沒把嫂子照顧好。”何旭說道,說了經過,“總之是我沒保護好嫂子,你要怎麽罰我都沒意見。”
先不說這個,查清楚了嗎?”冷少辰冷靜地問。
查到了,確實是老家主做的。”何旭麵無表情地說道,“老家主似乎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因為我們很輕鬆就查到了。”
哼!”冷少辰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他當然不會隱瞞。這次他就是為了給我一個警告,如果我連誰做的都不知道,又能起到什麽警告的作用?”
那我們要怎麽做?”何旭問。
冷少辰握著拳,半晌才鬆開,“我會想辦法,你先下去吧,多注意她的安全!”
是!”何旭沉聲道。
何旭離開,冷少辰拿出兩包煙來,從裏麵抽出一根點上。
書房內煙霧繚繞,一包空了,幹癟癟的,一包隻剩下一半。他狠狠地吸著煙,呼吸又深又重,夾著煙的手指也重重施力,帶著些微的顫抖。冷少辰現在頂著的壓力,恐怕就是何旭都難以理解。
掐滅最後一根香煙,兩包煙盒都已經空了,滿屋子都是煙味兒,嗆鼻得很。
冷少辰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皺皺眉,走進書房裏的浴室衝了個澡,把身上的煙味衝淡了,這才走回臥室。
若若,怎麽還不睡?”一進門,看到童若坐在床上,倚靠著床頭,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捧著一本《哈利·波特》看得津津有味。
他不明白,對這種半童話似的故事這女人怎麽能這麽上癮。這明明就是給小孩子看的,就算故事再黑暗,主人公依舊是小孩子,而魔法世界本身就是虛幻的。
可是童若給的答案是,“就是因為生活太現實了,偶爾沉浸在這種虛幻世界裏逃避一下、幻想一下也不錯。如果可以,我倒是真想去書裏麵看看。”
他記得她說的時候,還以手指當魔法棒揮了幾下,還真有點施魔法的意思。
那我呢?你去了書裏的世界可就沒有我了。”冷少辰聞言立馬皺眉,忘了他壓根就不信虛幻世界,童若自然也沒有辦法到書裏麵去,他還是跟她認真上了。
到時候我拉著你一起唄!”童若狡黠地笑笑。
冷少辰失笑。
童若從文字中回過神,抬頭正好看到冷少辰似在回憶的笑容。傻傻的笑容讓他看上去竟有些可愛。
你笑什麽呢?”童若帶著笑問。
沒有,突然想起和某人傻乎乎的對話。”冷少辰翻身上床,長臂攬過她的肩,小心地不碰觸到她胳膊上的傷口,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你還受著傷,也不早點睡。”他說。
想等等你,無聊了就看看書。”童若說道,摸索到床頭的書簽,將書簽夾到正在看的這一頁。
第一部呀,主人公都還是小孩子,我覺得這一本是他們最單純快樂的時光。”
今晚不知怎麽,心裏就是發悶,童若就想把這本書拿出來看看。
從她的話裏,冷少辰似乎聽出了什麽,揉揉她的臉蛋,“睡吧,別想那麽多。”
被冷少辰圈在懷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碰到她的傷口,童若沒受傷的手抬起來,撫平他眉間的皺紋。
今天這不是意外。我一個人在屋裏的時候想過了,那子彈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卻也沒想要了我的命。不然以子彈射過來的角度,完全可以打中我,沒必要留下這麽大的尾巴。”童若說道,“跟我說實話,到底出什麽事了?”
童若的聰敏讓他不由得苦笑。如果她能夠稍微笨一點該多好,他希望她被蒙在鼓裏,這樣她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擔心。
這次是衝著我來的,你跟在我身邊總會遇到危險的。”冷少辰說道,“抱歉,讓你陷進危險了。”
童若目光暗了暗,他還是有事瞞她,臉埋進他的胸口,悶聲說:“沒關係,我會注意保護好自己的。”
這一夜很靜,靜得窒悶,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充滿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重。空氣中似乎都帶著濃重的濕氣,讓人喘不過氣來。
冷少辰去了公司,偌大的別墅就剩下童若和趙玲。當然,何旭調派過來的那些保鏢都躲在別墅四周的暗處,不是童若能夠發現得了的。
看著手臂上的傷,童若不禁歎氣。總不能帶著傷去看母親,否則一定會讓她擔心,所以這幾天隻能先瞞著,等傷好了再過去。
冷少辰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每次回來,臉上都帶著深深的疲憊和揮之不去的眉頭深鎖。但是不管多晚,童若都為冷少辰等門。他為了她在外奔波,那她就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這夜,夜裏指針指向十二點半的時候,大門處才有響動。童若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立馬跑到門口。看著他帶著夜晚的霜露進門,衣服上還帶著冰涼的寒意,就連那雙好看的眼,底下也都染上了黑色。
童若淡笑著接過包,這動作早已成了習慣,“我去放洗澡水,你解解乏再睡。”
好。”冷少辰點頭。
趁著冷少辰泡澡的空當,童若把正要離去的何旭叫住,“何旭,我能問你點事嗎?”
客廳裏,何旭回頭,眼中有點遲疑,可是看著童若認真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
坐吧。”童若指指沙發,“要喝點什麽,普洱好不好?”
嫂子你別忙了。辰少洗澡很快,一會兒就會好,待會兒肯定要叫你呢。”何旭趕緊說。
好,那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童若說,“少辰現在要對付的人到底是誰?”
何旭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童若未免也太敏感了。他以為他和辰少已經夠小心了,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童若怎麽就能懷疑上呢?他沉吟了半晌,其實有些事還是讓童若知道比較好,畢竟這幾天看著冷少辰一個人將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連他都覺得有點不公平。
於是何旭深吸一口氣,“嫂子,我跟你說實話吧,辰少現在要對付的人,是冷家的老家主,辰少的父親,冷拓森。”
什麽?”童若不敢相信地瞪大眼。萬萬沒想到,派人威脅到她生命的竟然是冷少辰的父親!
是的。”何旭說道,“冷拓森從來就沒把辰少當作自己的兒子,辰少能有現在都是靠著自己的鮮血拚出來的。冷家……真的能吃人。”
童若渾身一顫,用鮮血拚出來的……
我……”童若嗓子幹澀,艱難地開口,“我去衝杯茶。”
童若泡了兩杯麥茶。盡管何旭說不要,可童若還是給他泡了一杯。
童若深吸一口氣,喝了口熱茶暖胃,這才說:“好了,我做好準備了,跟我講講吧,少辰在冷家的事情。從頭到尾,我想好好地了解他。一直到現在,我對他的事情,知道的一直都不多,我很不合格是不?”
辰少其實是個私生子,他母親隻是老家主養在外麵的情婦。”何旭開始緩緩地說道,“老家主的情婦很多。以老家主的地位,很多女人都願意巴著他,就像現在的辰少,可是老家主沒有辰少的專情。辰少是那種不動情的時候可以隨意浪蕩,一旦定下來就隻看一人的那種人。可是老家主不是,他每個女人都喜歡,但是每個女人都有一個保鮮期。過了保鮮期,他依然會養著她們,卻不會再去看她們。老家主是那種玩夠了丟在一邊也不準別人撿去的人。那些情婦如果還想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就別想出去找別的男人,隻能一輩子為他守活寡。
如果生了女兒,老家主就不會再看一眼。女兒一輩子跟著母親過,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見到自己的父親。可是至少,母親還能陪著自己的女兒。如果生了兒子,老家主會給情婦一筆錢,一筆即使老家主今後不再給她贍養費,也足夠她揮霍一世的錢,然後把兒子帶回冷家主家培養。而那個情婦在得到這筆錢之外,仍然能夠受到冷家每月的供養,每月也有幾次見孩子的機會。隻是同樣的,不能去找別的男人,必須為老家主守活寡。”
童若嘴唇張了張,卻沒說出話。女人就是再狠再無情,可是仍有她的母性,誰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從此當作從來沒生過?
可是老家主這麽多的情婦中,隻有一個生了兒子,就是辰少的母親。大少和二少都是原配夫人所生。辰少生下來最初是由生母帶著的,因為小孩子要接受母親的喂養。按照冷家的規矩,孩子在五歲的時候就要被帶到主家接受訓練。可是辰少的母親受不了那份有男人等於沒男人的罪。我父親當時就是老家主的下屬。據我父親說,辰少的母親是個嬌弱的人,就像是溫室裏的花時時需要施肥與水分的灌溉一樣,她也需要愛情的滋養。
所以在辰少兩歲半的時候,辰少的生母遇到了靳言諾的父親,靳啟明。並且,他們開始偷偷地交往。可是她就是藏得再好,又怎麽瞞得過老家主的眼?兩個月後,老家主發現了,立即斷絕了她的一切供給,並且給了她兩個選擇:可以看在她生了兒子的麵子上,乖乖留下,當作什麽都沒發生;要麽就馬上走,以後和冷家再無瓜葛,當然也包括辰少。
當時辰少已經能自己走路了,雖然不穩當,可也懂事了,說話雖然慢,可是也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了,更有著對母親的依賴。”何旭笑笑,似在回憶,“記得我父親說,當時夫人看著在地上坐著玩玩具的辰少。辰少似乎也察覺到當時氣氛的異樣,抬起眼看著他母親。那雙眼裏一點雜質都沒有,清澈漂亮。那雙遺傳了他母親的眼瞳,琥珀色,抬頭看人的時候就像個天使。
那雙眼裏唯一的情緒,就是對母親的依戀。看到他母親看著他,辰少笑得很純真,一點都不知道他即將被拋棄的命運。當時靳夫人看著辰少,差不多有一分鍾,才對老家主說出了她的選擇。”何旭說道。
不用說,她選擇離開。”童若冷笑。
是的,她選擇了一分錢不要地離開,並且給老家主立下了字據,從此與冷家兩不相幹,辰少也不再是她的兒子。”何旭說道,“當時靳夫人走得決絕,什麽都沒帶走,寧願淨身出戶,也不願意再跟老家主有任何牽扯,連帶著連辰少都不管不顧了。”
她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童若紅著眼說,如果她真的愛冷少辰,為了孩子守著寂寞又何妨?
靳夫人一走,老家主就把辰少接回了冷家的主家,卻沒有給他像大少和二少一樣的主人地位,而是把他扔到了最底層,任他自生自滅。”何旭說道,聞著麥茶香濃的味道,卻覺得有點膩煩,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軟蘇煙,看看童若。
嫂子,我……可以嗎?”何旭比畫了下手中的煙。
你隨意,我沒關係。”童若說道。
何旭抱歉地笑笑,抽出一根香煙點燃。他看著香煙上明紅色的火星,冒出的白煙連成了一根直線,就像是柔軟的綢,慢悠悠地往上飄著,飄到半空慢慢消散。
何旭用力吸了一口,香煙的火星紅得妖豔,隨後化作更多的白煙向上飄著。
老家主說,辰少如果能活下來,那麽就值得培養。如果沒活下來,冷家不養廢物,死了也活該。”何旭說道,剛才抽了一口煙,似乎感覺好點了,就沒再吸,而是手指夾著香煙,讓它自己慢慢地燃。
童若失神地看著一點點變短的香煙,忽然覺得,這根煙或許就像當時的冷少辰一樣,沒有人管,看著他的生命的光一點一點地消失。
當時我爸看著才那麽小的辰少,心裏可憐他,就悄悄地照料他。”何旭笑笑,“其實在冷家,誰的心是幹淨的?沒想到對著辰少,我爸竟然也起了惻隱之心。可能是因為親眼看到靳夫人的離開,看著仍然蒙懂不知的辰少,想到了我吧。
那時候我媽經常帶著我去找辰少玩,我們倆也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小時候不懂事,我們都隻知道多了個玩伴。那時候的我們和所有的小男孩一樣,調皮耍賴再加上打架。”何旭說道,“那時候大少和二少一個七歲,一個五歲。雖然都是小孩子,可是對於當時的辰少和我來說,他二人就已經足夠把我們倆打得爬都爬不起來了。冷家主家人多,難免嘴雜,大少和二少年紀雖然小,可是在冷家從小的教育下,也都知道冷家的殘酷。冷家根本沒有兄弟之情可言,有的就是不擇手段地往上爬,鏟除一切阻礙自己的人和物。
所以當大少和二少知道辰少的存在後,沒少找麻煩。那時候他們沒權調動冷家的人,隻能親自出馬,借考驗之名對辰少拳打腳踢,好幾次辰少真的險些喪命。有一次辰少在大雨裏被打得高燒不退,炎症已經感染到了肺部。那時候的辰少才四歲,差一點就醒不過來了。辰少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到五歲,然後被扔到了冷家專門的訓練基地,接受殘酷的訓練。他們根本沒有因為辰少是冷家的少爺而特殊對待他,反而是什麽任務危險,什麽任務死亡率高,就把那個任務交給辰少。
如果隻是身體上的折磨和每天、每個小時、每一分鍾都要保持著隨時會喪命的高度緊張狀態也就罷了,最不堪的是心靈的折磨。”何旭說道。
煙已經燒到了煙蒂,就快燙到手指頭,何旭把煙蒂放到煙灰缸裏,在已經堆了薄薄的一層煙灰上撚了撚。
老家主毫不掩飾靳夫人的所作所為。她拋棄辰少獨自離開的事情,在他的放任和默許下傳遍了冷家上下,所有人都拿這件事來刺激他。大少和二少更是天天在他耳邊說他是沒媽的孩子,他媽為了個男人就把他扔了。”何旭說道,又拿出一根香煙,就架在煙灰缸的凹槽上,用打火機點燃。
他也不拿起香煙,任香煙在煙灰缸上慢慢地燒著。緩緩升起的白煙在他和童若之間,氤氳了兩人的麵容。
其實靳夫人走的時候,辰少還沒到三歲,根本不太記事。而且辰少自尊心特強,就是好奇母親的行蹤也不會說出來,一個人憋著。再加上艱苦的訓練,每次都是能要了命的危險,辰少也沒有多少閑工夫去想自己的媽到底怎麽了。”何旭撇撇唇。
可是那些人就愛在人傷口上撒鹽,說的話越來越難聽,說辰少是野種,是老家主根本就不願意承認的屈辱,否則為什麽他身在主家卻接受下等人的訓練,永遠入不了真正的主家大門,永遠也不能和大少、二少平起平坐。”何旭說道,“他們說他媽根本就是不想要他,才把他扔在這種吃人的地方。”
他們……那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他們怎麽能對一個小孩子說這些話!”童若氣得簡直想砸杯子,恨不得撕爛了那些人的嘴!
不為冷少辰是她現在愛的男人,哪怕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當時的冷少辰還隻是個孩子啊!
成年人都有不堪打擊的時候,何況是個小孩!沒爹疼沒娘愛,還要被人當狗一樣地訓練,還要時時地接受這些人的羞辱,簡直太過分了!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那時候的冷少辰,那麽小,握著小小的拳頭,隱忍地雙肩發顫,恐怕就連眼圈都氣紅了吧。
靳夫人她……她可曾找過少辰嗎?哪怕是悄悄地找他?”童若紅著眼問道。
沒有。”何旭說道,“就是因為二十五年來,那個女人一次都沒有來看過辰少,也沒有試圖打聽辰少的消息,所以辰少才會那麽恨她。嫂子你也知道,老家主不讓靳夫人來看辰少,可也不會管辰少的死活。如果靳夫人真有心,托人來了解辰少的生活,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其實並不難。”何旭說道,“可是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個女人根本就當辰少是死的,好像她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兒子一樣。”
她做得可真絕,把過去不堪的生活拋棄,連帶著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認了。”何旭嘲諷地冷笑。
童若緊握的雙拳緊了又緊,嘴唇都恨得發抖。即使指甲被剪得很短,可仍然深深地陷入了肉裏,使得掌心留下一道道深紅的痕。
有一天,辰少終於忍不住跑去問老家主。老家主當然不會向他隱瞞,雖然沒有添油加醋,可是事實本身就是殘酷的。而老家主看到辰少的訓練成績,似乎覺得他可堪培養。為了讓辰少成為他合格的棋子,老家主不斷地刺激著辰少。”何旭苦澀地撇唇,“對辰少最大的刺激就是靳夫人。老家主時不時地拿難聽的話刺激辰少,每次都是跟靳夫人有關。平時周圍的人在老家主的授意下,侮辱起辰少來更是肆無忌憚。
辰少知道他們的用意,可是他不在意。如果仇恨能讓他變強,他便受著。”何旭說道,“到二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大少和二少實在不是辰少的對手,而老家主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病情總是反複,無奈之下老家主才讓辰少坐上代理家主的位置。這三年,辰少一直在悄悄地削弱大少和二少的權力,積蓄力量準備將老家主徹底趕下台。”何旭說道,“我們部署了很久,再差幾個月就成了,沒想到老家主卻在這個時候知道了你的存在。”
這些日子,少辰就是為了這事在忙嗎?”童若很聰明,何旭話不必說得太明白,她便能猜出來了。
是的。”何旭也不瞞她。“我剛才說了,為了對付老家主,我們準備了整整三年才將勝率提升到六成,可是老家主突然對你下手,辰少不得不將對付老家主的時間提前。目前,時機很不好。”何旭說道。
為了警告老家主,不讓他輕舉妄動傷害了你,辰少將搜集的對付二少的證據賠了進去,才把二少送進警局,讓他不能在這種非常時刻搗亂。”何旭說道,“這事似乎惹怒了老家主。這陣子他的動作也大了起來。辰少一方麵要和他對抗,一方麵還要顧著你的安全。”
童若眼皮垂了垂,所以,冷少辰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臉上的疲態越來越重。
煙不知不覺又燃燒完了,燒到了過濾嘴。何旭拾起煙蒂撚熄它。算算時間,冷少辰也該洗完澡了,何旭便站起來說:“嫂子,好好對辰少,他真的不容易,難得對人掏心掏肺……”
童若也站起來,一時間吸收太多信息,整個身子都沉沉的。
她點點頭,“我會的。”
何旭點點頭,“那我走了。”
送走了何旭,童若轉身上樓。她聽何旭說冷拓森想要她的命時,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好像這條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樣。她隻是一心記掛著冷少辰,想著他遭遇的一切,想著他為了她提前和冷拓森翻臉,想著他現在時刻都有危險。
推開臥室的房門,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床依然平整,隻是在床沿胡亂地搭疊著冷少辰的衣服。
童若皺皺眉,這麽長時間,他還沒洗完澡嗎?
替他把衣服收一收,疊好了送到洗衣間,讓趙玲拿去幹洗。
她打開浴室的門,聲音很輕。透著輕薄的白色熱氣,整間浴室被蒙上了一層白,朦朦朧朧看著很不真實。透著白熱的煙霧,隱隱看到一條胳膊懶散地架在浴缸的邊上,耷拉在外麵。
童若走過去一看,冷少辰竟泡在水裏睡著了。眼下的黑影帶著深深的疲憊,就連睡著覺,眉宇間的褶皺也沒有鬆開,凝成了一個川字。
她試試水溫。幸虧浴室是封閉的,被熱氣溫著,水溫也沒下降多少,還是暖烘烘的,否則冷少辰在這麽累的情況下再著了涼,就算身體底子再好也得病倒。
童若蹲下身,目光與冷少辰的臉持平,聽到他的呼吸又沉又穩,可見他有多累。
指腹覆在他的眉心,要將褶皺揉開。可是他眉頭擰得那麽緊,無論童若怎麽揉,冷少辰依舊皺著眉。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動作,冷少辰眉頭又緊了緊,睫毛輕輕顫著,慢慢地睜開眼,便看到了童若眼圈泛紅的小臉,就跟剛哭過似的。她一難受,就愛咬著唇,咬得有多緊,就說明她有多難受。現在她那牙齒就像要把嘴唇咬下一塊肉來似的,牙齒周圍的唇被咬出了一圈的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冷少辰微一皺眉,伸手揉揉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齒,“怎麽了?”
童若吞咽一口口水,喉嚨滑動,卻搖了搖頭。
傻瓜,沒事怎麽這副表情?”冷少辰失笑,打算用這種玩笑的方式讓童若說出來。
看你最近這麽累,我看著難受不行嗎?”童若嘴一癟,也知道怎麽對付冷少辰。
冷少辰一呆,沒想到童若難受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心裏怎麽可能不感動。掌心包裹住還撫著他眉心的小手,掌心全是軟軟的觸感,一顆心也被她柔軟的聲音給弄得軟軟的。
冷少辰傾身,輕輕柔柔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