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不要他奢侈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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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墨閣,下了馬車後,白尋看著愣愣的盯著自己的竹心,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
傻了?不認識我了?”白尋歪著頭看著竹心。
白尋姐,你回來了!”竹心說著一下子撲到懷中。
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陸離,急忙拉開竹心“竹心輕點,白尋身上還有傷”。
竹心的臉陰沉了下來。
白尋急忙打圓場,“沒有,我早好了,哪那麽嬌弱。”
說著,去摸摸竹心的頭。
竹心勉強的勾勾嘴角
誰也不知道她是費了多大勁,才忍下將白尋推到一邊的衝動
從知道白尋要回來的那天起,她的心情就沒好過。
尤其是看到陸離笑的一臉燦爛的樣子時,更覺的心裏難受。
她徹徹底底的明白了。
在陸離心裏,她永遠比不上白尋。
竹心?”白尋用狐疑的眼神看著竹心。
是她多心了嗎?
為什麽她覺的竹心笑的那麽勉強,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憂傷,一點也不像那個無憂無慮的竹心。
白尋姐,你能回來太好了。”
好了。”陸離打斷了白尋的話,阻止竹心再說下去,“回來就好,其它的事就別再說了。”
陸離笑的一臉溫柔。
竹心靜立在一旁,看著陸離的樣子,覺的心頭像紮了一根刺一樣,痛的喘不過氣。
行了,走了幾天的路一定累了吧,趕緊進去休息一下吧。”陸離說著拉起了白尋的手。
嗯。”白尋點了點頭。
這些天的確累,但累的不是身體,而是心。
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南絮。
夢裏南絮總是用哀傷的眼睛看著她,問她為什麽不肯相信他,不肯再給他一次機會。
白尋,你怎麽了?臉色好難看。”陸離見白尋神色有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麽,是真的有點累了。”白尋搖了搖頭。
此刻兩人已走到了白尋的廂房外
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晚飯的時候再叫我吧。”
好,我會讓人做你最愛吃的菜。”陸離的眼中滿是溫柔。
白尋聽後笑了笑,便走進了房內。
竹心站在門口,倒吸了一口冷氣,瞅著也沒人在了,這才慢慢抬腳走進府裏。
心不在焉地走著,沒注意腳下,被台階絆了下,本來也沒什麽,但是竹心思緒不在這裏,重心一個不穩,重重地從橋上滾了下去。
直直跌進了池塘裏
冬日裏頭流水都結了冰,雖然隻有齊腰深,但架不住竹心是跌將下去,整個人拍碎了片冰碴子,橫著就躺到了池底,就算水不深也足地把她整個包圍,還嚇跑了潛藏在池底的錦鯉。
周身瞬間被冰冷包圍,竹心本就不會水,慌亂之中嗆了好幾口。
喝下去的就不必說了,還有不少從嗓子嗆進氣管,順著鼻子就要往外流,卻被外麵要湧進去的水頂個正著,卡在鼻腔裏。
竹心拚命揮動手臂,身子也不見動彈,一直懸在那裏,好不容易腳蹬住了地。
起身的時候就感覺渾身不僅冰冷還特別沉,衣服都是綢子麵兒絨絨裏兒,吸了水之後死死地貼在身上。
竹心大口大口喘氣,倆腿凍得直打哆嗦,嘴唇都顫抖了。揉揉眼睛四下裏看去
竹心咬緊不住打顫的牙關,一步一步淌著水爬回去。
寒冬臘月的,竹心握拳砸碎冰麵再用膝蓋頂開,艱難地走著。
雖然摔出去的距離並不遠,但是因為池水太淺,阻力不足。
竹心跌下去的時候還是磕著了腰骨,這會兒被冷風一颼,正刺骨疼著。
竹心使勁咬著牙,幾乎聽見了嘎巴嘎巴的聲響。
不願意讓人看見這幅出醜的樣子所以堅決不張口喊人。
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竹心也沒能爬上去,感覺膝蓋以下漸漸沒了知覺,竹心泄氣地閉了閉眼,脫力地靠在橋基上,小口小口吸著氣,用冰涼的手去搓臉頰,觀察四周環境。
想從這麽高的地方上去已經不可能了,竹心就琢磨著最矮的地方是哪裏。
看了半天鎖定了一處,正是入口,順著泥壩往上爬的話,應該會比垂直的滑不溜丟的漢白玉要好爬很多。
隻是要過去就得從整個池子中間橫穿,竹心看看平滑的冰麵,吞了吞口水,不敢再有耽擱
被冷水接觸的地方都刺刺地疼著,竹心口裏呼著白氣,用手一點一點砸冰。
陸離走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哢嚓哢嚓的動靜,往湖麵上一看,竹心正在池塘中央,身後一道破冰的痕跡。
他皺了皺眉大聲喊他,“你幹什麽!”
竹心一抖,刷地回頭。
陸離看她冷的通紅的臉,眉頭都快皺成山壑,扒著欄杆形象也不要了,扯著嗓子就喊,“你是傻的嗎!還不快回來!”
竹心突然就特別委屈,站在池子中央紅了眼眶。
偏偏陸離心裏火急火燎,表麵上卻一片冷酷,完全是責罵的樣子,一個勁兒地嗬斥竹心,說她腦子有問題,大冬天地跳進水裏。
竹心張了張本來想解釋的嘴,心下忽然一片冰涼。
這個人總是這樣,把自己當小孩兒,把自己當傻子。
心裏的委屈程度在不斷提升,竹心深吸一口氣,轉身繼續砸冰。
寧可自己爬上去。
就算要把整個池塘砸出一道水路。
也不要接受那個人的奢侈的憐憫。
陸離看竹心不聽話地繼續朝自己反方向走去,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繞路朝竹心的目的地快步走過去。
竹心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往前走,卻看見那個人在對岸跟她吹胡子瞪眼睛。
她抿了抿唇,撇下好不容易快要砸通的最近距離,去砸另外一條出路。
陸離看她轉換了方向就又到那邊去等她。
竹心隻好繼續換路。
換來換去整個冰麵都快被砸碎了,冰碴子全都浮在水麵上,有的薄有的厚。
竹心整個手背都從通紅變成了血紅,陸離的眼睛隨著盯著的角度變化也逐漸充血。
感覺到竹心就是純粹躲著自己在走,便不敢再移動,隻站在原地,眼光緊緊黏著竹心,看著那個渾身都濕透,被浸濕的頭發已經凍成了一根兒一根兒的人緊抿著嘴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