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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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他們的智慧不可小覷。或許理論上他們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潛意識的趨利避害能力絕對不弱,在緊要關頭總是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比如這次秦澤突然發怒的事情。
他們其實不知道秦澤發怒有幾分真幾分假,但是本能促使他們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不但保證自己的安全,還給秦澤做事留下了不少餘地。
在處理了一批叛徒之餘,秦澤也成功地將一點小東西通過隱秘的渠道送了出去,保證安全性的同時也給寧卿帶來了許多幫助。
而收到自家師尊寄來的東西後,寧卿眸子裏就盛滿了笑意,雖然臉上的表情是帶了一點苦惱和無奈:“看來師尊是生氣了。”
寧漸也不與他鬧反對意見,隻縱容道:“師兄又清楚了。”
寧卿聳聳肩道:“咱們師尊又不是什麽死板的人,雖然說他對咱們兩個的確挺好,但這和演戲一旦都不衝突啊。”
寧漸沒有接話,其實在他的心裏,秦澤這個人與其說是不死板,不如說是相當狡詐。不過正是這種狡詐,倒讓寧漸有種很親切的感覺。處在這種社會,狡詐才是人之常態。
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寧漸突然有點為寧卿的性格發愁,但想到還有自己在,他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不知為何又生出一點樂淘淘的感覺,忍不住又愉悅起來。
寧卿無語地看著寧漸,完全弄不明白為什麽他說著話說著話思維就飛了,不過他也不是太想弄明白原因,總覺得有些話一旦說出口,現在情況就會全變了,下意識地就把腦袋又縮回了龜殼裏。
可能是寧卿的反應太輕微,寧漸還沉浸在自己的腦洞裏不可自拔,完全沒注意到寧卿這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做賊心虛的反應,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剛剛遇見了被捅開的曙光,轉眼間又沉入了黑暗之中。
這真是讓人在扼腕歎息之餘……也帶了幾分喜大普奔呢。
不過也恰恰是因為這份沒說破,避免了可能存在的尷尬,等到兩個人心情平靜,都回過神來之後,才能非常順暢地繼續交流。
秦澤基本上可以被判定為三分假七分真的怒火,在寧卿和寧漸這裏,根本就沒有被追究原因。他們不像宗門裏沒有根基的弟子那樣,小心翼翼地琢磨著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是為什麽發怒,直接忽略掉他們兩個不聽話的部分,把鍋扣在了那不知身在何處的叛徒身上。
“他這點小手段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就很容易被鎖定範圍。到時候也不需要多麻煩,隻需要用排除法簡單地推測一下,也就能知道大概是誰了。”寧卿一邊把玩著秦澤送來的令牌,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咱們師尊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寧漸其實不知道這有什麽好討論的,畢竟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但既然寧卿特意提出來了,那他自然也會專注地聽著。
寧卿很喜歡寧漸這樣的眼神,這讓他感覺到寧漸心裏隻有他一個人,在自己還未意識到的時候,臉上就不由自主帶了點笑意:“這下子可以去打聽百明城的行動了。”
聽到這裏,寧漸才意識到,他家主子還惦記著那個可能坑了他的人,在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的同時,也覺得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
秦澤這次送來的東西雖然隻有兩樣,但可以說是幫了他們大忙。
寧卿現在拿在手中把玩的令牌就不說了,這是鍾家人身份的證明,有了令牌就可以調動鍾家一部分資源;另外送來的幾瓶丹藥,則是用來偽裝境界的。
《秘典》是個非常牛逼的功法,為寧卿彌補了許多破綻,但是鍾冷聞比寧卿高一個大境界,已經是凝神後期的修士,這差別簡直太大了。如果不注意一點,這麽大的一個破綻,誰眼瞎看不出來呢?
不管是出於哪方麵的考慮,寧卿都必須想辦法把這個坑填上,不然他的小命一定會死在這個坑裏被收割掉。
原本寧卿還想著,他和鍾冷聞境界不同的這個問題讓寧漸出手幫他遮掩,可寧漸雖然是他契約的法寶,和他自己遮掩到底還是有區別的。畢竟追根究底起來,寧漸對他來說到底算是外物而不是本身,就算寧漸再小心,那種細微的差別也不會因為這份謹慎消失。
如果境界足夠高,就很容易留意到這種差別,從而揭穿他的身份;就算百明城沒有境界這麽高的修士,可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如果他們一個不小心,也很容易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寧卿的確是沒想過永遠能瞞住身份,但不管怎麽說,起碼也要瞞到他進入碎星死地為止吧?
那可是修真界三大死地之一,危險性比一般的地方隻高不低,就他現在的境界和寧漸沒剩幾分的實力,單單憑他們進入這個地方,那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所以他還指望借助鍾冷聞的身份折騰一批免費保鏢,哪能這麽輕易的就把自己暴露了?當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而秦澤送過來的這些丹藥,可以稱得上是及時雨了。
說起來在修真界,但凡暫時快速提升實力的丹藥都有很嚴重的後遺症,可秦澤送來的這一批丹藥,實際上並不是真正提升境界的丹藥。
以寧卿現在的情況,快速突破顯然是不可能的,而那些暫時提升境界的丹藥不但後遺症重,還有時效性,根本不足以滿足寧卿的需要。
所以秦澤現在送給他的這些丹藥,其實是屬於偽裝性質的,服用一粒之後,就可以把氣息提升一個大境界一個月時間。但歸根結底,這仍然是偽裝用的,提升的也隻有氣息,實際上修為境界是沒有變的,一旦動起武來,法術的威力就很容易暴露這一點。
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相當大的一個缺陷,可放在寧卿這裏,不,或許更準確地說是放在鍾冷聞這裏,這問題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因為鍾冷聞的法術本來就沒有什麽攻擊性可言,威力什麽的也根本不好判斷。
瞧瞧這個人修煉的都是什麽法術,x火焚身、滔天x焰、春雨君恩、萬x長青……一係列名字都必須打上馬賽克的玩意兒,效用簡直坑人得不行。
甭看這些法術使用的時候也會有什麽火焰啊、草木啊出現,但實際上造成的效果,真的是令被攻擊的人恨不得掐死鍾冷聞。尤其是男人,要是不能一下弄死鍾冷聞還不被鍾家發現,那隻能繞著這個蔫壞的人走,免得到時候被攻擊一下,直接變成別人眼中的笑柄。
無論什麽時候,“不行”兩個字對於男人來講,都是特別難以忍受的事情呢。
從這一點上來講,寧卿覺得自己沒有鍾冷聞拉仇恨。
他雖然一直信奉“打人要打臉,罵人要揭短”,可從來沒有揪著人家那啥啥的功能不放,和鍾冷聞比起來竟然也稱得上“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了。
“真是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這個世界上的奇葩太多了,以後我可不敢驕傲了。”寧卿唏噓著。
寧漸:……這個話是不是有哪裏不對?我是應該裝作沒聽見呢,還是應該提醒自家主子?
看了眼寧漸,寧卿完全不覺得自己把自己分類到奇葩之中有什麽不好,還在感慨:“講道理,看到他這個做法,我覺得自己輸了。你說我要不要向他看齊?”
寧漸艱難答道:“……師兄……喜歡就好。”
並不覺得寧漸這麽說是反對,跟了他這麽久,寧漸的節操有多低寧卿還不知道嗎?所以寧卿默默收回了目光,覺得問寧漸這個問題的自己有點蠢。
反正不管他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寧漸都隻會支持,他就算是問了,也沒有任何參考意義。
歎了口氣,暫時放棄這個打算,寧卿服下丹藥,徹底把自己代入鍾冷聞的角色之後,才帶著偽裝過的寧漸上了街,大大方方地打探起百明城的消息。
所謂大隱隱於市,寧卿這樣的做法,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一些目光,但該注意到的人在查過寧卿如今的背景之後,就把目光移開了。
寧卿身上現在並沒有什麽破綻,因此就算百明城的人出於警惕依然在他身上放著幾分注意力,實際上也是相當輕忽的,根本就沒想到他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而之前就有所推測的寧卿,從被調查開始有了感覺,很快在寧漸的幫助下反過來抓住對方的尾巴,將幾個“老麵孔”認了出來,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不管宗門裏的叛徒是誰,首先秦澤的確是不知道百明城的消息的,當初那一份玉簡也肯定是經過了別人的手;其次他離開宗門之後,這一路上一直有人監視著,那位楊柳大妖和百明城有沒有關係不好說,但起碼黑市是百明城的人誘導他去的。
或者換一個更準確一點的說法,尋寶這種事情,是百明城暗中的人手不著痕跡地引導了他。就算寧卿現在還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這一點,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當然,除了以上兩點,最重要的是——他打算借助魔修隱藏行蹤的事情,百明城的人手也插了一腳。
“可真是什麽地方都有他們。”寧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