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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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夏侯淵這一墜馬,著實是把曹營和徐州兩邊的人都給嚇了一跳,曹軍那邊是沒想到自家主公都說了有話要說,**竟然還對夏侯淵下毒手,本來他們稍稍放下一點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夏侯惇更是怪叫一聲,死命的打馬前奔,生怕**再給他弟弟補上一槍。??5????閱讀本書最新章節好在他們已離著夏侯淵不太遠,**又壓根沒有繼續下手的打算,所以他們很順利的便將夏侯淵護了起來。滾鞍下馬,夏侯惇看著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兄弟,心中痛如刀絞,不過他總算也是經過大風lang的人,知道當務之急是救人,急令兩員偏將將夏侯淵火速送回本陣,待他們去的遠了,夏侯惇這才圓睜著一雙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對麵一臉風輕雲淡,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

    不過曹營眾將意圖要圍攻**的打算沒有實現,因為這個時候,徐州陣中的諸將也都跟了上來,剛才這些人也是被曹cao那莫名其妙的喊話給nong得愣怔了一下,要說徐州的將領在心理素質以及閱曆上不行,他們在愣怔的同時,竟然開始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往前跑,知道**將夏侯淵打下馬去,他們才反應過來,兩軍還在jiao戰之中,彼此偷偷對視一眼,發現都有些羞愧的臉紅,本著挽回點麵子的目的,他們也都又以最快的速度趕了上來。

    **圈轉馬頭,看著氣勢洶洶的曹軍眾將,尤其是那恨不得要上來咬他一口的夏侯惇,不由得無奈苦笑一下道:“怎麽,你們莫非還要來車輪戰?嗯,盡管我也不怕,不過,咱們是不是等到孟德兄把他想要說的話說完了再說呢?”正說話間,徐州方麵的一眾將官也都趕了過來,雙方就在兩軍陣中央對峙起來。

    要說徐州這邊的將領,本事可說是一個比一個差,夏侯惇自信隻要自己能夠纏住**,那剩下的人很容易就能夠被打發掉,可的也不錯,曹cao剛才喊得那一嗓子,雙方的兵士將佐那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既然有話要說,即便隻是一個托詞,可作為屬下,夏侯惇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違背不是。所以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xiong中的殺機掩下,而後狠狠的瞪著**道:“張雲封,你好手段,日後,某定要好好向你請教一番”可惜,夏侯惇的不友善,並沒有換來**的針鋒相對,麵對他的滔天怒火,**也隻是一拱手道:“隨時恭候”

    被這四個字輕鬆打發的夏侯惇咬牙切齒的回歸本陣,不過徐州這邊的人卻沒有就此退去,**帶馬向前走了兩步,衝著對麵曹軍大纛下的曹cao大聲喊道:“孟德兄,既然有話吩咐,不若陣前來如何?”

    此時曹cao已經看過夏侯淵的傷勢,知道自己這心腹大將雖然傷勢很重,但卻並無xing命之危,剛才那一口血吐得卻也好,將夏侯淵xiong中的淤血基本上清了幹淨,如此一來,內傷倒是輕了不少,至於外傷,倒成了次要的了。??5????閱讀本書最新章節吩咐左右隨從火速將夏侯淵送回大營並著隨軍醫士照看,曹cao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心情馬上又糾結起來,因為還有個更加麻煩的事情等著他去圓呢。帶著一幫子人優哉遊哉的呆在那裏,一副恭聽訓誨的模樣,曹cao就覺得自己頭痛的老mao病又有要發作的跡象。看看身邊的謀士及眾將,目光中帶著詢問的光彩,那意思你們得幫忙想想,我跟人家說什麽啊?

    麵對曹cao懇切的目光,那些文武臣僚一個個是麵lu苦笑,然後很不好意思的還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意思很明白,要說什麽您自己拿主意吧,我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哪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啊,不行你就跟他聊聊今天的天氣?曹cao無奈的皺皺眉,想說今天天氣很好,可抬頭看看天,明顯是多雲轉yin的跡象,隻好在心中哀歎:天不助我

    就在曹cao為找點什麽說的為難是,一邊的荀彧忽然帶馬上前兩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待曹cao偏頭看來是,低聲說道:“主公,你看西南”曹cao一愣,連忙抬目向南邊看去,隻見西南邊的天地jiao接處,隱隱的有塵煙升騰,而且範圍還在逐漸擴大,心中一沉,曹cao的臉se頓時yin沉了起來,多年帶兵,深通兵陣之道的他,當然明白眼前這一幕意味著有兵馬從西南邊想徐州這邊開進,而且看塵土飛揚的麵積和高度,這支兵馬人數恐怕不低於一萬人。曹cao自己在南邊既無地盤,也無盟友,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這支援兵不是來幫他的。不過他也是很奇怪,之前也沒聽說陶謙在南邊有什麽盟友啊,嗯,除了這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千裏迢迢跑到徐州來的**,別人也不見得有膽子來趟這灘渾水啊。

    沉yin一下,曹cao還是決定再等一下,等自己的探馬回來,了解了詳情再說。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曹cao身後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大營方麵的一名探馬小旗神se驚慌的趕了過來。作為主將,曹cao身邊自然是親衛環繞,那探馬壓根就到不了他的身前,離著三丈便滾鞍下馬,氣喘籲籲的報道:“主公,有一彪人馬,從東北方向,向我大營而來”

    一聽這個,曹cao是真的鎮定不了了,南邊有不明軍隊,那倒還沒什麽,畢竟南邊本就是徐州的地方,就是有援軍,結果也無非是曹cao多上一個對手而已,但北邊也有人來,那可就不妙了,曹cao的退路可就在北邊,這萬一要是讓人家給截了後路,再來個前後夾擊,那就真的麻煩大了。好在北邊的人馬是從東北邊來的,要是從西北方向來,那曹cao就得立馬退兵,去確定自己根據地是不是安然無恙。

    劉宇固然不願意和曹cao大打出手,曹cao又何嚐想要和劉宇全麵開戰呢要知道,在劉宇集團占領了上庸地區以及荊州西南三郡之後,與曹cao的領地也無非就隔著一個宛城,他要鐵了心跟自己死磕,那隻要向占據宛城的劉表提出個借道的要求,以劉表那欺軟怕硬的xing格,恐怕是根本就無法拒絕已經執掌朝政的劉宇的合理要求,畢竟人家一出兵就是打著朝廷的旗號,這天下雖說大luan,但名義上終歸是漢家天下,所以在理論上,隻要打著朝廷的旗號,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劉宇若是打著朝廷的旗號攻伐曹cao,作為漢臣的劉表自然不會去加以阻撓,再說,那宛城一帶,對坐擁荊襄九郡的劉表,有也可,無也罷,就算劉宇有那假途滅虢之心,也不過是丟掉一塊無足輕重的土地,算不得什麽。本書更新來自

    當然,更主要的是,曹cao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是劉宇的對手,這次打徐州,存的就是壯大自己實力的想法,可偏偏讓ha了這麽一手,曹cao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略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曹caoyin沉著連向探馬問道:“可曾探得來的是何處人馬,數量幾何?”探馬答道:“回主公,具體的情況,尚未打探清楚,mao將軍是看到東北方塵煙大起,說是兵馬奔行之相,於是一邊派人前往打探,一邊派屬下前來稟告主公,早做準備

    聽探馬這麽一說,曹cao不禁有些沉yin,東北方向,那是北海孔融還有青州刺史田楷的勢力範圍,這兩個人,跟陶謙的關係都不錯,說起來,要說他們會來增援徐州,倒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真要是他們兩人率兵來,曹cao反倒是能鬆一口氣,因為這兩人在曹cao看來,不過是虛名無實的庸碌之輩,像孔融,名聲不小,好像還謠傳他小時候讓梨的故事,確實,他如今的文章不錯,內政治理上也略有建樹,可要論行軍布陣,他可就差了太多了。至於田楷,那在曹cao看來還不如孔融呢,畢竟人家孔融還寫的一手好文章不是。

    所以,要真是青州與北海的援兵,那曹cao就不用撤兵,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兩路人馬就算到了徐州城外,也絕不敢輕易跟自己開戰。所以曹cao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再等等,等確定了東北這一路兵馬的確切情況再說。當然,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打發**那一頭,不過思來想去真是沒啥好說的,沒奈何之下,曹cao也隻好啄磨著是不是幹脆就談談今天的好天氣,盡管是很沒麵子了一些,但隻要能應付過去就好。

    不過,還沒等曹cao扭捏的到陣前去,第二路從大營方向趕來的探馬已經到了,這一次,由於曹cao事先有了jiao代,所以探馬一路狂奔到曹cao馬前,那探馬小旗也是第一次跟曹cao這個自己的大老板近距離接觸,很是緊張,馬還沒停穩,他就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很麻利的跪倒在塵埃中道:“主公,緊急軍報”

    看到這個探馬臉上的神se,曹cao心裏忽的一突,他先擺手讓左右的shi從shi衛們退開,隻留下親信的謀士和將領,這才向探馬道:“將軍情慢慢說來。”那小旗卻又jing明,趴在地上,用餘光看到曹cao的動作,再一聽曹cao這話,心裏便有了計較,估計了一下眾人退開的距離,稍稍醞釀了一下,用正好適合能讓曹cao和他的那幫親信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稟主公,小人奉mao將軍之命去東北方向查探,見有數支兵馬向徐州而來,人數約在萬人以上”

    對於來援軍隊的人數,曹cao並不是很在意,就算是一群狼,領頭的是一隻羊的話,那也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所以他一擺手打斷了探馬,急切的問:“可曾探得來援的是什麽人?”探馬道:“屬下是遠遠觀望,未曾看到敵軍主將,不過軍中的將旗上,一麵寫著青州刺史田,還有一麵寫著北海太守孔。”聽到這兒,曹cao不禁鬆了一口氣,暗自感謝老天保佑,果然是這兩個廢柴領兵前來。這樣的話,後路便不用愁了。

    可他還沒放鬆幾秒鍾,那探馬的聲音又響起在耳邊:“另外還有兩麵將旗,”曹cao一聽,心立馬又是一沉,什麽?還有將旗?那就是說馳援的還有別的兵馬?“一麵上寫的是漢虎威將軍臧,還有一麵是漢鎮北將軍管。”

    一聽這兩個旗號,曹cao的眉頭頓時一緊。開頭的那個虎威將軍旗號,倒也還不算什麽,在大漢軍製,本就沒有虎威將軍這個名銜,所以這虎威將軍就是個雜號將軍,在大漢眾多將官之中排在後麵,可另外的那個鎮北將軍可就不一樣了,大漢朝武功鼎盛的時代,名將輩出,有上百之數,但能夠有固定名號的也不過幾十人,在這個時代,武將的最高頭銜便是大將軍,其次是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和衛將軍,這之後便是四征、四安、四鎮、四平,輔以東南西北,總計64位將軍,中,四征將軍列在頂點,四平將軍列在末尾,曹cao現在的名銜就是鎮東將軍,這鎮北將軍即便不如他,想來也不是平庸之輩。

    這樣一來,局麵可就變得有些麻煩了,曹cao心中暗想:“如今天下諸侯,以劉宇的實力最強,但益州離著徐州千裏之遙,怎麽樣也輪不到這次他cha手徐州的事,本來,若隻是人在此,我倒不至於怕了他,張雲封能力不錯,但徐州兵馬已然被我打怕了,不足為慮,可現在竟又有三路益州兵馬奔援徐州,可見劉元瞻在此布置了不少的暗棋啊這盤棋接下去,該怎麽下呢?”

    曹cao很有些猶豫,畢竟徐州對於他實在是很重要,隻要徐州到手,他就在中原站穩了腳跟,徐州隻要一日在他人之手,他的後方就難以穩固,因此倉促之間,曹cao難以下這個決斷。就在他沉yin的時候,荀攸從後邊策馬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主公,如今時局於我不利,主公不宜在此與**等人久耗,萬一被人斷我後路,軍心必luan,況兗州之地平定不久,人心未定,主公若敗陣,恐有宵小之輩趁機禍luan兗州,到時,我等將無歸所啊”

    一句話,將曹cao驚醒過來,沒錯,徐州固然重要,又怎能和兗州這個立足根本相比想通了主要的環節,曹cao的思路便一下子清晰了起來,應該說,曹cao是三國群星中最耀眼的一顆,他軍事家、政治家、戰略家和詩人的身份,即便是與他同時代的劉備、孫權等人也都是佩服與認同的,在這個時空,雖然有劉宇空降過來攪局,但曹cao的能力卻沒有弱化,在想明了利害得失之後,曹cao心中很快便形成了一整套的計劃。

    要說曹cao適才這一番動作,耽擱的時間倒並不長,此時兩軍陣前,**還在安心的等待曹cao出來,這也不奇怪,**心中明白,曹cao不采取行動,就表明他在猶豫,時間長則說明他此時心理鬥爭很ji烈。打仗不隻是衝鋒陷陣,研究敵人的心理也很有必要,**心中有底,畢竟南北兩路都有兵馬開來的消息,不隻是曹cao一家知道,徐州這邊同樣清楚,**更是對這兩路兵馬的情況心知肚明,南邊來的,是甘寧帶來的伍仟水軍,北邊來的則是管亥和臧霸從青州聚攏來的丐幫人馬,人數恐怕也就是伍仟左右吧。要說這兩路人馬的人數、質量都不怎麽樣,水軍畢竟是水軍,益州的水軍雖說訓練的嚴格了一些,但真要打陸戰,不見得就比徐州兵強多少,至於青州來的丐幫兵馬,那也指望不上,本來設立丐幫就是當做情報機構使用,打探消息他們自然是一流人才,可排兵布陣,決戰疆場,那這些人也就比烏合之眾強上一些罷了,真要靠這兩路人馬再加上已經被打的沒脾氣的徐州軍來對抗曹caojing銳的青州兵,**心中可真是沒底。

    不過好在戰場上比拚的可不隻是兵馬,還有很多別的因素,比如**的身後就站著劉宇,盡管隻是一個虛影,但也足以令曹cao心生疑慮,**料定,隻要曹cao知道有益州兵馬自北邊來,肯定會擔心後路被斷,而看到管亥那鎮北將軍的旗號後,則必然會懷疑自家主公劉宇在青徐之地布有暗棋。

    這場徐州之戰,曹cao隻有贏才能盤活全局,可一旦敗陣或者損傷過大,都會導致兗州動dang,甚至形成棋差一招,滿盤皆輸的敗局出現。這可算是一場賭局,曹cao敢孤注一擲嗎?**相信,他不敢不管從哪方麵想,曹cao都不可能將自己的命運押在這場在他看來沒有幾分勝算的戰局上,因此,撤兵罷戰,這是曹cao唯一的選擇。

    正因為有這樣的把握,**才能夠安心的在兩軍陣前等,等的就是曹cao出來宣布撤兵的決定。不過**還是有些小看了曹cao,盡管迫於形勢不得不息兵罷鬥,可畢竟辛苦征戰一場,曹cao又怎能甘心讓**如此輕易的得到徐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