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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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切,本來我還真是別來無恙呢,可讓你這麽一攪和,現在我這不就成了有恙了嗎?在心中暗暗腹誹了一通,原本自己在益州挺舒服的,跟著主公南征北討,做什麽心裏那都有底氣,可自打曹操攻打徐州,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沒辦法,誰讓老婆在徐州呢畢竟還很年輕,就是再怎麽有過人的天分,那也難以彌補在閱曆上的不足,如果他日後真的接手了這徐州牧的位子,那一州百姓的安危,劉宇在東部地區的全局布置就統統壓倒他的肩頭上來了。在劉宇身邊,雖被說成是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但上邊卻還有劉宇拿總,他不過是根據劉宇的大方針來規劃自己管轄的一些事情罷了,可到了徐州,離著長安太遠,且周邊環境複雜,事事請示的話,遲早會出大紕漏,這個問題不管是還是劉宇心裏都十分的清楚,所以劉宇在臨走前便告訴,真要得了徐州,準他一切自主,遇事可便宜施行。這是劉宇對的忠誠還有能力的絕對信任,但也是給加上了一副千斤重擔,所以這個徐州牧在眼中,其實就是個苦差使
從享清福到做苦差,這中間的落差不可謂不小,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是無恙,當然這個事兒不能說明白,一來徐州的歸屬還沒個定論,陶謙或許已經有了這麽個想法,但中間肯定還有波折,此事大家心中有數就行,等時候到了才會擺到台麵上來說。二來,眼中的這個苦差事,放在當今天下任何一個人的眼中,那都是天大的福緣從他人麾下的將領一躍成為鎮守一州的封疆大吏,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如果為了這個事情而抱怨,那可真就是在裝逼,要遭雷劈的所以這個事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心中發愁,嘴上卻不能露出風聲,免得被人在背後非議。
此時曹操禮數周全,也不能失了氣度,在馬上一拱手道:“承蒙孟德兄掛念,自洛陽一別後,小弟在我家主公麾下,混得也還如意。倒是孟德兄,這幾年卻是風生水起,坐領兩州之地,綏靖地方,造福萬民啊,原本我家王爺進了長安的時候,還曾與我說起孟德兄如今今非昔比,治下百姓得安,最難能可貴的,是有這等功績還不張揚,不顯露,既不向朝廷邀功,也不向皇上請賞,如此行事,確實是有名臣之風啊本來,我家主公還想著等朝局安定一些之後,便將孟德兄請到長安領受封賞,原以為我等兄弟要到那個時候才能相見,卻沒想到見麵的時間竟提前了,而且地點還換成了這毗鄰東海的徐州唉,孟德兄,小弟這千裏奔波,可以說是拜兄所賜啊。”說到這裏,假意長歎搖頭了一番。
這番話說的曹操臉上是青一陣紅一陣,胸中氣血翻湧,哆嗦。沒辦法,適才說的這一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看起來好像是在說他曹孟德的好,實際上卻是在說他曹操在兗州有自立之心,同時還恐嚇曹操朝廷對他已經頗為關注,要不是因為他來打徐州,說不定這個時候就已經被朝廷的兵馬抓到長安去了這種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真的是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敢跟曹操表露了。最可氣的是最後一句,這不是當麵打臉嗎?的徐州之行,都是拜他曹孟德所賜,這是對他此次進攻徐州極為不滿啊隻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不滿到底是來自於長安的那位執政王,還是來自自己。以曹操揣測,恐怕還是來自於劉宇的可能性大一些。不過曹操心中也是十分的不滿,心說:你劉元瞻跑到徐州來蹚渾水,難道就真的是為民做主?哼,場麵話而已,你還真當自己是救苦救難的大善人啊無非是我在徐州這邊殺了點人,被你給抓住把柄,你才借題發揮罷了
心裏看不慣劉宇這種既想當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法,所以曹操肚子裏也是憋了一股怒氣。但人家的實力比自己強,現在形勢很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大敵,沒辦法,曹操也隻能是裝笑臉,把壞話當成好話聽,畢竟也沒有把話說到明處,大不了自己裝傻聽不懂就是。想明白了這點,曹操就把心中的那股邪火給壓了下去,麵帶笑容的說道:“我能夠為朝廷分難,為皇上解憂,那是身為人臣的本分,也是我這個做臣子的榮耀,本就是職責所在,又怎能向朝廷討要封賞呢。就好像當年元瞻兄在益州造福一方,不也沒跟朝廷討什麽封賞嗎?至於說徐州的這點事,竟能驚動遠在長安的元瞻,這可真是我未曾料到的,畢竟我沒想到元瞻如此關心東邊的這些事情啊但元瞻也未免太小題大做,為了這麽件小事,竟然就把你這個備受器重的左膀右臂給派了過來,勞動你千裏奔波,愚兄心中還真是過意不去”
無恥啊無恥。心頭也冒起了火花,人裝傻也不能裝到這個程度吧感到胸中一陣氣悶的不由得冷笑一聲道:“孟德兄此言差矣,你在徐州這邊搞出來的可不是什麽小事啊,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徐州便有十幾萬無辜百姓死於非命,近百萬人家破人亡,無處可歸。孟德兄,你眼裏的這件小事可真的是把我家主公都給嚇得不輕啊說實在的,當初我家主公本來是準備親自前往兗州好好了解一下情況的,但你也知道,如今我家主公是朝廷執政,輕易出不得長安,所以才遣了我來到徐州,來看看這徐州的事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同時也令我好好調解一下你與徐州之間的矛盾,畢竟大家都還是大漢的臣子,要是彼此有什麽分歧,那也是可以上表朝廷明斷的嘛,何必動刀動槍弄得血流千裏,屍橫遍地呢。孟德兄,這是咱們兄弟之間情分不錯我才告訴你的,如果你覺得我麵子小,不頂用,那我馬上稟報主公,讓他親自過來。”
靠,這個家夥還在威脅我難道他真當我是被嚇大的嗎?什麽劉宇本想親自前來,什麽如果他擺不平這邊的事,劉宇就會親自來,不就是想告訴我如果不停止對徐州的軍事行動的話,他們益州就會對我的兗州還有豫州地界動手了嗎曹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本來呢,他今天還真的是存了幾分就此休兵的念頭,徐州雖好,在地理位置上來說到底是比不了出在中原負心之所的兗州和豫州。等退兵之後,曹操大不了休息上幾天,直接出兵打青州,到時仍然可以達到拓展自己勢力縱深的目的。可讓這麽一威脅,曹操倒是改變主意了,要真的就這樣撤退,那天下人都會指著自己說一聲膽小鬼,竟然被益州區區五十兵馬就給嚇回老家去了。真要成了那樣,自己還有什麽臉麵在諸侯中立足
曹操心中有所想,臉上的表情也就相應的有所變化,那也是個察言觀色的老手,看到曹操的臉越來越黑,就知道自己剛才對曹操的刺激好像是稍微過了一點,本來是想嚇唬她一下,但要把他嚇得崩潰,而後暴走的話,那也是得不償失的買賣。於是又說道:“孟德兄啊,你攻打徐州,從天下的狀況來看,我家主公其實是不願意和你計較的,但你萬萬不該殺戮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啊,你要知道,我家主公那可是天下聞名的賢王,仁義之名著於天下,他豈會對你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視而不見?諾,這次我來,我家主公還特地讓我帶來了一封信函,讓我親手交給你”
說著話,從懷中拿出劉宇的信函用手一遞道:“我家主公想要跟你說的話,都在這封信中,你自己不妨拆看一下”曹操這邊都準備翻臉來個魚死網破了,結果被劉宇的這封書信給打斷了。曹操可以負天下人,但卻不敢不給劉宇一個麵子。要是換個人寫信勸阻曹操,曹操估計連信都不會拆看,直接撕掉了事,可對於劉宇的信函,曹操現在是萬不敢斯,他也好奇劉宇在信中會說什麽,於是便再一次壓下怒火,將信從的手中接過,就在此處拆開看起來。
劉宇的信上寫了些什麽,也不知道,畢竟這個信是劉宇直接封好了給他的,他自己也沒有膽子私自拆看主公的信函。不過他認真的看著曹操的表情,就發現曹操的臉色又開始呈獻五顏六色的變化,眉頭也越皺越緊,從這個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劉宇的這封信上寫的定然不是什麽好話。看到這麽個情況,也不由得在心裏嘀咕:主公當初寫這封信的時候,並不知道徐州的戰局會發展到什麽情況,他的這封信中,如果是切責曹操的話,恐怕曹孟德真的會破罐子破摔,與徐州的軍隊拚命的。希望這個信千萬不要再給曹操造成什麽太大的刺激了心中暗想著,盡管自己還是有信心在會合了益州援兵之後,能將曹操趕出徐州地界的,但如今的徐州經過這場戰火,已經是元氣大傷,上百萬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上萬畝良田因為戰爭而荒廢。在這麽折騰下去,徐州的根基就會被敗壞掉。不希望徐州變得千瘡百孔。
其實劉宇寫這封信,主要是記得在原時空中的那個劉備到了徐州也給曹操寫了一封信,不過當時就被曹操給撕了個粉碎。所以劉宇覺得,如果自己寫的信也被曹操給撕了,那不就是曹操無視自己這邊的誠意,蓄意挑起兩家的戰爭嗎?到時候有了借口,自己就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馬,趁著兗州空虛,好好的從曹操的身上割下一塊肉。至於信的內容也並不是極端主義流,上邊寫的是:孟德台鑒,自洛陽與君相識,嗣後天各一方,不及趨侍。向者,尊父曹侯,實因張闓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更非徐州萬民之罪也。公欲為父報仇,隻追首惡元凶之首祭奠於曹侯靈前即可,何必廣造殺孽,做下這等人神共憤之事?君乃人傑,向日暢談抱負,君之英姿,今猶在目,今日為何自逆前言也?且當今天下未定,有黃巾遺孽,擾亂於北方,禍亂於中原;董卓餘黨,盤踞隴西,不服教化;北疆異族,蠢蠢欲動,時刻妄圖侵吞漢吐。當如此國家衰微,國威不振之機,願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後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國難:則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這封書信的內容和原本由劉備寫給曹操的信差不多,甚至語氣要更加直接一些,劉宇認為曹操肯定會將此書撕毀,畢竟曹操也是個有脾氣的人。但他忘了,他如今的身份,能和那個時空的劉備相比嗎?那個時空的劉備自虎牢關一戰之後,名聲不顯,充其量不過是個縣級領導幹部,以這樣的身份給省部級的一把手寫信,人家的當然不會重視。可劉宇不一樣,他現在可是國家的執政,那是正國級的大首領,給省部級的下屬寫個信,訓斥一下,那是天經地義,更何況這個送信的人也是個省部級的幹部,這種情況下,曹操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當眾撕毀這封信函的。相反的,因為是劉宇的親筆書信,和的口頭轉達,其效果又大有不同,至少有了這封信,曹操在態度上就不能裝迷糊了。
鄭重其事的將劉宇的這封書信放入懷中,曹操仰天長歎一口氣,而後對說道:“雲封,元瞻的這封信,卻是句句實言,我曹孟德不是個嗜殺的人,但是父仇不共戴天,我與徐州之間的恩怨,決不能如此簡單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