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長安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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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黃獸這個綽號,孫琳一時沒反應過來,劉宇卻是啞然失笑,這個黃獸大公子在長安的種種“豐功偉績”,劉宇從暗部送來的情報裏麵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從劉宇進駐長安到現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裏,這黃家公子就在長安城鬧出了好幾起兒事。不過大概也是對劉宇有所忌憚,黃壽盡管做下了幾件惡事,但都沒有造成太過惡劣的結果,也正因如此,他現在也才能繼續在長安蹦,可今天黃大公子的運氣實在不好,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正好撞到了劉宇的槍口上。

    黃壽今天其實也是該著倒黴,前些日子,他在長安城裏很是胡鬧了一番,結果惹火了他老子黃琬,黃琬那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他知道現在長安城中的形式微妙,劉宇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難說話,但誰也不知道這個從來沒有在政壇上顯山露水的蜀王殿下會不會突然的露出獠牙,狠狠的將朝堂上的人咬上一口。無論在什麽時候,軍事力量都是硬道理,黃琬他們這些朝堂之臣,就算是聲望或者官位再高,對於劉宇這個手握重兵的蜀王也是一籌莫展。

    和他的老子相比,黃壽可就要垃圾的太多了,這小子純粹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他對於現在長安城中形勢的認識和他老子是截然不同,這也難怪,董卓當政的時候,黃琬和他是麵和心不和,表麵上順從,私底下卻積極的準備消滅他。可黃壽跟董卓的那些子侄輩們那可就是麵和心也和,也難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幫子紈絝子弟臭味相投,整天吃飽撐地沒事幹,靜極思動,自然會三三兩兩的混在一起,浪蕩於市井之間。為禍百姓黎民。

    因為都不是什麽好鳥,所以黃壽和董卓的晚輩們很能玩到一塊兒,而對於他們這種沒有什麽用處富家子弟,各方勢力也並沒有什麽興趣去關注,所以黃壽他們不管外部的環境如何,他們都一直過得十分逍遙,以至於這些人都認為不管是誰在掌權。憑著自己的家庭背景,都不會有什麽事情。就因為這麽想,所以黃壽在劉宇進入長安之後,也絲毫沒有收斂自己行為的意思,在他看來,劉宇雖然位高權重,但也不如當初董卓那般大權獨攬,而且這個劉宇素來有賢王之名,不管做什麽都要做到讓人心服,自己的老爹雖然在軍事力量上比不上劉宇。但從長安政治力量的方麵來考慮,黃琬他們這些地頭蛇在長安城中的影響卻也是絕對不小,黃壽相信。麵對自己父親這股不弱地勢力,劉宇也絕對不敢怎麽樣自己的,所以他在兵荒馬亂之後,看看市井中已經恢複了不少,便又再次跑了出來,到處為非作歹。

    前幾天,這個黃壽剛剛在長安近郊讓自己的惡奴打死了一個自己看著不順眼的人,他自己沒覺得怎麽樣。反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但他的這次殺人可是讓他老子黃琬很是心驚膽戰的一番,黃琬知道劉宇絕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地那麽好說話,說不定他就是等著個機會,找個緣由對付自己這些人,可自己的這個兒子實在是太糊塗,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如此的不知收斂!心中將自己的這個混賬兒子好好的給罵了一頓,黃琬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馬上派出自己親信的從人。暗中到長安城外,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黃壽殺人的事情給遮掩了下來。

    幹完這種給兒子擦屁股的事情,黃琬又想起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如果這小子再這麽肆無忌憚下去,自己還能有多少精力去替他做這種善後地事情!為了能夠讓黃壽收斂一些,黃琬便將他叫到自己的書房,劈頭蓋臉的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並警告他,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就算是神仙也保不了他。

    黃壽一直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現在看見自己的父親為了這點小事對自己如此的疾言厲色,他心裏倒還受不了了,脖子一梗,頂了黃琬一句道:“爹,您害怕劉宇,孩兒可不怕!咱們黃家的人難道要一輩子低聲下氣的看著別人地眼色行事?當初董卓當權的時候,爹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如今劉宇剛剛來到長安,立足未穩,根基不牢,而爹你卻是經營多年,舊吏故交遍布朝野,以您現在的力量,他劉宇又能夠那您如何!爹您又何必再這麽委曲求全呢!要我說,那劉宇如果識趣的話,我們與他合作,他若一意孤行,咱們黃家也不怕他!”

    都說知父莫若子,這話倒也不算是錯誤,至少黃壽這小子每一句話都正正好好的戳在他老子的肺管兒上,將個黃琬氣的臉紅脖子粗,嘴裏麵更是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地就將黃壽給痛揍了一頓,這黃壽雖然是個五毒俱全地胚子,但畢竟從小受禮教的教導,麵對老父地責打,心裏麵雖然是不服氣,8硬著頭皮挨了這頓胖揍,接著又被黃琬給關進了小黑屋,禁足在他自己的屋舍中不準外出。

    可惜,黃琬並沒有將黃壽禁足太長的時間,畢竟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兒子,虎毒不食子,黃琬會嚴厲的處罰黃壽,也不過是想讓他在這個時間有所收斂,免得闖下大禍,既害了自己,也害了整個家族。黃壽早就已經料到自己的老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可能真的拿自己怎麽樣,所以他老老實實的在家裏麵待了十來天,而且裝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等到黃琬的氣消得差不多了,他便求自己的母親在父親麵前美言幾句,便重新獲得了自由。

    所謂狗改不了吃屎,黃壽這種人從小紈絝到大。如今也已經不是能夠僅憑著幾天的禁足就能夠讓他學好地,今天就是他重獲自由之後第一次出來,他的幾個狐朋狗友們聞聽自己的兄弟能夠出門了,自然是一個個前來道賀,為了表示自己這些人的誠意,便拉著黃壽一起到荷香樓這長安第一酒家大吃一頓,順便去去晦氣。

    黃壽被老爹釋放出來,心情當然也是很好,二話沒說便同意了幾個兄弟的提議。而當他再次走在長安的大街上的時候,心中卻也是驚訝不已,他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十幾天沒出門,這個在董卓當權時幾近於破敗的長安城,如今竟然再次煥發出複興的光彩,街道變得整潔了。市井間地商戶增多了,而城中的往來秩序也是規範了不少,這一切都在說明,這個大漢的西都,恐怕在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略略恢複當初鼎盛時期的一絲模樣!

    之所以注意這些,並不是因為黃壽如今已經關注起長安的民生來了,要知道,對於一個為禍鄉裏的惡少來說,長安城變得越繁華。他們這些人的日子過地也就越滋潤,欺負有點餘錢的老百姓,總比敲詐那些本來就一無所有的貧民能得到更多的實惠。而且不知是什麽原因在背後推動,黃壽發現這長安城中的大姑娘、小媳婦的,明顯比以前多了不少。這其實也難怪,劉宇來到長安之後,讓徐盛的血甲軍負責長安的防務秩序,血甲軍的鐵腕政策使得長安城的社會環境比起之前強了太多,老百姓發現如今就算到大街上走動一圈,也不會有任何地危險。他們慢慢的也就放心的讓自己地家人也都出來逛逛街,散散心了。這些情況落到黃壽這個禽獸的眼中自然是讓他興奮的眼中閃動著綠光。

    那幾個和黃壽趣味相投的紈絝子弟,對於長安城中血甲軍的執法鐵腕比起黃壽來有著更深的了解,隻不過,他們認為黃壽的老子畢竟是大漢三公之一的太尉,有黃壽在自己這群人裏為自己撐腰,自己這些人還有什麽可害怕地呢,反正天塌下來。有黃壽還有他的太尉老子給頂著。自己這些人這些日子一來一直謹小慎微,如今也總算能夠重新放肆一回了!基於這種想法。黃壽的這幫兄弟們便誰也沒有提醒他長安如今的不同,單等著跟在他後麵湊熱鬧。

    禽獸出籠,那自然就要尋找自己能夠傷害的對象,而適才賣給劉宇和孫琳發簪的那個清秀小姑娘,很不幸的成為了黃壽今天的目標。黃壽第一眼看到徐瑩地時候,他地眼睛就是一亮,姑且不說這人命薄如紙的幾年亂世,就算是當初漢靈帝還沒有駕崩時,大漢在表麵上還維持著盛世景象地漢都洛陽城中,在街市上也很難看到氣質如此清雅,容貌如此秀麗不帶塵世俗氣的女子!沒想到今天在長安竟然讓自己給碰上了,看來老天爺也給自己重獲自由送份大禮呢!

    徐瑩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黃壽這個人麵獸心的禽獸的算計中,她現在心裏正高興著呢,今天自己的生意出奇的好,那對夫婦竟然一下子買了自己那麽多的簪子,自己這一次掙到的錢,足夠自己和哥哥吃用上好長一段時間了!一想到自己的大哥為了維持兄妹兩人的生計,每天都要到長安城外的山上砍柴,再到城中賣掉換取那一點點的錢,每當看到大哥那疲憊非常的麵容,8這一次自己背著大哥來到這長安城中做起販賣發簪的生意,就是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為大哥分擔一下肩上的擔子!

    要說起來,徐瑩之所以敢一個人孤身來到長安城,也是因為這長安城在劉宇的治理下,已經變得比之前好的太多,如果是放在董卓當政,又或者是王允、呂布當政的時候,徐瑩根本就不敢單獨到這國都中來,亂世無律法,一個弱女子行走於街市之間,實在是太危險了。而自從劉宇開始主政,短短幾天的時間裏,整個長安城中的秩序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說不上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至少人們能夠感覺到。那久違的安全感又重新回到了他們身邊。

    這些事情都是徐瑩的哥哥在城中賣完柴禾之後,回家對徐瑩說起地,也正因如此,徐瑩才下定決心來到長安城中。古代的女子講究無才便是德,所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徐瑩雖是讀過一些書,也不像那些世家千金小姐一樣對世事人情一竅不通,但她卻是從來都沒有做過生意!經商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玩的轉的。在千年之後的世界,商學可是作為一門獨立出來的學科,被無數的學子百姓們苦苦鑽研,有的人窮其一生在漫漫商途中都難以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更不要說徐瑩這樣沒有任何從商經驗地女孩子了。

    徐瑩知道自己做的發簪好看,這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她的哥哥。她的左鄰右舍,對她所製的發簪都是讚譽有加,可自己做的簪子到底能賣個什麽樣的價錢,徐瑩地心中是一點成算都沒有,也是湊巧,她剛剛在長安城中開攤兒的時候,一個富家小姐打扮的人被她攤位上所擺的發簪吸引的駐車觀看,越看越喜歡,最後便向徐瑩詢問價錢,8徐瑩那個時候還沒有決定自己的這些作品能夠值多少錢。所以被那小姐一問,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也許是那小姐太喜歡徐瑩做的簪子。同時手裏麵估計也不是太缺錢,一高興,兩根簪子六兩銀子買了下來!

    這下可好,徐瑩本來拿不準自己該怎麽定價,如今一看,這不就是個很好的活生生的例子嗎?一根簪子三貫的價錢,就這樣陰錯陽差地給定了下來。可想而知,在世道如此混亂的現在。除了那些高門大戶的女眷,有哪個老百姓會出三貫錢去買一根普通地木簪呢?因此,從徐瑩的第一筆生意完成之後,她就沒有賣出一根簪子,直到今天碰到劉宇和孫琳這兩個肯為了木簪的藝術性、觀賞性出大價錢的客戶!

    高高興興的收拾著自己的攤位,徐瑩心中正暗暗盤算,自己今天是不是買些好酒好菜,好好慰勞一下每天疲累不堪的哥哥。對了。大哥的衣衫還有鞋襪都已經很破舊,應該先買上幾匹布料。為大哥趕製幾套新地衣衫,還有,大哥平時砍柴用的斧頭,斧柄已經十分腐朽,而斧刃也已是缺口處處,等會兒要去鐵匠鋪看看,為大哥選一柄新的斧子!

    徐瑩一邊在心中計劃,一邊不由自主的想象起自己大哥看到這些東西時驚訝的樣子,她的臉上便浮現其令人眼前一亮的明媚笑容。這一笑,足使百花羞澀,明豔不可方物,一直盯著徐瑩打著鬼主意的黃壽被這一笑,弄得神魂顛倒,淫心打起,恨不得立刻就將麵前這清秀明麗地小姑娘搶回府中,為所欲為!

    黃壽是個想到就一定要做到地人,心動不如行動,這是黃壽一貫的做人原則,身為一個恪守原則地人,黃壽在淫心難抑的第一時間,便按照自己的想法采取了行動。興高采烈的徐瑩猛然間發覺一股難聞的氣息襲至自己麵前,秀眉一蹙,徐瑩抬起一雙美目向前看時,驚訝的發現,一張令人作嘔的臉正向自己快速貼近!

    “啊!”身為一名合格的女性,徐瑩在發現這一恐怖現實的同時,做出了女人最正常的反應——驚聲尖叫!小姑娘涉世未深,猛然間遇到這種恐怖事情,頓時變得驚惶失措,一個不小心,便被自己的攤位給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聽到徐瑩的叫聲,黃壽覺得自己十分的沒有麵子,不管怎麽說,自己當初在長安城的紈絝子弟中,那也是樣貌能夠排在前麵的,可今天剛剛靠近這小姑娘,人家就好像見了鬼一樣大聲叫喊,這讓黃壽心中感到極為不爽,不過看在眼前這女子是個極品美人的份上,自己就不在這裏當麵追究她的責任了,有什麽事,等晚上到床上去說!

    一般情況下,一個紈絝子弟的身邊總是跟著幾個被俗稱為狗腿子的跟班,紈絝子弟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些丟身份、丟麵子的事情,他們是不屑於自己動手去做的,而這個時候,就是那些跟班小弟們自我表現的時候了。黃壽本想自己親自向徐瑩動手的,可被這丫頭叫了這一聲,把他的興致給叫光了,感到有些索然無謂的他向左右的隨從使了個眼色,當即就有兩個動作快,眼神好的跟班幾步跨到徐瑩麵前,一人一個胳膊,將徐瑩駕到黃壽的麵前。

    “你們是誰!你們幹什麽!快放開我!”徐瑩這個時候幾乎已經無法思考了,她何曾經曆過這種場麵,心地單純的她,這個時候已經被心中的驚恐弄得幾乎昏厥過去,所能做的,就是拚命的扭動身子,一邊下意識的呼救,一邊試圖將身子從那兩個可惡的素不相識的男人手中掙脫出來。但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和兩個彪形大漢比力氣,所以盡管徐瑩拚死掙紮,但還是被很輕鬆的帶到了黃壽的麵前。

    離近了這麽一看,黃壽的心中更是高興,剛才隻是在遠處看著徐瑩美貌非凡,此時到了近處再看時,卻是比剛才還要更加的靚麗三分,這是一個將清純、秀美融合於一身的女孩,那白膩光滑似玉的肌膚,宛如一汪碧水般清澈的眼眸,讓黃壽不斷的在心中嚎叫:“極品,真是極品啊!”

    看著眼前這個一副公子哥打扮,醜陋的,令人作嘔的、滿臉色迷迷表情的男人來到自己跟前,徐瑩心中更是慌亂了,她並不是傻瓜,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對世事不是很了解,但卻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落入虎口了!大哥曾經不止一次扼腕歎息,說這世道已經沒救了,滿城都是欺男霸女的惡少,遍地都是吸食百姓血肉的貪官,當時她還以為大哥隻是在誇大其辭,但現在,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出現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想起大哥說起過的,那些被惡少欺淩的女人們的悲慘下場,徐瑩的身體就是一陣顫栗,此時的她,已經知道什麽叫心如死灰了!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徐瑩,黃壽潛意識中那禽獸的血脈開始沸騰了,他淫笑著將一雙鹹豬手伸向徐瑩那如同白玉雕刻而成的臉蛋摸去,雖然還沒有碰到,但單憑眼睛所見到的,黃壽就能夠想象到馬上將要感受到的那種細膩滑潤的感覺,這種荒淫的想象,讓黃壽身上的**之血一陣陣的沸騰起來。

    和他相反,徐瑩這個時候心中卻是苦不堪言,隻不過,她此時也不像開始那樣彷徨無計了,盡管痛苦,但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卻極為剛強的女孩卻已經做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聽哥哥說過,人如果自己咬斷自己的舌頭,應該很快就會死掉的。徐瑩悲傷的想著,事到如今,她所能夠做的,就隻有一個“死”字!古時不比現代,在這個時代,女子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男子觸摸到自己的肌膚,那就相當於和那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就等於壞了名節!那麽這個女子所能夠選擇的道路也就隻有兩條了,一個是嫁給那個男人,一個就是死!如果她選擇第三條路活下來,那麽等待她的,將是鄰裏世人鄙夷的目光,以及無窮無盡的流言蜚語,她這一輩子,將生不如死。與其生不如死,徐瑩還是選擇一死以保名節!

    “該死的東西!不行,我忍不下去了!”荷香樓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孫琳終於忍無可忍的拍案而起,伸手一抄,就將桌案上的一雙木筷拿在手中,手腕一抖,就想將木筷扔出,哪知此刻忽生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