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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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你又調皮了,一次又一次,和拓森開了一個這麽大的玩笑。
拓森明明隻有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近乎於卑微的奢望,乞求隻要能夠控製住心中的戾氣,控製住那股可怕的掠奪之力,然後隱匿在無人之地,遠離塵世,從此做一個痛苦的活死人。
可是就在拓森即將成功壓製住體內這股不詳的力量之際,五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及不應該招惹他的舉動,就這麽發生了。
一遍又一遍的淩辱,拓森拚命的壓製著,壓製著,那怕是咬碎了牙,也自己吞回到肚子裏,努力的控製住這股力量不要暴走。
「為什麽!
明明我已經努力克製到這種程度,蒼天你就不能放過我,讓那幾個人放手,給我一個卑微渺小的機會,讓我從此遠離塵世,做一個活死人。」
拓森這時候在自己的心中拚命呐喊著,隨著長槍貫穿喉嚨,絕對致命的一擊,一下子就引爆了拓森身體之中的力量,也徹底點燃了拓森心中的憤怒。
「我控製不住了!
既然我都已經做到這種份上,賊老天你也不願意放過我,那麽就幹脆不再控製,就順著賊老天你的意願,我要——殺!殺!殺!殺盡一切,直到殺無可殺!」
這是拓森心中最後一絲還保持著理智的念頭,之後他便再也控製不住體內的力量,也不願意再控製體內的力量,來自內心深處的瘋狂和暴戾,在這一瞬間全麵爆發,失去控製。
這一次爆發出來的戾氣,比先前所有的時候都要猛烈。
也許這是努力壓製過後產生的觸底反彈吧,再加上拓森在這一刻被點燃的憤怒,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拓森的體內湧現出來,迎來一場全麵的大暴走。
呼~!
萬物腐朽,死亡接踵而至,這一次不僅僅隻是植物,就連生物也不能幸免。
無數飛翔在天際的鳥兒墜落,匍匐在林間的野獸倒下,就連隱藏在泥土中的蟲子也都慢慢的變硬和幹枯,更不用說地麵上那五具微不足道的屍骸,也仿佛被抽幹了精氣一般,變成了一具具幹屍,仿佛死亡了數百年以上。
嗡~!
突然間,拓森額頭之上,那一顆模糊的星辰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麽要蛻變似的,在突然間洗盡鉛華,幻化成一顆無比明亮耀眼的星辰,永固在拓森的額頭之上。
刹那之間,拓森腦海之中湧現出無數記憶,模模糊糊之中,看到昔日夢中那尊向他伸出手的古老神靈,持一柄特殊又古老的長槍,一遍又一遍的在星空中搏殺,無數強敵在他麵前隕落,幾近無敵。
少頃,這些記憶永固在拓森的心中,尤其是那尊古老神靈的戰鬥技巧,仿佛化成拓森的本能一般,幾乎不需要修行,就已經徹底掌握。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說古神在幼年時期,沉睡在大地之下成長,裏麵就包含掠奪之力的修煉和控製方式。
可以說,拓森若是早一點掌握這種記憶,他現在應該已經可以完全控製自己體內的不詳之力,遠離塵世,過他想要的生活。
隻可惜已經晚了,現在的拓森失控了,已經不願意控製自己,隻想——殺到血流成河。
轟~!
拓森抬手一抓,跌落在遠處,插在泥土之中的長槍,一口氣倒卷了回來,穩穩的落在拓森的手中,被他牢牢的抓住。
手握長槍,雖然比不上那尊古老神靈昔日所使用的兵器,但是依然還是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充斥在心中的每一個角落,喚醒一些什麽。
然後,拓森微微舞動一下長槍,就冷酷無比的一步踏出,沒有目標,沒有目的,一路前進,遇到什麽就殺什麽,一切都不放過。
就這樣,拓森化身成為一尊死神,走到那裏,那裏迎來死亡。
草木枯萎,萬物凋零,生命在這一刻全部都被掠奪,化成了獨特的生機,融入到拓森的身體之中,每時每刻都在壯大著拓森體內的力量。
一夜!
隻用一夜的時間,看似緩慢的拓森,就走了大約八百公裏,翻山越嶺,所過之處一片腐朽和死亡,奪盡一切生機。
而拓森鬧出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沒人注意到。
天剛亮,一線魚肚白浮現,驕陽還沒有像往日那般升起的時候,就見天際之上三道遁光焦急的快速飛來,遠遠的看到拓森孤獨行走的身影,頓時就是臉色一變。
“閣下,你與古劍派的仇怨,我們山河派不會參與,請你……”
轟~!
感受到拓森的強大,山河派最強的三位金丹想要勸止,但話還沒有說出口,隻見拓森抬手隨意一揮,一股驚天神力爆炸,天地傾覆。
下一刻,三位山河派的金丹強者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股驚天神力所吞沒,炸成滿天的血肉粉碎,隻餘三顆金丹,無力的墜落。
但是這金丹還未完全落在地上,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籠罩住,堅持不過短短十息的時間,就徹底幹裂粉碎,被吸收和煉化。
三股全新的力量注入拓森的體內,再加上先前一夜吸收的生機,拓森瞬間就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更強大一些,額頭那一顆星辰也開始更加的明亮。
隻是對於這一切,拓森完全不在意,他的腳步一刻都沒有阻擋過,繼續冷酷無比的前進著,沒有目標,沒有目的,順著感覺,走到哪裏,便是哪裏,帶來最無情的死亡。
轟!
就在拓森繼續前進的時候,遠處一座山峰轟然倒塌,便是被拓森先前的一擊粉碎,隻是那股力量太強,這時候才轟然倒塌。
然後,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裏,拓森走到一座山峰的前方,那裏人聲沸騰,一個個人驚慌失措,結下陣勢,努力抵擋,正是先前的山河派。
此時此刻的山河派人心惶惶,宗門內最強的三位金丹都不敵拓森隔空一擊,現在拓森出現在他們的宗門所在地,那絕對是滅頂之災。
嚇壞了的山河派,已經不顧一切的把山門大陣開啟到了極致,整座山峰都在寶光萬丈,堅固如金鐵,恐怕就算是元嬰大修士看了也要頭疼。
可是拓森看也不看,一邊直線前進,一邊隨手揮動一下手中的戰矛。
轟!
山斷,化作金鐵的山峰,直接倒塌,對於山河派來說簡直就像是末日一般,有一種天地崩滅,為此傾覆般的感覺。
刹那間,慘叫聲連連,無數人從山上載了下來,那是修為不足,仍在煉氣期的年幼弟子。
至於一部分築基修士,竭盡全力架起遁光想要逃走,可是無數山石砸落,讓他連遁法都難以施展,一個個慘叫著,渾身是血的墜落。
而就在這時候,死亡降臨,不詳的力量開始掠奪他們體內的一切生機,仿佛要把整座山峰都給徹底吞下,一點都不留下。
然後,山峰腐朽,無窮的生命精氣倒灌,拓森差點無法煉化這股恐怖的力量。
是的,這可是一派駐地,所擇自然是非凡之地,現在竟然被拓森直接一口氣給吞了,還有山河派殘餘的修士,如此龐大的精氣讓拓森也有些消化不良。
但也隻是這樣,拓森的腳步並沒有停下,穿山而過之後,運轉古神之法,已經成功的煉化,實力開始變得更強和更恐怖。
少頃,拓森逐漸遠去,留下一地狼藉,山河派成為遙遠的曆史。
可是這重要嗎?
不重要!
若是以往的拓森,可能會對自己造成的殺孽,流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但是對於現在的拓森來說,一切都毫無任何意義,他要殺一個血流成河。
所以拓森連回頭看一眼的心情都欠奉,血發繚亂,猩目含戾,為萬物帶來死亡。
就這樣,又是半日的時間,遠處大地之上一座城市出現,那隻是一座凡人的城市,對於拓森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
但是拓森依然沒有丁點猶豫,無論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強大修真者,還是卑微如螻蟻一般的凡人,全部都該死,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於是拓森沒有任何的停下來,或者繞開的意思,一步一步,按照著特定的節奏,朝這座城市行進,仿佛這不是一座城市,隻是在自己前進的過程中,腳邊出現的一塊礙眼的石子。
但是這座城市的城守顯然不這麽認為,無數身穿重甲的士兵,呼喝著衝上城牆,似乎感覺到拓森的可怕,意圖阻止。
刹那間,滿天箭矢飛舞,籠罩向拓森,密集如一片烏雲。
可是拓森連看都不看一眼,凡人箭矢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一支支射在他粗糙的皮膚上,感覺就像是柔水拍打在身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刹那間,城牆上的士兵們嚇的臉都綠了,一個個惶恐不安,口中大喊著魔鬼。
魔鬼嗎?
拓森嘴角勾勒起一個凶殘猙獰的笑容,但節奏還是沒有變,一步一步的來到城牆之下,然後就像是熱刀子插入奶酪一般,城牆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直接一步一步的擠了過去,硬生生的在城牆上開出一個人洞。
轟!
拓森一路筆直向前,從城牆中穿過,來到城內,還是一條直線前進,走到那裏,那裏的建築物就會轟然倒塌,一路毀滅。
更可怕的是,凡人如何能夠抵擋拓森的不詳之力。
慘叫!
開始在整座城市之中響起,無數凡人在哀嚎中,化成了沒有力量的幹屍,人畜不留。
少頃,拓森從城市的另一端開洞離去,而昔日繁華的城市,如今已經一片死寂,萬物腐朽凋零,到處都充斥著死亡和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