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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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棟巨大而**的建築,我不自覺的有些心慌,問道,“這是哪?”
“聖廳。”
其餘騎士留在了外麵,我跟隨一路上差點被我煩死的那個隊長跨入了聖廳的大門,日,都一根根這麽大的柱子擺明就是要給人個下馬威,讓你啥都沒說先怯了三分。跟外麵那些法庭啥的都一個道理。我一麵給自己鼓了鼓勁一麵把剛剛白蘭地教我的那句話又默念了一遍。
騎士隊長領了我進來後微微向四周一躬就出去了。
我發現這聖廳內並非如我所料般——像古代宮廷那樣教皇高坐龍椅大臣下站兩側,而是擺著一張巨大的長馬蹄鐵u形的桌子,一群白頭發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頭依次平坐在桌子外圍。
u字的開口正對著大門,正麵的牆壁上浮刻著一副巨大的席爾琳娜雕像,果然如白蘭地告訴我的一樣,腰部以下是蛇身!雙手互握低頭閉眼,滿臉悲憫之意。
這不整一個女媧娘娘嘛!
虧白蘭地那小子描述得那麽辛苦!要是個華人就直接說跟女媧娘娘長一個模樣不就得了?有些奇怪,不是說《沉淪》的設定是bl早就做好了的嗎?難道他們本來就打算把咱華夏的女媧融合進去?——這個疑惑後來崔三替我解答了,原來參考的不是女媧,而是瑪雅人的‘坎查卡特爾神’。說起來東西方的神話中都不約而同的出現過這樣造型的神,土耳其、印度、埃及都有,就連夏娃的禁果都蛇給她吃的……莫非和每種語言中喊母親的發音都是‘ma’一樣,這也是人類發展史上的種種必然之一?
大廳的廳頂非常高,更顯得廳中的寂靜。
遠遠的坐在u字最底部的那個閉著眼睛戴皇冠的人族老頭自然就是教皇——瑪哈德哈克.歐莫格爾(madlmhaedhocomorgair)。奇怪的是他的長袍居然是很土氣的那種蠟黃色,用我家鄉的話說那就是‘大便黃’,真tm沒品位,我暗自嘀咕了句。更奇怪的是無論我如何努力的去看,總覺得看不清楚他的麵容。
兩旁坐著的老頭大概40個,人類、精靈、獸人、矮人都有,沒有卓爾。
最靠近教皇的兩側位置坐著的8個身穿金袍,想必就是金袍主教了,再往下是數十個白袍滾金絲的大主教,主教就卡其爾一個,坐在末尾,這架勢就是個公審大會,卡其爾那就算是人證?
進了大廳後我反倒釋然了,稍稍揖了一下以示禮貌,教皇仍閉著眼。
大咧咧的在眼前的銅椅上坐了下來,沒等他們開口,我搶先高聲問道,“請問一下,我坐在這張椅子上的同時,是不是已經被認定有罪了?”他們顯然沒料到我會搶先發難,齊齊楞了一下,隻有教皇無動於衷,雖然也沒開口但似乎一點沒有吃驚。
我這句話的回聲在大廳高高的穹頂回蕩。
教皇左側第3位金袍主教回答了我的問題,“當然不是,請你來隻是為了證實和詢問一些問題,解答我們的疑惑。”是個樣子傻傻的精靈老頭。說起來這些老頭的樣子都有些傻傻的,卡其爾主教在這裏倒算是‘年輕人’了。
我點點頭繼續道,“那麽,也就是說,我是犯罪嫌疑人?”
還是剛剛那個老頭,看來他是個外交部發言人之類的職務,“嗯……也不能這麽說,準確的講……”
我心裏更有底了,有些無禮的打斷他的話,“請問哪位是金袍主教洛克菲勒先生?”
隨著眾老頭疑惑的目光,我望向右排第4個穿金袍的,是個矮人,他自己似乎也有些疑惑,我很滿意目前的態勢,似乎我漸漸掌握了主動,但眼角的餘光始終盯著教皇,他仍然閉著眼睛保持沉默,總讓我有些不安。
洛克菲勒道,“我就是,有什麽問題?”
我站了起來,盡量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風度翩翩不卑不亢——至少是自我感覺良好,“我想請您解釋一下‘必要時可以動用武力’這句話。”
“我想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淺顯了,有什麽你就直說吧。”洛克菲勒應該猜到了我的意圖,但語氣並未有所變化。
“咳,”我在腦中整理一下剛剛臨時抱佛腳跟白蘭地學來的那句話,“席爾琳娜語錄中是不是有這麽一句,‘自由是一個生命最大的幸福,無須神賜,與生俱來並淩駕於生命本身的意義’?”
那個糊塗的精靈老頭似乎還沒搞懂我為什麽老是轉移話題,下意識的點頭答道,“是的。”
“那麽,如果在那幾位守護騎士監視並押送我來此的過程中,我為了我的自由而失去了我的生命,是不是非常理所當然?”這句話我是對著洛克菲勒說的。但這時候所有人都聽出我話裏的意思來了,其實這事本沒有我說得這麽嚴重,但被我這麽一誇大其詞他們一下子又無從反駁。
矮人主教終於有些動怒了,“席爾琳娜同樣說過,‘任其自由則其必自取滅亡’,‘海如果沒有堤岸就會泛濫成災’,‘隻有人人都有自由,個人才有真正的自由’;我想,在洗脫你的嫌疑之前,還是不要討論這些不相幹的話題為好。”
日,引經據典起來果然不是這個老牛鼻子的對手,於是我立刻以退為進道,“好的,您的意思是說,在我洗脫了嫌疑之後,您將為您先前那些限製我自由、藐視我生命的錯誤行為道歉,是嗎?……如果您不道歉,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對這個大陸上所有的吟遊詩人們說,看看吧,我盡了我所能為教廷解答了疑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換來的卻是侮辱、囚禁與威脅!我想人們會一定很熱衷於這個話題的。”
洛克菲勒胡子都吹起來了,矮人終究是矮人,再修身養性那種骨子裏帶來的臭脾氣都改不掉——出乎我意料的,洛克菲勒居然沒有發飆,而是強壓著火氣說,“雖然我並不認為我當時作出那個指示有何不妥,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前提是你能夠對那些疑問作出合理的解釋。”
“當然,我當然會解釋清楚一切,但,您有沒有想過?”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朝他挑釁的一笑,“如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呢?如果我非要讓那些可能對教廷聲譽造成負麵影響的閑話流傳出去呢?——當然這些閑話全都是事實。因此,您,或者說你們,整個教廷,為了麵子和虛榮,似乎隻剩下一條選擇了,那就是殺了我滅口!或者終身監禁?還有什麽?某種讓我失去記憶變成白癡的獨特手段?”
我擺明開始耍無賴了,關老子半個小時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遊戲裏對玩家而言根本就沒有‘殺人滅口’這麽一說,‘終身監禁’也不可能,客服不被打暴才怪。但我這麽說他們即使知道我屬於‘特殊人群’(玩家),死亡對我而言隻是一次小小的損失,也無法反駁,總不能說‘你死一次沒啥大礙,因此不必斤斤計較’。
洛克菲勒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坐他旁邊的一個老頭倒是插了句,“恐怕後果沒有你所說的那麽嚴重。”這意思就是說我即使死一次也無所謂了?日,你還真敢說。
我學著那些在舞台上朗誦詩歌的模樣,一腳墊起伸出雙臂掌心向上,作深情狀——
“哦~為了偉大教廷的聲譽和光輝完美的形象,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是多麽應該多麽合適多麽理所當然啊!我想席爾琳娜女神知道了也一定會誇您的,您說是麽?洛克菲勒大人?當然,還有一個手段,你們可以拖延,令我始終處於這種奇怪的狀態之中,使我無法正常離開這個位麵(npc稱玩家下線為離開本位麵),如果我忍受不了而強行離開,你們就可以趁機控製我的身體和思想(其實我並不能確定教廷有沒有這個權限,姑且這麽一說)……真是個完美的想法!但我可以肯定告訴你們,如果真的如此,我會一直忍著,絕不會強行離開!如果懷疑我的忍耐力的話不妨試試,我會一直堅持直到主神來幹預!”
聽我提及主神,教皇終於說話了,事實上不能叫‘說’,他的嘴明明沒動——段延慶的腹語術?千裏傳音?——聲音凝重而不讓人覺得壓抑,似乎還有些歡喜之意,“雷老虎先生(日,看人家教皇多有水準,隻有他稱我為‘先生’),我想,他們並不了解你所說的關於位麵的話題,事實上我也不太了解,你們是主神所鍾愛的群體,行為奇特卻又似乎有跡可循。但我可以保證,這裏所有的人都無權也無法控製你的身體和思想,除了你自己。我們請你來隻是為了解開我們的一些疑惑,準確的說是曆史的疑點,各個種族的曆史都牽涉在內,甚至還包括了神的曆史。”
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非常正式的鞠躬然後道,“非常樂意為您效勞。”我注意到自從教皇出聲之後,廳內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閉上眼睛低頭聆聽,不敢插一句嘴,不敢做任何動作,洛克菲勒也一樣。卡其爾甚至有些微微激動的樣子。
教皇仍不張開眼睛也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麵部表情都沒有一個,像具雕塑,“雖然在此之前有一些誤會,但我想那並不是什麽大問題,我代表教廷表示歉意。無論教廷的形象是否光輝,都不會以侵犯任何人的利益為代價,這一點我也可以保證。現在,你不妨說說你的要求。”
“有這麽一句話您可能沒聽說過,但這也是出自一位偉人之口——自由固不是錢所能買到的,但能夠為錢而賣掉。”阿彌佗佛,魯迅先生在天之靈勿怪,為了拯救全宇宙,我不得不這麽做。
“好的,我懂你的意思了,具體的我們可以稍後再談。在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之前,是不是還有什麽要事先說明的?”
日,真了解我,得,咱也不藏著掖著了,“您覺得,作為一個自由的生命,我是不是有權拒絕做那些我不願意做的事呢?”
“當然。因此你有權不回答你不願意回答的問題。我想,在得到足夠的報酬之前,我們所有的問題都是你不願意回答的了。那麽你回答所有問題的報酬是什麽?”
夠爽快,我喜歡。
“事實上,我也不清楚我想要什麽,您不妨說說您打算給我什麽?或者說您覺得那些曆史的疑點值什麽價?”在得到伏爾雷總督的提示直到卡其爾主教匆匆離開之前,我從未想過要從教廷得到些什麽,為了能夠解開墨菲遺訓的秘密我甚至打算付出一些代價,但事態發展顯然與我有利,比如我從未想到過自己能見到教皇。蹬鼻子上臉有機會要撈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撈這是咱的基本原則,但要讓我確切的說想要什麽具體的東西又一下子說不上來,絡薩大胡子家的地窖和瑪羅莎暴的那把鐮刀給了我深刻的教訓,與其要一些大而不當的裝備還不如得到一條有潛力的小道消息。
“既然如此,那麽我可以保證,一定會給你同你的秘密價值相當的酬勞,你覺得我的承諾值這個價嗎?”
“當然。”
“好的,那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解開我們的疑惑了?”
“是的,我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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