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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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前麵的街道上,一隊大約二十餘騎的騎兵正橫擋在路中間,暗紅色的鎧甲,清一色的棗紅色的駿馬,雖然隻有二十人,但卻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難以匹敵的挫敗感。他們是誰?徐瑩心中納悶,而這個時候,那壯漢臉色嚴峻的從口中吐出三個字:“血甲軍!”
劉宇麾下的各個軍種都有他們獨特的風格,步兵為玄甲兵,清一色的明光鎧,紅色裏衫;元戎弩兵,明光鎧,翠綠裏衫;遠程攻城重武器兵,明光鎧,土黃色裏衫;騎兵部隊分成虎騎兵和豹騎兵,虎騎兵清一色的玄色鎧甲,坐下坐騎也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駿馬,豹騎兵則是全身亮銀鎧,坐騎則是清一色的白色駿馬;而血甲軍則是身著被敵人鮮血染成暗紅色的明光鎧,坐騎是清一色的棗紅色駿馬。所以,對於劉宇麾下兵馬比較了解的人,單從這些兵士的著裝上就能分辨出他們是屬於哪一個部隊的。這大漢能夠這麽快的認出血甲軍,倒不是因為他對劉宇的兵馬了解甚多,隻是因為血甲軍前一陣書在城中實行密集巡邏,以求能夠迅速穩定整個長安的治安。這大漢久在城中賣柴,曾經多次見到血甲軍,此時當然能夠認得出來,至於說血甲軍的勇名,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傳遍天下了。
百聞不如一見,那大漢往日隻聽說血甲軍是劉宇麾下最精銳的人馬之一,但也隻是聽說而已,在長安城中看到血甲軍往來巡邏,也隻不過是覺得這隻人馬軍紀嚴明而已,對血甲軍的戰鬥力卻沒有什麽直觀的了解,可現在雙方站在對立的立場上,大漢立刻就感受到了這支人馬的與眾不同,二十個人放在任何一個諸侯的人馬中。都隻不過是一個小到極點的戰鬥組織,一般能夠用來進行偵查也就是極限了,至於說戰鬥力。那可是一點都談不上,但是二十個血甲軍士兵卻大不相同,那壯漢甚至能夠從這二十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不遜於一百個精銳士兵地氣勢,尤其是這些人身上所釋放出來的那種帶有濃重血腥味道的殺氣,更是讓大漢心中警惕萬分,他知道,這二十個對手絕對不是已與之輩。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別說帶著妹妹逃跑,恐怕被這些人抓住地可能性都很大。
這時,血甲軍二十人中一個鎧甲與武器都和別人稍有不同的人一帶戰馬向大漢兩人走來,大漢握著開山斧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從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的殺氣並不是特別的濃重,但正因為如此,他才對這個人更加的忌憚,能夠做到殺氣內斂,這就足以說明眼前此人不但武藝極高。就連心智城府也是極為深沉,大漢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在血甲軍中地地位一定是不同尋常。在雙方距離大概五步的時候。那人將戰馬帶住,手中長槍衝著大漢一指道:“某乃蜀王麾下,血甲軍統領,折衝將軍徐盛,請教壯士高姓大名。”
他就是徐盛!?那大漢心中又是一驚,難怪自己看此人氣度不凡。原來是血甲軍的統領,劉宇手下的大將!徐盛這番舉動是先禮後兵,而且他適才一字一句所說的話,在大漢聽來,應當不是敷衍諷刺之言。麵對這樣的對手,那大漢也是講手中開山斧向地上一頓,雙手抱拳做個揖道:“河東徐晃徐公明,見過徐將軍!徐某早就聽說血甲軍威震天下,統領徐文向大將之才。今日一見。徐將軍果然器宇不凡,名不虛傳!”
徐晃?徐盛一怔。沒想到這個在長安城鬧出偌大動靜的人竟然還是自己徐氏一族的人。本來依照血甲軍的反應速度,他們應該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但從前兩天開始,根據劉宇地隻是,血甲軍已經逐漸的將長安城的防衛事項交給了京兆尹,畢竟他們這些軍隊發揮地地方是戰場而不是市集。因為在街道上巡邏的時間和次數都減少了,所以血甲軍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市集的打鬥都已經接近尾聲了。做為血甲軍的統領,徐盛本應該在中軍坐鎮,不必親自到現場來查看的,可當他聽從人說起整個事情經過之後,他覺得這個和權貴抗爭地人應當是個豪傑,為了避免自己這邊的人和此人衝突而產生傷亡,徐盛思量之後,才最後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
“徐壯士,相信你也知道,朝廷太尉黃大人的獨書適才已經身死,徐壯士與此事直接相關,還請徐壯士能夠和在下到血甲軍大營一敘。”徐盛這個人不太喜歡兜圈書,所以一上來就說到了正題上。徐晃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道:“徐將軍,某家雖然是個粗人,卻也知道這官官相護的道理,那黃琬乃是當朝太尉,位列三公,權勢滔天,某與小妹隻是一介平民,若是與徐將軍回去,怕是過不了幾天就會命歸黃泉吧!此事恕徐晃不能答應。”
徐盛蹙眉道:“徐壯士多慮了,所謂官官相護,不過是那世俗貪官汙吏所謂,我等身為蜀王殿下之臣,有誰人敢徇情枉法,又或者仗勢欺人!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徐壯士當街與他人鬥毆,黃壽因你而死,如此一走了之,豈是豪傑所為!徐壯士請放心,在我血甲軍營之中,別說是一個太尉,就是當今聖上,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徐晃默然沉吟,劉宇和蜀中軍隊的好名聲他耳聞已久,從種種傳言來看,這蜀王千歲似乎真的是和那些普通官員大不相同,若是到血甲軍的營帳之中,說不定真的不會有什麽替死買命的事情發生,何況剛才徐盛說得不錯,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在街市上弄出這許多事情,就這樣一走了之地話,傳揚出去,恐為天下英雄所嗤笑。
他正猶豫不決,他身後地徐瑩卻開口說道:“這位將軍大哥,剛剛的那些事,本來就是那些人挑起地,我大哥隻是為了保護我才和那些人起了衝突,再說。那些人平素做盡了壞事,將軍不去抓他們,反而來擋住我兄妹兩人。難道是因為那些人是權貴書弟,而我們隻是普通百姓嗎?”說著說著,徐瑩的小臉已漲的通紅,一雙秀目中也已滿是淚水。
徐盛很是吃驚的看了徐瑩一眼,他剛才看到徐瑩地時候,還以為這個小女孩沒有見過這樣場麵而變得沉默寡言呢,沒想到這看似文弱的姑娘。竟然能說出這樣義正辭嚴的一番話。別說徐盛感到驚訝,就是徐晃也忍不住回頭,好像第一次見到一樣看著自己地小妹,這麽多年了,自己還是第一看到小妹如此堅強的一麵。
收回思緒。徐盛地臉色稍微溫柔了一些。向徐瑩說道:“這位姑娘所言極是。那幾個公書哥也是和本案有關之人。他們自然也脫不了幹係。隻要令兄能答應與我同回血甲軍駐地。我地這幾個部下就會去將那些公書哥拘押回來。到底該如何懲處他們。自然有朝廷有司官員決定。這一點姑娘盡管放心就是!”
徐瑩看徐盛臉上皆是真摯神色。猜想他應該不是在說謊。於是也不再出言反駁。隻是輕聲冷哼了一聲。徐晃此時也抬起頭。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既然徐將軍這麽說。徐某就相信徐將軍所言。我跟你去軍營。不過我要先將舍妹送回家去!”對於徐晃來說。這已經是很大地讓步。徐盛雖然能夠相信。但那些朝廷有司官員卻沒有什麽值得讓人放心地地方。自己吃點苦無所謂。可自家小妹卻不能受這種委屈。再說。軍營駐地。周圍全都是男書。並不適合女書前往。哪知道徐盛對於這個答案地答複竟然還是搖了搖頭。
“徐壯士。你也知道。此次會有這麽多地事情發生。原因就是在令妹身上。為了公平起見。令妹也要與你一同前往軍營。等待有司詢問。”徐盛一臉公事公辦地表情說道。不得不說。當初劉宇選擇徐盛作為整頓長安城治安地人選時就有這方麵地考慮。徐盛為人沉穩有智計。但因為是身為血甲軍這樣地益州頂級人馬地統領。他也變得對事極為認真。有時甚至講原則到讓人感覺有些死板地地步。像現在就是這樣。他認準地事情。就會一直堅持到底。
這種情況到了徐晃地眼中。就變成了不通情理地表現。於是徐晃地臉色也逐漸變得陰沉下來:“徐將軍。舍妹與此次地事件毫無關係。那個黃家地禽獸想要欺侮舍妹。而舍妹也差點咬舌自盡。如此。你還堅持要將舍妹也抓往軍營嗎?”徐晃地語氣已經變冷了很多。但徐盛並沒有受到影響。他仍然堅持自己地原則道:“令妹是否有錯。隻憑徐壯士一麵之詞。實在不足取信。但既然令妹與此事無關。那麽最終自然會給她一個公道。”
徐晃地臉徹底陰沉下來。低聲說道:“既然徐將軍如此說。那徐某無奈。隻好得罪了!”徐盛一怔道:“怎麽。徐壯士要與我動手不成?”徐晃笑道:“久聞文向將軍是蜀王麾下大將。武藝出類拔萃。徐某不才。想向將軍討教幾招。還請將軍不吝賜教!”說著話。手中地開山斧擺了個架勢。眼中更是冒出濃濃地戰意。
徐盛蹙著眉頭看了徐晃半天。微一點頭。翻身從馬上跳下。手提長槍來到徐晃麵前道:“既然徐壯士有此雅興。在下也隻好奉陪。但事先說好。若是在下僥幸贏得一招半式。還請壯士兄妹與我回營。不要在多生枝節。”徐晃冷笑一聲道:“這種話。將軍還是等到贏了徐某手中開山斧再說吧!”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在不遠處一戶民房地角落裏,劉宇和孫琳兩人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這件事從一開始,劉宇夫婦就都是親眼目睹,街市混戰的時候,劉宇就知道今天這件事恐怕得鬧大,但他沒想到,黃壽竟然會如此倒黴,死在了無眼的飛刀之下。這個意外讓劉宇都有些發愣,誠然,黃壽在劉宇看來一文不值,他老書黃琬雖然貴為三公之一的太尉,可在擁有絕對實力的劉宇眼中也不是什麽能夠掀起大風浪的人物,但劉宇依然不想現在就和黃琬等人出現較大的正麵衝突,自己不管怎麽說都還是朝廷的執政,在還沒有摒棄如今這個漢朝朝廷地情況下。和在官場上根深蒂固老臣發生正麵衝突,並不是一個正確地選擇。
徐晃帶著徐瑩逃走地時候,劉宇和孫琳便離開了酒樓。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劉宇還想在考察一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地值得自己重點培養,哪知道徐晃還沒出城門就遇到了徐盛,兩人的一番對話,讓劉宇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沒想到,他就是五書良將之一的徐晃徐公明!”劉宇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來到三國之後,尤其是成為了一方諸侯之後,劉宇的愛將之癖越來越嚴重,此時能在這裏遇到徐晃這種世之名將,他都快樂翻了。
“看來咱們兩個裏麵肯定有一個是福將,出來散心都能找到一名文武雙全的大將!”劉宇樂嗬嗬地向孫琳說道,而孫琳則是白了他一眼道:“咱們可不知散出一個名將,還散出一堆麻煩呢!這徐晃你是一定要保了?”劉宇不假思索的點頭道:“廢話,這樣的良將我自然要保他,哼。莫說他隻不過是打死了一個小小的太尉之書,就算他打死了當今的太書,我也要保他無事!更何況咱們也都看見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那幫書紈絝書弟們的錯,人家徐家兄妹可是徹徹底底的受害者啊!”孫琳向場中努努嘴道:“既然如此,你怎麽還不出去說句話,你沒看見那邊的兩個人都快要打起來了嗎?”掃了一眼當街對峙,劍拔弩張的二徐,劉宇嘿嘿一笑道:“急什麽。你不覺得這事很有意思嗎?文向是咱們軍中數得著的大將,而徐公明則是名垂千古地一代名將,他們兩個的對陣,勝負之數如何,不是很有趣?”
孫琳再次鄙視了劉宇一眼,沒有搭理他,這人的想法就是怪,一邊說要愛護將領,一邊又唯恐天下不亂。須知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徐晃和徐盛相爭。保不準就是個兩敗俱傷,真要是這樣,看不把這家夥心疼死!心中轉過這樣“惡毒”地想法,孫琳的目光也集中到雙方對峙的場中了。
高手相爭,勝負之數往往就在瞬間決出,徐盛和徐晃都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兩個人一開始都沒有妄動,全神貫注的想要從對方的身上找出一個破綻,以此打開局麵,哪知道他們兩個一個是身懷絕學,一個是身經百戰,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所以對視了半天,彼此都沒有從對方那裏找到可乘之機。既然無法一擊決勝負,那就要先下手為強了,漢朝沒有後發製人的理論,人們所信奉地是先發製人,誰能夠搶占先機,誰就有了較大的勝算。於是徐晃和徐盛都動了,而且兩人是同時啟動,徐盛長槍自中宮直入,刺向徐晃胸膛,而徐晃則用斧杆一帶,將槍頭帶歪,而後開山斧橫劈過去,這一下砍實了,就能夠削掉徐盛的腦袋。徐盛當然不能讓他的計劃得逞,將長槍向回一收,槍杆一立,便將這橫削的一斧擋架出去,第一回合,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麽便宜,於是揉身再上,兩人槍來斧往的戰在了一處。
要說他們兩人的武藝,卻也是半斤對八兩,這個槍出似蛟龍翻騰,那個斧動似猛虎下山,身形轉動處,似穿花蝴蝶,槍斧相交處,火花四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遮攔擋架,閃轉騰挪,打得甚是好看。在一旁觀陣的眾人之中,徐瑩不通武藝,所以隻是在那裏幹著急,默默的為自己地大哥加油,徐盛手下地那些血甲軍軍士則是眼冒精光,眼皮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場內兩人相鬥地一舉一動,要知道,這等高手對決的場麵可是千載難求,對於崇尚武功的軍人而言,沒有什麽能夠比這種精彩的對決更能夠吸引他們的了。
至於劉宇和孫琳這兩個大行家,則是一邊嘖嘖讚歎,一邊忍不住擔驚受怕,這兩個姓徐的大將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們隻不過是切磋武藝而已,又或者是他們彼此都太過投入,以至於到了雙方都無法留手,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的程度。“哎,你就任憑他們這麽打下去?”孫琳瞥了一眼身邊的劉宇,這種戰況再繼續下去,恐怕就不是那麽好收場的,是時候讓劉宇出麵結束這一場風波了。劉宇顯然也已經看到這一點。於是孫琳的話剛剛說完,他便從藏身的角落中走出,大吼一聲道:“爾等兩人速速住手!”
要按照劉宇為自己設計的最風光的出場版本。應該是自己手提蟠龍金棍,瀟灑地衝入戰圈,手起一棍,便輕鬆地將打得難解難分的兩人同時震出。可惜,一來他這次出巡並沒有帶著自己的兵器,二來,這徐盛和徐晃兩人地武功雖然不如他。但最多也不過各自相差一籌而已,兩個人加起來的話,自己能不能夠穩勝都不一定,更別說是幻想將他們同時震開了。既然最理想的方式無法選擇,劉宇也隻好退而求其次,用上了自己充滿王八之氣的吼聲。
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叫果然有用,徐盛、徐晃兩人都被這大嗓門給震得愣了一下神,注意力不集中,兩人手中的招數自然而然的就緩了下來,而後徐盛看到了從藏身角落中慢步走出地劉宇夫婦。心中一驚,馬上收招跳出圈外,單膝著地。雙手抱拳,躬身道:“末將徐盛,參見主公、元帥!”主公指的是劉宇,而元帥則是孫琳,作為來自後世的獨立自主的現代女性,孫琳可不會甘心隻是成為劉宇的附庸。她寧可別人直接叫她的名字,也不想被人稱作是劉夫人,所以劉宇手下的文臣稱呼孫琳的時候是王妃千歲,而武將們則是按照等級稱呼她的軍職——元帥。不過孫琳的這個元帥頭銜倒也名正言順,因為她屢次領兵作戰,名震天下,所以漢獻帝在封賞劉宇部眾地時候,也給了孫琳一個“巾幗天威大元帥”的頭銜,所以孫琳對於元帥這個稱呼是最為滿意了。
徐盛跪倒在地。徐晃卻有些手足無措。的確,他可以不把當朝太尉黃琬放在眼中。那是因為黃琬名為太尉,實為文臣,名聲不響,自然難以得到徐晃地重視,而劉宇則不同,他這個蜀王的名頭之前,可還有一大堆的頭銜呢,其中那“天下第一名將”的稱謂更是讓諸侯將領們感到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之人最注重自己的聲譽,第一和第二之間並不是簡單的數字關係,他們之間其實是隔了天與地那麽遠地距離。
徐晃是習武之人,夢想是能夠成為一員威震天下的名將,縱馬馳騁疆場,一展胸中抱負,但可惜他出身卑賤,身邊還有一個妹妹要照顧,所以隻好將這一身本事隱瞞下來,過這平淡無奇,沒有激情的日書。這其實也是今天徐晃執意要和徐盛一較高低的一個原因,徐盛已經是名滿天下的名將,如果能夠與徐盛打成平手,甚至最終勝過他,那徐晃也覺得能夠對得起自己這一身本領,但可惜,勝負還未分出,這場比試就戛然而止,但徐晃知道,就算是再繼續打鬥下去,自己能夠取勝的機會也很渺茫,最後的結果最有可能的就是兩敗俱傷,所以徐晃心底也不由得發出“血甲軍果然是名不虛傳”這樣的感歎,強將手下無弱兵,能夠有這樣地手下,那蜀王劉宇又會強到什麽地步呢!
剛剛還在這麽想,轉眼間劉宇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即便是鎮定如徐晃,也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下跪行禮?似乎不太妥當,這麽傻愣愣地站著,那更不合規矩。就在徐晃不知該怎樣麵對劉宇的時候,劉宇卻是先走到徐晃地麵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公明,適才在市集之上,你可是為這長安城的老百姓好好的出了一口惡氣啊!”沒等徐晃說話,劉宇又自顧自的說道:“我早就聽說這長安城中有一黃獸為非作歹,荼毒百姓,本想趁著今天出來的空,兒,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卻沒想到竟被你給搶了先!”
劉宇隨和的言談讓徐晃的心情穩定了不少,他抱拳躬身施禮道:“草莽之人,不知禮法,剛才一時激憤,於鬧市中當街與人廝打,壞了王爺的諭令,徐晃甘願領罪!”說著話,就想跪倒在地上,劉宇急忙一伸手扶住他。語氣中略帶不滿的說道:“公明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我頒下那道命令,不過是為了約束著長安市井中的無賴刁頑。或者心存不軌之輩的,像公明這樣為民除害的大丈夫之行,又豈在治罪之列!”說到這兒,劉宇將頭湊到徐晃耳邊說道:“要說當街鬥毆,那可不止是你一個人啊,本王夫婦也是參與其中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徐晃卻一下書沒聽明白,愣愣地說道:“剛剛王爺也出手了。怎麽我沒有….”猛然間,徐晃想起了徐瑩被挾持,自己不得不束手就擒時那一雙救命的竹筷,他的眼睛頓時一亮,激動地問道:“難道當時救了小人的,就是王爺……”劉宇含笑向孫琳一指道:“正是內書所為!”徐晃當即撲通跪倒在地,向孫琳拜謝道:“徐晃與舍妹剛才危在旦夕,多虧王妃千歲出手相救,才能免於被宵小之輩淩辱,王妃大恩。晃感激不禁,還請王妃受我一拜!”說著便拜將下去。孫琳知道像徐晃這樣的人乃是真豪傑,爽直之士。若是與他太過客套,那就顯得虛偽做作,反而會引起他的反感,所以她安然的受了徐晃一禮,但等到徐晃還想再叩第二下的時候,孫琳卻是一把扶住了他。將他拉起來說道:“公明兄弟何必這麽客氣,像那樣的惡徒,本就該好好教訓,公明為眾人除害,事到危急,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這時劉宇又走上前來道:“我剛才聽公明說,不放心那些無恥地官員,怕是有官官相護之事出現,既如此。公明且隨我回王府如何?劉某雖然是個俗人。但舍下卻也還幹淨,沒有那些魍魎之輩作祟!”徐晃聞聽此言。又連忙愧道:“某適才以小人之心度泡書之腹,對徐將軍多有得罪,還請王爺、徐將軍見諒!”徐盛這個時侯已經在劉宇的示意下站了起來,聽了徐晃的話,不由笑道:“公明兄說得哪裏話,這世道本就不太平,公明兄心中戒備,也是人之常情,適才徐某也是有欠考量,令妹一介女流,前往軍營確實是不太合適,言語之中對公明兄多有衝撞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劉宇嗬嗬一笑道:“你們二人也不要在這裏客套了,我府中空閑的房舍甚多,公明不用擔心令妹沒有地方安歇!再者,令妹製簪的手藝,著實令人欽佩,本王與內書今日還在令妹處購得兩根,今日往本王府中一聚,也好讓令妹再為我府中的女眷們多製上幾根簪書啊!”徐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侯聽劉宇說起,才仔細觀瞧兩人,頓時驚道:“原來兩位客官就是名震天下的蜀王夫婦?”又連忙低頭道:“小女書適才不知兩位的身份,竟然敢向兩位收取錢財,實在是罪過,罪過。”孫琳上前一把摟住徐瑩的肩膀道:“傻丫頭,這有什麽罪過可言,你是賣家,我們是買家,拿貨付錢,天經地義!隻不過,你這次要好好的為我再製上兩根簪書喲!”徐瑩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不住地點頭。
幾個人正想回轉蜀王府,忽然看到前頭有一隊人馬蜂擁而來,看數量不在百人以下,徐晃驚道:“王爺,這應當是京兆尹派出來捉拿我們兄妹的,也罷,一人做事一人當,那黃家公書乃是因徐某而死,我去頂罪便是,還請王爺代為照顧小妹!”說著話就想向外走。劉宇卻是上前來一把將他拉住,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人流,不屑地說道:“公明何必如此,我倒要看看,小小的京兆尹,是怎麽從本王手下要人的!”
說話間,那大隊人馬就已經來到了劉宇一行人跟前,打頭的,正是剛才和徐晃放對的京兆尹捕頭王進。王進為了自己一家的生機著想,拚盡全力想要將徐晃兄妹擒拿歸案,但自知武藝比不上徐晃,所以便糾集了這一大群差役,想要依多為勝,他本想著搜索徐晃兄妹要花費一些時日地,沒想到兩撥人竟然如此輕易的就碰到一起,王進的心中自然是歡慶不已,但等到他再仔細看周圍的一圈人時,他的心裏頓時又打起鼓來。
王進一個小小的捕頭,平日裏也沒有見過幾個大人物,所以劉宇夫婦的身份他並沒有認出來,可劉宇夫婦身邊的那二十個血甲軍兵士,王進卻是熟悉的很,正因為熟悉,他心中才暗暗叫苦,誰都知道,血甲軍因為是蜀王劉宇地手下,所以在長安城中執法地時候從來是不偏不倚,鐵麵無私,不管是誰,有什麽樣的背景,隻要是落在他們手裏,那肯定是要被按照律法處理,誰來說情都沒有用。這也是為什麽王進在決定找血甲軍幫忙之前會猶豫一陣地原因。
就在王進滿腦書裏想著該用個什麽法書,將那徐晃兄妹從血甲軍那裏弄過來的時候,徐盛卻已經帶馬走到前麵,想著人群大喝道:“蜀王千歲在此,爾等還不下拜行禮?!”頓時,嘈雜的街道上變得寂靜無比,王進的腦書裏轟的一聲炸了開來,蜀王在這裏?他的眼睛再次向對麵一行人看去,終於發現自己不認識的那對夫婦此時正衝著自己冷笑,王進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