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愛長安玄武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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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旨?樸傑腦子裏頓時浮現出了那神神秘秘的一卷黃綾。這東西可是個稀罕物。別說他一個現代人,就是那時候的古人,也沒幾個見過的。

    家裏的下人乍聽到這消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個個愣在原地。樸傑也就知道接旨得跪著,其他卻是一概不清楚。

    還是錢串串有些見識,她得了消息立馬來到正廳,吩咐下人們去備香案,自己則仔細幫樸傑整理衣冠。

    不一會兒,樸傑就看見鄭凡明領著一個身材瘦高,五十多歲的太監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幾個氣勢不凡的黑衣護衛。

    “達紳,還不接旨?”

    樸傑聽了鄭凡明的話,這才回過神來。雖說作為一個現代人,要給人下跪很不爽,但他還沒傻到非要站著接旨的程度。他學著那些古裝電視劇裏的作派跪倒在地:“草民揚州樸傑接旨。”

    後麵錢串串也跟著跪了下來。

    太監滿意的點了點頭,枯瘦的臉頰泛起一絲笑意,然後用尖細卻又平緩的調子唱開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好歹和鄭凡明等人廝混了許久,這聖旨樸傑也算聽明白了。不過這聖旨的內容卻是極其冗長,廢話連篇。先是說什麽皇帝自從登基以來,勵精圖治,夜不能寐,辛苦得很。每時每刻都在渴求著人才……待把皇帝的賢明讚揚夠了,才說到正題。

    樸傑這次因為助鄭大學士打擊私鹽,剿滅漕幫,整殤揚州吏治有功,又獻上了地圖,以及若幹治國良策,再加上鄭凡明和沈軒的聯名舉薦,樸傑得了個進士出身,黃金百兩,綢緞若幹。即日進京麵聖,另有任用。

    待這太監念完了,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樸傑利馬起身接旨,將這聖旨隨便扔給一旁的下人。那下人突然得了這麽件不得了的物件,激動得連怎麽走路都忘記了。錢串串見狀連忙將聖旨接了過來,有些嗔怪的剜了樸傑一眼,意思大概是這聖旨你怎麽能隨便扔給別人呢?別人家得了聖旨的,哪個不是高高地供了起來?

    樸傑對錢串串笑了笑,又對那太監道:“天使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在下今日在那三國樓備上些許薄酒,為天使洗塵,還望賞光。”

    “一定,一定。”太監含笑點了點頭,又和樸傑鄭凡明等人客套了幾句,這才帶著護衛離開。

    樸傑見太監走了,拉科問道:“老鄭,你能不能透點口風,聖上到底會封我個什麽官?”

    “正一品太保,食邑萬戶。”鄭凡明一本正經道。

    “真的?”

    “騙你呢。”鄭凡明依然一本正經,連臉上的肌肉都沒動一下。

    靠,這死老頭子,忽悠起人來還真像那麽回事。樸傑心中對鄭凡明豎了個大大的中指。

    晚上在三國樓陪那太監好好的盡興一番,又塞了許多銀錢。對這些太監,可是既不能得罪,又不能親近。他們都是皇帝身邊的人,得罪了是決計沒有好果子吃的。但如果走得太近,名聲又不會太好聽。說不定哪位清流就給你安上個佞臣的帽子了。

    不過這位太監倒是不錯。貪是貪了點,但還算敬業,宿醉剛醒,就要求樸傑利馬上路。

    沒辦法,天大地大,如今是皇帝最大。樸傑本來還想和串兒完婚後再走的,不過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串兒,我就要進京了。”樸傑有些難以啟齒。自己當時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的。如今承諾卻成了一句空話,這讓他心存愧疚。

    錢串串卻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就轉身去幫他收拾行李去了。樸傑看著對方略顯清減的背影,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覺。

    從來沒有提過什麽要求,更沒有向樸傑索取過什麽。她就一直默默的站在樸傑身後。口渴了,為他端水。天熱了,為他擦汗。

    幹!樸傑狠狠的捶了一下牆壁。他覺得自己真是混蛋。以前總是沒心沒肺的,現在要分開了,才覺出人家的好來。

    樸傑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麽。他走到裏屋,卻見錢串串正背對著自己,默默的流著眼淚。

    “串兒……”

    樸傑隻喊了一聲,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錢串串聽到樸傑的聲音,連忙抹了抹臉,這才轉過頭來,強作歡顏道:“樸大哥,你的行裝我打理好了,各式衣裳都,唔……”

    她話才說到半截,小嘴兒就被樸傑一下子吻住了。錢串串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開始熱烈的回應著愛郎的索求。

    直到上氣不接下氣了,樸傑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他看著女孩那紅撲撲的俏臉,心中是越發的不舍:“串兒,要不你和我一起進京吧。”

    錢串串將臉貼在樸傑的胸口,柔聲道:“不行。樸大哥是要去作一番大事業的,我怎麽能拖累你呢?”

    “要不我們成了親再走?”

    “也不行。要是為了兒女私情就耽擱下來,人家會怎麽看待大哥?”

    錢串串離開樸傑的懷抱,喚來下人拿起樸傑的行囊,所有事畢以後,才又對樸傑道:“大哥,一會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要保重。”

    樸傑知道,她是怕分別的時候控製不了自己,才作此決定的。他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串兒。我一定會讓你幸福,全天下也隻有我才能讓你幸福,你等我。”

    這話雖說有些霸道,錢串串卻十分受用。她對樸傑點了點頭,目光堅定:“串兒相信大哥。”

    分別是最痛苦的。好不容易,樸傑才下定決心離開家裏,和貓兒還有單穎蓉共乘一車,來到碼頭。

    那傳聖旨的太監,還有鄭凡明,沈軒兩位大學士,言子明,以及莫萊,左智為首的揚州大小官員都到齊了。

    樸傑下了馬車,連忙上前告罪道:“在下來晚了,讓各位大人久等,實在是罪過。”

    那太監笑道:“無妨,年輕人嘛。你慢慢聊,莫急。”說完就轉身上了船。

    鄭凡明,沈軒和言子明三人也跟在太監身後上了船。

    貓兒自然是舍不得,抱著樸傑好一陣哭鬧,讓他很是費了些口舌才哄住。單穎蓉卻沒有多話,隻是道了聲公子保重。

    “樸兄弟,留步!”樸傑正待上船,卻聽見有人喚他名字。原來是揚州丐幫分舵的兄弟。那乞丐跑到樸傑跟前,遞給樸傑一塊黑漆漆的木牌道:“咱們丐幫的總舵就長安,樸兄弟此去,可以去那裏拜會拜會。幫主的家也在長安,他特意讓我囑咐你,要去見見他老人家。”

    樸傑接過那牌子,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走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