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蘇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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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在上總裁在下!
    莫歸寒到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清晨郊外的風清清冽冽,撲麵而來的時候讓人感覺像是小刀子刮在了臉上。莫歸寒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他已經跟監獄長打了招呼,但是他沒有讓蘇晚秋和馮鸞先進去,他是有私心的,想要陪著蘇晚秋一起,無論是什麽。
    接待室的燈光大亮著,從窗戶透出一絲暖融融黃色的亮光。莫歸寒一推開門,就看見靠窗坐著的蘇晚秋。
    蘇晚秋也第一時間抬頭看向了他,四目相對間,蘇晚秋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驚動了莫歸寒,果然,沒有他了,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麽。
    “莫先生是麽?”警衛開口,一嘴的東北味兒“你們想見蘇植美?”
    莫歸寒看了蘇晚秋一眼,見她滿臉的著急,也不敢再耽擱。
    “是,你可以帶我們去麽?”
    警衛點了點頭,又回頭指了指莫歸寒“她們兩個可以進去,但是你不能進去裏麵都是女人,你一個男人不方便”
    蘇晚秋聽了,倒是覺得這挺人性化的,對著莫歸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可以搞得定。
    莫歸寒有些擔心的看了蘇晚秋一眼,嘴唇翕動了幾下,還是隻說了句“當心點兒”
    蘇晚秋點點頭,便隨著警衛進去了。
    女子監獄的溫度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比外麵還要低一點。長長的甬道,用白牆鐵柵欄切割出一個一個小空間。小空間裏黑洞洞的,除了一張床,其他的有什麽倒是看不出來。
    走了沒多久,三人便到了看後的一間屋子,警衛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他低著頭喃喃的說了句什麽,蘇晚秋沒聽清楚。
    門哢噠一聲被打開了,警衛率先走進去,打開了白熾燈,屋子裏瞬間白晃晃的紮人。
    房間裏很簡陋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張一張桌子,一個凳子,其餘什麽也沒有。
    床上鼓鼓囊囊似乎躺著一個人。馮鸞早就撲了上去拉開了被子,蘇植美正熟睡著,這麽大動靜竟然沒有感覺。
    “智美”馮鸞一手拉開被子,一手撫摸著蘇植美已經憔悴了許多的容顏“媽媽來了,媽媽來看你了。快醒醒。”
    警衛低頭看了一眼,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的對蘇晚秋說“你看,我就說不會出什麽事兒吧。這不睡得正香呢”
    不對,蘇晚秋皺著眉,雖然說監獄的生活幸苦,可不至於會熟睡到這種地步。
    這很不正常。
    就在蘇晚秋想要去看看蘇植美的情況的時候,馮鸞就驚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智美,智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快找醫生來看看啊”
    馮鸞說著,眼淚已經唰唰的下來了。
    蘇晚秋的心瞬間揪了一下,難道,難道她的猜測成真了麽?
    她立馬俯下身查看蘇植美的情況。
    還有呼吸,雖然說有些微弱,身子有些發冷,脈搏的跳動也很微弱。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隻怕是離死不遠了。
    警衛也早已注意到這些情況,嚇得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跟他脫不了關係。他立馬拿出傳呼機,給醫生撥了過去。
    “醫生馬上就到”警衛定了定神,他現在,可不能慌“你們是她的親人吧,去給她喂點兒熱水”
    眾人正忙亂間,一身白大褂的小夥子就和莫歸寒一起進來了。
    蘇晚秋立馬上前握住莫歸寒的手,莫歸寒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
    “病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初步估計,是精神累藥物中毒”年輕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衝警衛說“抱到醫務室去,我先做一下應急措施,然後準備車子,立馬去市醫院”
    兩人帶著蘇植美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剩下的三人麵麵相覷。
    馮鸞已經是傻了,眼淚一直不停的嘩嘩直流。哆嗦著身子,仿佛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蘇晚秋於心不忍起來,想伸手去抱抱她,抬了幾次手,終於又放下了,馮鸞不會領她的情。
    果然,隻見馮鸞抬起頭,她的臉就像七月裏的暴雨侵襲後的麥田。溢滿了各種難言的表情。
    她瞪著蘇晚秋,一字一句的擠出“蘇晚秋,智美要是出了什麽事,都是你害的,我饒不了你”
    蘇晚秋被她的眼神嚇到了,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一步,卻感覺腰上有一雙溫暖的大手環保住了自己。
    蘇晚秋抬頭一看,是莫歸寒。他對著自己微微笑著,一臉的溫柔明朗。蘇晚秋懂他的意思,他說,他會陪著她,一輩子,不離不棄。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非常的刺鼻,蘇晚秋非常不喜歡。可是她也不得不呆在這裏,繼續等待。
    蘇植美已經推進去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急診室的燈依然是赤紅的。
    三人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扇小小的白色的玻璃門。就在望眼欲穿的時候,一個穿著藍色手術服的女護士走了出來,她看見三人,摘下了口罩,有禮貌的問“請問是,蘇植美的家屬麽”
    “是是是”馮鸞立刻跑過去,握住了女孩子的手,眼淚汪汪的說“我是她媽媽,我女兒怎麽樣了,護士小姐”
    護士眼睛閃爍了一下,微微低下頭去。牽住了馮鸞的手,直接把她領進了手術室。
    “情況不太好,你看看她吧,她現在還有意識,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趕緊說吧……”
    蘇植美死了,就那樣輕易地,死了。
    她過往所做的一切事情,在她的死亡麵前,顯得都那麽渺小。可能,隻有死亡是公平的,不管你是什麽人,是老是少,是貧是富,隻要她看中了你,你便逃也逃不掉。
    蘇植美死於安眠藥中毒,這明顯是一出謀劃了許久的自殺計劃。她裝作失眠的樣子,不停的問醫生討要安眠藥。可是想要收藏到置人於死地的量太大了,而且也不敢保證不被發現,如果被發現了,就沒有下次機會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躲過監獄的檢查,在昨天晚上,是懷著怎麽樣的一種心情吞食那種藥片的。
    蘇晚秋不知道,也無從得知。
    這是這個世界上,以後關於蘇植美這個人的一切,都將成為回憶。
    日子還是不鹹不淡的過著。蘇晚秋很少能夠想起蘇植美來,畢竟她帶給她的都是些不好的回憶。
    可是有一個人,除外。
    蘇植美死後,她也像是死了一樣,著實消沉了好一陣子。
    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馮鸞是蘇植美的。
    蘇植美不能就這麽死了。馮鸞惡狠狠的想。總要讓蘇晚秋和莫歸寒付出代價。
    智美,可是他們害死的。
    要不是他們,植美怎麽會進監獄?又怎麽會在監獄忍受不住,選擇自我了結?
    這一切,都是蘇晚秋那個女人的錯!
    這天早上,馮鸞起了個大早。太陽剛剛露出臉來,紅彤彤的一片喜氣。可是,馮鸞心裏卻沒有半點顏色,她想離開這兒了,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可是她沒有錢,沒有辦法支撐自己的生活。
    而唯一可以在現在給予她幫助的,隻有蘇晚秋了。
    “晚秋啊”馮鸞看著剛從樓上下來的蘇晚秋,堆了一臉的笑“昨晚睡得好麽?”
    蘇晚秋倒是嚇了一跳,這個馮鸞葫蘆裏賣的又是什麽藥,這麽一大早的。這麽反常的出現在這兒。隻怕是,又有什麽幺蛾子。
    蘇晚秋也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等著馮鸞接下去的話。
    “晚秋,媽知道,你也不喜歡媽媽”馮鸞說著,故作傷心的輕歎一聲“媽也不在這而討你們的嫌了,媽決定搬出去”
    這是個好事情啊。
    蘇晚秋和馮鸞本來就不對付,兩相看間,滿滿的都是不自在。搬出去倒好。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搬走?需要我們給你幫忙麽?”
    馮鸞微微笑了笑,臉上的褶子像朵盛放的菊花“當然是越早越好了,隻是我一個老婆子,需要生活,需要吃飯吧可是又沒什麽本事,年紀又大了。這個生活費,你和莫歸寒得給我一些吧”
    這個要求其實也不過分,她不說,蘇晚秋也是要給他一些的。
    “媽,那你說多少合適”
    馮鸞要的就是這句話,揚起手腕,伸出五根指頭。
    蘇晚秋今天真的是奇怪了,這個馮鸞,什麽時候這麽通情達理了。原以為她會獅子大開口,可是她竟然一個月隻要五千,這可真是出乎蘇晚秋的意料。
    “一個月五千是麽?”
    “什麽五千?你打發叫花子呢,一個月五萬,在少,我可不答應”馮鸞說著,煞有介事的端起桌子上的清茶呷了一口。
    五萬?蘇晚秋冷哼了一聲,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五萬沒有,你去找別人要吧”蘇晚秋說完,也不再理她了,徑直往廚房走了。
    馮鸞立刻追上去,扯住蘇晚秋的袖子。
    “我可是你媽,這錢,你不給也得給。而且,你和莫歸寒一起害死了我女兒,我問你要這些錢,不過分吧”
    蘇晚秋被她扯住,動彈不得,聽她這麽說,也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揚聲回了過去“你女兒不是我害死的,還有,你不是我親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