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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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賽馬

    “達紳,你沒事兒吧?”項青念見樸傑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對,連忙問道。

    樸傑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沒什麽,多謝公主姐姐關心。”

    “那我們走吧。”

    一路無語,二人走到寺院外。那趕車的老奴仆見狀,連忙迎上前來:“殿下,樸公子。”

    項青念頷首道:“畫叔,你把銀鬃追風牽去讓寺內僧人暫且保管,一會再叫府上的人來取。我乘車回去。”

    那老奴應了一聲,牽著馬走了。樸傑打量著這老頭子,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一番,才想起,原來和以前跟在項青思身邊的那個老太監麵容相近。

    須臾光景,那老奴就回來了。項青念看了樸傑一眼,說道:“還發什麽楞哩,上車吧。”

    樸傑一愣。這小妞要和我共乘一車?想做什麽呢?難道她要代自己妹妹來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項青念見對方的神色有些古怪,臉色微紅,嗔道:“胡思亂想什麽呢,快上車吧。”

    你不也一樣在胡思亂想?樸傑搖了搖頭,徑自上車。

    馬車內的裝飾溫馨雅致,還繚繞著淡淡的馨香,也不知是香粉的味道,還是女子的體香。再加上身邊坐了一個大美女,又在如此私密的空間裏,要是平時處在這種情況下,樸傑免不了要動些壞心思,不過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和親的事兒,卻沒了那興致。

    項青念和樸傑同乘一車,本來打的主意就是想要寬慰寬慰他,如今見他眉頭緊鎖,就開口道:“達紳,你別太擔心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事兒總有解決辦法的。”

    直,到時候我老婆都直到人家房裏去了。樸傑撇了撇嘴。這般道理誰不知道,不過當身在局中的時候,又哪裏能夠很輕鬆的看透呢?

    不過對方終究是好意,樸傑笑了笑:“多謝公主姐姐關心。放心吧,我還沒那麽脆弱呢。”

    停了停,樸傑又問道:“對了,公主姐姐,我們什麽時候再來看青思啊?”

    “想得倒是美,”長樂公主低啐一口,“又讓你去見青思,不是再讓你欺負她麽,我這做姐姐的絕不答應。若是以後你想出了什麽法子,過得了和親這一關,再去吧。”

    我的形象就這麽不堪?樸傑沒奈何,隻好聳了聳肩,轉換話題。

    和項青念東拉西扯了一番,樸傑的心情也漸漸轉好。愁也是過,笑也是過,何必自己找不痛快呢,再說這種事兒也急不得的。

    這架馬車是專門為公主設計的。要是隻一人坐在裏麵,自然是寬敞舒適,頂級享受。不過如果塞兩個人進去,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再加上這古代的馬車再豪華,也不是賓利邁巴赫,這長安城的路再好,也比不過德國高速公路的質量。一路行來,自然免不了一些顛簸。

    車輪不慎磕上了一塊小石頭,車廂微斜,項青念驚呼一聲,就往樸傑懷裏跌去。

    “公主姐姐,小心。”樸傑輕輕架住對方的肩膀,手肘處傳來的綿軟卻又充滿彈性的觸感,讓他心搖神馳。

    項青念觸電似的彈開身子,卻見對方麵帶微笑,目光澄澈,絲毫不帶猥瑣之意,也不好發作,隻是俏麵通紅的囁嚅道:“多謝達紳了。”

    她哪裏知道,樸傑這慣會裝模作樣的家夥,心裏正在細細評鑒,比較她們姐妹的大小呢。

    這磕磕碰碰,肢體接觸下來,項青念緊張得額頭都滲出了一層密密點點的香汗。她暗自後悔,剛才怎麽就一時糊塗,想借和對方同車的機會,好好安慰樸傑呢。想那死淫賊嘻嘻哈哈一肚子壞水的樣子,哪裏需要人安慰了。

    樸傑見她額頭頸後都流著汗水,一時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從懷裏掏出手帕遞給她道:“擦擦汗吧。”

    長樂公主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不過待她將手中的事物拿到臉前時,卻一下子變了臉色:“死淫賊!”伸手就在樸傑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她卻馬上醒悟過來,暗自羞惱。自己怎麽會做這般曖昧的動作呢?想到這裏,長樂公主連忙將手裏的東西又扔了回去。

    乖乖,我怎麽把這東西給這位公主姐姐了?那花花綠綠的東西扔到樸傑臉上,他馬上聞到了一股幽幽**,仔細一瞧,居然是青思扔給他的肚兜。往懷裏一掏,樸傑才發現,那張串兒送給他的手帕,還好好的躺在懷裏呢。

    “誤會誤會,純屬誤會。”鬧了這麽大的烏龍,樸傑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誤會,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要不是看在青思的份上,哼~”長樂公主哼了一聲,送給樸傑一記白眼,那又嬌又媚的小女兒姿態,卻是看得樸傑心中癢癢。

    大姨子,多麽暗含曖昧的稱呼啊。樸傑心中暗含齷齪。

    經過了這一段小插曲,二人也沒有再說話。

    馬車終於行到公主府門前。樸傑先下了車去,又轉身去攙扶長樂公主。

    “不用了,我還沒那麽嬌氣呢。”出了小小的馬車廂,項青念又恢複了平日裏的淡雅高貴。

    樸傑訕訕一笑。想發揚發揚紳士風度,順便拍拍馬屁,誰知人家不領情。

    誰知道你這死淫賊又打的什麽鬼主意,我才不會上當哩。項青念見樸傑吃癟,心中有些小小得意。她又說道:“對了,明兒你來府上一趟吧,我帶你去學騎馬。”

    樸傑想到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兒,再說了,還得靠這位當自己和青思的聯係人呢,也就答應下來:“好啊,公主姐姐。不知我們去的地方遠不遠,小生也好早做準備。”

    “就你花頭多,又不是出遠門。你來了便知。”項青念道。

    樸傑嗬嗬一笑:“哦,那就好。小生還想一睹姐姐的颯爽英姿哩。”

    項青念咬咬朱唇,瞪了樸傑一眼:“懶得理你,畫叔,我們進去。”

    那一直沒吭聲的老奴略有深意的看了樸傑,一言不發跟著長樂公主進門去來。

    樸傑被這陰惻惻的目光盯得心中發毛,暗罵兩聲,也徑自離開了。

    春日漸暖,地上小草生新芽,枝頭花蕾欲綻放。

    這天依然是大好的春光,正是外出踏青郊遊的好日子。長安城外有一處跑馬場,原是駐紮在城中的龍驤,虎翼二軍的騎兵訓練場。不過前些年的內亂過後,兩軍的騎兵營便轉到城郊另外一處新建的訓練場區了。

    如今這兒卻又重新收歸皇家,成為了大夏貴族子弟們學習騎術的地方。當然了,也有些爭強好勝的二世祖們,喜歡在這裏用騎術一較高下。

    “嘿,伍兄,我是不是眼睛花了,那來人莫不是長樂公主?”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捅了捅身邊的同伴。

    那被喚作伍兄的男子生得倒是唇紅齒白,風流倜儻。他仔細瞧了瞧不遠處,點頭道:“嗯,好像還真是的。不過丁兄,你大驚小怪作甚?”

    那瘦猴似的丁兄說道:“長樂公主來跑馬場倒是不奇怪,但自從那件事兒以後,她身邊跟的不是女的,就是不男不女的,怎麽今日會帶著一個青年男子來?”

    伍兄定睛一看,奇道:“還真是的,這可真真是奇怪。”他們倆正交頭接耳,卻聽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喂,丁一白,伍武,你們倆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哩,今日可是說好了的,你們二人要教我和璩雨妹妹騎馬,怎麽還在哪裏磨磨蹭蹭的?”

    伍武和丁一白連忙轉過頭去,卻是二位明豔照人的少女。她們俱都衣著華麗,舉止貴氣。二位華服公子連忙放棄了對長樂公主的研究,樂嗬嗬跑去獻殷勤了。

    唉,又是些來泡妞的富家公子。樸傑目睹了這一切,不由得搖頭歎氣,似乎他在做什麽高尚的事業一般。

    她轉頭看了看長樂公主,暗道:他們來這裏泡妞,我來這裏算不算被妞泡呢?

    項青念見對方盯著自己猛看,還不住搖頭晃腦的,白了樸傑一眼道:“瞎瞧什麽呢,快進去吧。”

    我怎麽叫作瞎瞧呢,明明是很認真,很仔細的在瞧嘛。

    今日長樂公主換上了一身騎裝,雖說不像前世的那些女式騎裝那麽大膽,但巧妙的設計還是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彰顯無遺。

    樸傑將那曼妙身姿狠狠記在腦子裏,然後跟著對方走進了跑馬場。

    行走之間,那兩瓣肥美圓碩便有節奏的律動,讓跟在身後的樸傑不禁想入非非。若是能將那妙處掌在手中,好好把玩一番,那可真真是,死也甘願。

    項青念走到馬廄邊,轉過身對樸傑道:“喂,快選馬吧。”

    樸傑這才從性幻想中回過神來,恍然道:“啊,什麽?”

    這死淫賊,不知道一天到晚想些什麽。項青念嗔怪的乜了樸傑一眼:“叫你來選馬呀。”

    樸傑撓了撓頭,道:“好的。”

    在旁邊馬夫的帶領下,樸傑循著馬廄挨個看。不過他也會什麽相馬術,更不是伯樂轉世,轉悠了半天卻沒個頭緒。這些馬兒都長得差不多呀。

    樸傑想了想,冒出了一個餿主意。他低下頭來,往柵欄裏看去。

    項青念本來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有些好笑,現下卻見他做出如此古怪的舉動,好奇道:“你幹嘛呢?”

    樸傑直起身子道:“我在選馬啊。”

    “選馬哪有你這樣選的,勾著腦袋不知道看什麽。”

    “我在看它們是公是母呀,免得又發生上次那種事兒,鬧了笑話。”

    死淫賊,選個馬都這般不正經。項青念低啐一口,微紅著臉頰道:“哪有你這樣相馬的,又不是挑種馬。”

    這般大膽的話說出來,長樂公主的心跳得有些厲害。她稍稍調整一下呼吸,對旁邊候著的太仆寺侍丞說道:“你去給這位樸公子選匹吧。”

    公主來騎馬,自然是要派最高級別的官員接待了。而這跑馬場的頭兒,正是眼前這位。

    太仆寺侍丞雖說和樸傑同為六品官職,但如今樸傑是跟著長樂公主來的,自然也就沾了幾分光。同級官員卻對樸傑自稱下官,讓樸傑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大人您看,這匹白馬名為龍子,奔跑如飛,俊逸不凡,正適合大人這樣的風流人物。”

    樸傑搖了搖頭。

    太仆寺侍丞又繼續介紹道:“那這匹玉獅子如何?它可比龍子更了不得,不過就是性子烈了些。但憑大人的本事,要駕馭它也是手到擒來。”

    樸傑還是搖了搖頭。

    那太仆寺侍丞就納悶了。他見樸傑氣度姿容不凡,和長樂公主的關係又不一般,應該是個人物,這才讓對方挑最好的兩匹馬。誰知對方居然還是瞧不上眼。

    項青念指著遠處的一匹馬,笑道:“你便給他挑那一匹吧。”

    太仆寺侍丞卻有些錯愕了。那匹黃馬是專門為初學騎術的人準備的,怎麽公主給這位公子選它?

    在大夏朝,騎馬可是幾乎所有貴族子弟都會的技能。就像在前世,那些有錢的小開要是不會開車,絕對是一件稀罕事兒。

    樸傑卻不理驚訝萬分的對方,點點頭道:“嗯,就這匹。”

    先學會了開桑塔納,以後再去開大奔。樸傑可沒考慮什麽麵子問題。

    項青念選的則是那匹龍子。二人牽著馬來到跑馬場上。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無雙,倒還算般配。不過就是後麵的兩匹馬有些不和諧。

    要學會騎馬,不但要身手敏捷,還得學會和馬匹溝通。好在樸傑這兩樣都還不錯,不一會兒就騎得有模有樣了。

    項青念卻沒有上馬,而是在一邊悉心指點,將自己騎馬的心得體會告訴對方。

    樸傑使喚著胯下坐騎,興致正濃,卻聽到點點馬蹄聲響起,跑過來兩騎。

    為首的兩個男子騎術比樸傑精湛,馬匹比樸傑的高大,還好,樣貌至少有一人不比樸傑強,這才讓他心裏稍微平衡了一下。

    這二人正是伍武和丁一白。

    他們下得馬來,走到項青念麵前,躬身一禮道:“臣伍武(丁一白),參見長樂公主殿下。”

    項青念玉臂虛抬:“不必多禮,這兒又不是在皇宮。”

    樸傑騎在馬上有些納悶,難道這二人想要泡公主?

    其實二人倒沒樸傑想的那個心思。長樂公主風華絕代,舉止得體,待人又好,本因該是全長安城所有青年男子的女神才對。不過自從那件事兒以後,長樂公主卻成了一株可看不可摘的帶刺玫瑰。

    今日他們卻見長樂公主破天荒的和一位青年男子來馬場騎馬,而且看二人的關係還有些不一般,八卦好奇心頓時上來,想要打聽打聽這位男子的身份。

    丁一白打量了樸傑一眼,問道:“在下丁一白,敢問這位公子貴姓?”

    樸傑從馬上下來,拱拱手道:“免貴姓樸,單名一個傑字。”

    “原來是樸公子,失敬,失敬。”

    三人一番客套,這就算認識了。又聊了一會兒,樸傑才知道,那尖嘴猴腮的丁一白乃是玉貴妃的侄子,也算得上是拐彎抹角的皇親國戚。而那位帥哥伍武,卻是參知政事的兒子,標準的高官子弟。

    “我說剛才聽這名字這麽耳熟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樸樓主。”伍武說道。

    樸傑謙虛道:“哪裏哪裏,在下怎麽能和伍公子這樣的名門子弟相比呢?”

    伍武一擺手道:“不過是借了父輩的名聲罷了,在下怎能和樸公子這樣有真才實學的人比呢。”

    項青念看著二人假惺惺的客套,心中有些好笑。

    這時又慢悠悠的來了兩匹馬,卻是兩位漂亮小姐。其中一位身材高挑,英氣十足的女子指著丁一白和伍武道:“你們兩個拋下我和璩雨妹妹,卻偷偷摸摸跑來這裏,是什麽意思?”

    她卻突然發現,原來長樂公主也在這裏,調皮的一吐小香舌,下馬跑到對方身前,嬌聲道:“青念姐姐,好久不見了。婉兒可是想你得緊。”

    另外一匹馬上的女子也下了馬來。這個被稱作璩雨妹妹的女孩長著一張娃娃臉,文文靜靜的,和那風風火火的婉兒正好一靜一動,相彰得益。

    三個女人又跑到一旁敘話去了。這邊三個男人也聊得熱絡。

    “不知二位是從哪裏得知在下這點虛名的?”樸傑問道。

    伍武笑道:“前幾日,家父去鄭大學士府上拜訪的時候,見到大學士正在看一本書。家父也是個書迷,不論是經史子集,還是其他的雜書,都有所涉獵。他將那本書借來一觀,頓時驚為天人。”

    那書自然就是樸傑剽竊羅貫中大大的所著的《三國演義》了。而且樸傑在書裏所使用的那些標點符號,也讓伍武的父親大感興趣。又去追問這書的作者是誰,才得知了樸傑的大名。

    後來死皮賴臉從鄭大學士那裏借回來看,伍武也就從父親那裏知道了。

    就在這時,卻聽見跑馬場上鑼鼓陣陣,熱鬧非凡。

    那婉兒一扯丁一白的袖子,急忙道:“快點快點,那春日賽馬可就要開始了,咱們是第三組哩。”

    “春日馬賽?”樸傑不解道,“敢問丁公子,這馬賽是什麽來路?”

    其實說白了,這春日馬賽就是為京城的公子哥大小姐們提供的變相相親會。每年初春舉行。每隊一男一女,用的是接力賽的形式,勝者能得到一枚花球,其中的暗喻麽,自然就不用細說了。

    那些懷春的少女,饑渴的少男,每年對這項比賽可都是趨之若鶩的,好像贏得了那花球,就真能百年好合,廝守一生似的。

    樸傑聽明白了,不由得對項青念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項青念連忙慌慌張張解釋道:“你,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可不是特意挑選今日來教你的。”

    “我沒說什麽呀,公主殿下。”樸傑聳聳肩膀。

    項青念知道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說話。

    看戲的四人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分明傳遞著這樣的信息:有門道。

    婉兒推了推丁一白,對方會意,走出來躬身一禮道:“殿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您和樸公子正好組成一組,不如也來參加吧。”

    那兩個女孩兒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急忙扯著長樂公主的袖子道:“是啊是啊,姐姐一起來吧。姐姐可是好久沒來了,好好露一手,教訓教訓這幫臭男人。”

    項青念本就性子溫和,沒多少公主脾氣,再加上確實很久沒騎馬了,心裏有些動心,便半推半就得答應了。

    長樂公主要參加的消息,就像長了八對翅膀似的,不一會兒就傳遍全場。不過受到關注最多的,並不是身份高貴的長樂公主,而是樸傑,這個在長安貴族圈子裏名不見經傳的家夥。長樂公主攜男伴來了,這可是大型新聞。

    樸傑倒是大方,用最燦爛的微笑,來回應四處投來的探尋與好奇的目光。在大庭廣眾下說書說多了,樸傑也不怯場。不過長樂公主卻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場麵。

    這春日馬賽可不是競技運動,自然沒有什麽公平競賽的規則,公主的身份最大,自然就直接晉級決賽。

    這賽道分為兩段,前一段平緩,乃是為女子們準備的,後一段是由以前的騎兵訓練場改造的,溝壑土坑柵欄樣樣俱全,難度頗高,等待著腎上腺激素分泌旺盛的男子們去征服。

    不過樸傑和他胯下的黃馬卻和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站在了起跑線上。

    沒辦法,憑借他如今的騎術,也隻能和姑娘們混混了。

    一聲鑼響,馬賽開始。雖說樸傑的剛學騎馬沒多久,但好在身體素質擺在那兒,天賦也不錯,比這些姑娘們還是要好上許多。不過無奈胯下坐騎太寒磣,還是落在了最後。

    一般來說,來跑馬場的都是自帶馬匹,隻有樸傑這樣的新手才用馬場提供的馬。這下差距就顯現出來了。沒奈何,就算你是舒馬赫,開奧拓也追不過開保時捷的初學者。

    項青念起步時,已經落下了前麵眾人三個身位。不過皇家血液中的那份驕傲,讓她不允許失敗。似乎和跨下的馬兒和為了一體,飛馳如電。

    樸傑早早的來到了終點。那顆花球就懸掛在高高的竹竿上,似乎誘惑著餓狼一般的眾公子。

    “殿下加油啊,小生看好你喲~”樸傑躲在人群中,尖著嗓子喊道。馬蹄陣陣,春風輕拂,樸傑好久沒有這麽輕鬆了,也就開了個小玩笑。

    旁邊一群公子們平日都是架鷹遛狗的主,最喜歡湊熱鬧的,頓時也紛紛聒嘈起來:“殿下加油!”

    這死淫賊,真是花頭多。那些喝彩之聲順風入耳,讓項青念臉上一紅,又一夾馬肚,胯下龍子跑得更歡了。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從遇到樸傑以後,似乎心情開朗了許多。

    項青念一馬當先,眼看就要到達終點。馬場外卻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場上的馬匹紛紛受驚,項青念的坐騎龍子也是一個急停,長樂公主猝不及防之下,被巨大的慣性甩出馬背。

    “小心!”

    樸傑也算反應迅速,旁邊的眾人還在神色大變,高呼小心時,他已經飛身躍出,幾步就衝到馬前。

    項青念隻覺得身子被一股巨力拋出,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一陣天旋地轉,讓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不過她等來的並不是堅硬的地麵,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樸傑今日為了顯擺,特意學那些俠客換上了一套白衣。如今半空之中,姿勢優美,騰挪間衣袂飄飄,端的是豐神俊雅,氣度不凡。懷裏還抱著個大美人,直讓旁邊圍觀的公子們羨慕不已,讓那些英雄情節嚴重的小姐們臉泛桃花。

    “好俊的身手!”大夥兒讚道。

    樸傑瀟瀟灑灑的落了地,還有閑暇對周圍笑著致意:“過獎,過獎。”

    項青念終於回過神來,見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摟在那死淫賊的懷裏,頓時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扭了扭身子,小聲道:“還,還不快放我下來。”

    樸傑也不是個不知進退的主兒,知道這時候可不能去耍什麽流氓手段,連忙把懷中女孩兒放下,躬身道:“臣鴻臚寺右侍丞樸傑,救駕來遲,請殿下恕罪。”

    項青念見對方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心中感激,卻不敢過分表現出來:“樸卿家勇救本宮,不但無過,還有大功。”

    這英雄救美的戲碼演完了,太仆寺的官員才滿頭大汗的跑來請罪。好在沒出什麽大事兒,不然他可就烏紗難保了。

    不過今日馬場上的事兒,卻很快在長安城流傳開來。

    “哦,棋叔,還有這等事兒?”大夏天子一挑眉毛,饒有興味的問道。

    “老奴也是從老四那裏得知的。應該是真的。再說了,如今大半個長安可都傳遍了‘白龍馬失蹄大驚,樸樓主勇救公主’的段子。”棋叔恭敬道。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這樸傑,還真是出人意料。如果他們二人真有意,我倒是很支持的。也許隻有樸傑這樣的,才能讓皇妹幸福。”

    這是有一個小黃門來報:“皇上,蒙古的使臣隊伍已經進城了。”

    “終於來了。”皇帝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