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國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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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朝文武就沒一個男人麽?要靠一個女孩兒來求得平安,真真是一群沒蛋貨!”樸傑心有不甘,罵了一句。

    “你說什麽呢!”

    樸傑嘟囔道:“我可沒罵您。隻是心中覺得憋屈。”

    “唉!”鄭大學士喟歎一聲,語氣寥落道,“你以為,‘公主’二字,就僅僅是個身份那麽簡單?”

    他拍了拍樸傑肩膀,又道:“以前我有一位朋友,少年風liu,才華橫溢。也是在這煙花之地,他邂逅了一位女子。同樣身份高貴,同樣美貌無雙,同樣冰雪聰敏。二人一見鍾情,花前月下,終證鴛盟。

    但好景不長,那男子不過是個普通讀書人,身份有天壤之別。二人遇到許多阻撓。後來我那朋友終於堅持不住,被迫放棄,從此二人天各一方。雖然後來我那朋友發憤圖強,最終官至一品,但這件事卻讓他抱憾終生。”

    他說道動情之處,眼中已經噙滿淚花。

    還“我朋友”呢,不就是你自己的那點事兒嘛。非要換個稱呼說出來,真真是死要麵子。樸傑頗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前世在論壇上,就有許多人以“我朋友”的名義發帖求助,訴說心事。那些跟貼的網友往往第一句就是:先承認你朋友就是你吧。這些人完全是種鴕鳥心理。

    不過樸傑見鄭凡明黯然神傷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明著去戳穿人家,隻是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就別傷心了。

    鄭凡明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老臉一紅道:“那個,先不提那件事了。我主要是想告訴你,要想娶人家公主,可不是件容易事。我不希望前一輩的悲劇又發生在你們身上。我會盡量幫助你的。”

    他剛說完,突然恍然道:“你怎麽知道那事是發生在我身上?”

    這老鄭,在這種事上麵太單純了。

    樸傑道:“猜的,完全是猜的。您還是說說我該怎麽辦吧。”如果是平常,這樣的大八卦他怎麽也不會放過,但現在心憂情思,也沒閑心去理人家的事兒了。

    鄭凡明正色道:“和親的時間定在明年而月,距今還有兩個多月,時間還算充足。如今你要做的事,就是立功!立大功!最好能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樸達紳的名頭。如果你能謀個一官半職的,也許還有些希望。這國家大事,重的就是一個利字,說不定過幾天就風雲突變,萬歲的那一紙詔書,突然就變為廢紙了。”

    現在也隻有這樣了。樸傑點了點頭。就算隻有一點希望,他也不能放棄。到時候實在不行,大不了請幾位丐幫高手,將青思從皇宮大內搶出來。

    樸傑想通了這茬,又問:“那漕幫的私鹽案進展如何?可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

    “別急。如今雖然有些蛛絲馬跡,但確鑿證據還沒有抓到。這種案子講究的是人贓俱獲。我乃是欽差,雖然可以先斬後奏,但是這樣做難免會落下話柄。那康平國在朝中有大靠山,如果事情辦得不能讓這些人啞口無言,出了差錯,皇上為了製衡,必然會降罪於我。雖然不會有什麽大責罰,但萬一有朝一日我失寵了,那些家夥翻舊賬的本事可是大得很。”

    誰說那些忠臣都是橫著脖子不怕死的家夥?這位鄭大學士不就挺狡猾的麽?損人利國但不利己的事,看來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鄭凡明見樸傑看他的眼神古怪,又道:“達紳,自從第一次見麵,你我就甚是投緣,我惜你才華,你我二人的經曆又如此相似,今日才坦誠相交。”

    樸傑心裏有些感動,深深一禮道:“大人苦心,在下怎能不知?”

    “嗯。”鄭凡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康家在揚州的勢力盤根錯節,除了暗中勾結漕幫販賣私鹽,最大的產業就是酒樓和妓院,但現今卻每況愈下。再加上其族人龐雜,開銷甚是巨大。你如果能想辦法,將其酒樓和妓院的生意搞垮,對方必然會變本加厲販私鹽,以彌補損失。那時候,我們抓住其破綻的機會就更大了。”

    “您說得好聽。我才來揚州幾個月,剛剛才站穩腳跟,您這樣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鄭凡明從抽屜裏拿出一疊銀票,遞給樸傑道:“這裏有十五萬貫,你先收著。我還聯係了一些不滿康平國揚州本地商戶,改日給你引薦。有這些人幫襯,你會輕鬆許多。”

    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能不答應嗎?樸傑伸手接過那疊厚厚的銀票,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得回去準備準備了。”

    “不送了。你好自為之吧。”

    剛出房門沒幾步,就遇到一位熟人。

    左丘夢早上聽下人說,那樸傑闖進府中四處喧鬧,心中有氣,便來找他理論。她剛才在門外,樸傑和鄭凡明的對話也隱隱約約聽了一些,隻知道青思妹妹已經走了。她好不容易等到樸傑出來,立馬迎上去問道:“樸公子,公主殿下她真走了?”

    “對。”

    左丘夢還待在問兩句,對方卻頭也不回,風風火火離開了。

    氣死我了!這人怎麽這般無力。果然是個有才無德的文痞。左丘夢氣得一跺腳,又去找鄭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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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運河上,一艘普通客船。兩位氣勢不凡,目光如電的大漢立在船頭,隨侍在一位美麗的小姐身後。

    琴叔將一件狐裘披在項青思身上,說道:“公主,河麵上風大,小心著涼。還是回船艙去吧。

    項青思搖了搖頭道:“不妨事的,我就想吹吹風。”她將手伸到懷中,拿出一疊紙片,一邊翻看著,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似是想起了和樸傑在一起,那種既羞又惱,卻又快樂無比的感覺。

    與此同時,另外一位當事人卻渾身光溜溜的坐在大浴桶裏,舒舒服服的泡著熱水澡。

    串兒在他身後,輕輕將一捧熱水掬起,再慢慢淋到樸傑背上。愛郎那堅實寬闊的背脊,讓她每看一次,都忍不住麵紅心跳。

    樸傑享受著對方小手的服侍,突然說道:“串兒,你說男人是不是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