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帝都求為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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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上的兩個字,許觀與許商是一臉茫然,而孫琳眼中則閃過一絲異彩,嘖嘖稱讚道:“不愧是做律師的,很會了利用人脈!”看看許觀二人那一副摸不著頭腦的表情,孫琳向他們解釋道:“劉宇的意思就是立即啟程前往帝都洛陽,搶在孔伷的快馬之前,先下手為強!”
許商還是不解:“如何先下手呢?”
劉宇不禁暗歎:“許氏一族,或出商才,如仲禮輩;或出將才,如仲康輩,然卻無謀略之才。唉,此計若成,需尋個機會周遊天下取才了!”當下解釋道:“當今朝中把握權柄者,十常侍也,其中猶以張讓為首,帝亦稱其為阿父,由此可見其勢。然張讓等輩,閹人爾,必貪圖貨利,隻需以重金奇巧之物誘之,其必為我進言。且當今天子好百工,厭朝政,可全力製新奇水晶製品一座,借張讓之手呈於聖上,龍顏一喜,再由張讓從旁美言,必可博得聖眷!”
孫琳在一旁補充說:“到時可仿光和元年之例,以20萬貫買得太守一職,彼時隻需將孔伷趕下太守之位,則譙郡太守之位難出我等指掌矣!”
許觀和許商這才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但許觀卻有所顧慮:“方今天下,世人皆知張讓等為****,如此以閹人為門路,若流傳出去,恐怕對元瞻聲名不利!”
孫琳微微一笑:“無妨,可使張讓以元瞻賑濟災民十數萬,有功於社稷為名,請聖上賜太守位,不過這之前必須將孔伷扳倒才行。”
許商憂慮道:“孔伷經營譙郡多年,頗有勢力,如何能參的他倒?”
劉宇冷笑道:“孔伷無才之人,素好貪墨,幕僚許攸亦貪財好利之人,偷腥的貓兒不會有幹淨爪子,隻需借此次災荒之名,參他一個‘多年貪墨,使府無餘糧,遇災年而無力賑濟,致令數萬災民喪生於城下,而使社稷蒙塵’的罪名,不愁他不倒台!”許觀猶疑道:“如此便可?”孫琳點頭道:“十常侍隱瞞災情,然青州大災,必有上書言事者,張讓等輩必急於尋一個替死鬼,此時將參本送上,張讓等人必借題發揮,到時候,哼哼,隻怕孔伷不隻隻是丟官那麽便宜了!隻是這上彈章的官員.....”說著看向劉宇,畢竟她對三國時期的人物並不熟悉,隻知道個大概,具體的細節自然由劉宇來操作。劉宇沉思片刻,忽而想起一人,擊掌曰:“此人可當此任!”孫琳問是何人,劉宇道:“郎中張鈞,素來嫉惡如仇。我聞其素恤民間疾苦,若遣一人扮作譙郡災民徑往張鈞處求告,其必為之作主!”許觀二人細思片刻,也覺此計可行,便計議停當,由許商親攜重金異寶往洛陽行賄張讓,於青州流民中,選機靈能言者一人,往郎中張鈞處投書。至於如何拖延譙郡所派驛使,劉宇邪邪一笑,稱此事包在他身上。
當晚,三路人馬便各自行動起來。劉宇也在第二天帶著管亥離開村子。
孔三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黴,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深冬的寒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想想那些狐朋狗友們現在正圍在火爐旁,依在暖炕上,孔三就覺得一陣煩躁。“******,這天寒地凍的,老爺是吃飽了撐的還是怎的,非要此時往京城遞彈章!那個叫劉宇的也真tmd不是東西,你難道就不懂規矩?好好的日子不過,費那麽大力氣賑濟災民做什麽?弄得本郡富戶還有太守老爺臉上無光!不整治你整治誰!現在還連累老子在這裏受凍受累!”孔三一邊小聲咒罵著,一邊驅馬前行。前麵就到了皖城地界,看看天色將晚,緊趕兩步,晚上可到皖城的驛站歇腳。當下猛抽了兩鞭,向皖城趕去,趕到城南60裏外的一片樹林中時,孔三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拳頭大的雪球挾著凜冽的風聲迎麵飛來,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孔三的鼻梁!
“哎喲!我的媽呀!”孔三滿臉鼻血的從馬上摔了下來。“nnd!是那個不長眼的敢打你家大爺!”話音未落,又是一顆雪球迎麵而來,這一下正打在孔三的嘴上。“嗚!”孔三發出一聲慘哼,滾到在地上。
從前方的樹後轉出兩個人,是一個彪悍的黑衣壯漢和一個看似文弱書生的年輕人。
“你就是孔伷的家丁孔三?”黑衣壯漢的聲音如機械般,不帶一絲感情。
孔三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氣湧入自己的身體,止不住打起哆嗦,既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那年輕人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孔三,眼中掠過一絲輕蔑,轉身對壯漢說:“仲誠,手腳利索些,送他上路。”淡淡的語氣似乎他隻是在處理一件垃圾。孔三的眼中充滿恐懼,他拚盡力氣喊道:“大爺饒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還有.....”話沒說完就覺咽喉一涼,接著就看見一個閃亮的刀尖從自己的脖子中穿了出來。
管亥從孔三的屍體上搜出了孔伷的奏章,交給了劉宇。劉宇掠了一眼便放入懷中,對管亥說:“將這具屍體扔到附近的山中,這天寒地凍的,估計老虎也不能輕易覓到事物,丟到山上,就算哥們兒對野生動物保護事業做了點貢獻!”說完他看向洛陽方向,喃喃自語道:“許商他們也該到洛陽了吧。”天空中,片片白雪飄落下來,地上的痕跡很快被掩蓋的無影無蹤。
“皇上臨朝!”中常侍張讓那尖銳的聲音回響在章和殿上。
張讓覺得自己今天的中氣特別的足,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昨天那個譙郡富商真是大手筆,一出手就是10萬貫!另外還奉上黃金百兩。那金燦燦的光芒差點將自己的眼睛照花!還有那座紫水晶雕鑄的太公垂釣像,那商人說,薑太公是周武王尚父,輔佐武王開周朝八百年的江山;當今聖上稱自己為阿父,自己也必能如薑太公一般,輔佐聖上成漢家萬世不拔之基!果然還是民眾的眼睛雪亮,知道咱家是忠臣良輔,不似那些自命清高的士人,一有機會便要參劾咱家,好像咱家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
不一刻,百官齊至朝堂,隨後,當朝天子漢靈帝劉宏也拖著他臃腫的身軀來到禦座之上。這個漢朝事實上的亡國之君一臉萎靡的斜倚在禦座上,一看就是貪酒好色,縱欲過度的結果。劉宏坐穩後,衝著張讓揮揮手。張讓會意,尖著嗓子唱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音未閉,文班中閃出一人,持笏拜倒:“臣蔡邕有事啟奏!自今年七月以來,青州大旱,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湧入他州成為流民!七月間曾有禦史將此事奏聞聖上,而張讓等人謊報災情,欺瞞聖上,致使社稷傾頹,百姓流離,此誠為欺君誤國之賊也!臣俯請陛下速將張讓等人交付廷尉以證其罪,解天下百姓之怨氣!”
蔡邕這一番話,說得張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咬牙切齒,恨不能將蔡邕碎屍萬段!他正欲下跪申辯,文班中又閃出郎中張鈞,山呼跪倒:“臣也有一本。七月青州大旱,十數萬災民流落譙郡,譙郡太守孔伷自到任以來,徇私枉法,大肆貪墨,致使府庫空虛,無力賑災,百姓餓死於路者不計其數!臣如今參劾譙郡太守孔伷貪墨瀆職,致使百姓曝骨於路旁,如此以往,亂將生矣!臣請陛下即刻下旨,將孔伷鎖拿進京,交付有司以定其罪!”
張鈞本來是想在蔡邕的本章之上再加一把火,可沒想到張讓就勢跪地哭訴道:“青州旱災,本不甚嚴重,然青州所屬諸郡縣官員皆如孔伷般,貪墨枉法,以致府庫空虛,難以賑濟,繼而驅民眾往他州就食,以逃其責,此實非天災,而是人禍爾。今侍讀蔡邕,假借天災,詆毀朝廷,誣陷老奴。繼而陷陛下於不仁不義,如此用心,實在是其心當誅!”
靈帝畢竟昏庸,聞聽此言,勃然大怒,拍案道:“青州重災,乃地方官賑濟不力所致,與阿父何幹!”遂令廷尉將蔡邕拿下,付詔獄,嚴加審理!又下令將譙郡太守孔伷革職拿赴京城議罪:青州各郡縣官員一並官降兩級,罰俸一年。
張讓又趁機進言曰:“譙郡儒生劉宇,於災荒之時盡散家財,於許家村設粥場賑濟災民,並於譙縣置地百頃,安置流民,使流民不致生亂,此等善行,實是有大功於社稷,理當殊獎!”
劉宏昨天夜裏也收到了劉宇獻上的20萬貫贓銀,以及一盞七彩水晶蓮花燈。此時也就順水推舟,下旨命劉宇為譙郡太守!
百官雖覺得如此升遷有些突兀,但劉宇的善名通過許氏的大力宣揚,已經傳到了這些朝廷重臣的耳中,提拔如此一個善人為官,似乎對百姓也沒什麽壞處,更為關鍵的是:區區譙郡太守在這些朝廷大佬的眼中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因此,這個看似荒唐的任命竟無人反對。這倒也出乎劉宇等人的預料,他本還以為要麵對一番口誅筆伐呢。
就這樣,可憐的譙郡太守孔伷舉家被抄,本人鎖拿進京定罪,幕僚許攸提前聽到風聲,早早逃離了譙郡,前往冀州求官,後來如曆史所發展的,成為了袁紹的謀士。
而劉宇,得到了他來到三國後的第一個官職——-譙郡太守!這條時代的巨龍,終於有了騰飛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