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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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當天邢應苔和龐桐如約到那姓李的客戶公司樓下,登門前龐桐心中忐忑不安,很怕被人拒之門外。可看邢應苔氣定神閑,緊張不由少了一分。

    真的和客戶攀談起來,對方的反應果然如邢應苔之前料想的那樣,那客戶比對尋常人的態度還要客氣一點,邢應苔說話時他就仔細聽,後來很幹脆地簽下合同。事態發展得太順利,以至於龐桐出門後都反應不過來,問邢應苔:“這就行啦?”

    邢應苔的心也在跳,他穩了穩情緒,平靜道:“好像是。”

    “這麽順利……”龐桐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深吸一口,道,“我都有點不敢相信。”

    邢應苔沒說他也跟在做夢似的,他拒絕了龐桐遞過來的煙,說:“明天請李先生出來吃飯吧,再仔細談談合作的事情。”

    “也對,”龐桐用腳尖碾碎煙頭。這些天他和邢應苔忙這些事,兩人都憔悴了不少,龐桐瘦得眼圈都向下凹了,妻子為這哭了好幾回。龐桐想著,笑道,“我們這是苦盡甘來……是個好兆頭,以後一定越來越好。”

    邢應苔點點頭,說;“師兄,那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邢應苔聯係姓李的客戶,約他中午一起吃飯。這天邢應苔六點鍾就起床準備工作了。之前他在其他培訓機構講課,講義可以借鑒公司發下來的參考內容。可他要出去單幹,就不能用別人的東西,要全部推翻自己寫。

    寫書工作量浩大,從基礎單詞開始,到語法、翻譯、寫作……怎麽寫也寫不完,就算寫完了,回頭看也忍不住想大篇幅修改,因此邢應苔的日子過得很苦。

    崇善當初工作時也是盡心盡力,可也沒見過邢應苔這幅拚命的架勢,為了不讓邢應苔疲勞過度,崇善經常變成貓身,纏著邢應苔陪他出去玩,好讓邢應苔放鬆一下心情,省的看書太久,把眼睛看壞了。

    要知道隻要不是犯了錯誤不知道怎麽認錯,或者纏著邢應苔要和他一起出去,崇善已經很少變成貓了。這次專門變成貓來,隻為打擾邢應苔工作,偏偏邢應苔還很吃這一套,一打擾一個準。

    雖然是夏天,可清晨還是十分涼爽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溫和明亮地照下來,映在人的臉上。

    路過的行人輕輕哼著小曲兒,湛藍的天空中有雪白的雲,極緩的飄。

    房間的窗是打開的,清晨涼爽的風從窗外吹進,灰色的窗簾都因風而晃。

    桌子上,一隻黃黑相間的貓,正襟端坐,兩隻前爪立在身前,一動不動。它仰著頭,那雙黃澄澄的眼睛隨著主人的挪動而轉動。

    邢應苔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扶著花貓的下巴,示意它不要亂動。邢應苔左右比劃了一下,剪刀在招財的頭頂、脖頸處移動,‘刷刷刷’,細而軟的貓毛在空中掉落。

    邢應苔神情專注地盯著麵前花貓的身體,很快把它身上的毛修剪得得體整齊。為了給招財剪毛,邢應苔還跟陳半肖這個專業人員學過呢。

    果然,招財低頭看了看,也覺得十分滿意,它舒展一下身體,用力抖了抖毛,一陣歡呼。隨後招財奮力一躍,跳到邢應苔懷裏。

    邢應苔一手摟著它,一手收拾桌上掉下來的貓毛,他說:“剪好了,你變回來,我們一起寫東西吧。”

    招財搖搖頭,抬起一隻前爪,指了指門,然後它湊上前,仰著頭舔邢應苔的臉頰。

    邢應苔皺眉說:“昨晚才帶你出去過。”

    “嗷嗷。”一臉討好的表情。

    “等到晚上……”

    招財‘咕嚕’一聲躺到邢應苔胸前,用臉蹭起主人的身體。

    “……”邢應苔歎了口氣,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他說,“那好。”

    帶招財出去遛了一個多小時後,崇善才有心思工作。因為兩人關係親密,所以邢應苔知道崇善最近寫小說進展不錯,他還在想,崇善這本什麽時候寫完,能不能讓自己看看。

    中午沒辦法陪崇善一起吃飯,他把罐頭拿出來,叮囑崇善不要吃太多後,和龐桐一起趕去赴宴。

    在車上,龐桐扔給邢應苔一盒牛奶,示意他喝了。

    邢應苔表示自己剛剛吃過早飯。

    龐桐說:“可你一會兒要喝酒啊,我看你的樣子,覺得你不是很會喝,先喝點奶墊墊吧。”

    邢應苔一怔,隨後道:“可是我不會喝酒。”

    “什麽?”龐桐睜大眼睛問,“你不會打算一點不喝吧?”

    邢應苔猶豫了一下,說:“是。應該沒關係。”

    “有關係的,”龐桐急了,“你這樣人家該說你不夠重視……”

    “那我要喝多少?”邁出學校大門沒多久的邢應苔虛心請教。

    龐桐說:“意思一下就好了,你不會喝,沒人勉強你的。”

    結果根本就不是這樣,桌上的人好像跟邢應苔為敵一般向他敬酒,拒絕都拒絕不了。最後邢應苔一個人就喝了半瓶五糧液,喝得想吐,然後就明白了:那客戶雖然跟自己簽了合同,可是心裏還是有點不高興。

    邢應苔都不知道是怎麽回家的,他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眼前偶爾閃過一些片段,好像是在廁所吐,崇善在一旁拍邢應苔的背,然後扶他到床上。

    邢應苔睡了一會兒,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被崇善叫醒。他手裏端著一杯綠茶,等邢應苔睜開眼後,手邊湊到他唇邊,說:“應苔,喝點水。”

    邢應苔喝了,溫熱的水滑進快要燒起來的喉嚨裏,頓時舒服許多。

    “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崇善摸摸他的頭發,道,“……把水都喝了吧。”

    因為剛剛吐過一次,邢應苔混沌的思緒逐漸清醒,他看著一旁的崇善,啞聲問:“幾點了?”

    崇善看了看表,回答:“快四點了。你晚上想吃點什麽?”

    邢應苔擺擺手,扭頭去看崇善的臉。窗簾拉上,屋裏有些昏暗。可崇善能清楚的看到邢應苔的眼睛。

    他發現邢應苔的眼神十分認真,不像剛剛喝醉時那樣迷茫,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的時候,有一種平時沒有的火熱。

    崇善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道:“那你睡吧,我就在你身邊。”

    說著,崇善就要挪開。這時,邢應苔突然伸手摟住崇善的腰,崇善猝不及防,倒在了邢應苔身上。

    “崇善……”

    邢應苔聲音有些沙啞,他剛喝過水,嘴唇紅的厲害。

    那聲音帶著情/欲,崇善一下子就明白了。

    崇善臉燒了起來,他沒有猶豫,抱住邢應苔的後頸。隻是沒等他動作,邢應苔就率先咬住了崇善的舌尖。

    剛喝過茶的口腔濕潤甘甜,崇善呼吸陡然重了,他一手摟邢應苔的頭,一手想去解自己的衣扣。剛解了兩顆,邢應苔的唇就離開了。

    崇善垂下眼簾,心跳加速,看著邢應苔勃/起的部位。

    他弓著腰,俯下/身,把臉湊過去。

    邢應苔深吸一口氣,他按著崇善的後腦,有些粗魯的把他按在自己身上。

    崇善的臉猛地撞在邢應苔硬熱的地方,他的呼吸短促不受控製,隔著衣服,崇善無法忍耐地張開口,輕輕咬了一下。

    邢應苔就覺得,有個人往他胸膛裏塞了一把火。

    燒掉了他全部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