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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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大紅紗的床榻上,錦繡床被朦朧不清。
鍾靈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過了多長時間。
杜若整個人半跪在床前,深深的凝視著她。
鍾靈側著頭,優美的脖頸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杜若眼前,但是,她的神情還是沒有什麽熱度。
靈兒,你說……”杜若緩緩的說,“這樣銀笙燭調心字香燒、金玉錦榻大紅鴛帳……我們這樣是不是很像結發成親?”
鍾靈不說話,杜若慢慢的撫摸著她的臉,帶著一點微笑:“……你還記得那首詞麽?”
……什麽詞?”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鍾靈刹那間在腦海裏回憶起那遙遠的片段——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
——去去從此辭……
鍾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杜若趁此抱住了她,就像是對待自己最最心愛最最珍惜的寶貝一樣慢慢的親吻她。
他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親吻,仿佛是真正彼此相愛著的,仿佛是真正彼此愛惜著的,仿佛是真正彼此……沒有任何嫌隙沒有任何過往的。
你愛我麽?”杜若低聲問,“曾經愛過我麽?”
鍾靈不回答。
你有可能……愛上我麽?”
還是沒有回音。
杜若突然抬起頭去舔吻著鍾靈的唇角。
……我愛你就夠了。”
鍾靈恍惚著,根本就不想去聽他說了什麽。
杜若問道,“你後悔遇見我嗎?”
他伏在鍾靈耳邊,輕聲呢喃,“後悔嗎?”
意料之中的沉默。
杜若問自己,後悔嗎?
也許後悔是有的,但是後來也就慢慢遺忘了。
因為,他為了這個人不惜要對抗那麽大的家族勢力。
可是,這個人跑了,居然還躲著他?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剛把鍾靈救回來,兩人還很陌生。
鍾靈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站在院子裏,頭頂是陽光明媚的藍天,初秋的微風和煦,葡萄架子遮住了斑斕的陽光。
鍾靈就站在那裏,神色冷淡,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看她的神色,仿佛在俯覽著什麽讓人漫不經心不值一提的東西。然而,那個時候的鍾靈是那樣的好看,讓人忍不住心動,忍不住產生一種……蹂躪的欲望。
那個時候,杜若對自己發誓一定要得到她,讓她在自己身邊,伸手就可以摟過來,縱情歡愉調笑。
可是,那時候因為長期居於深山,不與人處的關係,鍾靈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
所以,他一直隱忍著,沒有暴露最初的本性,後來流月說,要改鍾靈的性子,杜若同意了。
他在期待一個全新的鍾靈,同時也在為喜歡鍾靈,慢慢鋪墊著道路。
他做到了,但是他隻做到了事情的開始,事情的發展讓他措手不及,在他猶豫的片刻之間就發展到了最壞的境地。
屋子裏一片寂靜,月光透過巨大的窗欞灑在大床上,杜若慢慢把鍾靈放下來,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
鍾靈始終閉著眼睛,任由他看。
他們兩個人一直都離著很遠很遠。
從開始到結束,從相見到離別,杜若始終站在那層台階的頂端,高高在上,伸手不及。
鍾靈曾經也以為自己已經靠近他一點了,然而事實上那隻是錯覺。
那短短的快樂的時光就像是一個最美好的夢,最終被那重重的殘酷現實頹然打碎。
人不怕墜入地獄,就怕曾經經曆過天堂。
恨他…
鍾靈在心底喃喃地說,真的很恨,在我受苦的時候……
可是,她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來。
杜若猛地抬手掐住鍾靈的脖子。
刹那間,他都沒有放輕力道,鍾靈抬起手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她幾乎沒有什麽力氣反抗了,
杜若俯身凶狠的吻她,然後放開了她的脖子。
新鮮空氣剛湧進氣管就被殘忍的阻斷了,那個吻太劇烈,帶著冷酷而不容拒絕的意味。
然後,杜若瘋了一般,撕著鍾靈的衣服。
月光下,鍾靈蒼白的臉龐有著誘人的光澤,他已經瘋了,這麽多天的溫情偽裝,他終於厭煩了。
終於開始露出最真實的本性了。
衣服撕裂的聲音,鍾靈掙紮著伸到枕頭下,精確的勾出一把匕首,指著杜若的胸膛。
聲音虛弱不堪,“滾……開……”
杜若僵住了,他慢慢的低下頭。
看著抵在自己胸前的那把刀。
鍾靈就在對麵,拿刀抵著他,雖然因為虛弱而有點顫抖,但是,再往前一下,精準的刺入心髒是沒有問題的。
杜若回過神來,倒是很平靜,他甚至鬆了口氣,他放開了鍾靈的衣衫,問:“你想殺我?”
你這麽討厭我?”
鍾靈沒說話。
杜若半跪在那裏。
他覺得他完全沒有錯,他隻是很想得到這個人而已,所以他帶她走了。
好吧,就算他後來,他差點讓鍾靈喪命,但是他也把鍾靈送出去了,而且是很不情願很難受的送出去的。
後來,他都在滿世界的找她,找她,費了多少精力。
他都犧牲到這一步了,鍾靈為什麽還這麽……討厭他?
在杜若心裏,“討厭”和“恨”的分量完全不同。
恨是包括了愛甚至比愛更深的情感因素的,討厭則是,丟掉了,不要了,幹幹脆脆就再也不去想你這個人了。
這比什麽都可怕。
他覺得他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鍾靈還是討厭他,那他還能怎麽辦?
你殺了我吧,”杜若說,“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是每個人都有那個幸運死在你手裏的,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他向鍾靈一笑,手一攤。
鍾靈握著匕首的手顫動了一下,半晌把匕首一放,“……滾,別再……碰我……”
杜若猛地睜開眼:“你不殺我?”
聲音裏竟然有點絕望中又驚又喜還有點悲哀的意味。
鍾靈懶得多說什麽,揮揮手說:“滾!”
杜若躊躇了一下,鍾靈幾乎是聲色俱厲:“滾!”
她這時已經快到極限了,氣血一陣上湧,眼前發黑,堪堪就要倒下。
杜若一把抓住了她。
靈兒!靈兒!”
也不知道是誰淒厲的叫聲。
糾纏了鍾靈整整一個冬天、帶給了她那麽多噩夢。
鍾靈想著,沒那麽容易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