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憶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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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的童年,都會有玩的比較好的玩伴,如果是異性,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青梅竹馬。

    我現在要說的他,也是初中時的同學,但不是送我書的那個。我和他,是同學,是朋友,但更超越了朋友。初中的兩年半,我們在一起讀書,玩樂,競爭,彼此之間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的存在。那時候,我們有四個人,兩男兩女,學習成績都很優異,每次考試都PK著前三名。為什麽四個人會是前三名呢?因為有一個人似乎不是特別優秀,隻是他特別用功罷了。然而,多年之後,就是這個不是特別優秀的人,成了我們四個人之中,學曆最高的“博士”。看看,誰又能看到以後呢?當年的我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今天的結局的。

    初中生的生活,很緊張,又是民辦的優秀學校,考進來的自然都是出類拔萃之人,所以,那時候的學習競爭可想而知。我還記得,夏天的淩晨四點,學校教室旁的走廊內已經站滿、坐滿了人。嗡嗡的讀書聲、背書聲充斥在耳旁,但無一人去埋怨這糟糕的環境,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作為初來乍到的我,很慶幸來到這裏,更加能理解為什麽這裏升學率如此之高。果然,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一切,都隻有付出才會有所回報。

    正是在這緊張的學習環境中,初一下學期分班時,我認識了他。

    一向粗線條的我,早已經記不清我們是如何相識的了,隻記得那時候他人緣很好,周圍總是有不少人喜歡和他玩。他長得不帥,不屬於那種外表出眾的人,但是,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特質,很優秀。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也許,這就是現在大家經常說的,“舒服”的感覺。沒有壓力,而是放鬆。在他身邊,我總是感覺很開心、很有安全感,雖然,他並不高大,但是他給我的,就是那種無以言表的特別的信任。

    我們之間,直到中考結束,都沒有拆穿那一點點似有若無的曖昧。我是忙於學業,不敢,怕影響學習,不知道他是為什麽,或許和我的想法一樣吧,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深究了,一切都已毫無意義。

    中考結束,成績公布出來,我們四個人中,唯有大家一向最看好的他落榜了。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麽,怎麽會是這樣的結局?說不清楚。我知道,他很傷心難過,甚至開始自卑。因為我們三個去了最好的高中,而他無緣。

    之後的高中三年,我們一直通過書信來往,相互告知各自的趣事和難過,相互鼓勵,彼此安慰。說真的,當時的我一直在想,如果他告訴我他喜歡我,想讓我做他的女朋友,那我一定會答應他,因為喜歡,因為心疼。然而,他沒有。於是,那個時候,可能因為他太自卑了,所以,一切都沒有發生。

    命運就是如此作弄人。高考之後,我又落榜了,心灰意冷之間,便隨意選擇去了一個很爛的專科學校。那時候,不曾考慮後果是什麽,現在才知道,刀郎的《衝動的懲罰》絕不是隨便唱唱的。年輕時犯下的錯誤總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去彌補,而且,是追悔莫及。

    入了大學之後,我在想,沒想到努力了這麽多年,結局卻是如此不盡如人意,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內心有著諸多不甘。所以,我告訴自己,如果他現在向我告白,我也會答應,畢竟,這種事情,還是應該男生更加主動一點的。可是,當我拋開學業不管,願意打開心扉,開始接受有男朋友到來的時候,等來的卻不是他。

    我想,這也許就是真的有緣無分吧。

    後來,我結婚了,又離婚了。他也結婚了。而他結婚那天,沒有通知我。後來我從同學那裏知道的時候,還半開玩笑地說:怎麽,怕我去砸場子啊!同學說,怎麽會?他是怕你破費,所以沒有給你下“紅色罰款單”。對啊,怎麽會呢?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永遠也回不到從前了。無論他以後的婚姻如何,我們都隻能止於此。現在,他在我心裏,也就隻是一個較為特殊的朋友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是,無論怎樣,我真的希望,他能比我幸福,或者說,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