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白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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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為什麽要和白尋作對?”南絮換了一個姿勢,好讓白尋覺得更舒服些。
青衣深深的歎了口氣,“她太苦了,你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麽……她……她也是……”他說不出,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際,“總之,她沒有想要害你們的意思……她手上的也不是白尋的藥,白尋身上的蠱是情蠱,無藥可救的……”
什、什麽?!……”
青衣回頭看著南絮“你和忍冬成親……你就明白了……”
白尋始終處在一種昏沉的狀態下,可是她能感受到南絮的存在,她也知道了南絮要成親
可是她不知道要想些什麽,這樣的愛著南絮,每日充滿了快樂的日子。南絮是那麽的憐惜她、寶愛她,他的愛像永不枯竭的泉水般,不斷擁出,滋潤了她枯竭的心。
對白尋而言,她的人生,從不怕跌跤,不怕付出,不怕有損傷,不怕虧損。因為所虧損的,都是經驗的累積,即使傷心和痛苦,也是屬於自己的。
曾後悔付出,未曾後悔愛過,從不覺得愛錯了人,因為那是她選擇的,她就承擔這樣的選擇。
但是,為什麽南絮為何總是那麽痛苦?是因為自己命中就注定不能愛人與被愛的嗎?
啊,她在想什麽,今天是南絮大喜的日子,那個人將得到南絮的愛惜,與他共度一生,那原本隻屬於她的愛,南絮將會奉獻給她。
她該替他高興的,這樣,即使她死了,南絮也不會太孤單,會有別人愛他。
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為什麽她覺得這麽痛苦?
很痛嗎?白尋。”一隻纖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尋睜開眼睛,“如英。”
白尋………莊主……”如英老淚縱橫,
你為了莊主犧牲了一切,卻………………你……後悔麽……”
白尋搖搖頭。這一動,便岔了氣,又是一大口血噴出來。
大夫大夫……。”如英急忙回頭找大夫。
大夫低歎一聲,別過了頭。
他這種舉動,便讓如英的心涼了半截,“你……你好歹也寫個方子給我讓人去抓藥阿。”
大夫隻是搖頭。
白尋的聲音聽起來很淡了。“如英,不用忙了,我不行了。”
如英登時心如刀割。
白尋閉上眼睛。
她的付出,就是收獲。為何別人總要說自己是犧牲呢?南絮對自己好,難道也是犧牲?他也隻想看自己活著,因為他舍不得自己而已。對一個人好,就必須要得到回報嗎?隻要他開心就好了。隻要看他笑,她就滿足。
如英,……”白尋終於開口,但聲音低不可聞,“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很幸福……。和他相遇……愛上他……,我沒有後悔過。”
但不知為何,一滴眼淚,卻從白尋眼睫中滑落出來。
白止站在在白尋榻前。“白尋,想想豆豆,他還在等著你去看他,看著他長大。”他哽咽起來。
白尋覺得臉上濕轆,是那樣深沉的痛楚。
如英張了張口,知道說什麽都已經無用,大家都已經猜出,今夜便是白尋的死期。
白尋自言自語般的道:“以後,我也無法再幫他任何事情了。”
如英柔聲的道:“乖,你別說話。”
白尋卻似沒有聽見,輕輕的道:“我舍不得……”
南絮一向,那麽的孤獨。
人的悲痛,會隨著時間淡去,記憶的傷痛終會被時間撫平,而自己也會慢慢被遺忘吧?遺忘了也無所謂……
白尋低下了頭。隻覺得心頭痛楚,又是哇的一聲嘔出一口血。身旁的人俱都手忙腳亂起來。白尋卻不理會。
如英想起她為南絮所作的一切,如今落到如此慘境。看她痛楚的麵容扭曲,眼耳鼻都參出血來。不禁淚水縱橫。“白尋,你還想要什麽說的……”
白尋吃力的搖頭。“我無了牽掛。……除了……南絮……。”
白止的眼淚噴灑出來。
白尋閉上雙眼,臉容是從未見過的平靜與溫和。“真好。遇到了南絮,愛上他,真好。即使他不愛我,即使他忘了我,我都覺得………真好……。”
白尋忽然笑了,緩緩閉上眼睛。如英呼喚她,她都不再有動靜和回應。
半個時辰後,白尋輕輕吐出了最後一口氣息。
寒夜中的孤燈,一閃而滅。
在黑暗中,白止都聽的到如英悲傷而絕望的呼吸和震顫。
待白止重新撚亮了燭火,如英第一個發聲,他的聲音嗚咽而暗啞。“你們誰都不要攔我,我要去找莊主。莊主他………竟連白尋的最後一麵都見不著……。”
如英哭出了聲音。
便在這時,房內忽然緩緩陰寒起來,眾人都打了冷顫。慢慢氣流在屋中形成,竟卷起一陣狂風,寒氣襲人。所有人都驚呼出聲,睜不開眼睛。
白止念著白尋,想衝過去護住她屍身,但是狂飆的氣流卻是以木床為中心向外發出,他一步也無法接近。
此時正值初夏,卻有雪片卷入,眾人驚心之餘,都不禁戰栗。
過了半盞茶時間,狂風忽然靜止了,眾人驚魂甫定。隨著如英的驚呼,眾人往床前望去,隻見白尋原本躺臥之處,竟已凝結成冰。
那是一塊巨大而光滑的冰麵,把整個床褥都包裹住,隱隱約約隻見到白尋的人形。
白尋!”白止驚愕的敲擊冰麵,以他功力之深,全力擊出,那層冰卻絲毫無損。所有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正在此時,花轎雖還未到,外頭卻已鑼鼓喧天起來。
冥陵不愧是第一大派,即使以臻暮色時分,仍可聽見吹簫歌唱的聲音。也許是因為辦喜事的關係。
第一大廳的隔扇已經拆卸下來,與前後院連成一個高堂,支起衫架子,搭起席棚,約四十尺高,把整個正院和側院都罩了起來。所有人一進廳,在走進了綠底噴漆的四扇屏風之後,就猶如進入了一個八十尺深廣的大廳一般。
大廳盡頭,三尺高的紅燭相互照映。四周牆上掛滿密密紮紮的紅絲綢帳子。種類之多,隻能將大部分折疊起來,隻剩下送喜幛之人的名號露在其外。順著石階上走,通到裏頭的正廳,便是舉行婚禮的喜堂。
南絮將人從花轎上牽了下來,雖然左右賀喜之聲不斷,但他卻神色木然。
白尋現在是否還在昏睡之中?是否還痛苦難當?再忍耐一下,他必然會治好她,絕對不叫她受苦。大家怎樣責罵自己都沒關係,說我負心也無所謂。
我隻知道,無論用什麽手段,無論忍受什麽屈辱,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絕對不讓她再禁受這樣的苦楚。
這時,讚禮已經開始唱詞。
喜堂中的這對新人,開始向牌位行禮
讚禮這時高唱:“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立,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南絮凝視著忍冬頭上的喜帕,木然,心思卻早已飛到後的白尋身上。
白尋,你等著我。
但南絮卻不知道,此時的白尋,已經氣絕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