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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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界的男性修士數量遠遠高於女性修士,但這並不代表女修就處於弱勢地位。

    除了個別自甘墮落的女修之外,絕大多數女修都非常善於利用自身的優勢,盡可能多地為自己爭取資源。

    或許在有的“衛道士”眼中,女修這樣的做法便是不知羞恥,和魔道無異,但在寧卿的眼中,這根本就沒有什麽。若是做得好,他甚至還會有種讚上一聲“聰慧”。

    蕭瓊嵐從今日,就正式進入這個行列。

    雖然這位聰明女修給他帶來了無數麻煩,但寧卿仍然敬佩她的算無遺策。

    在最初得到《秘典》之時,寧卿就詢問過寧漸,那時候因為傳承靈識一句“沒有特殊體質”,寧漸給出的猜測是寧卿受到了“壓製”。

    寧卿的三魂七魄確實如寧漸那時候所想一般脆弱,隻是他預料的隨著境界提升會有好轉完全沒有實現,反而隨著修為精深越發讓寧卿身上的問題撲朔迷離起來。

    關於當初傳承靈識是否說了真話這一點,寧漸沒有懷疑過。就他所知,傳承靈識是為了傳承功法誕生,自然有天然限製對它進行約束。

    寧漸了解的常識是正確的沒錯,但他忽略了當時傳承靈識一心求死的態度,後來雖然被寧卿提醒了,卻轉而又信任了寧卿這個沒常識的家夥的判斷。

    寧卿的判斷是出自人之常情,已知條件是失憶的寧漸提供的,他能看出有問題不假,可這樣能言中多少真實原因?恐怕連一半都不到。

    傳承靈識當時的確是在算計寧卿,但不僅僅是為了讓自己解脫。或者說,它的首要目的是報複寧卿——這個被上任《秘典》傳人選中的繼承人——其次才是讓自己從痛苦之中解脫。

    寧卿不好說它到底遭遇了什麽,然而他從玉璃光給出的答案中,很輕易就能推測出那是比它自然寂滅重生還要痛苦萬分的事情。

    而且按照玉璃光的說法,兩千餘年間他們不知道阻止了多少任傳承者,這份痛苦應該是頻發而持久的。這或許是寧卿不能想象的殘忍,就算傳承靈識隻是個不能被稱之為生靈的存在,它還是會被這種痛苦刺激得滿心怨恨。

    一怨就是千餘年,傳承靈識或許隻有將這份怨憎發泄出來,才能感到半分安慰。它無法向已經死去的蕭瓊嵐討回公道,也就隻好把憤怒發泄在寧卿的身上。

    在這件事情裏,寧卿並不是全然無辜。

    寧卿在兩個問題之後,已然清楚了這一點,他有些感慨,卻並不至於因此去恨蕭瓊嵐和傳承靈識。或者更準確一點說,他有怨沒有恨。

    恨太累了,要恨他也是要留著力氣去恨那些罪魁禍首。

    再次看了眼寧漸,寧漸愣了愣,臉色越發難看,略緩了下才看向玉露燈,又問道:“《秘典》傳人體質可是不唯一?”

    玉璃光仿佛早料到寧卿會問這個問題,輕輕歎了口氣,眼中含著歉意:“玉漱也是別無他法,不得不出此下策。激發《秘典》體質有三,靈心太極之體、星羅四象之體、玄光伏羲之體。玉漱乃是玄光伏羲之體,新主則是靈心太極之體。”

    寧漸聽了,轉頭看了眼冷漠的寧卿,方再次問道:“三者可有順序?”

    玉璃光道:“自是有的,依次弱之。”

    果真是位算無遺策的女中豪傑!寧卿心中這陣子不由泛起冷笑,聽完答案就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都沒有出乎意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再無疑問,盤膝坐在破敗的屋地上,將主場交給了玉璃光。

    玉璃光見寧卿這樣,知道他心有芥蒂,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暗自歎息一聲,也便丟開手不管,認真執行起蕭瓊嵐留給她的任務。

    因為《秘典》這部功法的特殊性,玉璃光也是心有餘悸,說話的時候就格外鄭重:“《秘典》涉及三千大道,乃是最接近法則的存在之一。這意味著機會,也意味著驚險。”

    “險峰風景獨好,可若是目眩神迷間失了目標,就會粉身碎骨。”玉璃光的聲音相當低沉,聽起來竟不像是妙齡少女該有的,“還望主人早日找到己身之道,莫要被無數大道迷惑,否則終是害人害己。”

    不管前麵他們有什麽齷齪,玉璃光轉達的、關於蕭瓊嵐發自內心的忠告,寧卿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的。

    既然是對他有利的、有道理的建議,不管是出自何人之口,隻要不會給他帶來□□煩,他就不會不接受。他可不是那種迂腐的人。

    寧卿的做法絕對是最明智的,寧漸心知肚明,可他見到寧卿這樣聽玉璃光的話,他的心裏就是不舒服。但他到底還是把寧卿放在第一位,心裏的那點不舒服自然是馬上就被他壓下去,硬是在臉上做出一副無所謂的雲淡風輕來。

    但是隨著寧卿的境界提升,寧卿對契約的感覺越發敏銳,而錢的契約因為寧漸交付在先,倒是越發偏向他這邊。即使隻是一瞬間的不對,消失的也是飛快,寧卿卻也馬上就感覺到了。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寧漸,忽然有種感覺,他需要重新考慮一下自己和寧漸之間的關係了。

    不過這種事情不急於一時,隻讓寧漸去詢問玉璃光知不知道秋潭古城藏寶室的位置。

    寧漸被這命令打斷了思路,他的確是努力把新建的不快壓了下去,心裏卻還是惦記著玉璃光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同類,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她曾用那些東西吊著寧卿和他,更是因為玉璃光這種理所當然的教育寧卿的態度。

    雖說寧漸本人其實對寧卿的教導並不算多,甚至有的時候還是寧卿在教導他,可他仍然覺得這是屬於他的特權。

    如果玉璃光是前輩也就罷了,單論先來後到明明是他在先,現在玉璃光卻能搶走他的一部分任務,這怎麽會讓他愉快?

    再說了,玉璃光還有一個心機深沉的前主人,她們同為女性,誰知道這個新來的會不會也像是蕭瓊嵐一樣心思不正?

    要是她再有那樣的手段,寧卿把她留在身邊當然就是留下了一個禍害。

    寧漸覺得自己有無數理由不喜歡玉璃光,卻忽視了心中那一點別扭。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明明很多時候他已經開始強撩寧卿,卻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多少偏差,有的時候隻是覺得主人沒能出現自己預計中的反應讓他不那麽愉快罷了。

    寧卿也沒有完全意識到寧漸的改變,這才讓他們兩個之間仍然蒙著一層紗。

    被打斷了思路,寧漸下意識也不敢繼續想下去,隻好按照寧卿的要求去問玉璃光。

    關於這一點,被蕭瓊嵐囑咐過的玉璃光當然是知道的,所以不等寧漸問完,玉璃光幾乎是搶答道:“自是知道的,還請主人聽我細細道來。”

    原來蕭瓊嵐確實得到過曾經秋潭古城密室的位置,也留下了相應的信息,但是在玉璃光接手這期間的事物不久後,有人來到了秋潭古城,也不顧四周的危險,拚命尋找那幾間密室。

    當然對方並不知道密室的具體位置,隻是根據古城的規劃布置推測出城主府必然有密室,也是病急亂投醫之下才冒起了險。

    對方對這些上古之物知道的不少,對秋潭古城雖然十分陌生,可靠著他廣博的知識,硬是直接推測出了可能的地點,一個個找過去,還真讓他找到了一間小的。

    說到這裏,玉璃光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了下寧漸,在寧漸本來就不好的臉色中繼續道:“既然有一人能夠猜到地點,難保沒有後來者也是如此,故而城中收藏,我早就挪換了地方。”

    寧漸這才知道自己之前在城中養傷的時候,本來讓他以為是後到的玉璃光一直都在,還把他的行為全部看在了眼中,這時候拿出來嘲笑自己。

    要是沒有聯係到玉璃光,就算他帶著寧卿摸到了以前發現的密室,那去了之後麵對的也隻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根本不能可能從那裏拿到他之前想要的東西。

    換句話說,根本就是白跑一趟!

    這當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玉璃光本身是沒有嘲笑的意思的,隻是就事論事,也是一個提醒的意思,可寧漸看玉璃光不順眼,當然覺得玉璃光做什麽都是帶著不好的目的,越發地對玉璃光敵視了。

    連帶著,想起布置這些的人是蕭瓊嵐,本來對此沒什麽感覺的寧漸也對蕭瓊嵐的感官壞了起來。

    寧卿感覺到了寧漸的敵視,明知道這樣挺傷人卻並沒有製止。

    人都有親疏遠近,在寧卿的眼中,那自然是寧漸更為親近,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他不會放在心上,料想玉璃光也不會放在心上。

    玉璃光當然不放在心上,既不能也不敢,她不能忍受一丁點破壞蕭瓊嵐布置的行為,尤其當這行為出現在她身上的時候。為了蕭瓊嵐,她什麽都敢做,什麽都能忍。

    即使那個狠心的姑娘將自己一個留在了世界上,讓自己承受著生離死別的痛苦。玉璃光摸著胸口處蕭瓊嵐殘存的真靈,眼中閃爍著期望的光。她也會將一切堅持到最後,隻為了重新見麵的那個可能。

    就算是假的也好,她永遠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