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血本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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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毀了印度人的防空導彈群,巴基斯坦軍隊立刻蜂擁著衝向巴特拉市。
剛開始戰鬥進展得很順利,巴基斯坦陸軍,在空中打擊力量的掩護下,一路強攻連續衝破了兩道防線,進逼到距離巴特拉市市中心僅有十幾公裏的區域。
進攻到這裏之後,巴基斯坦陸軍的攻擊戰鬥,不得不停止下來。部隊傷亡太大了。
開戰以來,巴基斯坦軍隊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烈的抵抗。
印度士兵這一次,真的玩命了。
在坦克炮炮口指向他們時,這些印度士兵,依然不躲不藏,舉著槍或者扛著單兵反坦克導彈和火箭彈,對著巴基斯坦部隊的坦克和裝甲車,埋頭射擊。往往坦克炮炮彈出膛,消滅了這些印度士兵之前,印度人的反坦克導彈和火箭彈搶先發射了。兩方的炮彈和導彈的發射產生的火焰先後一閃,劃著死亡的豔麗軌跡,奔向各自的目標。轟隆轟隆的響聲之後,一切歸於寂靜,沒有了坦克和裝甲車履帶碾過街區的轟鳴聲,也沒有了槍炮聲從槍膛炮膛噴射而出的噠噠噠聲……
十幾分鍾或者幾分鍾後,新一輪的這樣的場景,在相距不遠的地區再次出現,再次上演。印度士兵前後判若兩人的表現,引起了莫尼漢納將軍和巴基斯坦各級指揮官的注意。在異國戰場,如何避免大麵積傷亡,一直是巴基斯坦各級指戰員高度關注的問題。
發現了這種趨勢後,莫尼漢納將軍立刻命令部隊停止進攻,等摸清問題的原因後再確定下一步作戰計劃。
莫卡桑將軍一病不起了。駐防巴特拉市的印度東北方麵軍麵臨著群龍無首的境地。這種危局,必須有人出麵挽救。
拉茲?古德將軍在被押解會國防部的路上,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打點行動。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產,讓家人拜訪了國防部的幾位高官後,得到他們明確的答複後,拉茲?古德將軍才放下心。
自己雖說丟了家產,但是,保住了性命。有了性命,就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他感覺到,這個機會離自己並不會太遠。
在軍事法庭上,向審判官講敘了自己在南方地區作戰的整個過程後,審判官並沒有急於給拉茲?古德將軍定罪,而是讓他在看守所裏呆著,等待判決。原以為,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想到,在看守所好吃好喝的被人照顧了一個月,判決沒有等到,等到的卻是一紙調令,他被任命為印度東北方麵軍總司令。
在看守所,拉茲?古德將軍已經對巴特拉市的戰爭消息和戰場形勢,進行了認真了解和分析。他時刻關注著戰場情勢。
拉茲?古德將軍如此關注戰場變化,剛開始,完全隻是出於一種軍人的本能,隨著戰局的變化,他開始變得焦灼了。
對於莫尼漢納的軍事指揮才能,他早有領教。對於莫卡桑將軍擺出的防禦陣型,看上去很美實質上,經不起推敲,也經不起實戰檢驗。
對於一支空中力量不占優勢的部隊,如果單純的擺出一副挨打的架勢,不根據戰場情勢去采取靈活的機動作戰,再完美的防禦,也難逃被撕裂的命運。
出於一種軍人的本能,他把自己對於巴特拉市防禦戰的思考,上報給了國防部。他並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這個報告而改變自己的命運。
當莫卡桑將軍病重的消息,傳到印度國防部的時候,印度國防部緊急召開閉門會議,準備抽調一名得力的戰將,接手巴特拉市的防禦作戰。
但是,在連續發出了幾封調令,希望其他各個方麵軍司令,能臨危受命前往戰區拯救危局時,得到的回複,居然是各式各樣的推托之詞。這個時候,有人把拉茲?古德將軍將軍推了出來。
拉茲?古德將軍對於國防部的任命,並沒有推辭,他知道,這個任命,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燙手的山藥。他並不介意,他知道,自己沒有推頭的資本。推脫的結果也許就是自己從此之後,將在監獄裏度過餘生。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不是機會的機會,更能創造出奇跡。
接到任命後,拉茲?古德將軍第一時間帶著自己從南方潰敗幸存下來的印度士兵,星夜兼程的往巴特拉趕。原本需要兩天兩夜的行程,硬是讓他在一天一夜的時間內,趕到了。
對於自己手下的那幫士兵,他沒有多餘的宣傳。他隻說了一句話:想不想雪恥,想不想報仇,想的話,就跟我走!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撤下來的三萬多軍隊,聽到這句話後,全部開始了集結,向巴特拉市全速開進。
跟隨拉茲?古德將軍先期抵達的,隻是他的不足千人的衛隊。
抵達巴特拉市後,拉茲?古德將軍接管了司令部指揮權後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自己的衛戍部隊,直接下放到各個基層連隊,擔當起一線作戰指揮員的角色。對於這道任命,沒有人提出異議,因為現在駐守在巴特拉市的印度各級軍官,現在都已經人心思動,現在有人願意替他們當替死鬼,他們心裏上感激還來不及呢,那會有什麽怨言?!
優秀戰鬥指揮員的優秀素質,往往是相通的。對於自己軍隊指揮權的絕對掌控方麵,拉茲?古德將軍確實具備了這樣一個鐵腕軍人所應表現的強勢。
把自己的衛隊調派到基層,充實自己對軍隊的控製,這一點,拉茲?古德將軍和徐漢有著相同的地方。
拉茲?古德將軍的衛隊,是和他一起在南方戰區經曆過生死考驗的老兵,最主要的是,這幫人,對著拉茲?古德將軍有著絕對的忠誠。
在當初,麵對著蜂擁的想登船的印度部隊,為了擺脫擁擠搶奪座位而引起的混亂和拖延,為了執行拉茲?古德將軍的命令,這幫衛隊士兵曾經毫不猶豫的架起重機槍,對著潰敗的印度士兵,他們眼睛眨也不眨的扣動了扳機,將子彈射進曾經朝夕相處的印度士兵的身體!
敢於向自己人開槍的士兵,還有什麽事情不敢做的?!
在這幫衛兵的帶領下,一群貪生怕死的印度士兵,成了一群嗜血的野獸,在每一個巷道街區,房間裏,都會有一幫不要命的印度士兵,隨時準備著用自己的身體為武器,阻擊巴基斯坦軍隊的坦克和裝甲車等重型武器。
不這樣玩命不行啊。拉茲?古德將軍的衛兵,在這群先前毫無戰鬥意誌的士兵麵前,親手殺死了不下一百名的印度官兵。
前進一步是死,後退一步更是死!走投無路的印度士兵,被逼上了絕境。
不能選擇生,隻能選擇死,唯一的權力就是選擇如何死,用怎麽樣的死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軍人的榮譽感和嗜血性,在最後時刻被激發了!
臨陣換將一直是兵家大忌,但是,臨陣換將有時也能創造奇跡。
在博杜阿卡利完成了敦刻爾克大撤退式的奇跡的拉茲?古德將軍,確實有著不同於印度高級將領的超常之處。
掌握了印度軍隊突然強勢的最終原因之後,莫尼漢納將軍感覺到事態有點棘手了。對於印度軍隊這種不顧自身生死,同時把整個巴特拉市的上百萬城市居民和自己捆綁在一起,準備在巴特拉市,來一場玉石俱焚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頑強抵抗,他真的有點不忍心下達全麵進攻的命令。
所謂的對一個高密度城市居民區實施全麵進攻包含著的意思,每一個士兵都知道。但是,真的要這樣做時,很少有人能下得了手啊。
畢竟,自己麵對的,除了印度士兵外,還有為數更多的印度百姓。全麵進攻在消滅掉印度士兵的同時,也會讓更多的印度平民成為戰場上的殉葬品!
哈桑莫爾師長發來請戰書。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個作戰方式了。如果,如果時間長久一點,我完全可以想出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即消滅了印度軍隊,又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城市居民傷亡的辦法。
猶豫了良久,他最終默許了哈桑莫爾師長的請求。
巴基斯坦軍隊的大炮,再次轟響起來。
這一次,人們發現,巴基斯坦軍隊的這次炮擊,完全不同於上幾次。這一次,巴基斯坦軍隊的炮擊,完全是沒有任何區分性的盲目射擊。軍事目標也好,民用目標也好,全部成為了他們的攻擊目標。
先前還在巴特拉市上空盤旋的,努力尋找高價值軍事目標的巴基斯坦各式戰機,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每一架飛機,飛臨巴特拉市上空後,直接投放炸彈後,就快速離開,返航後為下一次投彈作準備。
他們的投彈方式,顯得很散漫,沒有具體的精確打擊目標,而整座巴特拉市都成為了他們的目標了!
水廠最先被炸毀,緊接著是電廠,糧食加工廠,城市工業區然後就是居民生活區。成噸的炸彈落下後,整座巴特拉市,成了一片火海和臨時埋屍場!
城市軍民的傷亡數字,開始以每小時上萬的數字在向上瘋狂增長……
拉茲?古德將軍這一次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也錯誤的估計了對手。
從庫爾納市攻防戰的整個過程來看,莫尼漢納將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軍人,有著從中國軍事院校接受多年教育養成的那種仁義之師所特有的拿著特質。
這種軍人不會為了個人榮譽和名利,去犧牲一座城市人的性命的。正是基於這種認識,拉茲?古德將軍才感覺到自己具備在巴特拉市和莫尼漢納將軍展開巷戰,並利用巷戰徹底拖垮巴基斯坦軍隊的基礎和底氣!
從某些方麵來說,拉茲?古德將軍對於莫尼漢納將軍的判斷,基本正確,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巴基斯坦醒獅集團軍的基層戰鬥人員,特別是中低層高級指揮員的人員構成和結構。這些人,全部是從阿姆利則市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鬥幸存人員。對於印度軍隊包括印度國民的憎恨,是永遠難以消除的。
對於印度軍隊的攻擊,對於印度平民的打擊,他們是不會手軟的。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們甚至盼望著無所不用其極!
操控著這樣一支部隊,莫尼漢納將軍想采取仁慈的方式也有些困難,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部隊傷亡數字日漸增長的後,這種可能性日漸細微。
調任東北方麵軍司令官,是一個多麽荒唐的決定啊!拉茲?古德將軍開始後悔了。原以為找到了一個翻本的機會,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輸得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