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六章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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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醒的司瑛士發現自己還保持著臆想中的姿態,有人拍擊自己的肩膀驚恐的司瑛士隨手就朝來人的方向揮動著手裏的鋼製餐叉。“哎喲喲~~~司學長別緊張,有話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呢?”那人輕巧的避開了所有的攻擊,動作之隨意就連手裏木碗所盛裝的湯汁都沒有潑灑出來。

    冷靜下來的司瑛士才發覺自己已經不在臆想世界裏那屍山血海的戰場,同為【餐桌白騎士團】的戰友小林龍膽此刻正手捧烤土豆就著羊肉和辣椒麵一口一口的大快朵頤,還不忘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而為了躲避自己的攻擊退到兩米以外的人正是手捧肉湯的江雲楓,當下賠笑“抱歉,沒有傷到學弟你吧,看來是我太累了才出現了幻覺。”

    “沒事,沒事。司學長您那和跳廣場的老太太一樣的速度想要傷到我,除非我故意往上撞。”江雲楓赫然一笑,遞上手裏的木碗,“嚐嚐這湯吧,可營養了。”

    司瑛士接過那碗灰褐色麵上還漂浮著一層油脂的濃湯,輕輕撥開浮麵的油花細品一口。風味太濃厚了!隻喝了一口司瑛士就覺得無比的滿足,這木質小碗中的半碗湯可能是至今為止自己喝到過最濃鬱的湯羹。確切的說這並不屬於湯的範疇,湯羹類的菜品本質上就是以水為基礎,攜帶各種食材和調味料的味道和食感。這一小碗羊肉濃湯就大不一樣,烹煮過程沒有添加一滴純淨水,羊腹中的湯汁全是羊肉和蔬菜以及羊皮在鵝卵石的加熱下滲出的肉汁,不論是口感還是味覺的都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

    ‘卡啦’司瑛士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白騎士鎧甲擺布滿裂紋後如同玻璃一樣碎裂一地,同時轟然倒塌的還有自己對自己料理偏執的自信。原來失敗滋味是怎麽不好受,酸楚、苦澀、不甘、懊悔這些負麵情緒縈繞心頭。難怪以前食戟失敗的同學會表現出那麽難看的神情,自己現在估計也是一樣。

    沉思的司瑛士發覺自己的木碗被人碰了一下,抬頭一看原來是蹲坐在地上的小林龍膽高舉著相同的木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司~失敗的感覺怎麽樣?在這一點上我可以說比你經驗要豐富一些,想要從整旗鼓的方法我也不是沒有~看在你我是同年級的同學份上,我可以開出友情價。”

    司瑛士也不再顧及自己的形象席地而坐,望著不遠處指揮的薙切繪裏奈,和按照指揮給評審們盛肉湯的江雲楓釋然一笑道“龍膽你的友情價我可買不起,終於可以卸下十傑的繁重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料理世界中。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最前麵披荊斬棘開路的先行者,我的前方已經出現了可以追趕的背影。”

    “沒想到呀,司你居然還有成為哲學家的潛力。”小林龍膽笑嘻嘻的挪動屁股靠過來,塞完手中最後一口土豆和羊肉,抿一口肉湯在口中和勻後吞下舒服的"shen yin"著,“唔。。。這味道。。。真是剛猛暴力呀!”

    司瑛士放下飲盡的木碗,婉拒了江雲楓的續杯服務回答道“繪裏奈小姐的【前菜】與江雲楓學弟的【主菜】並沒主從鋪墊的關係,更為確切的說應該是強強聯合。這兩道菜品帶有鮮明遊牧民族特色,那我就用當年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軍團作為比喻吧。【前菜】是軍團中的擅長騎射和襲擾敵軍的輕騎兵,【主菜】就是人馬都身披重甲,手執利刃長槍的主力重騎兵,專職負責攻堅作戰。二者在繪裏奈小姐‘神之舌’的率領下一路上攻城拔寨滅國無數,向路過地區上的人們宣誓著一個道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鮮豔的戰旗必將插滿陽光所及的任何一塊土地,哪怕在世界的盡頭!”小林龍膽接過話頭,兩人說完相視一笑。

    。。。

    薙切繪裏奈親手從小罐捏起一小撮幹辣椒粉撒到評審們的羊腿上,笑盈盈的說道“好了,各位請享用吧!這才是我親自設計出來套餐的完整形態。”安妮注視著手裏撒上辣椒粉後的羊腿,反射著燈光的肉汁滿滿浸濕的辣椒粉,讓其緊密的貼合在羊腿肉的表麵。本就濃烈的香辛料味中摻雜進一絲糊辣更加誘人,顫顫巍巍的咬上一口。

    “唔。。。。嗯。。。。。唔!!!!”安妮整個人都在震顫!比劃了半天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每次話到嘴邊就隨著美味的羊肉又被吞進肚子裏,最後她放棄了點評,隻能不停的揮舞著大拇指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感想,順帶不停的撕扯著大腿骨上已經為數不多的羊肉。

    德拉克肯光羊腿肉連大腿骨都舔了一遍才戀戀不舍的放下,嘬著自己的手指不好意思的問“那個。。。還能在給我來一塊嗎?剛才的羊腿因為太好吃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品味這麽就沒了。。。”

    “可以,羊肉的量很足請放心享用!”薙切繪裏奈親手將羊肋排送到德拉克麵前,別過頭看見一直沒有動作的薙切薊好奇的說“不打算品嚐嗎~父親大人?還是您想刻意等到羊肉溫度下降,美味開始流失的時候才品嚐。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裁定司學長他們或是是嗎?”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再不趁熱嚐一下就真的是故意拖延時間,有違公理了。”薙切薊淡然一下,但覺得和左右兩位以及身後那一位一樣直接用手抓取實在是太過失禮,於是拿起刀叉端著貴族的舉止優雅的切下一小塊羊腿肉,同樣優雅的吃到嘴裏~不過咀嚼咽下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麽優雅。

    雙手重重的錘擊桌麵,薙切薊像毒蛇一樣細長陰鬱的眯眯眼瞪大到前所未有才寬度。自己身上的黑紫色西服不知什麽時候已近敞開,精壯的上半身第一次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皮膚真白~

    這次【衣衫綻裂】不僅讓薙切薊自己脫了,還波及自己身邊的三位來至wgo的女性執行官,脈衝肆虐把三人扒的光溜溜的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引起了極大的混亂。

    “父親大人已經品嚐過我設計出來的套餐了,不發表一下意見和點評嗎?”重新著裝整齊的薙切薊臉色陰沉如水默不作聲,薙切繪裏奈自豪的代為回答“既然父親大人不想發表評論,剛才父親大人您指出了我們會失敗的原因。就由我來一一解答吧~其一,選錯隊友?聯隊食戟這幾天慘烈的消耗戰,反抗者就隻剩下我和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不過這並不代表江雲楓會是一個豬隊友,具體的分析數據還是愛麗絲你來說明的吧。”

    “哎呀~繪裏奈表姐真會差遣人。”不知何時薙切愛麗絲已經披上了科學家的白大褂,接過黑木場涼送上的文件夾說道“最終局開始前,我就將采集來的所有關於司瑛士與小林龍膽兩位學長的數據輸入薙切國際研究所的超級計算機,設置了幾乎我所能想到的全部場景和條件然後讓繪裏奈表姐挨個和夥伴們組隊進行食戟推演,經過三天不停歇的運算得出的數據如下。”

    打開手裏的文件夾,薙切愛麗絲扶了扶眼鏡接著說道“一些勝率太低的搭檔組合我就不在這裏贅述,三天不斷的推演結果按照概率統計繪裏奈表姐如果和田所惠同學搭檔戰勝司瑛士與小林龍膽的概率期望值隻有42.78%,與一色前輩搭檔期望值是43.56%,與女木島前輩搭檔期望值就達到了51.23%。繪裏奈表姐如果幸平創真搭檔那麽勝率期望值就已經是76.14%,獲勝的幾率已經超過七成。繪裏奈表姐和江雲楓搭檔戰勝第一席和第二席的幾率竟然高達89.26%。。。。”

    “好了可以了,不必再繼續念那些數據了,也不必展現統計運算過程了,辛苦你了,愛麗絲。”薙切繪裏奈抬手製止了正在往白板書寫著一大串微積分公式以及分解運算步驟的薙切愛麗絲。回頭對自己父親說道“隊友沒有選錯,很不幸剩下的恰好是勝率最高的組合。至於父親您指出的第二點,這個套餐是我設計的,我自然很清楚兩道菜品的烹飪步驟。為了確定味道我們這幾天嚐試了無數遍,所以前菜和主菜誰來做都一樣。當然主菜這種粗活髒活肯定是要交給男生來做咯,好了~既然雙方的套餐都品嚐完了,評審們可以給出裁定了嗎?”

    德拉克望向薙切薊的眼神充滿歉意,她的內心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對wgo宗旨的恪守占據上風,抬手按下桌麵上的按鈕。

    1比0。

    反抗者先得一票。

    安妮緊跟著也按下按鈕。

    2比0。

    薙切薊長歎一聲,輕輕合上桌麵的按鈕盒蓋。不需要自己這一票了,最終局的勝利者和整場聯隊食戟的勝利者已經產生,就是自己欲除之而後快的反抗者聯盟!

    安靜,歎息,懊惱,不甘的情緒回蕩在會場之內。看台上的學生們都無法接中樞美食機關敗北了,出戰的遠月十傑全軍覆沒慘敗在反抗者聯盟的鐵蹄之下。按照聯隊食戟的附加條款,反抗者們將獲得十傑的全部席位,今後的遠月就隻能任憑他們為所欲為了。。

    幸平創真從呆滯的川島麗手裏奪過鑰匙跑到牢籠邊打開鐵門,所有的反抗者聚集在賽台邊緣注視著場上那個瘦弱的背影,薙切繪裏奈緩緩轉過身來麵對著場下的夥伴們,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真摯笑容纖弱的手臂握拳舉起。

    “贏了!!!我們贏了!!!!”反抗者們發出震天的歡呼,相互擁抱喜極而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江雲楓隻覺得身體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軟的跌坐在地,露出了劫後餘生的釋然微笑不顧手髒不髒抓過一塊羊肉就咬上一口。雖然練習的時候嚐過無數遍,但今天混合了自己喜悅淚水的羊肉格外的美味。

    江雲楓身體不受控製的如過電般的一整輕顫,一種空閑感油然而生莫名其妙的進入了擼後的賢者模式。一聲極度嬌羞的驚呼聲後所有的歡呼和議論都戛然而止,吵雜的會場瞬間靜的可怕。

    空氣突然安靜自然引起了江雲楓的注意,他抬頭發現不論麵前的評審還是後麵看台上的學生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薙切薊那殺氣騰騰的眼神特別蜇人。

    江雲楓察覺薙切薊的眼神除了盯自己還往自己身後看,於是也順勢轉頭結果看到了這輩子所見過的最美的畫麵——與自己隻有一步之遙的薙切繪裏奈一臉羞憤欲死的表情瞪著自己,潔白的廚師服紐扣全部解開,隻能蹲在地上盡量減少肌膚暴露的麵積。修長白皙的頸項,柔弱玉肩上的內衣肩帶以及散亂衣褲間露出一點點的蕾絲邊緣。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麵,若隱若現的誘惑吸引得江雲楓嘴巴都合不攏,嘴裏的肉塊順著滴落的口水一起掉落。

    薙切薊不顧形象的翻越台麵,一把揪住江雲楓的衣領將其拽起厲聲喝問“你為什麽也會【衣衫綻裂】老實交代?!!!”

    江雲楓真是百口莫辯,自己練薙切繪裏奈的手都不敢碰更別說粘膜接觸了,等等!粘膜接觸~當初的一幕閃現到腦海中,於是用求證的語氣向在新戶緋沙子幫助下穿戴整齊的薙切繪裏奈問“大小姐。。這搞不好是在廣州地鐵站那次。。。。意外。。。。”

    地鐵?室外?露出?這幾個詞匯讓神經本就蹦的很緊的薙切薊與新戶緋沙子名為‘理智’的弦斷裂,新戶緋沙子雙持警棍嘶吼著撲過來,她要為自己的失職導致純潔的繪裏奈大人被玷贖罪,最好的贖罪方式就是將玷汙者就地正法!

    薙切薊同樣舉起拳頭,這一刻他不再是遠月總帥,而是以一位父親的身份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

    我為昨晚的斷更向大家陪不是。昨晚同寢室的小子又搞來十幾罐fourloko雞尾酒加上前天沒喝完的湊夠20罐,約了幾個妹子一起在天台燒烤,當然這等好事我怎麽可能缺席。三男三女將20罐全部喝完,我們低估了妹子們的酒量。其他人怎麽樣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怎麽回到寢室台躺在床上的。隻是早上起床上的時候頭因為宿醉很痛很正常,菊花也有點痛就。。。。昨晚我倒下後倒地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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