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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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壓下心中的怒氣,強行擠出溫和的笑臉對著張三道:“賢弟,你多疑了。雖然你和趙家兄妹有些不愉快,但是咱們幾家相交多年,趙家兄妹怎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來害你。一定是賊人栽贓嫁禍,影響我們之間的和氣。”
一旁的縣尊見王公子都給事情定了性,立馬臉色一轉,附和道:“對啊,張家賢侄,最近賊人狡詐多端,定是他們栽贓陷害的計策,賢侄不要上當。你放心,事出在我這兒,給我幾日時間定然抓住賊人,給你一個交代!”
張三見幾人串通一氣哪還不懂,氣苦道:“好好好!趙家你們不敢得罪,看來是我張家好欺負了!王公子請恕賢弟我不能給你們共去蘭若寺了,我很怕半路上性命不保!咱們郡城再見,到時再理論是非。”
“哼!”說罷,張三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縣尊和趙家老大都有點尷尬,沒話找話地談天說地,互相道些感謝恭維的話。王公子則是走了神,眼神中有著眷戀但憤恨並未消減半分。
清晨,一行人打著哈欠,黑著眼圈出了彭縣的城門。張家的人天蒙蒙亮就已經走了,不過被張家雇傭的幾個娛樂城演員,在張三怒火中燒的眼神中,加入了王公子的隊伍。
這本應該是在彭縣修整的夜晚,卻因為張三被刺的事,變成幾日來最疲憊的一夜。但時間緊迫,王公子一眾人隻能無精打采地繼續上路。
且說張三清晨就領著張家家仆與眾人分離,和黎氏同坐於馬車上。因為也不趕時間了,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回走,諸多家仆也都睡眼惺忪,無精打采。
不一會兒功夫,馬車上突然傳出來女子的嬌媚的呻吟聲,旁邊的幾個仆人立馬精神一振,聽起了牆角。
這聲音起了就幾乎沒停過,就算偶有間歇也隻是片刻而已,馬上就會有更大的床笫之間私密的對話填補上空缺,然後隨著馬匹的節奏,馬車又“吱咯吱咯”有頻率地晃動起來。
可苦了一旁隻能聽牆角的幾個仆人,燥火燒的整個人都快炸了,又不敢出聲打擾公子的好事,還不敢離馬車太遠,當然也不想離馬車太遠,隻能大口大口地喝水,澆滅心中的火焰。
日頭到了中午,張三一群人停至一片樹蔭下。馬車中撩人心扉的聲音也終於暫歇,管事等了良久,還不見張三出來,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湊到馬車近前問道:“公子,可要出來休息一下,吃點幹糧喝點水?”
馬車裏沒有絲毫動靜,靜匿的如同死人,。這時拉車的馬匹不安地打了聲響鼻,就要掙紮,馬夫急忙安撫馬匹,軟硬兼施才再次安定下來,不過這匹馬總是不安地甩頭嘶鳴,馬眼中透露著驚恐。
一陣風沙沙地吹來,太陽也正好躲進雲層中,幾片翠綠的落葉飄落到馬車上。周圍詭異的氣氛讓管事也不安起來,管事敲了敲車門,大聲說道:“公子,你沒事吧?再不回話,老奴鬥膽進去探望了。”
空氣中寂靜依舊,這下周圍的仆人也都感覺到了不安,漸漸刀出鞘,箭搭弓,把馬車圍成一圈。
管事深吸了一口氣,拉起車簾,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絲不掛的黎氏,滿臉紅暈,在背後摸索著什麽。管事羞的一閉眼,但馬上又睜開,因為他還沒有發現張三的影子。
管事一雙眼睛開始亂瞟,仔細地盯著黎氏誘人的身段,好像張三整個人藏在黎氏懷中雙峰裏似的。
可能是被瞧的不好意思了,也可能是這個姿勢不好摸索什麽,黎氏突然一讓身,漏出了車廂角落散落的衣服當中一堆皮包著的骨頭。這人皮骨頭十分可怖,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樣子,整個就像是一個皺褶多年但皮膚保存完好的幹屍。脖頸間的掛著的美玉,還是讓這個在張家幹了半輩子的管事得出了這具屍骸的身份——正是張三。
還未等管事發出尖叫,黎氏終於在背後摸索到了什麽,隻見她臉上詭異一笑,手上動作不停,拉拉鏈一般往下一拽,好似脫衣服一般的褪下一層人皮,化身成一隻丈許高的巨狼。
馬車不堪巨狼身形,瞬間被擠爆,張三的屍骨也被巨狼一腳蹬成兩段散落在地上。
巨狼一口咬掉了管事的頭顱,嚼爆米花一般啃得“咯吱咯吱”作響,紅的白的順著嘴角流出。無頭的屍體鮮血迸射,栽倒在地。
周圍仆人全都嚇傻了,直到管事的頭顱被嚼得隻剩下骨渣,看著巨狼邪意的眼神,才一哄而散,四散逃去。
巨狼甩了甩頭,渾身的毛發在陽光下閃耀著油亮健康的光澤,它仰天長嘯一聲,血紅色的眼睛盯著連滾帶爬的幾個狼狽的獵物,嘴角竟然人性化地彎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
“張三公子死亡,任務三評價降低。”腕表的一聲提醒,讓林澤從修煉中回過神來。
果然,本來幹什麽都有的娛樂城眾位演員都麵上一緊,顯露些許的不自然。然後這群人都心照不宣的把張三以死的消息吞進肚子裏,安靜沉穩地幹著自己分內的事,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傍晚時分,眾人還未安營紮寨,後方遠處突然來了一匹快馬,幾個警覺的軍漢立即上前,大聲吼道:“來者何人!速速下馬,不然刀槍無眼!”
馬匹奔如電光,瞬息而至,一女子柔弱的聲音傳來,“眾位壯士,還請救救小女子!幾匹野狼正在追趕奴家。”
幾位軍漢定睛向馬匹後麵看去,果然有六七隻幹癟豺狼綠著眼睛,緊追不舍。
見此幾位軍漢互相給了個眼色,便放女子騎馬進入營地,然後亮起刀槍準備給這幾隻不起眼的畜生見見紅。
可是這幾隻狼太過精明,看見女子入營之後就停下腳步,遠遠地觀望一陣,呲著牙留著饞液鑽進林子中去了。
為首軍漢吐了口吐沫,滿是鄙夷地道:“算這幾隻畜生機靈,要不然幾下就把它們全料理了,剝下狼皮當褥子。”
一旁下馬的女子聽到這話,眼中泛起一絲殺意,又轉瞬即逝。摸著身上幾道爪痕創口倒地不起的馬,就嚶嚶地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