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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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朝堂上
在達魯八這樣的巨漢麵前,小宮女就和一隻小鵪鶉沒什麽兩樣,還得站上一張椅子,才能像剛才樸傑那樣用手指頂住對方的額頭。
她小臉通紅,似乎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了那可愛的指頭上。
樸傑用眼光詢問了一下對方,見小宮女點了點頭,就對恩和森道:“好了,可以開始了。”
恩和森又對達魯八嘰哩咕嚕說了幾句。樸傑雖說具體意思聽不明白,但聽語氣卻已經沒了剛才的自信與狂妄。
使勁,再使勁。達魯八鼓漲的肌肉,都快把外衣撐破了,但他卻像著了魔似的,怎麽也站不起來。
達魯八抬起眼皮,看著頭上那嫩蔥似的玉指,怎麽也想不通,它為何會重如泰山。但蒙古勇士的榮耀不允許他再次放棄。
喉嚨裏發出了粗魯而低沉的嘶鳴,達魯八已經用盡了全力。他覺得,此時自己要比和族中的勇士打上十場架還要累。
“皇上,這位樸大人難道會什麽仙法不成?”母儀天下的皇後如今也按奈不住,吃驚道。
皇帝笑了笑,神神秘秘道:“這家夥會不會仙法不知道,不過這妖法,那是一定會的。”
“皇上就會糊弄臣妾,”皇後掩嘴輕笑,“宴會過後您可是一定要差人去問問樸大人,他到底用了什麽法子,也讓臣妾長長見識。”
皇帝湊到皇後耳邊道:“那是。朕怎麽會讓皇後失望呢?”
大夏國的第一夫婦在上麵悄悄打情罵俏,大夏國的文武百官則在下麵全神關注著場中的爭鬥。
祖傳神功?年少奇遇?武將們看樸傑的眼神有些古怪和敬畏。軍中第一猛將墨將軍都解決不了的家夥,居然被這位書生一根手指給擺平了。
但是好像又不對。看現在蒙古巨漢如今也是一副被吃得死死的樣子,難道那小宮女也身懷絕技?不過不管怎樣,樸傑為大夏揚威卻是事實,讓他們大長誌氣。
鄭凡明和沈軒麵麵相覷。雖說兩位大學士見多識廣,但對樸傑到底使得什麽手段,卻還是沒看出一點端疑。
整個長樂殿中,除了達魯八粗重的呼吸,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一個纖纖弱弱的小宮女,一個黑塔一般的彪型巨漢,正在樸傑精心設計的局中鬥得旗鼓相當。
不過力有竭時。勝負的天平已經慢慢開始朝小宮女那邊傾斜。
恩和森見達魯八氣勢越來越弱,不由得大急:“恩和森,你快給我站起來,快!”
樸傑冷笑一聲。你喊吧。不過就算喊破喉嚨,也是沒有用的。任你在高再壯,這人體的力學原理,卻也得遵守。除非你不是人。
又僵持了片刻。筋疲力盡的達魯八終於放棄。
恩和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
大夏群臣歡呼出聲。就是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後,也雀躍不已。
小宮女似乎也耗盡了所有的力氣,高度緊繃的弦突然鬆開,讓她有些頭暈目眩,身子一軟,就跌下凳子。
樸傑伸手一覽,將她接住:“姑娘小心。”
小宮女有些手足無措,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勇鬥蒙古巨漢的英雄,連忙從樸傑懷裏爬起,頭也不回的跑了。
皇後淡淡笑道:“沒想到這位樸大人還挺憐香惜玉的。”
“這家夥,花花腸子多得很。恐怕沒幾個小姑娘能逃得過他的手心。”
“哦,此話怎講?臣妾看這位樸大人倒是不錯,生得一表人才。”
皇帝笑著不說話。他可不敢把自己和樸傑喝酒逛窯子的事兒說給皇後聽。雖說權傾天下,但這懼內的性格,和天下男人也是別無二致。
樸傑很是享受了一番眾臣的歡呼,見恩和森傻愣愣的杵在那裏,又似笑非笑道:“恩和森大使,您是不是該有點什麽表示呢?”
今晚宴會上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那樸傑靠一根手指,就能讓族中第一勇士站不起身子,已經不可思議了。換了一個小宮女上來,居然也能讓達魯八起不了身。莫非這樸傑真的和族中的那些薩滿一樣,會什麽法術?不,那些薩滿的法術,又怎能和對方的手段相比?
他越想越心驚,聽到樸傑叫他,抬眼看去,那表情中似乎蘊含著什麽古怪,腦子裏頓時冒出了許多族中薩滿詛咒人的手段,背後冷汗刷的就下來了。
恩和森連忙匍匐在地,大呼道:“大夏皇帝陛下在上,使臣口出狂言,妄自尊大。使臣罪過,大夏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心下得意非常,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淡淡道:“使者平身吧。”
那達魯八卻突然跪倒在地,對著樸傑嘰哩咕嚕說了一大通,卻是讓對方嚇了一跳。
樸傑麵帶疑惑道:“恩和森大使,這位,是在說什麽呀?”
恩和森現在對這神神秘秘的樸大人可是頗有忌憚,連忙道:“達魯八說,他如今才知道,比雀鳥飛得更高的是雄鷹,比豺狼更強大的是猛虎。他以往戰勝了不知多少好漢,今日遇到了大人,卻是徹底服氣。”
樸傑連忙謙虛兩句,將達魯八攙扶起來。
今日的宴會讓皇帝龍顏大悅,自然是免不了大肆封賞的。樸傑雖說沒有再升官,但絲綢金銀卻也得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食邑多了兩百戶。對於一位從六品官員來說,可以算是恩寵至極了。
“達紳,留步,留步。”宴畢,樸傑酒氣熏天回到鄭府,卻發現鄭凡明早就等著他了。
樸傑打了個酒嗝,帶著醉意道:“鄭大人,有何貴幹呀?時候不早了,快洗洗上床抱老婆去吧。”
“你這廝,出了風頭也別喝得這麽多呀,滿嘴胡話。”鄭凡明笑罵道。
樸傑靠在牆上,借著晚風,稍微驅散了幾絲酒意:“老鄭呀,有話就快說吧,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鄭凡明問道:“達紳,今日在宴會上,你到底是使了什麽法子?居然能用一根手指頭就讓那巨漢站不起來。能說說嗎?”
樸傑嘿嘿一笑,賣個關子:“這是本道長新學會的法術,要是說了可就泄露天機了。”
“少給我來這套。你糊弄糊弄蒙古蠻子還行,可騙不了我。”
樸傑心中得意萬分。號稱當朝第一飽學之士的鄭大學士來求他,這感覺真真是,爽啊。
“老鄭,這其中的道理,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這其中的奧妙,卻要從人體力學說起。人要站立,這重心點需落在雙腳上,支撐起身體。這靠的就是身體前傾時的動作,或者腳往後縮,把施力點放在前麵,才能站起來。
而額頭被手指頂住以後,身體不能前傾,重心都在屁股上,才不管你什麽蒙古第一勇士,照樣使不出力氣站起來。
這還是樸傑從前世的一部著名動畫片裏學來的。那位總是割雞割雞的小和尚,可是教過樸傑不少知識。
鄭凡明聽完了還不相信,又拉著樸傑去試了幾次,這才徹底信服:“達紳哪,依我看,這天下第一飽學之士的名頭,該讓給你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知識,我可是聞所未聞。”
樸傑笑道:“各有所長,各有所長。”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樸傑卻覺得腦袋有些疼,這便是醉酒的結果。他甩了甩腦袋,打起精神起床。今日的早朝就要商議這和親之事了。
換上朝服,乘著霧靄由朱雀門進入皇城,再通過幾道宮門,來到金鑾殿前。
早朝皇帝還沒來的這段時間,便是朝中大臣們交流八卦,聯絡感情的時候。樸傑沒有轎子,是走路上朝,到了地兒以後發現自己已經是最後到的幾位。
群臣們看到樸傑,刷啦一下子全圍了過來,就像那爭搶餌食的魚群。
“樸大人,您昨兒可真真是為咱們大夏爭光啊。”這是比較正常的讚揚。
“樸大人,聽說您還未曾娶妻。在下家中正由一女,年方二八,花容月貌,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您看什麽時候去寒舍坐坐?”這是比較有遠見的,已經準備招婿了。
“樸大人,我家最近晚上好像有些不幹淨的東西,您能不能抽空去看看?”這是真以為樸傑會仙術,要請去捉鬼的。
樸傑不得不打著哈哈應付。好在鄭凡明很快就來為他解圍了:“達紳,快過來,給你介紹一位大人。”
樸傑好不容易分開人群,卻見鄭凡明旁邊站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將軍。他龍行虎步走到樸傑跟前,使勁拍了拍樸傑肩膀:“哈哈,小夥子不錯。雖說是個書生,但看你這樣子,應該有兩下子吧。”
對方手上的勁道賊大,讓樸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鄭凡明含笑道:“這位可是我大夏的中流砥柱,上柱國將軍墨陽大人。”
樸傑活動活動被拍得酸麻不堪的肩膀,連忙見禮道:“晚輩見過墨將軍。”
墨陽擺了擺手:“不用這麽客氣。昨天我家那沒用的小子被蒙古蠻子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還躺在家裏呢。要不是你,我們一幫子武將的臉可沒地方擱了。”
樸傑連忙謙虛一番。
這時傳來太監的尖聲喊叫:“皇上駕到。”
眾臣連忙各自歸位,手舉朝闕站好。文官首位的,自然是鄭凡明鄭大學士了。站在他身邊的,卻是智王項平鑫。
自從三王叛亂過後,仁,義,禮,智,信五位王爺如今就剩下智王和禮王二人。兩人雖然地位崇高,但由於有前車之鑒,都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很受皇帝忌憚,頗為敏感。
所以兩人一貫也是夾著尾巴做人,躲在王府裏養花種草,深居簡出。這朝會也是隔三岔五的才參加一次。
樸傑打量了一下這位胖乎乎的智王,又朝對麵的武將位置看去。
站在武將首位的,就是樸傑剛剛認識的那位上柱國將軍墨陽。還有一位,也讓樸傑多看了幾眼。那就是上次在酒樓上見到過,凱旋而歸的女將。這位女將軍也姓墨,不知何那墨老將軍是何關係。
皇帝今日的精神不錯。他坐在龍椅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便有官員們遞上各自的折子。議了一會兒事,皇帝突然將手中的奏折放下道:“眾卿家,前幾日這蒙古使團抵京,這和親的事兒便要提上日程了。這遣婚使的差事,諸位以為何人可當得?”
當下就有人站了出來:“臣以為,鴻臚寺右侍丞樸傑,可當得此任。”
說話的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鴻臚寺卿朱德陽。
有人挑了頭,自然就有人跟上。鄭凡明也站了出來,一舉朝闕道:“臣附議。樸傑素有才名,又在鴻臚寺當差,對這外交之事十分熟悉,且口才出眾,為人機靈。可謂是上上之選。”
樸傑乃是這位鄭大學士舉薦入朝為官的,這朝廷上下都知道。要是由他先提出來,自然就免不了一些猜疑。如今由公認的老好人朱德陽提出,自己再表示同意,就要好得多。
不過樸傑卻有些不爽了。要是自己真的當上了這遣婚使,那才真真是憋屈。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可就是要阻止這次和親,難道如今卻要親手將老婆送去嫁給別人?
皇帝點了點頭:“嗯,此話有理。”
此時卻有位禦史台言官出列了:“陛下,臣以為不妥。樸傑雖說素有才名。但為人卻放蕩不知禮。初來京中,便惹下許多是非。臣聽聞其在勾欄瓦肆之中,作了許多淫詞浪段,流傳於市井之間。遣婚使之職,事關重大,乃是國之臉麵,須得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來擔任。”
這些禦使台言官就是如此,誰都看不慣,遇到什麽事兒都要唱唱反調,好像隻有如此,才能顯示出自己的清高名聲似的。
樸傑暗自好笑。自己的那些葷段子,可都是和皇帝在一起的時候說的。這位言官這番話,可是連大夏天子也罵進去了。
果然,皇帝聽了那言官的話就笑道:“年少風流嘛,雖說是有些不妥,不過無傷大雅。”
此時上柱國將軍墨陽也從武將列中站出來道:“皇上,樸大人昨晚妙懲蠻夷,揚我大夏天威,功勞不可謂不大。臣以為,讓樸大人擔任此次的遣婚使,絕對是上上之選。”
“陛下,臣言子明以為,此事萬萬不可。”狀元郎言子明此時也出來湊熱鬧,“臣也曾經和樸大人共事過一段時間。樸大人的才學臣是極為佩服的,論吟詩作對,天下恐怕沒幾人能比得上樸大人。不過臣以為這遣婚使一職,卻是難以獨當一麵。”
禮部尚書言瑞林看著自家兒子,暗罵了兩句。今日也不知怎麽的,素來沉穩的兒子居然也來趟這渾水。上次議事過後,他就知道,皇帝對那樸傑的態度可不一般,正是恩寵。再加上昨日又立了大功。說不定今日的事情就是皇上授意朱德陽等人說的。
待言子明退回來以後,他狠瞪了自家兒子兩眼,示意其不要再說話。
朝堂上亂成一鍋粥。
為了遣婚使這件事,鄭凡明一係和其它反對的派別你一言我一句,來來往往互相攻訐。更有甚者,說到激動之處就要拿出朝闕來互相肉搏,真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樸傑冷眼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
當了遣婚使又如何?不當遣婚使又如何?青思還不是一樣要遠嫁蒙古。他一直努力奮鬥的目標,如今越來越遠。而自己在這朝堂之上,卻成為了幾派互相攻擊的武器,讓他實在是不爽,
嘿,政治。樸傑笑了笑。
臣子們在下麵鬧麻麻的一大片,讓坐在上麵的皇帝實在是有些頭疼。他心中一怒,拍著龍椅嗬斥道:“混帳!你們以為這兒菜市場呢,還當這是朝堂麽!”
大臣們頓時噤若寒蟬,一個個焉茄子似的縮回去了。
皇帝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這才平複下來。他看了看老神在在杵在那兒,一直沒有說話的平章政事寇澤淮,開口問道:“寇老卿家,你以為此事如何,同意哪一方的觀點呀?”
寇澤淮理了理胡子,上前兩步道:“啟稟皇上。臣以為,雙方皆有道理。臣都同意。”
“寇澤淮!朕可不是讓你來和稀泥的。”
寇澤淮一舉朝闕:“陛下息怒。樸傑年紀輕輕,但腹中錦繡,才華出眾,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大夏棟梁。若派其出任遣婚使,也未嚐不可。”
皇帝眉毛輕輕一抬:“哦,這麽說寇卿家是同意了?”
寇澤淮繼續道:“人不風流枉少年。雖然市井傳聞中樸大人是有些風流不羈,不過都無傷大雅。但樸大人畢竟年輕,缺乏曆練,而且官職尚小,擔任遣婚使卻也不妥。不若挑選一位辦事穩重的大臣為正使……”
“那你以為,何人可作正使?”
“鴻臚寺卿朱德陽。”
寇澤淮這主意倒是好,兩方雖都不是最滿意,卻也能接受這個安排。不愧是人老成精。
皇帝見無人再說話,就道:“好了,此事就這麽定下了,退朝。”
“陛下,臣有話要說。”皇帝剛剛說完,這件事兒的主角,樸傑卻站出來發話了。
“這家夥冒出來幹嘛?”皇帝一臉疑惑,不知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樸卿家有何事呀?說與朕聽聽。”
樸傑抖了抖袖子,高呼道:“臣老朽,臣請辭官回鄉靜養,請陛下恩準。”
朝堂上眾臣頓時嘩然。這是唱的哪一出呀?這麽年紀輕輕的就要告老還鄉?那咱們不全都是從土裏剛爬起來的?
還有幾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已經把眼光飄到三朝元老寇澤淮身上去了。
皇帝莫名其妙的盯了樸傑一眼,說道:“樸傑,你這是在跟朕說笑話呢?”
“臣不敢。”樸傑一臉惶恐,“自臣入京任職以來,每日殫精竭慮,希望為陛下分憂解難,興我大夏。無奈操勞過度,落下了病根,卻是在不適合為陛下效力了。”
“胡鬧,就算有什麽病,朕讓太醫給你看就是。”
“臣這是心病,縱使華佗再世,也無法可醫。”
眾大臣們聽得莫名其妙。樸傑年紀輕輕,就深得皇上恩寵,又兼立下大功,正是春風得意,該一展抱負之時,怎麽聽他話裏有話啊?
唯有知道內幕的鄭凡明不住的朝樸傑使眼色。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位居然最後來了這一出,大出意料。如今隻希望他別意氣用事,幹出什麽傻事來。
真要讓自己當了遣婚使,那這事兒可就沒辦法收拾了。為今之計隻有先撂擔子走人,然後偷偷摸摸將公主搶走了。而朝堂上一幹大臣全拿他當槍使,走之前自然要好好惡心他們一番。
樸傑也知道自己的方法實在是有些不妥。但事到如今,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出此下策。
他純粹是被逼急了,才如此衝動。
“心病?你能有什麽心病。前幾日我看你還好好的,能吃能睡。有什麽以後再說,就這樣了,退朝!”皇帝卻不理會樸傑,甩甩袖子,擱下一句話就徑自走了。
有的幸災樂禍,有的莫名其妙,有的深感惋惜,文武百官們用各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樸傑,也陸續散去。
樸傑一個人直愣愣的站在那兒,鬱悶不已。居然被皇帝無視了。
待一個小太監來招呼他,樸傑這才回過神來。
管他皇帝答不答應,腿在自己身上。
樸傑剛走出承天門,卻看見鄭凡明站在那兒。
“達紳,你等一等。”
“哎呀,鄭大人,在下還要回去收拾行李呢,見諒,見諒。”
鄭凡明攔在樸傑身前,苦笑道:“達紳,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但也不能如此衝動呀。”
樸傑道:“鄭大人,那我該如何是好?學習你以天下大局為重,把自己老婆巴巴的讓出去?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鄭凡明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難道你就這麽無動於衷?國家大事真的比不上兒女情長?”
“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那我又有什麽本事去保衛國家呢?”
鄭凡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達紳呀,你這脾氣還真是……走,跟我去見皇上。”
“見皇上,為什麽?”樸傑莫名其妙。剛剛不是見過了麽。
“少廢話,快跟我去就是。這事兒要是再不告訴你,恐怕就翻天了。”
樸傑帶著一肚子疑問和鄭凡明又來到宮裏。
剛一見麵,皇帝便笑道:“你小子,可真會折騰的。告訴你一個消息,蒙古大汗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