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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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英一愣,白尋的口氣並不是在說謊,可是她卻更加不解了,難道真的是莊主做的?
但是,說不通啊,莊主目的何在啊?
如英隻好假裝咳嗽一聲,坐了下來,隨意的翻著放在桌上的賬本,心裏愈加煩亂。
這幾日她總是右眼皮跳得厲害。
莊主托在下照顧夫人幾日。”
白尋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的話語。
怎麽忘了他?
白尋眯起眼睛。
若說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那隻能是他了。
白止,給我一些人。我要去一個地方”
白止心驚了一下,“什麽?”
一個能找到南絮的地方。”
果然,白尋帶著人趕過去的時候,杜若親自迎了出來.雙手一抱拳道“夫人.在下已靜候多時.”
白尋打量了他一眼.道“人.”
杜若就笑了.“夫人,此話怎講?.”
白尋隻是冷冷的盯著他:“他人呢?”
杜若笑的一派祥和“夫人說笑了。”
我最後跟你再說一次.他人呢.”
杜若挑了挑眉梢.搖了搖頭“夫人可是要找南莊主?”
白尋不答話。
杜若依然在笑,“夫人真是高看在下了,南莊主是何等人,怎會屈居在在下的這尊破廟裏,不過是當日在下偶遇二位,南莊主神色匆匆,便把夫人托付給在下就匆匆離去。”
白尋淡淡的望著杜若.杜若的臉色也沒絲毫變化.隻是靜靜的看著.
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說了。”白尋收回視線,遂微微一揚手.身後頓時呼呼啦啦圍上來百十來號人.把杜府的前後都塞滿了.
各個裝備精良.刀鋒凜然.
杜若站在那裏,眼睛微微眯了下,“夫人如今要靠這些打手來壯自己的威風了。”
白尋臉色無異,這種話她已經聽了不下百遍,先前會覺得難受異常,現在就如同別人問她天氣如何一樣平淡。
所以,她隻是冷冷一笑.
杜若摸起了下巴,歎息道:“怪不得南莊主會這麽辛苦的為夫人尋找良方,可惜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卻是連見夫人一麵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人,白尋真是討厭得狠。
白尋瞪大眼睛,忍無可忍
她抽出臨近身邊一個侍衛的劍,舉劍向杜若揮去。
內力雖沒了,招式還在。
對付一個杜若,可以了。
幾道看似淩厲的殺招下來。
杜若急急後退避開,但還是被鋒利的劍鋒劃到。
他倒退了幾步,站穩了道:“夫人何至於如此大的火氣。”
白尋咬牙切齒:“收起你的那一套,我隻問南絮現在人在何處。”
杜若露出為難的神情:“在下也並不知南莊主現在身在何處,前幾日,他給夫人留下一個東西以後便離開——”
頓了頓,杜若貌似還惋惜道:“在下提醒過夫人了,萬一南莊主回來,夫人可並沒有聽啊。”
前幾日,他回來過?!
白尋難以置信
為什麽回來不來找她?
為什麽?
就在這時.驀然從空中飛來一把利劍.直直衝白尋射去
誰想杜若卻空手握住了那把劍.“都給我滾.”
然後.他單手折斷了那柄劍.身後護衛的刺客低呼“大人……”
誰敢傷到夫人一根毫毛,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白尋從沉重的事實中恢複過來,她向前幾步,劍架在了杜若脖子上,冷聲問:“我憑什麽信你。”
杜若也不躲,隻是定定的看著白尋,從懷裏掏出一個包裹,遞給白尋。“夫人打開看看便知。”
白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
裏麵裹得的是一支木釵子和一個瓷瓶。
白尋盯著那木釵子,雙目血紅,幾乎要把眼睛睜裂。
她摸著那釵子,果然在釵尾處摸到了一處細小的花紋,她拔下頭上的釵子,正好與手裏的釵子合二為一,成了一個同心的樣子。
這是他的釵子!
釵尾處刻的是“尋”字。
他為什麽不來見她?!
白尋胸中氣血翻湧。
她死死盯著手中的釵子。
怎麽也想不明白。
倒是杜若“善解人意”的道:“夫人莫傷心,可能莊主他有要事要辦,這瓶子裏的藥,多半也是助夫人恢複武功的。”
白尋卻置若罔聞,整個人都呆在那裏。
他嫌自己累贅了嗎?終於想要離開了嗎?
可是為什麽還為她找來這解藥?
她要這解藥又有何用?
恢複武功?
可是他人呢?
半晌,身邊的人見白尋毫無反應,不由出聲道:“小姐?我們現在應該?”
白尋木然答道:“回去。”
說罷,自己先抬腳,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
身後人急忙跟上。
杜若看著人走遠了,嘴角依然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他轉頭對一個護衛說:“去告訴他,就說我已完成他吩咐的,讓他遵守承諾。”
是。”護衛應了聲,轉身也消失了。
杜若望了望天,心想,接下來的天氣終於要變好了呢。
護衛來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那裏有一片寬闊的湖麵,湖麵平靜如鏡。
湖麵前麵擺著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許久許久,那人終於開口道,“怎麽?”
護衛答道:“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那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聲音裏帶著笑意,“我知道了,回去告訴他,我不會忘。”
是。”
護衛轉身欲走,“等會兒——”
那人卻開口道
護衛立時停住,靜靜的等待著他的命令。
風從袖子的領口裏鑽進去。
就在護衛以為自己聽錯了,想要退下時。
那人道,“你說,我該殺掉呢,還是該救活?”
護衛一愣,答道“屬下不知。”
日光漸漸移到那人的臉上,一雙眸子冷的比深底的水還涼。
那人冷笑聲,“哼,你當然不知,滾吧。”
護衛得令離開。
隻剩下一個人依然在靜靜的望著眼前的湖麵。
白尋風寒發作了,身體是灼燒一樣的疼痛。
從杜若那裏回來以後,到冥陵門口了,她卻像是一口氣沒有上來,就那麽直挺挺的倒在了門口。
手裏握著那根破木釵子,大夫給號脈時候,白止怎麽拔都沒有拔出來。
隻得作罷,任由她握著。
她隻是一心一意的昏睡著。
好像生著病就可以不用再費心想那糟心的一切。
她在做夢。
無數個夢境切換。
她隻感到累,難以忍受的累。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聯係。
但是,大腦不受控製的在腦海裏組成了一句話。
完全不受控製
白尋對自己高喊道:不要說出來。
可是,沒用。
就好像有人拿著紙筆寫了幾個大字,硬生生放在自己麵前。
她並沒有睜開眼睛,那幾個大字,卻能異常清楚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