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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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臥室內一具屍體躺在床上,鮮血妖豔放肆的浸滿床鋪。唐生立反手把臥室的門關上,來到衛生間用洗手液給手中的匕首清潔。
把匕首洗幹淨後,唐生立脫去身上的血衣開始洗澡。可以清晰的看見,他身上盤根錯節的一跳一跳的青筋!不對,準確的說是黑筋。唐生立的筋脈中流動著一絲微弱的黑氣,這黑氣似乎就是組成神秘黑紋的東西。黑紋是隻有將死之人身上才有的詭異東西,而到了唐生立身上卻變成了血液一樣的東西,在唐生立的體內循環流動,自成一種體係。
唰拉拉的水聲回蕩在漆黑的浴室,顯得有些陰暗壓抑。雖然是下午,但是關上的浴室門阻止了穿透到客廳的陽光,況且浴室內也沒開燈。
在浴室內誰也沒注意到的地上,一片陰影在蠕動著。陰影略微呈人形,但並不明顯有些模糊。陰影扭動了一番似乎想要從地麵上鑽出來,但兩三分鍾後它就不動了似乎用盡了力氣。突然陰影模糊了一下,變成了正常人形,變成了唐生立的影子。
“啊!啊嗚嗚!娟!娟啊!該死啊,我該死啊!”浴室中唐生立開始瘋狂的大吼!他似乎隨著扭曲陰影的消失變回了正常人,沒有了之前的古怪和陰冷。“你出來,你出來,你給我出來!”唐生立瘋狂的對著地麵撞頭,一下又一下,鮮血淋漓。“哦?人類,找吾何事?”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就像電視沒有信號發出的雜音一樣,很難聽。“你答應我讓小娟回心轉意,讓我兒子不受病魔折磨。你為什麽要殺了她!為什麽!”“嗬嗬,人類,吾讓那個女人死去,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你,吾說話算話,答應汝的事自然會做到。至於汝子,吾也會幫汝的”
一陣的沉默,唐生立抬起血淋淋的頭,怒吼道:“你想幹什麽?!你要殺我兒子?!不可能!”說完唐生立就扶著浴室的牆壁站了起來?,打開浴室的門衝了出去。唐生立衝到自己脫去的褲子前開始快速的翻找手機。“找到了找到了”唐生立興奮的解鎖屏幕。他要打電話給兒子,讓兒子去親戚家躲避一段時間。可是,唐生立忘了,陰影時刻——與他同在!!!
唐生立的兒子叫唐英,今年九歲,上小學三年級。唐生立往日很疼他的兒子,因此哪怕家中餘錢不多也給他兒子買了個小傻瓜電話手表用來聯係。現在,這手表要派上用場了。
嘟,嘟,嘟,嘟“爸爸?”電話接通了,卻是一陣沉默。“爸爸?”唐英又喊了一聲?唐英現在是體育課。“嗯,兒子,放學後爸爸去接你,乖乖等我。”唐生立赫然說出了與他剛剛想法相反的話!“哦,知道了。媽媽呢?媽媽不是說來接我的麽?”唐英那天真稚嫩的聲音響起。又是一陣沉默,唐生立的麵部表情開始劇烈的扭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冷漠。“你媽媽有事,我接你。”說完唐生立掛掉了電話。“爸爸好奇怪啊,不過沒關係啦。爸爸要來接我啦,好開心,爸爸都好久沒接我了。”唐英這樣想著,嘴角泛起了開心的笑容。蹦蹦跳跳的去上體育課去了。
時間走到了下午六點半,明光市工人子弟小學放學時間。門口擠的一大堆家長,嘈雜而擁擠。一堆堆家長圍成一個個小圈子,聊著八卦等著自己孩子放學。
唐生立騎著電瓶車來到學校門口,等唐英放學。
叮鈴鈴鈴鈴………長長的下課鈴響起,學校大門打開,一大片黑壓壓的小孩子湧了出來,如潮水一般。“嘖嘖,這麽多上好的材料,如果都殺了該有多少怨氣啊。真是太美妙了,這個地方簡直是天堂!”“唐生立”揚起頭大口的呼吸了幾下,仿佛嗅著什麽絕世美味。
很快,一個呆萌的小正太跑向唐生立。“爸爸爸爸,我在這!”唐英開心的笑著。到了近前,唐英一下跳上唐生立的身上,撒嬌道“爸爸,你都好久沒來接我了!”“這不是來了麽,走,我們回家。”唐生立抱著唐英,轉身準備騎車回家。這副畫麵看起來真的很溫馨美好,而且一大一小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隻不過唐英笑是因為爸爸難得來接他放學,而唐生立的笑,不知道又是因為什麽呢?
大約十分鍾後,唐生立帶著唐英回到了家。很自然的,唐英換上了拖鞋。“爸爸,你為什麽不換鞋子啊?”唐英看到唐生立沒有換鞋很奇怪的問道。家裏這個房子是爸爸工作分配到的,唐生立是建築工人,每天幹活都很辛苦。因為唐生立幹了很多年,是老工人了,所以他所在的建築公司前幾年給他分配一套房子,大約一百平方米。“哦,看我這記性,忘了。”唐生立聽到唐英的話,拍了拍頭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去燒菜,你媽媽在睡覺別去打擾她,你回自己房間等會吧。”唐生立換著鞋對唐英說道。
“知道了”唐英乖巧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至於剛剛唐生立的反常舉動,他隻以為是爸爸太累了,不僅沒感到奇怪反而為唐生立心疼。終究是個小孩子。
看著唐英進了房間,唐生立走到廚房拿起一把菜刀,走向了他和他妻子陳美娟的臥室。那裏,還有著一百斤左右的免費材料…………
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時間走到了八點多。唐生立終於做出了一頓豐盛的大餐,期間唐英一直沒有走出臥室。唐生立曾去看了幾次,唐英一直乖巧的在房間裏寫作業。
咚咚,咚咚咚。唐生立敲著唐英的房門,喊到:“兒子,出來吃飯了!”唐英聞聲快速的跑出來,說道:“爸爸,我都餓死了。我去喊媽媽出來吃飯。”唐生立趕緊製止唐英,告訴唐英她媽媽還在睡覺,待會再喊。唐英聽話的點了點頭。
唐英走到飯桌邊一看,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好多菜啊”。原來飯桌上擺了整整五盤菜,全都是葷菜。分別是青椒炒肉絲、糖醋排骨、紅燒肉、五花肉、白菜燒肉,看起來狠豐盛。“吃吧”唐生立溫柔的笑著對唐英說。“嗯!”唐英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吃了。
飯桌上,唐英吃的不亦樂乎。還很貼心的給唐生立叨了幾塊肉。“待會一定要讓媽媽多吃點,太好吃了!”唐英啃著排骨模糊不清的說,而唐生立則依然是溫柔的笑著。
小孩子的肚子終究不大,不一會就吃飽了。唐英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對唐生立說:“爸爸,我去喊媽媽起來吃飯。”“等一下”,唐生立讓唐英閉上眼睛,說要給他一個驚喜。唐英聽到愣了一下,然後開心的閉上眼睛。
唐生立從廚房抽出一個東西,走到了唐英背後。看著唐英臉上的笑容,唐生立也笑了。“爸爸,好了麽?”唐英迫不及待的問道。“好了好了。”唐生立嘴巴裂開,猙獰的笑著。高高的舉起厚背菜刀,一刀落下!
擦!一聲砍柴樣的聲音響起,鮮血噴射而出!因為菜刀有點鈍,所以哪怕小孩子的骨頭比較嫩,第一刀也沒有把脖子砍斷。不過也快了,就剩一點碎骨和皮膚連著頸部。唐英猛地睜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疑問。他不明白,平日裏和藹可親的爸爸為什麽要砍他。隻不過因為氣管斷了,加上從斷開的脖子處噴出將近一米的血液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唐英根本說不了話。
唐生立把臉湊到血液噴射的地方,滿足的淋著血,張大嘴喝著血。看著唐英瞪大的眼睛,唐生立依然溫柔的說:“兒子,告訴你,你剛剛吃的那些美味的肉,都是爸爸從你媽媽身上剁下來的哦~哈哈哈哈!”說著,又是一刀砍下,一顆小小的人頭飛起,滾落在飯桌旁的地上,眼睛大睜,死不瞑目。
最後,唐英死去的最後一秒,映入眼簾的,是一盤幾乎被他吃完的五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