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無奈的旅程第二十二章隔閡

    告別了四部隻剩下軀幹的ms，我和基拉還有穆三個人回到了大天使號。懷著複雜的心情，我打開駕駛艙後一言不發的衝了出去，直奔倉庫門口。

    剛一開門，就看見瑪琉和巴基露露少尉兩人表情嚴肅的望著我，巴基露露少尉的眼中還帶著一絲憤恨的火花。

    “勞駕讓一下，我很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我試圖繞過她們，巴基露露少尉卻先我一步堵住了門口。我向另一邊看去，瑪琉正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緊盯著我：“雷瑟，關於你今天的做法，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嗎？”我別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我駕駛ms幫助你們戰鬥是為了保護我的朋友。殺人，不是我的責任。”

    仿佛要逃避什麽似的，我沒有再作出什麽辯解，從兩人之間的空隙處穿過，在我離開一段距離後，超出常人的聽覺捕捉到了兩人低聲的交談。

    “艦長，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雷瑟·羅格這個人十分可疑，根據他以往的表現來看，他絕對不是什麽一般的平民百姓。我們要不要把他監禁起來。”

    “這個……”瑪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否定她的提案：“我想他應該沒什麽惡意。從他進入大天使號以來，並沒有什麽可疑的舉動，也許他今天真的隻是不想殺人吧。”

    “艦長，大天使號現在正處於非常危機的時刻，我們必須消除一切可能造成危險的因素啊。”巴基露露少尉急切的說到。

    “不如這樣吧，反正進入阿魯泰密斯要塞後那些平民就該離開大天使號了，在這段時間內，你叫人注意他一下就好了。”瑪硫下了決定。

    對於瑪硫的決定，我並沒有感到什麽意外，換了我在這種情況下也會選擇這樣的做法，但是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些失落的感覺。來到大天使號的幾天裏，我跟艦上的每一個人的相處的不錯，設身處地為大家著想的艦長瑪硫·拉米亞斯；有些不正經但卻充滿男子氣概的上尉穆·拉·弗拉格；將艦上的年輕人都視為子女般的親切的整備班長科傑羅大叔；甚至是不近人情的冷酷軍人巴基露露少尉，盡管她不時對我提出這樣那樣的意見，但在公事上卻將整個大天使號的軍務處理的井井有條，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受到或多或少的方便。長期處於這樣溫馨的環境中，我仿佛有種迷失般的溫暖感覺，如同家庭一樣的大天使號讓我不禁想起了五年的軍營生活，在和卡特他們相處的日子裏，那種毫無機心，真摯熱情的生活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虛假的幸福讓我深深地為此沉醉著，漸漸的深陷在其中……

    直到今天，我才再次清醒過來，回想起這幾日的生活，頗有股黃粱一夢般的感覺。一切都該結束了，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一個plant的軍人，我和大天使號的人們畢竟是兩個陣營的人，早晚會有刀槍相見的一天。

    帶著一股解脫般的思緒，我離開了沉思許久的舷窗，走進餐廳去安慰一下有些饑餓的肚腹。這時並不是用餐的時間，餐廳裏隻有寥寥數人在沉悶的交談著。因為未知的前途，他們臉上寫滿了憂慮和不安，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處於一種莫名的煩躁之中。多爾和米麗等人還是聚在角落裏的那張桌子跟前，看見我後立刻招呼我過去。幾個人除了芙蕾以外都穿著軍裝，看起來多少掩去了一些屬於學生的稚嫩。

    我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不錯嗎，看起來有些軍人的架勢了。”

    “哪裏哪裏。”多爾一邊說著謙虛的話，一邊將胸脯挺的更高努力裝出一幅威武軍人的形象，隻可惜他那沒有幾兩肉的精瘦身軀怎麽看都像是在沐猴而冠。

    “笨蛋，別在那顯擺了，連軍銜都沒有。”米麗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最後憧憬的道：“要說軍服，還是紮夫特的好看，尤其是他們那種女式紅衣級軍服，真是太漂亮了。”

    多爾拚命揉著被掐疼的地方，對著眼中泛起星星的米麗翻了個白眼。

    塞從櫥櫃裏端出一份食物給我：“快吃吧，雷瑟，你也應該很餓了才對。剛才基拉已經吃過了。”

    “謝謝。”我接過盤子，突然發現倚著塞的芙蕾以一種憤恨的眼光看著我，再四周掃視了一眼，幾個人的眼光都有些怪怪地。

    “有什麽問題，你們就直接提出來好了。”我暗暗歎了一口氣，將餐盤放在桌上。

    多爾和米麗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臉，一語不發，卡茲不時偷偷看我一眼，也是低頭悶坐著。塞看了看芙蕾，斟酌了一下，向我問道：“厄……雷瑟。聽說你今天……放走了敵軍的四架ms，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平靜的道。

    “為什麽呢，你明知道放走了他們，下次他們還會來攻擊大天使號。”聽到我承認，塞目光如劍的向我質問著。

    “沒什麽，我隻是不想殺人罷了。”暗歎一聲，我給出了一個無力的答案。

    “你騙人。”本來緊挨著塞的芙蕾跳出來指著我大聲喊到：“調整者都是一夥的。你們這些肆意改變人類基因、違反自然規律的怪物，你們，你們都是……”

    “好了，芙蕾。”塞也沒想到芙蕾會這樣激動，一把將她抱在懷裏。這時突然出現一聲輕響，隻見一個瓶子從門口緩緩地滾了過來。

    “基拉，你……”米麗驚訝的盯著門口，有些尷尬的道。

    門口處的基拉基拉顯得異常失落，呆呆地望著在塞的懷中掙紮的芙蕾，一隻手還維持著拿東西的姿勢。

    “基拉，你……你都聽到了”米麗有些不安的看著他。

    “我隻是來拿些水的。”基拉黯然的從身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杯水，有些蕭瑟的轉身離去。

    塞拉住芙蕾，嚴厲的喝到：“芙蕾，你剛才實在是太過分了，馬上向雷瑟和基拉道歉。”

    “我有說錯嗎？”芙蕾倔強的說到：“調整者本來不就是那樣的嗎，我說的有什麽不對？”

    “你……”塞愧疚的望著基拉離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啪”的一聲脆響。

    芙蕾捂著紅腫的臉頰，難以置信的望著表情冷淡的站在她麵前的米麗。

    “你在幹什麽？米麗雅莉亞。”塞吃驚的喊到，剛才米麗的出手太快了，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芙蕾已經挨了一巴掌。

    “你別太過分了，芙蕾。”米麗臉上的表情好像萬年不化的雪山，平時她生氣的時候都是很鮮明的表現出憤怒的樣子，我從沒想到這個陽光的少女還會有這樣的一麵。

    “不管調整者是否違反了自然規律，這都不是基拉和雷瑟兩人可以決定的。就算是這樣，你也沒有資格說出剛才那番話。從赫利奧波利斯開始就一個人躲在安全的地方，躲藏在賭上生命為保護大家而戰的他們羽翼下的你－芙蕾·阿爾斯塔沒有資格說出那樣的話。”

    望著場中正義凜然的少女，我心中泛起一陣無法形容的感覺。

    米麗雅莉亞·哈烏，這個從半年前我就認識，一直顯得開朗活潑的少女，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而在我最失落的時候，她卻用自己的行動展現了一個品格高貴的女中豪傑的英姿。

    突然間我發現自己的心情好了許多，米麗的行動有種振奮人心的效果，有了這樣的朋友，我還有什麽好遺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