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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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第七十二章

    崇善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用有些委屈的聲音說:“可我……我也不是真的貓啊。”

    邢應苔心道那連發/情都省了,口中卻‘嗯’了一聲,安撫道:“還有兩天我就回去了,再忍忍,行不行?”

    “我說不行有用嗎?”

    “說不定有用。”

    崇善喉嚨間發出不妥協的聲音,在床上打了幾個滾,跟邢應苔好一陣撒嬌後,才結束了這漫長的跨國電話。

    崇善掛了電話後,躺在邢應苔的枕頭上,靜了一會兒,起身去浴室放水。

    偌大的房間裏,一時間隻有水流的聲音。

    還沒認識邢應苔前,崇善是很享受孑然一人的寂靜時光的。那時覺得什麽都好,什麽都靜,連陽光都靜得沒有一絲聲響。他不用費盡心思融入社會,不用絞盡腦汁笑臉迎人。可與邢應苔相戀後,崇善漸漸不能忍受這種孤單,比如現在,他就覺得很煩躁。

    崇善仰靠著**白色的浴缸,右手搭在金色邊緣上,閉著眼睛,眉間微微皺起。

    今天是邢應苔出差的第六天。

    清晨,崇善還在賴床。為了能將整個身體都搭在邢應苔的枕頭上,崇善變成貓身,蜷成圈形,呼呼酣睡。

    夢中崇善置身於一片空闊的原野,無風無塵,耳邊隻聽得一陣悅耳的鳥鳴聲。他轉過身想去看鳥,這一扭頭,就看見邢應苔在朝他笑。

    見到朝思暮想的愛人,崇善大喜過望,張開口喊:“應苔!你回來啦。”

    “……”

    高高瘦瘦的青年,麵龐清俊,溫和恬淡地微笑著。

    崇善向他跑去,吐露心聲:“我好想你。”

    那人笑容更深了些,看得崇善心中微微**。崇善邁開腿,想往那人身上撲,重複著說:“我想你。”

    然而原本離他幾步遠的男子,在崇善向前撲了一步後,也向後退了一步。

    崇善愣了一下,加快步伐,喊:

    “應苔,等等我。”

    崇善的速度加快,邢應苔向後退的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等到後來,崇善竭力奔跑,卻無論如何不能碰到邢應苔的手。

    夢中崇善也不由得**粗重。因為無論如何都不能靠近邢應苔,他心裏湧出了濃濃的寂寞和空虛,那寂寞的感覺讓崇善忍不住想大哭出聲。

    他累極了,可有一股信念支撐著,讓崇善沒有坐在原地。他著急大喊:

    “應苔,你等等我呀!”

    那人就在崇善麵前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他。

    崇善筋疲力盡,當他從夢中醒來時,貓身的招財側躺著,還在拚命做出奔跑的動作,把床單枕頭弄皺。

    耳畔是窗外畫眉鳥的鳴囀,空調不知什麽時候關了,熱得崇善渾身大汗。

    寂靜的房間裏,仿佛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崇善急促的喘了口氣,化為人身,從床上坐起。

    他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一時間也分不清這是汗是淚。崇善突然明白了,對自己來說,邢應苔究竟是多麽的重要。

    自己已經再也離不開他。如果有一天,崇善不能再牽那人的手,那麽他說不定真的會死。不,是一定會死,這種事不是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嗎?

    可這樣的感情會不會讓邢應苔覺得厭煩?雖然邢應苔出差時,崇善的騷擾一直沒受到冷落,可崇善覺得一個正常人是不會喜歡這樣粘人的伴侶的,很簡單,誰都需要自由的空間。這點崇善也明白。

    崇善推開門,夏日清晨的涼風頓時吹到屋裏的每個角落,令人神清氣爽。他拿了本書,漫步走到花園裏的藤椅邊,坐了下來,想趁著清晨精神振奮時工作一會兒。誰知這一坐就坐了三四個小時,太陽高高攀到人頭頂上,已然到了中午。

    崇善用手遮著眼前,抬頭看了看。大概是天氣太熱的緣故,他也沒怎麽覺得餓。想到冰箱裏凍著的一排排生肉,崇善就不太想吃午飯了。

    這時,藤椅邊突然飛來兩隻頗為肥胖的褐色鳥兒,嫩黃色的的鳥嘴張張合合,朝崇善發出悅耳的叫聲。

    崇善眯眼凝神,想著邢應苔名下這棟別墅占地廣闊,平時走上十幾分鍾都遇不到鄰居,於是他頓了頓,下一秒,衣冠整整、書生氣質的青年突然一變,有一隻圓潤大眼的胖貓出現在散落的衣服邊。

    變化成貓後,飛在藤椅上方的鳥叫就能聽得懂了。

    個頭稍微大點的那個撲騰著翅膀,用尖銳跳躍的聲調叫道:

    “胖貓!這人有點怪,能變成胖貓!”

    旁邊小個頭的鳥兒略向下飛了飛,仔細看了眼,很快又飛上去,讚同著唱:“胖貓,胖貓。”

    崇善在日光下,睜著那雙黃澄澄的眼,眼瞳細若豎針。他將呼吸放得極慢,‘嗖’的一聲,鑽到了旁邊的草叢裏。

    再世為人,崇善借了貓的身體,不過這對他幾乎沒有什麽影響,還是正常的人。可偶爾崇善會化成貓身,逗逗花園裏那些聒噪吵人安眠的壞鳥。

    尤其是罵他‘胖貓’的壞鳥,可憐崇善托身到這貓的身體,見到招財的人無不驚愕於他的豐滿,就連鳥都如此,評價起來隻有上述那兩個字,令崇善恨得牙癢癢。

    此時崇善聽著頭頂上方兩隻鳥嘰嘰喳喳,暗地‘哼’了一聲,心想等會兒讓你們好看。

    如果邢應苔在家,他是不會讓崇善抓鳥的,因為怕野鳥身上有寄生蟲,不幹淨。

    壞鳥殺手已經許久沒動手欺負園子裏的小動物們了。他潛伏在草叢中,脊背低下,安靜得仿若連呼吸都停了。眼看崇善鑽到草叢裏的鳥好奇地飛過去,叫道:“胖貓呢?”

    崇善紋絲不動,等到那隻個頭大點的鳥飛到眼前,崇善猛地衝了上去,動作敏捷而靈活,右爪狠狠向前一撈,便把那鳥的翅膀按在地上。

    “哎呦!”大個頭的鳥竭力掙紮,呼道,“你弄斷了我一根羽毛。”

    “臭鳥,”崇善用左爪趕衝過來啄他的小個頭鳥,時不時張口哈氣,恐嚇一下,他慢條斯理道,“以後八點之前不許在附近叫喚。”

    “胖貓!胖貓鬆開!”

    崇善猛地低頭露出森森利齒,怒道:“也不許喊我胖貓!”

    兩鳥一貓在花園裏大打出手,弄得花園裏的草皮亂七八糟,體型上占了相當大優勢的招財毫無懸念贏得了勝利。崇善得意洋洋地舔了舔爪子。就在他準備回屋洗澡時,化身為貓後聽力敏銳的他突然聽得有熟悉的車子引擎聲從遠到近,停在門前。有人下車,隔著大門,在門底的縫隙裏,見到一雙男式皮鞋,崇善突然不動了,他愣了兩秒後,撒腿朝外迎去。

    大門打開時,果不其然,崇善一眼就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邢應苔手裏拿著電腦,關上車門後,也看見了站在玄關的花貓。他笑著喊了聲:

    “崇善。”

    崇善又驚又喜,歡呼一聲,下意識猛跑想跳到愛人懷裏。然而他突然想到什麽,跑了一步又停下了。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這麽突然回來……雖然是讓他驚喜若狂,可崇善剛在地上打了滾,身上都是泥和草,形象簡直糟糕透頂。

    兩人之間距離不算遠,邢應苔已經看到了招財皮毛上的泥塊,他快走兩步,往崇善那邊去,邊走邊問:“怎麽身上弄這麽髒?”

    崇善叫了一聲,小跑著灰溜溜地往房間裏鑽,想要趕緊補救,洗個澡。

    但他沒走幾步就被身後那人單手按住了,邢應苔放下電腦,兩手將崇善舉起,一人一貓相互對視。邢應苔說話的聲音輕輕的,有點不自然的拉長,他凝視崇善心虛時不由向後背的耳朵,頓了頓,在它鼻尖親了一口。邢應苔問:

    “你不是發/情了嗎,見到我還跑?”

    湊得近了,崇善便聞到邢應苔身上隱隱已經開始消去的酒味兒,待他聽清那人的問題後,崇善的心跳突然快了。

    被抱住的花貓用力搖蕩著尾巴,張開口叫,聲音小小,裝得特別無辜。

    邢應苔含笑聽了一會兒,抱著崇善進了房間,然後他像是累了一樣,也沒脫鞋,就隨意靠在附近的沙發上,把招財放到胸口前。

    崇善四腳分開,身體緊緊貼著邢應苔的胸膛。

    “變回來。”邢應苔說,“我想抱你。”

    他說話又低又輕,卻讓崇善震動,他的耳朵發燙,厚著臉皮變回人身,手臂和腿都緊緊纏住那人的身體。

    看著崇善皮膚上的灰塵,邢應苔摸了兩把,問:“你又出去抓鳥?”

    崇善把頭埋在邢應苔肩膀處,心虛道:“也沒有。我怕你回來後那群臭鳥叫聲太大,吵你睡覺。”

    “也不是太吵。鳥會吃花園裏的害蟲,免得夏天還要請人來殺蟲。”

    “我也會吃啊。”

    “……你可不要再吃了。”

    崇善湊到邢應苔唇邊嗅嗅,問:“你有喝酒嗎?”

    “嗯。原本是計劃明天再回來的,可我看你……就提前回來了。”

    可我看你好像很想我的樣子,就連醒酒的時間都沒有,趕回來見你。

    邢應苔邊說邊站起身,兩人以擁抱的姿勢朝浴室走去。身上那人背後化出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叭’的一聲,纏住邢應苔的手腕。崇善用尾巴勾著邢應苔的手,來到自己身後隱蔽的地方。邢應苔抱著赤/裸的愛人,手指彎曲,用力插/了進去。

    崇善後背繃緊,雙手攬住邢應苔的脖子,鼻尖在邢應苔耳畔磨蹭,細微的吸氣。他撒嬌一樣問:

    “原來如此。親愛的,我這麽黏你,你嫌我煩嗎?”

    “不會。”

    “那喜歡我纏著你?”

    “嗯。”

    “……喜歡我嗎?”

    “喜歡。”

    崇善聲音有點顫抖,似乎是有點害怕,他問:“真的?為什麽?”

    邢應苔帶著崇善來到浴室,打開花灑開關,想了想,而後理所應當的說,“因為你是我的貓。”

    窗外,風吹得樹葉間發出沙沙的聲響。兩隻羽毛略顯淩亂的鳥兒撲扇著翅膀,銳利的目光盯向某個地方。

    兩隻分別用歌唱般的聲音說道:

    “胖貓,給人抓著,哭了。”

    “哈!哈哈!”

    “現世報,來得快。”

    “——活該,活該!”

    ……

    番外完

    附:

    ==

    第二日清晨,邢應苔被鳥叫聲吵醒,眯著眼坐起來。薄被從肩頭滑下,露出男人赤/裸的上半身。

    他摸摸臥在枕邊氣急敗壞的胖貓,輕聲說:

    “……是有點吵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