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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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嵩為了搶奪戰機,決議分兵三路,他引一軍往汝南平叛,令朱俊引一軍往蒼亭、昌邑一代剿滅卜已,而劉宇則率本部兵馬往滎陽剿除黃巾流寇。皇甫嵩與朱俊先行帶兵離去,劉備自帶兵馬往廣宗相助盧植。劉宇因為要就地安置俘虜,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動身往滎陽去。

    此時劉宇所帶的,隻有許褚的500虎衛兵。其他的兩千郡兵被他派到豫州各郡收編押送俘虜去了,尤其是皇甫嵩的汝南方向。劉宇知道,自己在還好,自已要是不在,隻怕皇甫嵩這個強驢還是會大開殺戒的。

    兵馬帶的少了,行進速度自然就加快了,這日大軍行至中牟,卻見前麵一隊人馬正往北而行,劉宇命探馬查看,卻原來是劉備的旗號。劉宇連忙止住兵馬,上前去和劉備相見。兩人自馬上見禮後,劉宇問道:“玄德兄何故去而複返?”

    劉備長歎一聲道:“我等引軍行至半路,就見恩師盧公身陷囚車,被一簇軍馬押送回京。”

    劉宇心說:看來盧植到底是被小人所害,麵上卻顯露驚訝之色:“盧中郎引兵在廣宗與賊首張角對敵,因何要被解送回京?”

    劉備麵露憤慨之色道:“我聞恩師之言,乃是內侍左豐,借巡視軍情為由,公然向恩師索賄,恩師曰‘軍糧尚缺,安有餘錢奉承天使?’左豐由此懷恨在心,回奏朝廷時說恩師高壘不戰,惰慢軍心;因此朝廷震怒,便鎖拿回京問罪。”

    劉宇沉吟道:“張角在冀州勢大,若貿然與戰,勝負難料,盧中郎深溝高壘與賊對峙,消磨敵軍糧草士氣,待皇甫嵩與朱俊兩軍自豫州北上,便可對賊軍形成合圍之勢,那時當可一戰而定乾坤矣。此老成持重之謀,朝廷內豈無一人得知?卻坐視內侍陷害忠良,朝廷自折其柱!”

    劉備亦於馬上嗟歎不已。劉宇寬言道:“玄德兄莫要心焦,待豫州賊勢少平,弟當親自上表為盧公分說。隻是兄長現欲何往?”

    劉備道:“我兄弟商議,欲先引軍回涿郡,在做打算。”

    劉宇急忙止之道:“兄何必如此。今黃巾賊眾未滅,乃英雄用武之時,玄德兄本是天下英才,豈可就此回鄉?以弟愚見,兄不妨往別處再助官軍破賊。”

    劉備心動道:“當往何處?”劉宇沉思片刻道:“皇甫嵩勢大,此去汝南必可順利擊破彭脫。朱俊軍勢較弱,且青州賊眾頗為凶悍,隻怕其中會有波折。玄德可引軍前往朱俊處相助,當可再立功勳,待賊破之日,朝廷必然有所封賞。”

    劉備大悟,當下謝過劉宇,自引軍往蒼亭投朱俊去了。劉宇心中暗想:盧植已經被宦官陷害回京定罪了。接替他的董卓新來乍到,於敵情不明,這根本就是兵家大忌的臨陣換將。而且董卓被朝廷所迫,必然急於與張角大軍決戰,如此輕敵冒進,又是兵家大忌,如此怎能不敗。不過這個盧植也真是死腦筋,你就不會敷衍一下這些宦官嗎?現在倒好,自己丟官去職不說,還連累了三軍將士。

    按下心中感慨,劉宇傳令大軍繼續啟程。這時郭嘉來到劉宇身邊,神秘的對劉宇道:“主公當真要放這劉玄德兄弟離去?”

    劉宇有些驚訝的看了眼郭嘉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道:“嘉平日頗通觀人之法,前些時日見到這劉備兄弟,便知其皆為天下豪傑。關張二人可為萬人之敵,而那劉備,更是人中龍鳳,雄主之才,若日後得勢,必為主公勁敵。以嘉之見,主公何不趁其力薄式微之時,下手除卻,以免日後心腹之患?”

    你真是郭嘉?劉宇心裏一陣陣的驚訝。這樣的絕後計,在劉宇的印象裏,也就是賈詡那個老狐狸能夠麵不改色的提出來,沒想到郭嘉也能想出這等毒計。不可否認,劉宇並不是沒想過除掉這些還沒有成才的樹苗,隻不過他作為一個三國遊戲的玩家,那種渴望挑戰強者的心態,還有最終看到一個個三國諸侯敗在自己手下時的那種快感,深深的紮根在他的心裏。他經常有一種這是在進行一個即時戰略遊戲的感覺。所以就內心深處而言,他並不希望這樣輕易的埋葬兩個英雄。

    再一個原因,就是以現在的情況,要想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相當困難。曹操是朝廷欽派的統兵之將,手握兵權,而且是和皇甫嵩一起行動,倉促間行事,計劃難以周密,一旦泄漏,對自己就會相當的不利。劉備雖然是白身,但也有千餘兵馬,何況還有關羽、張飛這兩個變態在他身旁護衛,想要殺了他,估計也不現實。曆史上他多少次被人殺的單人獨騎的逃亡,但哪次不是被他安然逃脫。

    想到這裏,劉宇長歎一口氣道:“劉備與關張二人乃結義兄弟,三人幾乎是形影不離,急切間動他不得。若事情泄漏,我倒結怨於他。此事不必再提了。”

    郭嘉默然歎息。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公,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當下劉宇催促兵馬往滎陽南部清剿黃巾流寇。而在冀州,張角的黃巾大營中,一個計劃正在醞釀。

    “師尊,豫州的波才渠帥已經以身殉道了。”黃巾大將韓中語氣沉重向坐在帥案之後的張角報告道。

    “是嗎?在張曼成之後,連波才也敗在官軍手下了?”張角的語氣中流露出一股疲憊與悲痛。“那我們在豫州的信徒們如何了?”

    張梁在一旁回答道:“據探子回報說,除了幾個渠帥和他們的親信以外,其他的信徒似乎都被那個豫州刺史劉宇救了性命,如今被他押送到譙郡看管了。”

    張角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又是這個劉宇。擊敗張曼成渠帥的可是此人?”

    張梁道:“不錯,正是此人。朝廷就是因為他擊敗張渠帥有功,才把他加封為豫州刺史的。”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然後又說道:“據豫州逃回的弟子說,這次波才將軍之所以會敗,也是因為這個劉宇的火攻之計。”

    “劉宇!”張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早就覺得此人不簡單,從一開始他就在和我們作對。這次他救下那些信徒恐怕也沒有安什麽好心,隻怕這是他的懷柔之計,想在精神上瓦解我們的信徒。這個人難道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克星嗎?!”

    歇斯底裏了一陣,張角略微平靜了一些,轉頭對帥案邊坐著的一個人道:“軍師,以你看,我們下一步要怎麽辦?”

    被稱為軍師的那個人姓蘇名義,乃是在廣宗本地人。張角攻取廣宗之時,就是他在城中策應,使黃巾軍輕易的便取得了一片落腳之地。而後他又經常向張角獻計,張角對他十分的信任,便拜他為軍師。此時,蘇義正在自己的座位上閉目沉吟,聽到張角發問,他才睜開眼睛,淡淡笑道:“天公將軍所圖者,乃天下霸業,區區一個豫州刺史,有何必放在心上。”

    地公將軍張寶沒好氣的說:“軍師說得好輕鬆!這個劉宇在豫州攻破我十數萬大軍,連斬我兩員渠帥,軍師竟然說他不足慮?”

    蘇義笑道:“地公將軍息怒,那豫州兵馬本就是倉促間招募而得的平民百姓,不通戰陣之道,憑的是匹夫之勇,和那些訓練有素的官軍比起來,不過是烏合之眾爾,就是敗了,也沒有什麽希奇。且波才渠帥一敗,某料豫州其他渠帥恐怕也難持久,這豫州之局已難翻轉。”

    張角拂然不悅道:“軍師何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以軍師之意,莫非這豫州我們便不要了不成?”

    “不錯!”蘇義眼中閃過幾道精芒:“天公將軍所欲取者,天下爾。區區一州之地何足為惜!以義看來,豫州之敗,於將軍反而是個天賜良機呀。”

    張角疑惑道:“軍師此言何意?若有妙計,不妨直言。”

    蘇義一笑,取過地圖道:“將軍請看,據探子回報,在豫州的皇甫嵩還有朱俊兩路大軍,已經分兵而行,皇甫嵩引軍往汝南,朱俊引兵往青州,如此一來,滎陽、中牟之地反而再無精兵把守,京師之門戶大開!且大漢朝廷為對付我們義軍,已經將京師宿衛調離十之七八,加上豫州大捷,朝廷之中必然隻知歡欣慶賀,防備肯定鬆懈。若仍是那盧植在此與我軍對峙,我軍固然奈何他不得。可老天相助,盧植被奸宦所陷害,已被鎖拿回京,接替他的董卓正在到處尋求我軍主力決戰,我軍可將計就計,天公將軍自引一部,往下曲陽與董卓交戰,地公將軍與人公將軍則趁機率數萬精銳由延津渡河,經官渡奇襲虎牢。官軍輕而無備,虎牢雖險,不難攻破,待雄關到手,兩位將軍可提大軍直取京師。彼時京師防備空虛,如奪得京師,我義軍定當名震天下!到時,天公將軍便可穩坐司隸,奪取漢器為尊了。”

    這一番話,說得張角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繼而兩眼放光!張梁搓手道:“軍師真乃太公複生,如此妙計,定可成功!”

    張寶也在一旁興奮道:“我廣宗軍力有限,三弟可引精兵先行,我往黑山,盡起張燕部下精兵,隨後相助!兩路大軍一到,還怕攻不下京師!”

    蘇義一愣:“黑山義軍不是已經被並州官軍打散了嗎?”

    張寶笑道:“那些官軍根本就沒有找到黑山義軍的主力,而是殺戮了很多平民,胡亂湊數報告領功罷了,黑山義軍現在正在張燕的統帥下於河內一帶移動。我若前往,當可得七、八萬眾。”

    張角拍案道:“既如此,就依軍師之計,奇襲京師!”

    漢中平元年,5月,黃巾賊軍突渡黃河,攻破泗水關,奇襲虎牢,一時間,京師告急,司隸之民一日數驚。

    漢靈帝驚惶無措,便有遷都西京長安之意,卻被眾臣勸止。遂快馬傳旨關東各路軍馬火速回兵救援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