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節:我是罪人

字數:5237   加入書籤

A+A-




    接到竹子的電話,邱蕊很是震驚。

    一直以來,徐巍的婚事,一直是她這個當媽媽的心病,沒想到,徐巍一下子就給自己把兒媳婦找回家了。

    事情緊急,竹子來不及在電話裏麵細說,隻是要求邱蕊盡快趕到南寧一趟。

    來不及準備什麽,邱蕊和郭純兩人坐上徐氏集團的專機,趕往了南寧。

    和許漢傑和許熙蕾一見麵,邱蕊當下就點了頭。

    對方的條件很不賴。完全超出了邱蕊的預想。

    莎妮婭雖說漂亮,但是,以東方人的審美眼光相比,還是遜色許熙蕾一分。更何況,許熙蕾身後,還有數百億的許氏家族的家族資產作為陪嫁啊。

    一直以為徐巍沒有出息,特別是在男女事情上,一點都不接“他”的代,沒想到,是自己低估了他啊。這小子,天生就是悶雞子啄白米的狠角色。

    至於要不要對“他”說,邱蕊還有些拿不準。還是郭純給“他”打了電話,向“他”說明了情況。沒想到“他”二話沒說就點頭了。

    有了“他”的默許,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邱蕊正準備張羅著大張旗鼓地操辦一下。沒想到“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要邱蕊盡量把婚事舉辦得簡單一些,如果有可能,最好在印尼那地方隆重操辦。至於在國內,能低調就盡量低調。

    這是什麽話?!

    邱蕊原本想問清楚,沒想到“他”一句到時候我會給你解釋就撂了電話。

    問詢徐巍的意思,徐巍居然和“他”一個意思。這爺倆,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不應該啊,到目前為止,徐巍應該還不知道“他”是誰啊。

    徐巍結婚的消息,在國內基本上沒有什麽動靜和反應,但是,在整個印尼,卻是家喻戶曉的事情。許氏家族在印尼的勢力和影響力,讓邱蕊等男方嘉賓也感到震驚。

    一直以為虧損的徐可,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做成了一筆超級大買賣。六千萬的投入,居然換來了近百倍的收益,這筆買賣真是賺大發了。

    徐可高興是高興了,但是,和徐巍同台競拍的那些鑽石王老五們可就氣悶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自己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把那塊方巾給競拍到手啊。

    “哎,徐家的人,就是會做買賣,幹什麽事情都具有戰略性投資眼光啊!”

    過完蜜月,安頓好一切,徐巍返回師部,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當他抵達師部,迎接他的,除了祝福外,還有一紙調令,徐巍被調離到另外一個師,擔任師長一職,他的原職位,被張海龍接替。

    得知大哥結婚的消息時,徐寬正帶著“西寧”號驅逐艦,伴隨著“武穆”號航母,航行在太平洋上。

    這是一次對於衝繩島的例行巡航。

    自從開始了對於衝繩島主權的法理訴訟後,這種例行的巡航,就已經開始了。以往的曆次巡航,都有日本艦隊進行伴隨性監督護航,這一次,讓人感到稍許意外的是,日本人沒有派出艦隊進行進行監督。

    這種不尋常舉動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麽樣的陰謀,沒人去猜測。

    和日本人的海上對峙以及相互間炫耀武力式的軍演,進行了多次,每一次,雙方都能在劍拔弩張即將演變為軍事衝突的最後時刻,降低對抗等級,采取緩和的舉動,使一場危機以和平的方式收場。

    時間久了,很自然地讓艦隊的官兵,普遍存在一種思維定勢,對於戰爭的發生,始終保持著一種不太相信的認識。

    實話實說,以目前中日兩國公布的已知的艦船排水噸位對比,日本人確實沒有動手的資本。但是,許多時候,實力的對比,並不是數字上的簡單比較,而是各種綜合因素的總集合。在訓練和海戰的經驗上,中日海軍還存在不小的差距。而這種差距,往往被簡單的數字對比後的優勢所掩蓋。

    圍著衝繩諸島轉了一圈後,艦隊準備返航了。

    穿越巴坦群島,準備到香港參加國慶慶典的“武穆”號航母編隊的全體官兵,心情愉快。“武穆”號航母編隊司令王海鴒,正在悠閑地喝著咖啡,聽著音樂。就在剛才,通信兵交給他一份緊急報告。報告放在他手邊的文件夾內,他還沒有來得及看。

    雖然,這份報告上已經標明了加急字樣,但是還是沒有引起王海鴒的足夠重視。每年,接到這樣的電令都有好幾份,每一次,這些所謂的加急電令,都是一些閑閑淡淡的臨時任務。這讓王海鴒對於電報的重要性沒有給予充分的重視。

    一小時後。

    “西寧”號驅逐艦上,徐寬正和船上的聲納雷達兵,緊盯著雷達顯示屏。一百五十海裏外,幾個類似漁船的海上目標,引起了徐寬的注意。按照常理,在這個區域,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有如此密集的漁船群出現的。這裏不是漁場。

    徐寬向“武穆”號航母上的預警機偵察機中隊,發出請求,希望能起飛前往該區域,偵查確認一下。得到的答複是,飛機正在補油漆,沒有起航飛行任務。

    為了給香港居民展示中國海軍的威武軍姿,王海鴒命令全體海軍艦載機全部進庫,對飛機的受海水腐蝕剝落的飛機油漆,進行一次補刷。

    徐寬沒辦法,隻得親自請示王海鴒。

    王海鴒對於徐寬的要求,還是給予了一定的回應,決定派出海上直升機偵查一下。

    徐寬隻得無奈地放下話筒,等待直升機出發,再進過接近半個小時的飛行抵達目標上空後,把偵查結果反饋回來。

    直升機起飛後,飛離出人們的視線十多分鍾之後,突然,雷達上,顯示出一連串的極其不正常的信號。

    從漁船群方向,突然升空一大群飛行目標,這些高速飛行的目標,正以接近五倍音速的高速,奔向“武穆”號航母編隊群。

    導彈?不像,那會是什麽?

    雖然對於這些不明飛行物,徐寬還沒有第一時間,對來襲目標進行準確判斷,但是,一種本能的高度警覺性,讓他毫不猶豫地拉響了戰鬥警報。

    雖說長期以來堅持不懈的艱苦訓練,已經讓這些官兵在聽到警報後,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是,高速來襲的飛行物,給予這些海軍官兵的應對時間實在太少太少。

    四十秒鍾的回到戰位,半分鍾的迎戰準備,當這些準備工作剛剛準備就緒,來襲的飛行物已近逼進到整個航母編隊的上空。

    一股巨大的壓力刺激著艦隊上每一個人的耳膜,帶著尖銳的嘯音,一枚枚形如炮彈但是和炮彈又有著明顯不同的炮彈,重重地敲中了“武穆”號航母這個巨大的海上目標。

    一枚、兩枚……十幾枚造型怪異的炮彈,砸在了“武穆”號航母島式艦橋和飛行甲板上,巨大的動能和高能炸藥,在貫穿甲板後,鑽入艦體內部,引發二次爆炸,劇烈的爆炸,在“武穆”號船艙內,連續傳出。幾秒鍾後,熊熊燃燒的火焰和濃濃的黑煙,先後從“武穆”號航母的各個受擊打部,先後冒出。

    在經曆初始階段的慌亂後,航母上的各個部門,在船長的統一指揮下,開始展開各項緊急救援。管損人員和搶修人員按照各自的應急預案,開始了滅火和消煙工作。

    但是,這種搶救工作,很快就被第二輪打擊所中止。

    盡管承擔著防空任務的三至護衛艦,開啟艦船上所有的防空戰力,在絲毫不顧及自身艦船受損嚴重的情況下,全力對來襲的空中目標進行攔截,呈品字形結構布局的三艏護衛艦,在“武穆”號周圍,形成了全方位的立體交叉防護,但是,由於第二波來襲的空中打擊相對於上一輪更為密集,而且,激光武器和防空導彈等攔擊手段,對於這些前所未見的空中打擊目標的攔截效果並不是極其有效,還是有七八枚炮彈,再次砸中了“武穆”號航母。其中的一枚炮彈,在直接穿透艦船甲板後,鑽進了“武穆”號航母的武器艙,劇烈的爆炸聲直接撕裂了“武穆”號官兵的耳膜,強烈的衝擊波將一個個戰士和軍官,如同樹葉般吹響半空……更為慘烈的是,許多官兵,被巨大的震動彈起到五六米的半空後,然後重重地跌落到艦船上各個鋼鐵組成的構造物上,一股股濃厚的紅色的液體和粘稠的泡沫,從這些失去知覺的官兵口中、鼻腔、眼睛和耳朵裏滲出……

    王海鴒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剛才組織人員搶險時強裝出來的從容和鎮定,從他臉上消失了。身邊七倒八扶的艦船上的指揮人員,臉上,擁有著和王海鴒類似但是又各有不同的複雜表情。

    “武穆”號航母完了!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最後結局,但是,誰也不願意接手和承認這個結果。

    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偷襲中,代表著中國海軍最先進技術的“武穆”號航母,開始在海麵上解體,緩慢下沉。

    下達了棄船逃生的最後一道命令之後,王海鴒穿過冒著濃煙的甬道,返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他從容地換上海軍將官服,戴上軍帽,坐在真皮靠椅上,緩緩地從衣服口袋中掏出30式軍官配用的自衛手槍,去除保險,在扣動扳機之前,他的眼睛,在桌麵上一份待閱文件上掃了一眼。他伸出沒有拿槍的那一隻手,打開文件夾,眼睛隻是在上麵掃了一下,一種強烈的痛苦的表情在他臉上閃現。

    “小心偷襲!”

    幾個粗大的黑體字,是那樣的醒目。

    “哎,我是罪人!”

    “親愛的祖國,親愛的親人們,請原諒你這個不稱職的兒子吧……”

    一聲沉悶的槍聲,從艦長室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