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字數:10866   加入書籤

A+A-




    對於徐州之戰。劉宇在心中本也談不上特別的重視。畢竟那個地方距離劉宇現在的勢力範圍實在是太遠。盡管徐州的富庶在現在的大漢十三州中可說是在前五之列。但這樣一個飛地。就算這次救了下來。下次也難保不會被別人並吞。所以劉宇在派前往的時候。才會囑咐他事可為則為。若不可為。就保全糜氏家族退回己在荊州的勢力範圍。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長安城中所出現的一些不正常現象。讓劉宇稍稍改變了己開始的計劃。劉宇來到長安後。在情報方麵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空白期。但很快。益州暗部、情報部的勢力便迅轉移了過來。當初劉宇還在益州的時候。他的情報網絡就已經將整個雍涼地區全部囊括在內。因此現在整合起來也比較容易。此時長安的情報網絡。在規模和細致程度上已經不下於當初益州的總部了。

    在這樣一個情報網絡的監視下。長安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很難逃出劉宇的視線。當然。和明代的錦衣衛還有一定距離。不能將別人家一頓飯吃什麽。都能弄得一清二楚。但一些大體上的事情。長安的情報機構還是能夠及時的反映上來的。

    此時的朝堂上。有很多一直對劉宇不服氣的大臣。他們都受到暗部和情報部嚴密監麽身份。都會被詳細的記下來。最近一段時間。在整個長安城中地那些對於劉宇有敵意的官員經常性的出入彼此間的府邸。這就讓劉宇感覺到。這幫該死地官僚們沒準又在私下裏計劃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而現在那些見不得人的陰謀了。

    如果不是為了將漢獻帝這尊大佛給送出去。劉宇早就將這幫王八蛋給千刀萬剮。但現在地他確實是投鼠忌器。當初留下漢獻帝。劉宇心中除了那一點師徒情分外。更多的是無奈和不願。有個皇帝在手裏。並不像後世所描述的“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樣痛快。

    後世地史學界在議論三國曆史的時候。往往將曹操迎立漢獻帝和袁紹拒絕迎立漢獻帝做對比。說曹操的這一招是多麽多麽的高瞻遠矚。是多麽多麽地有用。而袁紹喪失了這麽一個寶貴的機會。又是多麽多麽的白癡。豈不知。到了曹操時代的中後期。曹操為了漢獻帝的問題頭痛了多少次。

    袁曹兩人在迎立問題上做出不同地決定。其實並不能說明曹操比袁紹高明多少。隻是曹操以及袁紹兩個人在身份及思想上有極大的不同。袁紹是什麽人。四世三公。其家族位於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已經太長的時間。袁紹就算是迎立了漢獻帝。他最過是三公。這在把持三公高位多年的袁氏家族之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麽。而袁紹又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所以他在坐擁河北四州之後。已經不能夠滿足大漢三公這個身份所能夠給他帶來的權力。簡單地說。就是他想當皇帝!

    對於一個想要己成為皇帝地人來說。迎立那大漢正統的漢獻帝。然就是一個天大地累贅。不管他是不是具有政治上的作用。他都是袁氏成就帝業的最大絆腳石。所以袁紹心裏麵巴不得漢獻帝會在一連串的動亂中駕崩。又怎麽會將他弄到己的身邊。己給己找不在呢。

    和袁紹不同。曹操的家族不論是在身份上還是地位上都遠遠不能夠和袁氏家族相比。他的本家夏侯家倒是西漢時期開國元勳夏侯嬰的後代。但夏侯家族經過四百年的曆史歲月已經沒落成為大漢帝國中的三流家族。曹操能夠被何進賞識。最終成為西園八校尉之一。完全是靠他身的才幹、氣魄還有膽識。

    出身於微末家族的曹操。他一開始的理想和袁紹就有著天壤之別。曹操後來也說過。他最一開始的願望。就是在己死後的墓碑上。能夠留下“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的字樣。位不過侯爵。官不過將軍。這就是曹操的遠大理想。也正因為曹操的起點低。所以上。表現出了積極的態度。畢竟救天子於危難之中。己也能夠得到極大的榮華富貴。不但三公之位唾手可得。就連爵位。都有可能一下子突破侯爵。成為堂堂的公爵。這個誘惑對於從來沒有掌握過最高權力的曹操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才最終下定決心迎立漢獻帝。

    世人都說曹操是奸雄。但曹操當初迎立漢獻帝的時候。恐怕真的隻是想當一個中興之臣。讓曹氏一門也能出現四世三公的莫大榮譽吧。直到後來。曹操的心境才逐漸生變化。他胸懷大誌。也已經不能夠忍受人臣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那種枷鎖。於是他和漢獻帝之間的矛盾與衝突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激烈。如果讓赤壁之戰時期之後的曹操在選擇一次。也許他會在迎立漢帝這個事情上做出不同的決定吧。

    如今劉宇所麵臨的情況其實和袁紹差不多。他也是想要己成為皇帝的人。他將漢獻帝保護起來。是想再利用一下漢獻帝這個東漢王朝的末代君主。而現在。能夠從漢獻帝那裏得到的好處差不多都已經得到了。而擁立朝廷所帶來的不良後果也逐漸湧現出來。在這樣的狀況下。劉宇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盡快將漢獻帝這個麻煩的包袱給甩掉。

    既然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那也隻好暫且對那些反一下。姑且讓他們去鬧。反正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那些官員手中沒有兵權。就算鬧事。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從暗部、情報部所反映上來地情況來看。整個長安城的情況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最明顯的一個現象。就是那些素來和劉宇不睦的官員們。他們府中地家仆經常性的出入長安城。如果是早出晚歸也就算了。但問題是。這些家仆出的都是長差。往往要隔上個十幾天才能回來。

    與此相對應地。長安城中的新麵孔也多了起來。這些外地人明顯不是來做生意或者是來謀生的。因為他們地目標正是那些居心叵測的大臣們的府邸。從口音和衣著打扮上來大多是來河北。有很多是操著並州、冀州的口音。甚至還有一些胡人也來到長安城。而且這些胡人也並不是羌族這些臨近長安地少數民族。從服飾上就能夠判斷出他們是來北方草原的鮮卑人。

    種種跡象都表明。長安城中的那些官員們最近恐怕是變得聰明起來了。他們已經意識到如果手中沒有軍隊的話。那不管怎麽折騰都不會有任何的作用。所以他們開始尋找外部力量地介入。而這個外部力量可能是來冀州。可能是來並州。甚至是有可能來遊對於並州或者是冀州這兩個方向。劉宇還不是很放在心上。畢竟漢人部隊中。最能征善戰的就是他手下的這幾十萬人馬。冀州韓馥被虎踞幽州的梟雄劉備死死牽製!

    如今的劉備占據幽州。手握重兵。加上良臣猛將輔佐。士氣極高。隻要時機成熟。他橫掃河北。飲馬黃河邊。與天下群雄都是有可能的。有這麽一個野心勃勃的鄰居在側。想那韓馥又怎麽可能有膽量向雄踞關中地劉宇挑戰呢!當然。劉備所麵臨地也是同樣的局麵。

    真正讓劉宇感到頭痛地。是北方的鮮卑族。如果情勢穩定。劉宇有信心與那些遊牧民族爭雄或者幹脆的擊敗他們。可現在是天下分崩離析的亂世。劉宇周圍的勢力誰都不是吃素的。一旦有可乘之機。他們就會如同惡狼一般撲上來將雍益兩州瓜分幹淨。

    在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環境下。劉宇即便有和鮮卑放手一搏的力量。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說到底。那鮮卑的力量和羌族比起來。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劉宇能夠接連好幾次戰勝擁有大量羌族騎兵的西涼人馬。卻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在保存己實力的情況下戰敗鮮卑。

    這種情況讓劉宇的心中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徐州這個地方離他的勢力範圍是遠了徐州地處四戰之地。保全不易。是難得一見的智將。但他現在畢竟年輕。還沒有從將兵的境界達到能夠將人的帥才境界。

    也正因如此。劉宇才認為定。能夠救得了徐州。但卻難以長時間的守住徐州。既然守不住。那就幹脆不要去耗費精力。但如今的狀況變了。來北方遊牧民族的壓力越來越大。劉宇預感到在不遠的未來。己恐怕難免要與北方的鮮卑。西方的羌族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決戰。而這樣大規模的戰鬥就算不會讓己元氣大傷。但損耗實力卻是肯定的。如果各地的那些諸侯們趁著這個時機對雍益之地進行侵擾。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種情況雖然還處在有可能出現的階段。但劉宇卻不敢拿己十幾年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做賭注。所以他才又動起了徐州的腦子。徐州是四戰之地不錯。但如果翻轉角度來看的話。一個有著不可小覷的實力的徐州同樣可以牽製住它周圍的各方勢力。實在可說是牽一而動全身。

    是這個三國時代難得的智將。徐州的那些文臣雖然在運籌帷幄上沒有什麽能耐。但都有著不錯的內政才能。孫乾、糜竺等人都是管理內政的能手。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員萬人敵的猛將。劉宇手下這樣的猛將倒是不少。但這些人或守備一方。或隨軍聽用。實在是無法調撥前往徐州相助。

    好在老天開眼。在劉宇為了徐州的取舍而左右為難的時候。將徐晃這個難得的良將之才送到了他的麵前。而劉宇也因此最終下定決心要將徐州收入囊中。以牽製大漢十三州中位於中部和東部地各方割據勢力。

    卻說徐晃得了神兵寶馬。也不再多耽擱。帶著劉宇調撥與他的一百名玄甲精兵連夜趕往徐州去助陣了。對此劉宇也沒有多說什麽。一來。已經啟程了一段日子。水路行舟無晝夜。按天數算的話。此時大概已經到了荊州甘寧的水軍大寨。徐晃能夠早一步動身。對於日後徐州地戰局就多了一絲幫助。二來。現在這蜀王府門口已經鬧得有點不象話。那黃琬的老婆已經是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潑婦一般的在那裏瘋。劉宇就算不在乎。但日後傳揚出去。己這個蜀王恐怕難免成為天下地笑柄。所以徐晃早一步離開。劉宇也能早一點抽出手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正門是沒法走了。所以徐晃一行人便從王府後門離開。從6路穿過司隸、兗州往徐州而去。劉宇等到他離開一個時辰之後。在確認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之後。便命人打開王府正門。他己施施然的從府中邁步而出。此時蜀王府地門前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近千人。這些人大部分是長安城中的百姓。因為聽到有人到蜀王府前鬧事。所以專程趕來是長安其他官僚的門人屬下。這些人都是奉了家主公之命前來探聽情況。當然。如果黃琬地老婆能夠成功的將事情弄大的話。他們也可以順勢搖旗呐喊。煽風點火。將這潭歲攪得更混。

    那黃夫人在決定到蜀王府來鬧事的時候。就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後了。愛子身死這樣地悲劇已經讓這個身為母親的女人喪失了理智。而她那個還沒有喪失理智的丈夫則是希望能夠利用她的這種瘋狂得到己想要的利益。也許在黃琬這樣的人眼中。己的愛子和妻子都比不上他在仕途上地前程來地重要。畢竟老婆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但飛黃騰達的機會失去了一次地話。就很難說有沒有下一次

    這幫人在蜀王府門前鬧騰了已經將近一個多時辰。不過不管他們怎麽鬧。蜀王府的府門還是緊緊關閉。好像完全聽不到外麵的一切似的。當然。事實上。這王府九重深。劉宇如果真的到後院去休息。這前門就是吵破了天。他也聽不見。黃家的人本就是為了鬧事而來。但就算是已經喪失了理智的黃夫人。卻也不敢衝擊蜀王府門前的那些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禁衛兵都是擺設不成!

    為了黃壽的事情在府門前鬧事還可說是兩家的私事。處理起來。後果可大可小。但如果貿然衝撞蜀王府的話。性質立時就會改變。劉宇現在是大漢掌權的王爺。衝擊他的府邸。就等同於謀反。論罪當誅九族。黃夫人雖然有滔天怒火。可腦子還不糊塗。輕重緩急也都還能分清。所以她也隻是心中咬牙切齒。決定劉宇一日不出來。她就在這府門前鬧上一日。就算無法對劉宇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卻也能讓蜀王府顏麵掃地。

    就在圍觀的人們也都以為今天劉宇不會出來的時候。蜀王府的正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在府們打開的同時。一隊全副武裝的玄甲軍兵士魚貫而出。迅分列到府門台階的兩側。頓時。本來被黃家鬧得嘈雜無比的王府門前廣場刹那間安靜了下來。圍觀的人群。不管是長安的老百姓。還是那些其他勢力中別有用心的探子們。都不由主的閉上了他們的嘴巴。因為從這一隊王府衛隊的身上。散出濃鬱的血腥氣息。

    這些圍觀的人群多數都沒有經曆過生死相拚的戰爭。而劉宇的這隊近衛兵則是在無數次血肉橫飛的戰鬥中存活下來的百戰精兵。他們的衣甲還有兵器上都閃爍著瑩瑩碧光。那的。

    原本圍在台階兩側的人此時已經遠遠的離開了台階。因為列隊在台階兩側的這些士兵散出來的那種暴戾的氣息。讓他們這些普通百姓一陣陣的抖。有不少圍觀的百姓這個時候已經悄悄的推出圈外。隻想趕緊回家關上門好好的喘上幾口氣。

    麵對著這隊玄甲兵冰冷到好似沒有感情地眼睛。黃家的人頭皮一陣陣的麻。尤其是那些黃家的家仆。心中更是不住地叫苦。暗埋怨家的主母怎麽這麽魯莽。這蜀王府是誰都能來鬧的嗎?這下可好。己地小命一會兒沒準兒就得丟在這裏!

    黃夫人乍一見到這個陣勢。心中也是充滿了恐懼。她一個婦道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裏見過這等景象。那些王府衛兵身上所散出來的肅殺氣息讓她打從心底裏感到陣陣地寒意。凍得她牙齒都有些打顫。可當她想到己的兒子就是被這樣的一群人給害死。她胸中的怒火頓時驅散了那深深地恐懼。

    劉宇一出門來。就感覺到一道淩厲的目光投射到己的身上。詫異間。順著這道目光正雙眼冒火的就是前來鬧事地主角。黃壽的母親。劉宇雖然不是什麽凶神惡煞。但長期位居高位。加上征戰沙場。殺人無數。身上的煞氣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很有殺傷力的。那些圍觀的人群見到劉宇都不由主的低下頭。甚至不敢偷看一眼。可這個黃氏不過是個沒有見過世麵地女子。卻敢和劉宇對視。這也讓劉宇心中甚是感慨。

    掃視了一眼周圍地圍觀者。劉宇的眉頭皺了皺說道:“汝等為何事在王府門前喧嘩?”聲音不高。但其中包含地威嚴氣息讓那些平民百姓頭上一陣陣的冒冷汗。很多在外圍的人開始慢慢散去。原本擠在前麵的人此時也忙不迭的向後躲。生怕台階上的這位王爺千歲一個不高興會砍了他們的腦袋。

    不相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然就是別有用心的人。還有黃家這些當事人了。隻不過黃琬這個時候還沒有到。黃家的那些下人們哪裏敢到劉宇的麵前來放肆。所以當劉宇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這些人都是低著腦袋。誰也不敢答話兒。

    劉宇等了半天。見沒人吱聲。不由得冷哼一聲。聲音也變得嚴厲的說道:“爾等到底是何人?無故到本王府前鬧事。難道都不要命了嗎?”黃家的下人們心裏紛紛叫苦。目光也都集中到黃氏身上。暗想道:“我的主母大人。不是您要到這裏來討個公道的嗎?怎不說話了呢?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們這些人的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大概是這些人心中所想被黃氏感覺到了。她掃了己這些沒有用的下人一眼。又轉回頭死死的盯著劉宇眼睛說道:“王爺已經知道賤妾是什麽人。也知道我等為何到這裏來。何必作出這等模樣。難道不怕他人恥笑嗎?”

    黃氏將話挑明。本來是想讓劉宇陷入尷尬之中。誰都知道。劉宇對己府門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不清楚。眼下這麽問也是擺明了睜著眼說瞎話。此時被人揭破。若是一般人的話。臉上怎麽樣都會紅上一紅。可劉宇是誰。那在後世是拿假話當真話說。而且麵皮比城牆還要厚三分的律師。這種程度的刁難。對他那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就見劉宇臉不紅。心不跳。依然是一副“我真的毫不知情”的模樣說道:“大膽。本王是何等身份。會做出那種混賴之事!本王從未見過汝等。又怎知你是什麽人。來此是為了什麽事!汝雖是一婦人。但今日若不說出來此胡鬧的緣由。本王定要重重懲處!”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樣無恥的。和劉宇比起來。黃氏不管是在見識還是言辭上都差了太多。聽了劉宇的這番話。黃氏幾乎想要撲上去和劉宇廝打一番。不過看了看劉宇身邊那些橫眉怒目的兵士。黃氏最種衝動遏製在了萌芽狀態。

    深吸一口氣。黃氏向前走了兩步。直視著劉宇說道:“王爺也不必欺人。我兒子在鬧市中遇害。旁邊多有百姓見到。那凶手跟隨王爺回到王府。也是眾人皆知。王爺身為天潢貴胄。我們這些小民本不能與王爺相較。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王爺今日若不給個交代。小婦人今日就撞死在王爺門前。到九泉之下。跟我那可憐的孩兒去向閻王爺討個公道!”黃氏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到最後已經展成為抱著黃壽地屍身嚎啕大哭了。

    劉宇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佩服黃氏了。眼見周圍還在圍觀的百姓都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而那些各方勢力派來的鬧事者也都蠢蠢欲動。劉宇知道。如果不能給出一個交代。今天這件事恐怕還真是不能善了。於是他佯作驚訝狀道:“竟然有這種事情?”扭頭向身邊地一名親衛問道:“黃夫人口中所說的殺人者到底是何人。你可知道?”

    那名親兵也是個機靈人。被劉宇這麽突然的一問。卻也立刻反應過來。躬身說道:“稟主公。據屬下所知。那殺死黃壽之人。就是主公在半路上遇到地那個壯漢!”

    “嗯?”劉宇一臉訝異之色道:“那人竟然就是殺害黃還以為他是一名好漢。沒想到卻是個窮凶極惡之徒!”說到這兒。劉宇又一臉真誠的向黃氏說道:“黃夫人。本王今日微服出巡。於路上見到一個大漢。看他容貌不凡。儀表堂堂。本王有愛才之心。便將他帶回府來。本想收他做個參將。哪知此人並不答應。本王不想強人所難。便讓他走

    說到這裏。劉宇歎了口氣道:“唉。若是知道此人殺了黃太尉府中地愛子。本王定然要將他拿下送到太尉府治罪的!”頓了一下。劉宇好像忽然想起什麽一樣。扭頭向身旁親衛說道:“那漢子與黃太尉家的公子往日可有仇怨?”親衛躬身道:“回主公。那漢子與黃大公子素不相識。”劉宇眼睛向黃氏瞟了一眼。一副十分奇怪的樣子說道:“既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那怎麽又會出現這當街殺人地事情。你可將這其中的緣由詳細道來。不可有所欺瞞!”

    那親兵然是明白劉宇的意思。於是將黃壽如何當街調戲徐瑩。徐晃又如何為了保護妹妹。失手將黃壽打死的事情向劉宇說了一遍。劉宇這個時候再看黃氏的臉色時。就見她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好不尷尬。劉宇心中暗笑。他就怕黃氏以受害人的身份。沒有顧忌的在這裏胡鬧。眼下這整件事的緣由已經被擺在了明觀的人心中然明了。這樣一來。黃氏的氣焰也不可能再那麽足了。

    黃氏這個時候心中是怒火萬丈。那個凶徒明明是當眾被劉宇帶走地。哪裏是他無意間碰到?不過劉宇地話句句都扣著黃壽調戲徐瑩的事情。這讓黃氏滿肚子地不忿都說不出來。沒辦法。黃氏隻好忍下心中的怒火道:“既然王爺與那凶徒並無關係。那就請王爺將那凶徒的名號說出來。並將那凶徒的容貌繪成肖像。下海捕文書。盡早將此人擒拿歸案。也好還我兒一個公道。”

    劉宇臉上現出難色道:“黃夫人。真是不巧。那人在本王府中並沒有多停。本王見他誌不在此。也就沒有過問他的名姓。”黃氏聽了這話就覺得一陣頭暈。剛才這人還說欣賞那凶徒。現在又說沒有詢問此人的名姓。難道他當這是在騙小孩子嗎?!不過劉宇就是咬死了這話不鬆口。黃氏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難道你還能對堂堂蜀王動刑逼供不成?

    無奈之下。黃氏隻好再退一步道:“既然王爺並未詢問那凶徒的名姓。那就請王爺將那凶徒的樣貌繪成圖樣。遍各州府通緝。”說完。黃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劉宇。心中暗想:你剛才說沒問那人的名字也就罷了。現在你難道還能說沒有的樣貌不成?臉皮的厚度。就見劉宇裝腔作勢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哎呀黃夫人。真是不巧。今兒這天有點晚了。當時光線不怎麽樣。實在是沒有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了看那午後三點多。高高掛在天上散著熱情的太陽。而後又都一臉詭異的表情看向劉宇。

    劉宇似乎也覺得這種光線下的臉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便又歎息一聲。搖著腦袋說道:“這人啊。不服老真地是不行。本王如今是奔四旬的人了。這個記性真的是越來越差了。你。怎麽現在就想不起他到底是長地什麽樣了呢?”說完。還向身邊的衛士們問道:“你們裏麵有誰記得剛才那個壯漢長的是什麽模樣嗎?記得地趕緊說出來。好讓黃夫人畫影圖形。通令各州縣找尋啊!”

    他手下的那幫衛兵不約而同的撤出一絲無奈地笑容。各個都搖頭擺手的表示不知道。他們不敢張嘴。怕一張嘴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在周圍圍觀的那些長安百姓也都是一陣陣的無語。看看劉宇那仿若二十七八地樣貌。誰能相信他的記性能夠退化到連剛剛見過麵的人的相貌都記不清!

    黃氏這個時候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她所能夠做地。就。仿佛想用己的雙手將劉宇生生掐死在這裏一般。而作為當事人的劉宇則是一臉無辜的老了。腦子不中用啦。包涵吧!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黃氏的身後傳了出來:“蜀王千歲。您是我大漢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臣。皇室地肱股。今日如此欺負一個身受喪子之痛地婦人。你的心裏難道能夠安穩嗎?!難道我大漢堂堂地王駕千歲就如此的不顧臉麵了嗎!今天。無論如何。還請千歲能給我們一家一個交代!”

    劉宇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便又恢複了剛才的神情。淡淡一笑道:“原來是太尉大人駕到。本王未得消息。未曾出迎。還請黃太尉不要見怪才

    剛剛說話之人。正是當朝太尉、身死的黃壽的父親——黃琬。這黃琬知道己的妻子來王府門前鬧事。就知道己和劉宇的矛盾恐怕將要不可避免的擺到桌麵上。擺到明處上來。既然要撕破臉皮。那不妨就做的痛快一些。盡管己平素聯係的那些反對劉宇的人還在觀望。但憑借這個契機。說不定能夠一舉將那些徘徊猶豫的官員一並拉下水來也說不定!黃琬感覺己是在進行一場豪賭。盡管贏麵不大。但卻也顧不上其他了。蜀王府門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不過沒有急於露麵而已。有己的夫人堵在王府門口大鬧。黃琬覺得己躲在暗處推波助瀾會更有用處。他也現圍觀的人群中有很多來其他大臣府中的探子。他一直在琢磨怎麽才能煽動這些人。繼而將他們身後的那些勢力都拖到己的陣營中壯聲勢。

    本來。黃氏鬧得動靜挺大。但當劉宇出現在王府門口的時候。情勢就一下子轉變了過來。僅僅幾句話。黃氏就被劉宇氣的什麽都說不出來。黃琬一看情勢不對。這才站了出來。聲稱要向劉宇討個公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黃琬確實是比黃氏要難對付一些。但劉宇也不並沒有放在心上。反正說辭就是那些。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劉宇也還是會這麽說。隻要黃琬他們抓不住把柄。那他就是叫起撞天屈。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劉宇很快就知道己是小看了黃琬的決心和手段。他並沒有執著於徐晃的姓名還有相貌。而是直截了當的向劉宇說道:“王爺。不是下官不相信您的話。而是事關小兒的大仇。下官不得不謹慎些。王爺若是心中無愧的話。就讓下官鬥膽冒犯。帶人在王爺府中搜尋一番可否?!”

    劉宇聞言心中便吃了一驚。從黃琬的這句話。劉宇就能看出。這個老家夥是不管不!但隨即他的心中便是怒火高漲。心中暗想:一直以來。我都是盡量放低己的姿態。不想擺出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哪知道這謙虛被人當做是怯懦。老虎不威。真有人當我是病貓啊!

    心中有怒氣。言語間便冷到了極點。就聽劉宇冷笑一聲道:“黃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搜本王的府邸!你來。你且帶人上前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