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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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霆瑞左思右想, 在返程的途中, 愛卿坐在車裏顯得鬱悶, 說要去湖邊看看風景,自己就帶他去了。
湖邊的風光果然很美, 還有一座亭子,亭子裏留著過路文人墨客寫的詩詞, 有不少是情愛的話。
禦林軍都退守在外邊, 四下無人,兩人調侃著情話, 便自然地擁吻上了,到後麵的寬衣解帶也成了水到渠成之事。
因為愛卿半推半拒的樣子太誘、人了, 也就沒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還差點誤了啟程的時間。
也因為匆忙,景霆瑞未有替愛卿擦洗, 直接抱著他上了馬車。
景霆瑞覺得自己可以把它說成是“一次不小心”,可是卻沒辦法騙過自己的心。
‘是真不小心?還是借故為之?’景霆瑞不否自己,想讓愛卿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而且想得發狂。
但是有太多需要顧忌的事情, 所以一直以來,他隻能將此事深埋在心底。
也許是壓製得太久,讓自己終有失控的一日,明明知道這麽做可能會讓愛卿懷孕,還假裝來不及趕路了,而選擇無視。
愛卿要是知道了, 一定會氣得不輕。
但要景霆瑞選擇一個可以要孩子的時機,又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也許兩人都老了,才能牢牢把握住真正的大權,才能不必忌憚任何一個反對的聲音。
“既來之,則安之。”景霆瑞握緊了手裏的毛筆,不過也很清楚此事關係到太多的“人”、
“事”和“權”。
“不管要付出多大代價,愛卿也好,還是孩兒,一個都不能少。”景霆瑞眯起眼睛,黑眸裏閃著分外明亮的光,“皇位、江山、霸權,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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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欲雨還不下,滿園的春色都黯淡了好幾分。
愛卿身穿鵝黃袞服,披著一件銀白繡有雙龍紋樣的大氅,沿著漢白玉雕的欄杆,邊望著湖裏悠遊的錦鯉,慢慢散著步。
以往的這個時辰正是視朝聽政、審理國務的時候,但景霆瑞仿著他的筆跡,頒下一道聖旨,把每日的早朝改為午朝,理由是為了照顧中老年的大臣們,在這春困時節,可以睡個好覺,不用淩晨起身洗漱,還要冒著春雨,辛苦地等候在宮門外,所以就把上朝的時間給延後了。
而因事由更改上朝的時刻,曆代皇帝都有做過,太上皇淳於煌夜在政事繁忙之時,還增加過好幾次的晚朝呢,所以百官對於此並無異議,隻要不耽誤正事兒就好。
老臣們自然是最高興的,連聲叩拜說‘皇上聖明!’。
接著,禦書房裏的奏折都被秘密地送到了青銅院,由景霆瑞代為批寫,然後分發各部執行。
愛卿一下子清閑下來,可以說他從小到大都沒這麽得閑過,可以做一切他想要做的事,畫畫,寫字,去湖裏泛舟,去山上摘果子,景霆瑞也不在身邊,沒人可以管得了他。
——才怪。
也不知這些麵生的宮女、太監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就好像影子一樣,緊跟著他到處走,連沐浴的時候,都呼啦啦地站了一圈,雖說不是直盯著他瞧,也足夠古怪的了!
肚子也漸漸地隆起,雖然依然不大,但愛卿依然不喜歡在旁人麵前赤、身、裸、體,也不知道偷瞄到的宮人,心裏會怎麽想。
雖然景霆瑞一再地說明,這些人都是可信的,當初愛卿偷溜出宮,也是這一批人嚴守著長春宮,任何一個王公大臣都不得擅入,包括永和親王在內。
加上景霆瑞寫的“聖旨”,讓所有人都以為皇上真的抱病在床,而擔心不已。
對於那件事,愛卿至今感到歉疚,覺得自己的做法欠缺考慮,若那段時間發生什麽大事,他這個皇帝卻在外頭,無法及時趕回皇宮處理而引發大的災禍,那自己就真的愧對於天下百姓了。
“皇上,您不舒服嗎?怎麽一直擰著眉頭呢?”小德子在愛卿的身邊,陪著他逛禦花園。
“朕沒事,隻是想看看湖裏的魚兒,結果才探出頭,看到的卻是一圈人影。”愛卿苦笑著道。
可不是嘛?那些人貼得也太緊了,是生怕他這個皇帝消失不見了?還是怎麽地?
“你們退後些吧。”小德子轉過身說,“這兒由我伺候著呢。”
三個太監、三個宮女,彼此看了一眼,就有一太監出來說道,“這是將軍的吩咐,要寸步不離地伺候皇上。”
“你、你們……”小德子抬手指指戳戳,但終究沒話可以接下去。
“算了,去亭子了吧。”愛卿說,沿著漢白玉的欄杆,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這時候,毛毛細雨開始飄落下來。
“皇上,這兒沒有擋風的簾子,要不,還是起駕回宮吧?”一年輕的宮女上前行禮道,“萬一龍體著了涼,對孩兒不好。”
還從沒有人指示皇帝該幹些什麽事,愛卿明白她職責所在,理應提醒,可是心裏的鬱結越來越深。
‘朕是懷著孩子呢,但朕不是囚犯啊……!’愛卿裝作沒有聽到,用手撐著下巴,望著遠處湖麵上泛起的煙雲。
“皇上,請保重龍體!”宮女跪下了,其他人也跟著跪下,這亭子原本寬敞,如今卻顯得狹窄,且讓人感到窒息的氣氛。
“小德子,給朕傳召景將軍!”愛卿不悅地道。
“皇、皇上,將軍正忙著處理軍務……此時,恐怕傳不來呀。”小德子並不想拆愛卿的台,可事實如此。
愛卿站起身,瞪了一眼小德子,“所以,朕現在是孤家寡人了嗎?連個陪的人都沒有?!”
“怎麽沒有,奴才不是……”
“你和他們一樣是‘看管’著朕,而不是陪著朕!”愛卿氣呼呼地,“景將軍說的話是話,朕說得就是耳旁風麽?你們就不怕被朕砍頭?!”
“皇上息怒!”
“皇上,怎麽這大的火氣,是昨日沒有睡好嗎?”有人笑吟吟地打著傘過來了。
“呂太醫!”愛卿一愣,“怎麽你沒有出宮去?”
“嗯?”呂承恩走進亭子,把油布傘交給一個太監。
“今日是你母親的六十大壽吧。”愛卿一笑說,“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會請假一日,不當差的。”
“多謝皇上惦記卑職母親的壽辰,但卑職這兒要做的事更……”
“能有什麽大事,朕現在已經好多了,嘔吐也減輕不少,你可是大功臣,朕還不知道該怎麽賞你呢,不過今日早晨,朕讓內務府備下上好的綾羅綢緞,還有人參林芝,賜予你的母親,這會兒應該已經送到府上了,沒想你竟還在宮裏。”
“卑職感謝皇上恩典。”呂承恩跪下了,喜悅之意溢於言表,“母親大人收到之後,定會萬分高興的。”
“你別在這囉嗦了,朕準你的假,快回府去替母親賀壽吧。”愛卿笑著說。
“卑職……”呂承恩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小德子機靈地拉了拉愛卿的衣袖,讓他別說了。
“這是怎麽了?這宮裏的規矩還有不讓臣子回家祝壽的?”愛卿感到莫名其妙地說道,然後,就像突然明白過來一樣,他盯著呂承恩的頭頂,“呂太醫,你抬起頭回話。”
“是,皇上。”
“是不是景將軍不準你出宮?”愛卿肅然地問。
“這個……”
呂承恩麵露難色,他已經背叛過一次將軍,不能再說不利於將軍的話,可是他也不能欺君啊。
“果然如此,他太過分了!”愛卿握著拳頭,壓抑著怒意地掃視一圈,“派這些木頭人圍著朕倒也罷了,怎麽連你也被困在宮裏!朕明明交代過他,不要為難你的!”
“皇上言重了,將軍也是為了皇上好,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一句‘情有可原’就能做的壞事實在是太多了!”愛卿正色道,“朕今日就特旨準你出宮賀壽,景將軍要是有微詞,就讓他來和朕說吧。”
“皇上,景將軍並不是不近情理之人哪。”小德子看著情形不妙,想幫著景將軍解釋下,“像罰沒奴才一年俸祿之事……”
小德子想說,景將軍就沒有答應,是他自己願意這麽做的。
“什麽?!”愛卿聞言,震驚地站了起身,“他還罰你一年俸祿?!難怪你最近省吃儉用的,連心愛的糕餅都很少托人買回宮了。”
“皇上!息怒啊!罰沒俸祿之事是奴才自願為之,和將軍無關啊。”小德子真想抽自己這張笨嘴,在景將軍麵前捅婁子,在皇上麵前也一樣!
“小德子,你就別替他說好話了,來人!擺駕青銅院,他答應過朕的事,一件都沒做到!”愛卿這會兒是真惱火了,呂承恩和小德子對他而言一個是朋友,一個是弟弟,再怎麽樣,也不該那樣罰他們!
畢竟這件事,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他們隻是奉旨行事而已。
“皇上!”小德子和呂承恩還想勸,但愛卿主意已定,叫了禦輦,就直奔青銅院而去!
——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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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